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手術下來,整整花了兩個時辰。當謝小鳳抱著女嬰走出房門後,大家都在瞧,都在等著那個最大功臣的身影…

謝明妃不安道:「奶奶,怎麽回事啊,小棠人呢?」

好半晌,白雨棠才頂著一頭亂發,紅著幹澀的雙眼狼狽的走了出來,一頭栽在謝明妃的懷裏。

「啊,小棠!?」謝明妃緊緊摟著渾身發軟的白雨棠。

謝小鳳教女嬰交到小娘子的手上,意示她可以進去見她的親親相公了。小娘子抱著女兒道了聲謝,火速地衝進房裏。

「小棠累壞了,妳帶她去客房歇息吧!我也快累死了…」謝小鳳踩著浮虛的步伐,一步步的往後院走去。

今天的手術著實令她大開眼界,很多是祖上秘籍所沒有記載的,更讓人驚訝的是,白雨棠的手法比秘籍更要來的實用多了!她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項絕技?

謝小鳳雖然累得快要趴下了,但她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睡著,她必須趁著還有印象的時後,把今晚所看到的全部記錄下來,方便供後世子孫照閱參考。

*

直到日上三更,白雨棠才從**爬了起來…糟糕…一夜未歸,逸雲不曉得有多擔心…她終於想起那個昨天晚上被她放鴿子的人了…

門外的侍從似乎知道她已經起床了,是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姑娘,讓舒兒服侍您梳洗吧!」

那是一個相貌相當俊逸秀美的美少年。

白雨棠正想拒絕,一條熱呼呼的毛巾已然蓋上她的麵孔,名叫舒兒的少年正在她的臉上擦拭按摩,舒服的叫白雨棠舍不得叫他住手…

接著舒兒拿來一把梳子,仔仔細細的梳著她的秀發,輕輕柔柔的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姑娘的秀發摸起來好柔好舒服呀!」舒兒羨慕的口吻幽幽傳來,讓白雨棠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才好…

「姑娘想要梳理成什麽樣的發式呢?」

「隨便吧!」白雨棠根本就不在乎什麽樣的發型,她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好回到逸雲的小木屋去。

按捺著焦急不安的心情,終於等到舒兒將她的頭發整理完畢,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衝去。

白雨棠風火雷電的來到了回春堂的前廳處,準備拜別謝明妃的時後,那謝明妃的動作竟比她還要快上一步,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偏廳走去:「奶奶說了,一定要留妳下來,她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妳呢!」

「就算有問題也不必急在一時吧,我一夜未歸,家裏的人會擔心的!」白雨棠被她托著走,隻剩一張嘴可以嚷嚷了。

謝明妃撞開眼前的房門,將白雨棠拉了進去,將她扔到椅子上後說道:「妳不是說過妳已經沒有家人了嗎?」

一旁的謝小鳳不明究理的問道:「什麽家人?」

謝明妃氣急敗壞道:「小棠曾經說過她已經沒有家人了,因此我還打算把弟弟嫁給她當夫郎的,哪知剛剛她竟然告訴我她因為一夜未歸,怕家裏的人會擔心…說…妳家裏的人是哪些人?」

謝小鳳也一臉不懷好意的加入逼問的行列:「哦,小棠呀,妳是要自己說呢,還是要我們逼妳說啊!?」

白雨棠苦笑說道:「妳們還真是三姑六婆耶…」然後把逸雲及淩兒的事情說給她們聽。當然了,她是不會告訴她們逸雲的聖子身份,所以她們隻知道一個不知道姓名的老太婆。

謝小鳳聽完後哈哈大笑。這也能算是家人嗎,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若要論關係,她們謝家還比較親近白雨棠呢!於是開口說道:「怎麽樣,我的孫兒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喔!雖然沒有國色天香的姿色,但好歹也算是排得上名的閨秀,就把他嫁給妳做夫郎吧!」

白雨棠嚇了一跳:「啊…我看還是算了吧…小棠高攀不起…」

謝明妃有點惱羞成怒的問著:「妳這是在嫌棄我弟弟吧!他哪裏不好了,哪裏配不上妳了?」

謝小鳳是個見過世麵的前輩,知道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算了,妃兒,這種事是無法勉強的,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奶奶…」謝明妃有點不甘心的欲言又止。那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她想把弟弟嫁給被她看上眼的人也錯了嗎?

為了確保以後不會再有人替她胡亂作媒,白雨棠不得不告誡自己今後得低調做人…還有…該跟逸雲學學易容術才行…

指導謝小鳳幾個問題後,白雨棠告別了回春堂一家大小,匆匆的踏上歸途。

*

話說那天晚上,白雨棠從溫泉離開後,傷心欲絕的淩兒哭倒在一旁,哭累後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後,發現他的手腳不知怎地無法動彈,連眼睛也被蒙上了一條巾帕…

淩兒心生恐懼,偏又動彈不得,連喊叫的聲音也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他知道有人在他旁邊,那個人發現他醒了,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撫摸著他的頭發,手法極其溫柔…淩兒隻道是白雨棠去而複返,害怕之心漸漸散去,暗暗而生…

那個人的手從淩兒的頭發開始撫摸,然後是他的眉,他的唇,一直往下到他的胸以及平坦的小腹…接著越摸越大膽,連唇也遞了過來,敲開了淩兒貝齒,探索起裏麵的秘密花園…

淩兒歡愉的呻吟一聲,下體也早已高高漲起,那個人也沒讓淩兒久等,一股奇妙的感覺襲卷著淩兒的所有感觀,在這花好月圓下,淩兒無從抵抗的失去他的處子之身…

*

白雨棠回到了小木屋,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桌上有張逸雲的紙條,說淩兒一夜未歸,他很擔心因此外出尋找,要白雨棠看到留言後一同幫忙找人…

看完紙條的白雨棠心裏微微錯愕著:那小子不會還在溫泉那邊還沒回來吧!?

當下三步並做兩步,往溫泉那邊飛奔而去,果不其然,她看見了淩兒好端端的躺在草叢裏麵,衣衫完整,身上還蓋了件毛毯…

沒去懷疑毛毯打哪來的,白雨棠扯開淩兒臉上的巾帕,粗魯的叫醒還在好夢中的淩兒。

「喂,你睡在這裏不怕感冒呀!?」

淩兒紅著臉,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白雨棠的懷裏:「我才剛睡下不久呢…妳整夜那樣對待人家,哪裏還會覺得冷啊…」

白雨棠不解:「我怎麽對你了?」

淩兒的美眸一瞪,嗔怪她怎麽這個時候還來調戲自己:「哼!妳自己心裏明白!」

白雨棠略微皺眉,怎麽他說的話自己全沒聽懂…忽然聽到淩兒的一聲「哈秋」,白雨棠瞪了淩兒一眼,抓起他的手腕就要把脈…

「你個笨蛋,感冒了吧!還不快點跟我回去,我弄點熱湯給你…」她邊說邊將淩兒扶起,嘮叨得沒完沒了。

淩兒被她念得心裏微甜,默默的跟在白雨棠後麵。

*

一連三天,白雨棠被淩兒怪異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一下說要幫自己縫製新衣,一下又是湯啊茶的隨侍在旁,不然就是鬧著晚上要與自己同睡,或是吵著要幫白雨棠梳理頭發…

什麽!?剛剛他是說什麽來著!?要約她一起到熱湖去泡澡!?白雨棠連爬帶滾的拉著逸雲衝出木屋,抖著手指問著:「那小子到底是吃錯什麽藥了!?怎麽會變成這樣啊!?」

逸雲冷冷的回答:「妳不知道嗎?他已經把妳當成妻主在看待了!」光從淩兒的守宮砂不見蹤影來看,白癡也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白雨棠明顯呆愣住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有承諾過淩兒什麽嗎?

逸雲繼續冷言冷語著:「虧我整晚擔心你們,你們兩個倒好,在熱湖畔你儂我儂…真是不知羞恥…」那最後一句說的非常小聲,也不知道是在罵淩兒還是在罵白雨棠…

「你到底在說什麽?」白雨棠隻覺得怎麽自己有聽沒有懂…

逸雲氣的嚷道:「妳自己做過什麽還不敢承認!?」

「你要我承認什麽?我做了什麽了?你講不講理呀!」

「無恥!」逸雲的火氣一起,想也沒想的就一巴掌朝白雨棠的臉揮了下去…

來自現代的白雨棠哪曾被人如此對待過,況且對方還是男人…沒去注意逸雲眼神中的錯愕,反手回敬他一個巴掌…

逸雲全然沒料到她會還手,眼淚頓時霹靂啪啦的掉了下來,在離去前對著她吼著:「白雨棠,我恨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