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識好人心

我抹了一把汗,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說起來他應該也是為了幫我出氣,所以才引鬼去嚇房東夫妻的吧。

外麵樓道的聲音很大,不時的能夠聽到女人驚恐的尖叫聲,我偷偷的跑到窗戶去看,發現是房東的老公出去叫人回來了,此刻房東陳娟正在門外哭呢。

我一邊偷笑一邊回頭道,“別說這樣嚇嚇他們也好,這夫妻兩人嘴毒心又黑,很多人討厭他們,隻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那個老太太還把你給傷了呢,我可不想欠你人情,說不定後麵你又要威脅我做什麽事情報答你。”

我還沒有回頭方牧溪卻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背後的涼氣入骨,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卻抓住了我的肩膀,低啞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用你報答,沒事多輸幾口陽氣給我就好了。”

我頓時氣得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第二天一早方牧溪就出去了,我本來還狠擔心昨天房東在家裏麵見到我和方牧溪,今天會來找我們麻煩,卻沒有想到第二天出門房東家大門緊閉一個人影都不見了,聽人說房東夫妻昨晚撞鬼了,現在覺得家裏不幹淨,跑外麵住旅館去了。

我偷偷拍拍胸脯覺得好險,中午飯都是點的外賣,見方牧溪難得不在家,我抱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想了想搜索了水鬼。

結果這一搜索出來很多信息,包括水鬼找替死鬼的事情。

網上水鬼一般是指壽命未到卻被溺死水中的怨氣較大的亡靈,這些亡靈無法超度,所以沒有辦法投胎,隻能夠依靠在陽間溺死的那一天尋找合適的替身,代替自己去死,也就是俗稱的替死鬼,一旦找到替死鬼的水鬼便擁有的輪回的權利,而那個替死鬼卻變成水鬼等待下一個短命的替死鬼到來,一般被水鬼纏上的人大多數都沒命的。

我的腦海一閃而過什麽東西,但卻沒有抓住,替死鬼?之前方牧溪一直不是說我媽把我賣給他做替死鬼了嗎?可是我現在也活得好好的啊,沒有死呀,但方牧溪沒有找到替死鬼又是怎麽離開那口溺死他的井呢?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偏偏這些事情我還不能夠問別人,之前方鬱的那件事情已經讓他很生氣了,看來我得暗自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敲得咚咚作響,我遲疑的打開門問誰啊,結果沒等回答,房東夫妻就已經闖了進來,我緊張的問,你們想幹什麽?哪怕你們是房東也不能胡亂的闖到別人家裏麵來啊。

房東陳娟根本不看我,隻是咄咄逼人道:“昨晚你去了哪裏?”

沒有想到他們這麽快就緩過神來了,不會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吧?早知道就讓這兩個人被那個鬼老太太害死算了,我暗道糟糕,不過還是若無其事道,我昨晚一直在家裏睡覺啊,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陳娟一臉懷疑的看著我道:“你昨晚真的沒有去過我家?”

我心裏暗道,難道她不記得了?也對,昨晚屋子裏麵那麽黑,誰看得清楚誰是誰啊,可能沒有認出是我,隻是懷疑而已。

我心裏麵這麽想,卻沒有想到陳娟居然是個心細的,她突然問道:“你家裏麵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呢?他去哪裏了?我們這裏可是要人口登記的,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住這裏的。”

我找了個借口說方牧溪出去買東西了,晚上回來,她這才沒有多問,隻不過她顯然是懷疑上我們了,出門之前她古怪的盯了我一眼,還放一包東西進來,說是蟑螂藥,最近蟑螂有點多,讓我注意衛生。

我送他們出門之後,便聽到她在門外和他老公說話。

她道:“我肯定沒有記錯,昨晚絕對是這個小賤人,而且咱們不是問了那個大師嗎?大師說我們最近走黴運,招惹小人,是有人在養鬼害我們!”

她老公道:“得了吧,昨晚你也看見了,我媽她老人家回來了,那兩個人你也沒有看清楚長相,這瞎懷疑誰啊,還是趕快把大師給的東西拿回去掛著吧,但願我媽今晚可別回來了。”

陳娟冷笑道:“說你蠢你不信,之前大師給的那符掛咱們門簷上,一直保佑那個死老婆子沒有找上門來,結果昨晚就突然被人給摘掉了,而且你不知道,我昨晚在門口燒紙的時候,看到邱小寒帶回來的那個男人,走路墊著腳跟,沒聲音,也沒有影子,說不定就是……不過沒事,東西已經放進去了,晚上就知道是不是了。”

說道這裏她聲音突然壓小了,可我在門後邊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皺眉道,這個陳娟,居然懷疑上我們了,她一個普通人都能夠發現方牧溪是鬼的事情,那被其他人發現了還得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搞了。

我在屋子裏麵焦急的走來走去,根本沒有想過隔著一堵牆的距離我是怎麽把兩人的談話聽得那麽清楚的,隻想著方牧溪早點回來和他商量一下對策才行。

還有她剛剛拿進來的那包所謂的蟑螂藥恐怕就是對付方牧溪的東西。

旁晚的時候在我的焦急等待中方牧溪終於回來了,我沒有問他去了哪裏,隻是把白天陳娟衝進家裏麵來的事情跟他說了,還把那包所謂的蟑螂藥遞給他看。

方牧溪接過之後,饒有趣味的勾了勾唇角,半響才道,這個東西居然和上次那人丟在井裏麵的東西一樣,你說是巧合呢?還是有人故意的?

我瞪著眼睛看他,“你在說些什麽?這紙包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你說的難道是方鬱上次丟井裏麵的東西……”

他點了點頭,將紙包拆開,頓時黃色的粉末從白紙上掉了下來,他道:“這是雄黃粉,和上次那匕首出自一個人之手,看來還有其他人盯上我了。”

他伸手一彈那黃色的粉末就漫天飛舞,他攤開手那黃色的粉末便灑在了他的手背上,頓時冒出許多黑色的點點,之前他被那鬼老太太所抓的傷口又腐爛了出來。

我詫異的抓住他的手,吃驚的問道:“為什麽你的手碰到雄黃粉會變成這樣,你又不是蛇!”

他低頭嗤笑一聲,反手抓住了我的手道:“可我是水鬼啊。”

水鬼和蛇類有什麽關係嗎?我實在是想不通,可是他卻低頭靠近了我的耳邊,冰冷的呼吸就在我的脖頸處。

他道:“有人盯上我了,這個房子不能住了,我幫你重新找了一個地方,你明天早上就搬過去,房東一家你不用管,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這兩天你小心一點,我明天要回鎮上的老房子,看看那口井有沒有被人動手腳,你自己注意安全。”

他明天要回去?我隱隱的感覺到應該和他手上的傷口有關,這個雄黃粉是房東夫妻拿來的,但是為什麽方牧溪說和上次方鬱投進裏麵的粉末是同一個人之手呢?

這一晚上我睡得特別不安,第二天一早方牧溪就不見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回去了,想了想翻出方鬱的號碼給他打了過去,我想問問看他那天的東西到底是找誰拿的?有人在打方牧溪的主意嗎?可是誰會打一個水鬼的注意呢?

電話裏方鬱問了我在哪裏,這次我不敢告訴他我的地址,隻好約了一個地方見麵,但沒有想到剛剛出門,迎麵就罩下來了一個黑色的布袋,瞬間漆黑一片,我剛剛發出尖叫,一根木棒就朝著我的後頸掄了過來。

在昏迷的瞬間我聽到了房東夫妻的聲音,我想要呼救,但是人卻直接被人打昏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臉上被人淋了一桶涼水,我打了一個寒顫,疲憊的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屋子,周圍似乎點著某種香燭,味道十分奇怪,還有兩個人跪在一個盤腳坐著的老頭麵前,不停的磕著頭,還在說話。

我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眯著眼睛看去,便看到其中一個人朝著我走了過來,尖利熟悉的聲音讓我發寒。

她道:“大師,她醒了,你看接下來怎麽辦?”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房東陳娟,一旁坐著的是她的丈夫,隻不過他們麵前盤腳坐著的人我看不清楚臉,但感覺到不是什麽好人,如果是好人怎麽可能把我給綁到這裏來!

我的四肢都被人綁住,嘴巴還貼上了膠布,我嗚嗚的叫,示意他們放開我。

陳娟看著我陰險一笑道:“放心,事情辦完了,自然會放了你。”

我狠狠的瞪著她,她卻不在理我,回頭畢恭畢敬的去問那個所謂的大師接下來該怎麽做。

很快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刺耳難聽的聲音,這個聲音好像從一個劃破嗓子的喉嚨裏麵發出來的一樣,他低聲道:“這女人印堂發黑,指尖發青,頭重腳輕,身邊肯定是有鬼纏著的,不過,你們那天晚上可真的看清楚了,那個鬼魂一掌就收走了你那個死鬼婆婆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