皇甫齊不但將黑日心法交給了濮陽羽,還交給了他三塊白玉符文。

符文裏麵便分別封印著三個皇甫齊的得意魔魂技:玄品星級魔魂技黑雲弑,玄品星級魔魂技裂地牢籠,玄品月級魔魂技日耀。

接下來的幾天,便是等待無憂大師的到來。

濮陽羽開始修習黑日心法,他已經能施展出一些簡單的魔魂攻擊手段。對於那些高級魂技隻能望而興歎。

在濮陽仇天的指引下,濮陽羽的武魂修為增長奇快,已然達到五星武徒。而且格鬥技巧也大大提升。

這日,濮陽仇天正在指導濮陽羽施展玄品星級魂技擒魔手,皇甫齊派人來報無憂大師已抵達城中,正在城主家等候二人。

濮陽仇天領著濮陽羽到城主府,那坐在最上方的,便是城主赫連玉芳。

赫連玉芳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皇家的人。拜月帝國的皇家便是名動盆地的赫連家。作為一個守城,城主位置自然是皇家自己人擔任。

赫連玉芳是一個五星魔師,隻見她一席金色鏤空錦袍。錦袍上繡著皇家瑞獸雲錦獸。

鏤空的錦袍將她的身形完美展現,令正值少年時期的濮陽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皇甫齊帶著子嬰落在堂下,在他們對麵,便有一個白須銀衫老者端坐。老者身旁,分別又有一男一女二人。

濮陽羽在濮陽仇天的帶領下信步走進客堂,赫連玉芳起身嬌笑一聲道:“濮陽羽來了。”若是以往,赫連玉芳一定會說:“皇甫子嬰來了。”不過,今非昔比了。

白發老者緩緩轉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落在濮陽羽身上。當他看到濮陽羽竟然用絲巾纏住頭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城主。”盡管濮陽仇天很冷,但是依然出口喚道。赫連玉芳畢竟是皇家的人,得罪不得。況且,濮陽羽還將進入皇家學院學習,這也算是寄人籬下了。

“仇天大哥,”赫連玉芳對濮陽仇天有好感是全城皆知的事情。隻不過以前因為濮陽羽是一個“廢物”,她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說著她徐徐走下堂,玉手指向白發老者,道:“這位便是皇家學院魔魂院的掌教無憂老前輩。”

濮陽仇天對著無憂微微欠身,算是行過禮。無憂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色彩。

“無憂前輩,這位便是濮陽羽的父親濮陽仇天了。”赫連玉芳玉口輕啟。

無憂微微點頭道:“果然氣色不凡。”從話中可以聽出,他以前也是聽說過濮陽仇天的。

濮陽仇天微微頷首,便退到了旁邊坐下。那無憂微微一驚,場中氣氛頗有尷尬。赫連玉芳臉上難堪,無憂當即哈哈一笑道:“久聞濮陽仇天冷若寒冰,今日一見果然。”

“還望無憂前輩不要見怪,我這義兄就這秉性。即便是我,也不會多說幾句。”皇甫齊當即抱袖說道。濮陽仇天依然不語,將一把大劍輕輕放在茶幾上。

濮陽羽走到皇甫子嬰身邊,在這樣的場合下,自然是不會有他們這一輩人的位置。不知不覺,便將子嬰嫩滑小手握進了手中。

這時候,濮陽羽的眼神落在了無憂帶來的一男一女身上。

那女子,看眉目身段便曉年歲不大。不過眉心已經凝出一顆圓潤武珠,盈盈一握的胸口右側掛著兩顆金星。如此年齡,竟然已是兩星武徒,資質也算上等。

女子生得漂亮,但是與子嬰相比卻是有所不足。一身淡黃色輕紗,看上去極為高貴,不過卻少了一股親和力。小小年齡便是粉黛施加,臉上帶著濃濃的孤傲之色。

此刻她的一雙眼睛也是在濮陽羽和子嬰身上徘徊。

男子生得端正,國字臉,皮膚細膩。青絲半掩下,同樣是一顆紅色武珠。銀白色的長袍裹住修長身軀。胸口掛著五顆金星。

赫連玉芳紛紛做了介紹,那女子竟然是當今皇上的小女兒,喚赫連馨。當今皇上雖然年過兩百,不過身為武魂的他,身若青年。這小女兒,是被奉為掌上明珠。此來,一方麵是看望赫連玉芳這個姐姐,另一方麵是想出來長一下見識。

男子名喚史玉閔。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濮陽仇天竟然微微一怔,皇甫齊手中的茶杯更是差點落了地。濮陽羽微微皺眉,他似乎在哪裏聽說過"史”這個少見的姓氏。

“冒昧問一句……”皇甫齊這個時候站起身,麵向史玉閔,“小公子可是坦邦帝國前朝皇家子弟?”

“先生好記性,”史玉閔微微頷首說道,“家主正是坦邦帝國前朝最後一個皇帝史恒工的大皇子史裕固。”一句話,便給人一種好印象。

“家主可好?”濮陽仇天突然冷聲問道。話不多的濮陽仇天開口,連濮陽羽都有點驚愕。

史玉閔當即又轉身向濮陽仇天,頷首道:“托先生掛念,家主如今安好。當年坦邦帝國被賊人篡奪皇權後,家主便帶著我族一係投奔了拜月。”

濮陽羽暗想,自己的父親竟然認識坦邦帝國前朝皇室之人。

“原來都是故人。”赫連玉芳打著哈哈說道,“玉閔如今在皇家學院學習,日後子嬰和羽兒進入學院後,也就有人照顧了。”

皇甫齊轉頭看向濮陽仇天,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濮陽羽的心神完全放在父親和義父的麵色上,卻沒有察覺到,那赫連馨一雙眼睛帶著異樣神色在他身上徘徊。

無憂這時緩緩起身,冷聲道:“濮陽羽,聽聞你已經凝出魂珠,為何要用絲巾纏住?”

濮陽羽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在帝國的法律中明文規定,戰魂不能以任何方式遮擋表明戰魂境界的魂珠。這個規定看似有點不通人情,不過卻大大減少了戰魂之間的爭鬥。為帝國累積下不少棟梁。

濮陽羽看向皇甫齊,他可不認為父親這個時候會出聲解釋。

“無憂前輩,羽兒這孩子十分謙遜。是我允許他用絲巾擋住魂珠的。”赫連玉芳這個時候出聲解圍。作為城主,她自然是擁有這小小的權利。

“既然如此,老朽無話可說了。”無憂徐徐坐下。接下來,眾人便略作了一些交談。

從交談中可以聽出,無憂大師被派遣來此接引濮陽羽和皇甫子嬰,令他頗有不爽。再加上濮陽仇天的冷色表情,更是令他不悅。或許他並非一個壞人,但是他已習慣了別人的奉承。

由此,濮陽羽便曉自己日後在皇家學院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另外就是擔心自己的三魂身份暴露。從剛才的交談中得知,到了皇家學院,會根據學生的戰魂種類分別安排課程。屆時,他的三魂身份肯定不保。這也是他不想進皇家學院的另一個原因。

無憂大師要求次日一早便上路,很是倉促。而且讓兩人什麽都不攜帶。而且當夜兩人不能回家,隻能留在城主府。

無憂大師的怪異秉性是出了名的,皇甫齊再三叮囑濮陽羽不要與之頂撞後,才與濮陽仇天一行離去。

夜色完全落下,濮陽羽習慣性地上了自己所在廂房的房頂。躺在青瓦房頂上,看著斑斕星空。深深吐出一口氣。

戰魂的靈魂感知告訴他,背後有人靠近。濮陽羽微微一笑,知道他喜歡房頂的人,隻有子嬰。開口道:“子嬰,你看那顆藍幽幽的星星……”

“星星有什麽好看的。”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濮陽羽一愣,迅速起身轉頭。隻見一個淡黃色的身影穩立於房頂上。

“是你……”濮陽羽十分意外,站在其身後的,竟然不是子嬰,而是那赫連馨。

“怎麽,不歡迎麽?”赫連馨頭一歪,笑問道。

“豈敢。”濮陽羽直起身,“公主何以有雅興,竟然爬到這麽高的地方來?”

“那你為何又要爬到這麽高的地方來?”赫連馨笑道。

“我是粗人,您豈能與我相比。”濮陽羽雖然口中敬重,不過麵上卻是含笑。

“看來你也是一個沒勁的家夥。”赫連馨說道,“本以為你會不拘於這些禮節。”

濮陽羽頷首一笑,道:“不便打擾公主雅興,我下去了。”言畢,直接躍下房頂。

“喂……”赫連馨輕喚,“你這人怎麽能這樣,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

濮陽羽如何不知,這赫連馨一定是對他十分好奇。他的經曆,可謂精彩。年少被譽為絕頂天才,之後五年卻又被視作廢物,正當要被逐出城的時候,卻又直接凝出了魂珠。這樣奇跡般的經曆,如何不令人好奇?

他不想沾惹皇家的人。因此故作冷淡。

濮陽羽下得房頂,進入自己房中,卻見子嬰正端坐在房中桌邊。

“子嬰……”濮陽羽有點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我本來是要上房頂陪你的,不過我看到公主在爬樓,就沒上去。”子嬰說著臉頰浮起微紅。

“我很奇怪,她幹嘛爬上去找我。”濮陽羽聳聳肩說道,以此掩蓋一些東西。

皇甫子嬰微微一笑,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聲女子痛呼。兩人循聲看出去,隻見赫連馨竟然摔進了房簷下的花壇裏麵。

兩人迅速出了房門,子嬰上前將赫連馨從花壇裏麵扶出來,隻見她憤憤看向濮陽羽,怒道:“濮陽羽,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