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冷清、死寂,是這裏幾乎永恒的主題。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伴隨著這個自天心城建成以來就屹立不倒的建築的,永遠是寂寞的冷清,平日裏,隻有維護的工人偶爾會來到這裏,除此之外,這裏冷清得如同被遺棄的墓地一般。

時鍾塔內,蕭沐雨芙蕾雅兩人默然而行,踏著木質的階梯緩緩的攀登著,腳步踏在古舊的木質階梯上發出的聲音,打破了時鍾塔內無聲的寂靜。

夜,黑得深邃。

“啪”

一聲輕響,蕭沐雨漠然的頓住了腳步,麵色冷淡的看著橫亙在眼前的大門,門後,是時鍾塔的頂層。

“呃……蕭沐雨先生,怎麽了?”看到冷漠的男子頓住了腳步,芙蕾雅不由得疑惑的開口問道,“怎麽不走了?”

冰冷的目光隨著蕭沐雨的轉身,冷冷的落在了芙蕾雅的臉上,“這個大門上有一層奧術的封印,現在整個時鍾塔的頂層,都被無形的奧術力量封鎖,裏麵就如同一個封閉的空間一般。”

“而這股封印的力量,應該是你所說的伊澤瑞爾在驅動,明顯他在裏麵困住了某個九階的強者,隻要他不開啟封印,我們就進不去,那麽,需要我打破這層封印嗎?”

“封印?”芙蕾雅頓時驚訝的睜大了漂亮的水藍色眼眸,“之前伊澤瑞爾小弟弟說他去找沃裏克,難道伊澤瑞爾小弟弟把沃裏克關在了裏麵?”

“你的推斷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成立。”

蕭沐雨漠然的開口道,“伊澤瑞爾我曾與他見過,以他的實力,不足以對沃裏克造成壓倒性的優勢,相反,他的實力是毫無疑問的略遜色於沃裏克的,所以,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使用奧術的力量把對方困住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他卻忽視了一點。”

“他本身實力就遜色於沃裏克,現在又要分心控製封印,一旦沃裏克耐心磨盡,伊澤瑞爾他恐怕很難抵擋對方的瘋狂反擊,”蕭沐雨冷冷的說道,“還是該誇獎說,果然不愧為熱血無腦的熱血青年嗎?”

“誒……”無奈的歎息一聲,芙蕾雅有些頭痛,“這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讓人省心啊,看來要麻煩你了,蕭沐雨先生,麻煩你打開這層封印吧。”

“……”冰冷的視線自水之歌姬的臉上移開,蕭沐雨冷冷的說道,“舉手之勞。”

“刷”

鬥篷微揚,蕭沐雨自鬥篷下抽出破敗的長劍,冷冷的直指前方高大的木門,舉重若輕的輕輕一劈。

“嘭”

無形空間中,一聲輕微的悶響,高大的木門上一層黃金色的奧術光輝一閃而沒,下一刻,大門轟然洞開。

緊接著,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刷!”一道身影瞬間衝出,眨眼之間便越過了門口站著的兩人,“啪”的一聲撞破了一扇玻璃窗戶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沃裏克!!!”大門內一聲怒吼,金發的少年憤怒的衝了出來,卻也隻能透過破開的巨大窗戶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了幽深的黑暗之中。

“哈哈……伊澤瑞爾先生,看來女神也不想我繼續留下來呢,所以派了人來幫我打破封印,哈哈哈……那麽我先走了呢,我想我的那些可愛的部下和我可愛的弟子肯定都等我等急了,嗬嗬……伊澤瑞爾先生,下次有緣再會了,至於天心城嘛,嗬嗬……就交給閣下了哦,我相信您肯定能解決這個大麻煩的,哈哈哈……”

憤怒的視線注視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濃濃夜色裏,伊澤瑞爾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階梯口站著的冷漠男子,冷冷的問道“是你打破了我的封印放跑了沃裏克?”

“啊,沒錯,”蕭沐雨漠然的點了點頭,冷冷道,“是我打破的。”

冰冷的語調,是毫不在意的態度,似乎他打破的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破瓦罐一般。

很明顯,對於眼前這個冷漠男子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伊澤瑞爾非常的火大,“又是你!又是你!你就不能做點好事嗎?做點好事對你來說就這麽困難嗎?啊?!不搗亂你會死嗎?!啊?!”

“啊,好事……嗎?”漠然的抬起頭想了想,蕭沐雨冷冷的開口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打破你封印的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好事,至少,它避免了你被耐心磨滅的九階高手轟殺成渣的結局。”

“轟殺……成渣?嗬嗬……”毫無笑意的冷笑著,伊澤瑞爾的語氣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金黃色的奧術光輝伴隨著主人壓抑不住的憤怒在少年的手腕上輕輕逸散著,伊澤瑞爾冷笑道,“你以為我是白癡嗎?明知對方實力比我高,我還會不做任何準備的就貿然的把對方關進奧術囚籠內?”

“你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蕭沐雨漠然的說道,“無論你是否做了準備,都與我無關,我,不過是被人雇傭過來幫你們解決麻煩的,打破封印,也隻是受人所托。”

“你被雇傭?被誰雇傭?難道是……”驚訝的轉身看著走到身側的藍發女子,伊澤瑞爾難以置信的問道,“是芙蕾雅姐姐你?你雇傭的他?”

“呃……額嗬嗬……沒……沒錯,”芙蕾雅有些尷尬的笑道,“是我雇傭他的沒錯啦,可你也沒必要反應這麽大吧?畢竟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嘛,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九階強者,肯定對我們有幫助啊。”

“可是這家夥是綁架芙蕾雅姐姐你的綁架犯誒!”

伊澤瑞爾一臉的糾結,“難道您這麽容易就原諒了他?而且這家夥看著也不像什麽好人,雇傭他真的妥當嗎?你覺得他不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嗎?”

“嘛嘛……怎麽說呢蕭沐雨先生也是一個九階的強者,我相信他不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的,對吧?沐雨先生?”芙蕾雅轉身笑問道。

“背後……捅刀嗎?”漠然的抬頭想了想,冷漠的男子麵無表情的冷冷的開口說道,“好像……是個不錯的提議。”

“……”

“……”

那一瞬間,芙蕾雅真的有了一種錯覺,自己,好像,似乎,真的,做了一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