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嗎?”

易方看著自己費了大力氣也沒有搞定的五獄陰靈蛇居然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白鳳擊殺,然後有些鬱悶地開口道。心裏卻是暗暗腹誹道這隻小畜生原本就驕傲,平日裏對誰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今天立了功,豈不是更加要驕傲地忘乎所以了?難不成以後還要將那幾根鳳翎插在自己的頭上或者是在自己的頭上搭一個鳥窩?

邊上的司徒末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開心模樣,隻是看著那根血紅色的鳳翎,微微皺著眉頭擔心道:“應該是搞定了?隻是四變的白鳳?似乎比同階的強太多了?那根血紅色鳳翎?但願不是壞事。”

易方撇了撇嘴巴,看著司徒末的眼睛心裏暗自冷笑道:“這樣的大家族子弟,自然是不知道什麽叫步步為營十步一殺的。就算白鳳血紅色的鳳翎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對易方來說?隻要是能將對手滅殺的?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玩意兒。

至於其他的戾氣或者是道德,在見慣了生離死別爾虞我詐的易方眼裏,實在是比JI女身上的衣服還要雞肋的東西。

重新變回那個人畜無傷模樣的白鳳在洞穴中盡情地吞噬到處飄**的冤魂。被天雷淬體的白鳳對於這些陰魂有天然的克製力,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就將這條明顯品階比它高了許多的五獄陰靈蛇擊殺。而且這些到處飄**的怨靈對於白鳳來說似乎是些不錯的養分,以至於白鳳在洞穴中極有耐心地將這些怨靈找出來吞噬了個幹幹淨淨。

“白鳳以為吞噬了太多的天雷,所以本身的陽火太旺了,對於它的突破並不是一件好事。而這些怨靈是至陰至寒的屬性,對於白鳳來說自然是最好的食材。其實你的陰陽火對白鳳來說也有這種效果,隻是不怎麽明顯罷了。而且用陰陽火幫助白鳳突破,本身也對白鳳有不小的損傷。”

見到易方狐疑的樣子,司徒末在邊上耐心提醒道。

易方點點頭,沒有否認。事實上之前他從厲元清手中奪來的那本《禦獸決》中也有類似的法門。隻是易方一直不能確定這些法門是否對白鳳適用,方才沒有使用而已。

“其實對於飼養白鳳我也僅僅隻是知道這些,更多的就沒辦法了。”

隨即司徒末又有些抱歉道:“當初我在德州顧家有看到過這樣一本禦獸的術法,僅僅隻是記下來這樣一些而已。如果想要真正的將白鳳培養成傳說中可以對抗神龍的傳奇神獸,怕是要親自去德州顧家才行。而且將白鳳培養出來,其中的花費怕也是極高的。”

“德州顧家?”

易方皺著眉頭想了想,嘴裏不解道。之前他腳踏白鳳進城的時候,便已經被人誤會是德州顧家的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易方對於德州顧家這個名字總是覺得在哪裏見過。

“不管了,還是先解決這裏的事情再說!”

易方搖搖頭,將目光鎖定在洞穴中間的那塊石碑上。雖然經過之前的一場大戰,石碑甚至被五獄陰靈蛇狠狠地撞到,但是看起來竟是沒有一點兒損傷。易方警惕地走到洞穴中間的石碑前麵,入眼處的石碑僅僅隻是一片漆黑,光潔如同墨玉一般,根本沒有半點字跡甚至是圖案。

“怎麽回事?”

易方圍繞著石碑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出奇之處。隻是從方才五獄陰靈蛇拚命護著這塊石碑的模樣看,想來這塊石碑覺得不會這樣簡單。

“這個?這竟然是天河神玉!這石碑居然是一整塊的天河神玉!”

站在易方身後的司徒末突然驚訝地開口道。隨即湊到石碑麵前,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不由得捂住了嘴巴:“我的天!居然是一大塊的天河神玉!究竟是誰,居然有這樣大的手筆!”

易方聞言一怔。他之前有聽玄老提起過天河神玉這種材料,乃是比赤琉金這些頂級材料還要珍貴的存在。就算是玄老,也僅僅隻有一小塊而已,而且品相遠不如這塊天河神玉精粹。這塊天河神玉通體黑色,沒有一絲的雜質,如果是在外麵的話,絕對可以引起巨大的轟動!

“但是為什麽石碑上會沒有字!”

易方有些狐疑地看著石碑搖頭道:“如果說那條五獄陰靈蛇拚死護住這塊石碑僅僅隻是因為它的材料的話,打死我都不信!”

“或許有什麽機關。”

此時的司徒末臉上卻已經沒有了半點膽怯的樣子,而是蹲在石碑周圍仔細看著地麵道:“地上這些紋理看似無意,但是其中卻有規律可循。我以前在一本古書上看過,有些陣法似乎就是這個樣子的。”

易方聞言也是往後退了幾步,手中陰陽火大盛,將洞穴中照得如同白晝一般。之前在棲霞宗外門蓮花峰上的三千箭竹林中,易方曾經從體內玄龜上領悟了不少關於陣法的訣竅。因此對於陣法方麵而言也算是一個行家,自然能夠看出許多這裏的不同。

如果不仔細看,甚至易方也不能發現自己腳下踩的居然是一門玄妙的陣法。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地麵上原本屬於陣法的那些紋路已經滿地的灰塵覆蓋。而且讓易方不解的是,這座陣法上麵居然沒有一絲的靈氣波動。沒有靈氣波動的陣法,這幾乎就是一座死陣。

“怎麽可能!”

易方看著那些玄妙的紋理,臉色越來越凝重。這些簡單但是卻玄妙的紋理上時不時往外透露著肆虐的殺機,這還是在沒有靈氣波動的情況下。如果這些陣法一旦被灌注了靈氣,那豈不是可以誅聖伏王!

“缺少一個陣眼!”

司徒末卻沒有顧慮這些,隻是低著頭揣摩了一遍地上的陣法後突然抬起頭道。或許是因為耗損了太多的心神,司徒末的額頭上甚至也冒出了些許的汗珠,在原本有些黝黑的臉上衝刷出一道道白色的溝壑,露出裏麵如同象牙一樣皎潔的皮膚。

“這個家夥,如果剃了胡子的話,那絕對是個美人胚子了。”

易方腦海裏沒來由地出現這樣一個念頭,不過馬上甩甩頭,將這荒唐的念頭扔了出去。然後看著司徒末不可思議道:“你是說,你已經看懂這個陣法了?”

雖然易方在陣法上的造詣不低,但是地麵上的這個陣法實在是太過玄妙,就算是他現在也僅僅隻是看懂了一半而已。但是聽司徒末的意思,竟像是已經看透了這座大陣了!

“這個?我以前看過一本古書,上麵有些陣法的介紹?”

看著易方倔強而且隱晦的眼睛,司徒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突然湧起了兩朵紅暈,結結巴巴開口道。

“你到底看過多少書?”

易方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卻沒有繼續深究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確認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易方從來沒有去八卦的習慣。

隨即易方又將視線轉向那塊石碑,漆黑得如同深邃而且危險的夜空。如果說陣法缺少一個陣眼的話,那傻子也能猜出來這塊石碑必然就是陣眼所在了。

隻是腳底下這座大陣滿是殺機和危險,如果將這陣眼填滿,那豈不是自尋死路麽!

“一步殺,步步殺,萬千陣法再無他!這座大陣中一共有一萬一千零八十一座陣法,其中一萬一千零八十座都是死陣,絕無生路。隻有最後的一座才有生機!如果陣法一經發動,便是千萬死門中求一線生機!”

司徒末從地麵上的陣法中收回視線,看著易方認真開口道。“開啟陣法很簡單,隻有將本命精血滴在這塊石碑上就可以了!”

“怪不得煉器師公會舍得讓其他人進來這座飄渺城仙府,他們是算準了沒有人可以闖過這門大陣了!”

聽了司徒末的話,易方吐了口口水憤憤道:“看看這洞穴中幹幹淨淨的,除了死人就隻有石頭了。想來就是被煉器師公會的那些家夥們搬空了。然後就剩下這塊硬骨頭給我們,難不成還想讓我們空手回去嗎!”

“一萬一千零八十的死門,我也沒有一點兒把握。”

司徒末看著易方有些愧疚地開口道:“雖然看懂了這門陣法,但是畢竟沒有陣眼。如果大陣一旦發動,我怕是也沒有一點兒勝算了。”

“你之前說,你是大家族出來試煉的子弟?”

易方突然抬起頭,看著司徒末沒來由問道。

“算是吧。”

司徒末沉吟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家族的模樣。想起家族中遮天蔽日般穿梭在空中的修士,已經那些莫名其妙的法寶,心道既然是“大家族”,那族中人多一些修士厲害一些法寶變態一些,總不會錯的。

“既然這樣,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去,安安穩穩的在家族裏修煉!什麽狗屁的試煉,純粹都是廢話!大把大把的靈藥gong法術法砸下去才是王道。”

易方嘟嘟喃喃的嘀咕道,隨即手指夾在嘴巴裏吹了個口哨。不知道躲在哪裏的白鳳聽到聲音,像是一道閃電般掠了過來,後麵的四根鳳翎驕傲地翹了起來,如同俗世間那些士大夫們頭上戴著的高高的玉冠。

“你想要做什麽?你要闖陣?”

司徒末捂住了嘴巴,“這是九死一生的!不,這根本就沒有生機!”

“沒有生機又怎麽樣!”

易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既然沒有生機,我便進去,成為這裏麵的第一道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