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羽一愣,這關自己什麽事?

這個時候,聽到痛呼的史玉閔和無憂大師紛紛從自己的廂房中出來。史玉閔當即上前,扶住赫連馨。從他的眼神,不難看出他對赫連馨十分緊張。

“公主。”史玉閔喚了一聲,赫連馨毫不理會,氣鼓鼓地看著濮陽羽,又道:“你這個混蛋,太不負責了。”

“怎麽回事?”無憂大師雙手負於背後,徐徐踱步來到四人旁邊。一雙眼睛冷眼看著濮陽羽,濮陽羽頓時感覺心中憋屈。這小丫頭咋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

“掌教,公主她自己從房頂上摔下來了……”濮陽羽沒有言明,不過話中意思誰都清楚——與他無關。

“你個混蛋,你不上去,我會上去麽?”赫連馨跺腳問道。

“沒道理我上去了,您就要跟著上去啊。”濮陽羽不卑不亢地說道。

“濮陽羽!”無憂大師眉目一橫,“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詞!”場中氣氛當即一寒。

濮陽羽頓感一股威嚴施壓在自己身上,在這股威嚴下,他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無憂大師達到九星魔師已有不少年頭,相比距離那魔導已經不遠。因此這股威壓也比其他魔師高出不少。

無憂大師在將威壓施加在濮陽羽身上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濮陽羽身上傳出的一股不屈力量。這股力量,竟然令他隱隱生畏。當即,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驚異。

濮陽羽沒有察覺,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無憂大師身上的時候,站在一邊的史玉閔看向他的眼神卻是露出一絲憤恨之色。

這一抹神色一閃即逝,不過卻是清楚地落在了皇甫子嬰眼中。實際上,從史玉閔剛才出現開始,皇甫子嬰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不是因為史玉閔有多麽吸引人,倒是因為皇甫齊在離開的時候,讓她多加防範這個史玉閔。

在無憂大師的喝止下,赫連馨悻悻回了房。不過轉身之時,卻是對濮陽羽狠狠瞪了一眼。

皇甫子嬰還想與濮陽羽相處片刻,卻也被無憂大師喝回了房間。

如此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對濮陽羽造成任何影響。行功一次後,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何時,房門被人撞開。濮陽羽一個機靈從床彈起,頓覺一片黑影罩住自己身軀。不待他掙紮,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將他束縛。

“壞了!”濮陽羽如此想著。他能覺察到,自己是被人用布袋給蒙住了。不但如此,還有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將他束縛使其動彈不得分毫。連張口呼叫都不行。

腦筋轉動,他猜測是其他國家的高手前來扼殺自己了。皇甫齊之前就說過,其他四大帝國,一定不會讓他成長起來。

感覺在黑暗中被人托著顛簸了很長一段路,最後被摔在地上。落地的同時,束縛在身上的力量消失。

濮陽羽並沒有急著張口呼救,因為對方時候若是敵人的話,呼救已經毫無意義了。

不過,他倒是聽到了兩個女子悶哼和一男子斥責厲吼的聲音。仔細辨別,不難聽出其中一人正是子嬰。另外兩人,應該就是赫連馨和史玉閔了。

濮陽羽當即以自己的武魂之力震碎了裹住身體的布袋。這時才看到,一個銀白色身軀背對他負手而立。從身形不難判斷此人身份。

在濮陽羽的身邊,還有另外三個被黑色布袋裹住的身形。

濮陽羽當即伸手去解放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布袋,入手溫潤柔軟。裏麵傳來一陣驚呼,濮陽羽暗道壞了。天黑視線不好,這一抓竟抓錯了位置。而且,該死的是這布袋裏麵的人竟是赫連馨。

或是被這一抓震怒,赫連馨當即以自己的力量震碎了身周布袋。入眼見濮陽羽正站在自己麵前,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打在濮陽羽臉上。

“啪”一聲脆響,濮陽羽著著實實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眼中的憤恨之色一閃即過。赫連馨被他一眼瞧得心中生懼,不過依然張口道:“你……你這個流氓。”

或是聽到了赫連馨的怒斥之聲,史玉閔也用武魂之力震碎了布袋,一步搶到赫連馨身前,一雙眼睛死盯著濮陽羽,同時問道:“公主,他對你做了什麽?”

赫連馨哪裏有臉說,濮陽羽藐視了二人一眼。這時候,最後一個布袋中的人也已經掙脫出來,正是皇甫子嬰。她當然聽到了赫連馨的怒斥聲和那清脆的耳光聲音。

她雖生得文靜,不過也是幾步搶到濮陽羽身邊,警惕性地看著赫連馨和史玉閔。

“安靜!”這個時候,場中主角卻是發出了聲音。卻是已經聞聲轉過身的無憂大師。“若想安然抵達都城清月,這一路上就給我安靜一點。”

濮陽羽恨恨盯了赫連馨一眼,又藐了史玉閔一眼。看來這史玉閔可不是一個神油的燈。

四人收起劍拔弩張的神色,看了一下天色。此時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五人已經身在黝黑森林之中,這讓皇甫子嬰往濮陽羽身邊靠了靠。史玉閔緊挨著赫連馨而立。

“掌教,為何我們要半夜出城?”史玉閔這個時候問道。

無憂大師不語,濮陽羽卻是明晰。皇甫齊說過,其他四大帝國肯定想將他扼殺,況且這次無憂大師又帶了赫連馨這個小公主出來。又有皇甫子嬰這個天才。若是能一舉拿下三人,那麽定會令拜月的棟梁之才損失慘重。

這麽多年來,雖然五大帝國各自相安無事,但是濃濃的硝煙味卻時刻回**。明裏沒有戰爭,暗地裏卻相互幹著偷雞摸狗的事情——將他國戰魂天才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知道多少資質卓越的少年隕落在這暗波湧動的時局下。

麵對這樣的情形,無憂大師自然是要謹慎。或許,汴京城中已經潛入不少他國刺客。隻待無憂大師帶著四人出城後,就會一舉殺出。

眾人在無憂大師的帶領下,乘著夜色向森林深處走去。沿途赫連馨抱怨不斷,讓濮陽羽心中萬分厭惡。也不知道這丫頭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明知道危險還要跟著出來。或許應該說,當今皇上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竟讓自己的女兒涉險!

當天空吐出一絲魚肚之時,濮陽羽等人早已經失了方向。

濮陽羽本以為無憂大師會有代步工具,卻不想竟要徒步前進。

無憂本是乘著乘雲獸車來的。乘雲獸是一種能低空短途飛行的魔獸,地上奔跑的時候速度也很快,被馴化後可為人代步。乘雲獸車便是用幾匹乘雲獸拉著的一輛載人車。相當於地球上的古代馬車。

為了不引人注意,無憂大師便拋下了乘雲獸車,準備徒步往就近一個城鎮商祺鎮去,然後再租車回清月城。

商祺鎮距離汴京城隻有一天的路程,乘坐乘雲獸車隻需要半天時間。不過由於不能走大道,路途坎坷,需要兩天時間才能抵達。

而這個時候,赫連馨也已經開始抱怨了:“掌教,在我們帝國的地盤上,為何還要擔心他國的刺客。你讓我徒步趕路也就算了,好歹也得走上大道啊!”

雖然赫連馨身份特殊,不過對無憂依然不敢無禮。

濮陽羽轉身看向緊跟在身邊的子嬰,隻見她麵頰已然沁出汗珠,麵色潮紅,腳下精致繡花鞋已經被晨間森林中的露水濕透。汙泥沾了滿腳。裙擺多處被刮破,看上去頗有狼狽。

“子嬰,我來背你吧。”濮陽羽說道。子嬰想要拒絕,不過濮陽羽已經彎下了腰。

赫連馨聞聲哼哼一聲,看著子嬰紅著臉上了濮陽羽後背。史玉閔見此當即說道:“公主,我來背你吧。”

“大膽奴才!”赫連馨顧著腮幫子轉頭說道。史玉閔當即低下了頭,道:“公主原諒,我不是有意冒犯。”

無憂大師並不理會他們的小心眼,兀自在前麵開路。

行了一程後,赫連馨再也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道:“走不動了,不走了。”她要發火,誰也攔不住。無憂大師悻悻停下腳步,似乎也該休息了一下了。

見此,濮陽羽也將子嬰放下。這時候赫連馨瞄了一眼麵色潮紅的子嬰,以及她從新幹爽的繡花鞋,滿臉的不悅。

眾人停下腳步,史玉閔卻是在叢林中尋到了一根木棒呈給赫連馨,想讓她以木棒為仗。卻被她一把丟開,又是一陣斥責。

“史玉閔,你以為本公主瘸了嗎?弄一根木棒來!”赫連馨怒聲道,“有本事,你去弄一輛乘雲獸車來啊!”

“公主見諒,玉閔沒那本事。”史玉閔低頭道。

濮陽羽哼哼一聲,這史玉閔自己辱了自己的身份。他多少也算個皇族子嗣,竟然甘心給赫連馨當奴才。不過,誰都看得穿他的心思。

這家夥城府很深,肯定是想要攀上赫連馨這個小公主,當上拜月帝國的駙馬。或許,這是他的家命。

無憂大師示意從新上路。濮陽羽正要將子嬰背起,這個時候赫連馨憤憤而起道:“濮陽羽,我命令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