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學校,我便陪著上官明月一道去見她上次說的非常大方的金主。

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半個小時,那位傳說中的金主才姍姍來遲。

一個年約四十的矮胖男人,一路小跑著過來,滿臉的氣喘籲籲。

那男人在我們麵前停下來,可能是看我在,小眼神不斷的打量著我,就是不開口。

上官明月開口介紹我,“王老板,這是我師妹。你家這次的事情比較麻煩,我就帶個幫手來,別看我師妹年輕。這手下不知破了多少惡鬼的魂魄,百米之內鬼魂看見她都得調頭走。”

這上官明月也把我吹得太誇張了,她拚命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我就冷冷的站在一旁。

沒想到這王老板見我這副模樣倒是客氣起來了,一臉賠笑道:“感謝上官道長鼎力相助,今天來遲的原因,是因為家中小兒又犯病了,求道長一定得幫幫忙。”

我看上官明月一直不說話的站著,有些疑惑,剛才這女人不是還急著我催快點。怎麽一下子到了正主麵前,反而不急了。

直到那王老板從包裏又掏出一疊人民幣給上官明月,她才一本正經的叫王老板帶路,原來都是為了錢呀。

在去的路上上官明月告訴我這個家裏的基本情況,說白了就是這王老板買了一個凶宅,結果搞得一家子不得安寧。本來想搬走,卻在夜裏夢到有人說趕走就要殺他全家,幾經周轉找到了上官明月。

站在王家大門口,遠遠的我便聞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看著宅子,我皺緊了眉頭,隱隱約約有點不安。

他們兩個看我這樣便停下了腳步,王老板似乎不好意思開口,推了推上官明月讓她說話,“言惜,你怎麽了?”

“王老板這就是你們家呀。”

王老板愣愣的點了點頭。

我呲鼻道:“王老板到底是誰跟你有仇,居然把這種房子都賣給你。”

王老板一臉苦相的看著我,沒有答話。

倒是上官明月好奇的說道:“言惜,這房子怎麽了嗎?”

上官明月隻懂得一些道術,沒看出這些正常。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爺爺雖然不是什麽道士,但是算村裏專門給人看風水吃飯的,所以這些門道我還是能看出一些的。

“這房子陰陽麵弄反了,坐南朝北就算了,重點這大門口對麵這兩顆大槐樹。大槐樹又叫鬼槐,出了名的陰樹。你們在家大門口種兩顆大槐樹,不是告訴鬼魂這是你們家快來吧。”

王老板被我這麽一說頓時軟了,走到我麵前,就差跪下了,一臉的哀求:“大仙,我該怎麽做,求您一定要幫我這次。”

我不習慣這種場麵,冷著聲說道:“先進去再說,看看裏麵的情況。這槐樹看起來有些年頭,根脈已經植入底下,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

王老板看我這樣,連忙將我們的迎了進去。

到了屋內,我終於知道這濃重的血腥味,從何而來了。

屋裏坐著三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子,一個麵色枯黃的婦女,一個一臉猙獰的小男孩。

婦女虛弱的靠在沙發上嘴角掛著殷紅的鮮血,腳邊還有一個盆子,裏麵有不少剛吐出來的血。

老爺子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照顧著小男孩,不時的抹掉臉上的淚。

最可怕的那個小男孩,麵前有個打盆,裏麵裝著剛剛屠宰下來的半頭牛血淋淋的。那小孩人小,力氣卻不小,捧著半頭牛放在嘴巴裏生啃。搞得滿臉的牛血,陰森至極。

見我們到來,客廳內所有人都警惕的看著我們,那小男孩嘴角處更是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王老板轉過頭對著我們說到道:“拜托二位師傅了。”

上官明月悄悄在我耳邊說道:“這小男孩現在還是吃牛肉,我敢保證不出三日必定開始吃人肉。還好我們來的早,不然這一家子就完了。”

突然,小男孩扔掉手上的牛肉,抄起桌上的盆子就朝著我們的方向扔來。

他嘴裏還大喊著,“快點讓他們出去,讓他們出去。”

見眾人沒反應,小男孩又一下子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不斷的用腦袋砸地,嘴裏還叫罵道:“讓他們走,不然我就死。”

那老爺子嚇得慌忙將孩子扶起,可扭不過孩子的力氣,隻能朝著王老板大喊:“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人帶走,想看著我孫子死嗎?”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場變故,王老板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們說道:“二位大師,可以請你們先回避一下嗎?”

上官明月回了聲,“不用。”

然後朝著一疊符紙朝著小男孩衝去,快速的貼在小男孩的額頭上。

瞬間小男孩就昏了過去,倒在他爺爺懷裏。

爺爺嚇著了,想動手去解開符紙,被我察覺到。我連忙衝著那老爺子大喊,“老爺子,別動,動了你孫子命就沒了。”

嚇得那老爺子的手僵在半空之中,愣愣的看著我。

王老板驚魂未定,衝過來跪在上官明月麵前求問道:“大師,我兒子怎麽了,求您告訴我一聲。”

“那邪祟看我們來了,想用你兒子的命來威脅你趕我們走。所以我用符紙將這邪祟給定住,放心吧,暫時你兒子沒危險。”

這頭你兒子沒危險剛說完,那頭原本隻是虛弱的躺著的婦人,便站起身,一大口血從嘴裏噴灑而出。

我裏那婦人最近,連忙一個飛身衝了過去,用書上學的鎮魂訣敲擊她太陽穴的兩側,使她的靈魂鎮定下來。

這婦女的身子太虛了,魂本幾乎要被體內的邪祟擠出身體,所以才會被這樣給控製。

一下子的突變,讓那王老板幾乎要倒下去。

我一邊讓王老板的扶著他老婆,一邊叫那老爺子將孫子抱過來。

見老爺子包的吃力,我連忙過去幫忙,沒想到這小男孩看著不看居然這麽重。這體重都得有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了,難怪老爺子吃力,就算加上我也隻能勉勉強強將人拖走。

我的鎮魂訣雖然能讓婦女安定下來,但是因為我初學,法力不夠還得去上官明月那拿張符紙定做婦人才行。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對著王老板問道:“你和老爺子有異樣嗎?”

王老板搖了搖頭說道:“家裏生病的就是我這妻子和兒子,我和我爸兩個人從來沒有出事,我就做過一次夢有些怪異。”

“什麽夢。”我追問。

“我有一天晚上夢到一個奇怪的女人,她上半身是人的模樣,下半身跟蛇一樣。然後她告訴我,若是我敢搬走,她就殺我全家。”

聽了王老板的講述我跟上官明月皆是一頭霧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聲蛇,難道這蛇精變的不成?

太詭異了,這基本不可能。

上官明月湊到我耳邊用僅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跟我說話。

“言惜,這房子太詭異了,我進來能感覺到一股陰氣。還有一股非常強大的怨氣,這個都是正常,比較是凶宅嘛,可是我居然還聞到一股像妖氣的東西。你那書本上有沒有關於這塊的,我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來可沒聽說過有妖呀。”

劉清風給我的那本古書前半本專門記載道家禦鬼的方法的,後半本是風水學。

我現在就隻能看到前麵三頁左右的內容,這妖氣別說看了,我連聽都沒有聽過。

可是這宅子我一進來便知道有問題,看來絕對不是門口那兩顆槐樹那麽簡單。

我問上官明月,“為什麽出事的是婦女和孩子,按理說老人應該是最虛的,為什麽沒有出事?”

上官明月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她告訴我她有辦法。

然後她吩咐王老板,讓她將她需要的東西拿來。

王老板連忙衝去拿,一袋子的東西,裏麵有一壺黑狗血,一袋白糯米,一包朱砂粉,最後還有一壺三白酒。

我問上官明月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要搞什麽法事。

她小聲的跟我說道:“我去請一個大鬼上來問問,等我請完這一時半會恐怕是恢複不了,還得你出麵鎮鬼才行。”

“我出門,你沒開玩笑吧,我又不是道士我出麵?”

上官明月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言惜,這家人和我的性命就靠你了,你一定得撐住。”

瞬間,我感覺到肩上的擔子猶如千金,連上上官明月五條人命在我手上。

我將上官明月給我的護身符,分別發給王家四口,叮囑他們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能說話都不能動,否則全都沒命。

王家人被我嚇的點頭如搗蒜,紛紛表示絕對不敢亂動。

上官明月將法事台擺好,掏出桃木劍,點燃符紙飛舞起來。

她嘴裏點著道家的經發,一身青衣道破,身姿快速舞動。

在上官明月吩咐我的灑的,三把糯米灑完後,那案台上點著的香燭開始快速往下燃燒。

冒出來的煙也不是直的,好像男人抽煙吐出的煙圈一樣,一明一滅,一圈一圈的。

我內心緊張到了極點,屏住呼吸,心髒咚咚的跳。還是第一次見到招鬼的,充滿了好奇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