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村內絕水

“喵嗚!”黑貓看了看我,我感覺到它的眼神中有一絲迷茫。

也許它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裏,要是它知道的話,估計早就帶我過去了。

“唉!我要是能聽懂你的話就好了!”我摸著黑貓的腦袋,它乖順地靠在我的身旁,就像是一個小姑娘。

“孫爺爺也暈過去了,我不知道他啥時候能醒?”心裏這麽多的苦楚,仿佛隻能跟這隻貓說說話了。

提到孫爺爺,黑貓的眼睛裏一下子冒出了兩道綠光,還露出了尖尖的牙齒。

“你幹嘛?一提孫爺爺咋就反應這麽大!”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孫爺爺怕你!”

我想起之前抱著黑貓跟孫爺爺去了村子裏的後山,孫爺爺一直在躲它。

我不再說話,有這隻貓在身邊,我能體會到片刻的寧靜。

黑貓一直在舔著我,舔著我的臉頰,舔著我的雙鬢,舔著我的胸口的紅紅的印記,甚至舔著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它的舌頭軟軟的,軟的就像女人的胸部在不停地觸碰著你,就像那敏感的**一直在你身體上麵遊離。

我閉上了眼睛,享受這這場久違的快感,仿佛真的有一個女人在我身旁一樣。

我知道自己慢慢地睡去了,睡夢中,我看到清河,平靜的河水,在朝霞的作用下,波光粼粼,靜靜地流淌,這才是清河本來的樣子。

清清的河水中,是那個女人美麗的**,披著紅紗,站在河水的深處,長長的頭發垂入水中,我看不清她的臉龐,隻知道她在像我招手。

我走了過去,迎接我的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河水淹沒了我,周圍漆黑一片,我被流水嗆得難受,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周圍滿是白骨和血肉,我看見一條長長的血河彌漫在我的身旁,浸濕了我的身體。

河水的盡頭,我看見了那個紅衣女人,她依舊在那裏微笑著,向我揮了揮手。

我知道,這是在召喚我過去,我衝著她的方向艱難地向前移動著步子,沒想到每走一步,她卻離我更遠,知道慢慢地消失在無盡地陰暗中。

那血一般的長河逐漸改變了流轉的方向,變成了一個巨大的“S”型!

這“S”型的兩側,漸漸地形成了一個閉合的圓圈,我認出來了,這是八卦的形狀。

我再次看見了那個紅衣女人,她站在八卦那結點的位置,而我在另一個結點。

我們兩個的周圍滿是人群,圍成了八卦陣的兩個方陣,雖說是人群,我卻看不見這些人的臉,人群中想起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仿佛是在哼著歌一樣,我的感覺就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而站在八卦結點的紅衣女人,在這種聲音的烘托之下,從她的腳步開始,慢慢地升起了燃燒的火焰。

她在做什麽?我看著她的身體從上往下在一點點地消失,頃刻之間便沒有了腳踝。

我掙紮著想去救她,卻被這個八卦陣困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就這樣看著紅衣女人一點點地消失,而我的心在滴血。

而這個曾經在夢裏跟我纏綿過的女人,就這樣一點點化成了灰燼,升入了天空。

——

“啊!”我一下子坐了起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血玉的位置灼燒得像紅碳一樣滾燙。

再次夢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已經不是纏綿春夢,我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渾身上下精疲力竭的,像是經曆了一場大劫一般。

她是誰?她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麽?那夢裏麵清晰而又朦朧的場景,到底是什麽?

而我想要再次跟黑貓對話的時候,黑貓已經不見了。

村裏的雞打鳴了,原來不知不覺中,一夜已經過去了,從大伯家的炕上下來的時候,我的兩條腿發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卻看見了三奶奶。

三奶奶和我娘在院子裏麵說著話,表情很是凝重,我心裏一緊,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情,我這脆弱的神經,已經再也禁不起任何折騰了。

見我回來了,娘趕緊迎了出來,“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麵湯!”

娘給我做了一碗麵,還下了一個荷包蛋,給三奶奶盛了一碗,可是她沒吃!

“三奶奶,錢大牛那邊有消息了嗎?”我邊吃麵條邊問三奶奶。

三奶奶搖了搖頭!

我在考慮著要不要跟三奶奶講昨天的夢,可是那夢太抽象了,我這個做夢的當事人想著都迷糊,何況是三奶奶!

“唉!”三奶奶歎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過,一波又來,這事情咋就沒完沒了的呢!”

剛才進屋看到三奶奶的表情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又沒好事兒了。

“咋地了?”我問三奶奶。

現在水控製住了,一水的事情和小霞爹的事情解決了,孫爺爺雖然昏迷,但是好歹還活著,除了沒找到錢大牛,我真的想不出來還能出啥事了。

“昨天上水村的村長過來了,說讓我們給個說法!”三奶奶對我說道。

“啥?他們來幹啥?”

“上水村村長之所以答應咱們村吃水的事情,是因為王一水入贅了上水村,可是現在——”三奶奶又歎了一口氣。

“可是現在,一水走了!”我明白三奶奶的意思了。

“一水走了,何寡婦就沒了男人,上水村的村長說這事兒必須解決,否則的話,就不讓咱們用水了!”

“啊?這人咋這樣?要是不讓咱們用水了,那清河水還渾著,咱們村的人還咋活!”

“是,就是這個理兒,那村長言之鑿鑿的,說咱們村不遵守約定在先,讓王一水跑了,本來泉眼的水量就不多了,他們自己村裏用著都緊張,要是不解決這個問題,他就不讓我們吃水了。”三奶奶也是一臉愁容,看來這件事情上,三奶奶也是沒了主意了。

“可是,不是說了嗎,一水就算是入贅了,那水也是一天有一天無的,並沒見多,因為這個事情,一水在兩個村之間,也是沒少落下埋怨。所以說,一水走還是沒走,對泉眼的影響根本就不大。”我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話雖說是這麽說,可是一水要是還在何寡婦身邊,管它水多水少的,咱們村用著仗義,可是現在倒好,一水走了,咱們違約在先,就算是想用,也用不了了。”

“還真是這麽回事!那可怎麽辦?”

“上水村長不光在這件事情上不依不饒的,還有別的事情!”

“啥,還有啥事?”

“這村長也知道聽誰講的,說這一水入贅之後,根本就沒跟人家何寡婦圓房!”

“這,這他也能知道?”我長大了嘴巴,一臉驚異。

三奶奶繼續說道,“他們說之所以泉眼的水沒有解決,是因為一水沒有圓房的關係,所以不管一水走也好,沒走也罷,這事兒算是賴到一水身上了。”

“可是,一水真沒圓房嗎?”我問了三奶奶一句,一轉念又想起了什麽,“你不是說他媳婦兒昏迷著嗎,可能一水真的沒有——”

我最了解一水,他雖然長得好看,可是心裏比誰都專一,入贅之前,他和小霞就好上了,彼此心裏都隻認定了對方,要是讓一水在去接觸別的女人,不管她是醒著還是沒醒,他不一定能過去自己心裏那道兒坎。

想到這裏,我對三奶奶說了一句,“其實,我挺理解一水的!”

“是,那孩子命苦,就算是沒圓房,我也不怪他,隻是,這男女老少的吃水問題,必須得解決!”

“問題是怎麽解決?總不能再給何寡婦找一個男人啊!”我說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說完這話之後,三奶奶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