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靜坐在後台的梳妝間,癡癡地看著鏡子裏自己有些憔悴的臉。連日來高強度的工作量,讓她已經有些疲憊了。

方茹昨天不經意的問孫文靜,會不會唱英文歌和日文歌,當時孫文靜沒有在意,點頭說會呀,還列舉出了自己會的幾首歌曲的名字。大多是些傳唱不衰的經典之作。

誰知道今天的演唱會上,就上演了這麽一幕,這是逼宮麽?我偏偏就不吃你這一套!

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怎麽弄的,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昨天說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弄出來這麽一出?我們怎麽和觀眾交代?不唱就不唱罷了,偏偏還要和釣島的事情攪合在一起,這不是成心跟自己過不去麽?”

然後便是方茹連連道歉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

接下來說了些什麽,孫文靜沒有聽進去,道歉?對不起?

孫文靜認為沒有什麽可以對不起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則。

她是一個歌手,前提是她是一個華夏人。

這一點,永恒不變,孫文靜覺得,自己隻不過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

“別吵了,讓我自己靜一靜!”孫文靜生氣的時候,聲音都是那麽好聽。

隨即外麵雜亂的聲音漸漸遠去,也不知道方茹和那些人承諾了什麽。

“小靜……你這麽做是不對的。”方茹出現在門口,手中端著兩杯果汁。明黃色的果汁隨著方茹的腳步上下輕搖。“現在外麵一團糟,這演唱會如何進行下去?演唱會進行不下去,算我們違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孫文靜接過方茹手裏的果汁抿了一口:“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我上台去說那番話,不是大腦一時搭錯了線,也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即便沒有讓我唱曰本歌曲這個插曲,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我也是會這麽說的。”

“你怎麽能這麽想?”方茹好像剛認識孫文靜一樣,吃驚的說道:“作為一個歌手,這種想法是很要不得的,你也不是剛出道的時候了,怎麽還像一個新手似的那麽稚嫩?有什麽說什麽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份說出這種話,會造成多大的不利的影響?!”

歎了口氣,方茹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沒有一個歌手會選擇跟自己的粉絲過不去,公司那邊我去解釋,不論用什麽辦法,也要把這件事壓下來再說。釣島是誰的,和政客們有關,和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

孫文靜咕嘟喝了一大口果汁,平靜的說道:“不……不是沒有一毛錢關係,釣島和每一個華夏人息息相關……它是母親身上的一塊肉。”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開竅了?”方茹措辭嚴厲了起來:“我剛才說你這麽做是不對的,還留了麵子,我應該說,這麽做是絕對錯誤的!你想想,我們還要在倭國停留十天左右,還有三場巡回演出……”

“我累了,我不想參加了。你替我辭了吧。”孫文靜低著頭說道。

“每場演出的出城費是……你說什麽?辭了?怎麽可能。這次巡回演唱會是我們……是你走出國門的一個大好機會,也許這一次,你就不是華夏國的歌壇天後了,你將會是國際級的歌壇天後……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怎麽能輕易的放棄了?你看看人家章大姨,她就不是華夏人了?不也參演了歌妓回憶錄……”方茹擺事實講道理,喋喋不休的說道。

“我和她,不一樣。”孫文靜一字一頓,毫不猶豫的說道:“原本這次倭國演唱會,我都是不想來的,如果不是你做通了我二哥的工作他大力勸說的話,我是一定不會來的……算了,就這樣吧,我累了,身體,心,都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違約是要賠償的!大量的賠償!”方茹轉身離開,猶自不死心的說道。

孫文靜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冷漠的說道:“我賠得起。”

“賠得起?我看你是魔怔了!自從在帝京做了那個手術以後,我就發現你看那個二流醫生的眼光就不一樣了,早知道這樣,我真多餘建議你去做手術!”

“魔怔?或許是吧。”孫文靜喝幹了杯子裏的果汁,這才說道:“二流醫生?我看未必,他是那麽的出色,一定會比他的父親所取得的成就更高,更高,終究有一天,高到一個我難以企及的高度……那個時候,他還會記得我是誰麽?他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圍繞在他的身邊,那時候,我已經老了……”

“搞不懂你說些什麽……”方茹覺得孫文靜已經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了,孫文靜有太多不合時宜的想法。

“搞不懂,就不用搞得懂了。”一個冷冷的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緊接著一個毛乎乎的大手就捂在了正準備出門的方茹的前胸上。

“啊……**!放開你的爪子……”方茹大聲尖叫起來:“保安,保安,有**……”

“我不是**……”那男人淡淡的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是吸血的魔鬼……”

手腕一翻,亮出一把匕首,隨手一捅,便捅進了方茹的小腹。

“你你你……你們是什麽人?!”方茹痛苦的捂著自己不斷流血的小腹,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們是黑手……”捏著匕首的男子身後,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一樣冷漠的男人。

捏著匕首的男子匕首輕輕擰轉一下,然後拔了出來,打斷了後麵男子說道:“我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倭國公民,因為看不慣孫文靜小姐的說辭,所以過來警告一下。”

“對!看清楚了,我們根本就不是黑手黨,我們是撲通的倭國公民……”身後的男子急忙辯解說道。

“……”

“你他媽傻呀!胡說八道的。”

“我不傻,我隻不過有點瘋……他們都叫我林中瘋子……”

“……”

手放在方茹的腦袋上,輕輕一推,方茹便軟倒在地,她已經感覺到了生命在不斷的流逝,流逝,眼前一片蒼白……

似乎在這個時候,什麽違約,什麽賠償,才真正不是問題了。

襠間一片潮濕,一股有些騷味的**不再受大腦的控製,流了出來。

捏著匕首的男子嘿嘿的一笑,順手在自己褲腿抹了抹匕首上的鮮血,不在理會方茹的死活,一步一步的向著孫文靜走了過來:“唔唔……嘖嘖,還真他媽是一個小美人胚子,讓大爺我有點舍不得動手了呢。說,你就是孫文靜麽?可是有一個哥哥叫孫文武?!”

孫文靜茫然的點點頭,她有些嚇得呆住了……這兩個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聽他們說話的語氣,應該和自己的二哥有關,而不是像他剛才解釋的那樣,是一個粉絲裏麵的激進派。

“不說,不說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小姑娘,你很有勇氣,敢在演唱會上說那樣的話……如果你不是孫文武的妹妹的話,我佩服你。可惜啊,可惜啊……啊……”

男子晃著手裏的匕首,忽然啊的大叫了一聲。

方茹已經撲了上來,抱著這個男子的一條腿,在上麵狠狠的咬了一口:“跑啊,快些跑啊,這些人是來要你的命的……”

男子甩了兩下,竟然沒有甩開,孫文靜已經開始尋找退路,準備開溜……

男子惡向膽邊生,反手一刀,刺進方茹的背上,狠狠的往裏麵捅了一下。

“不要啊……不要……”孫文靜失聲痛哭,雖然方茹有些愛財了,但對孫文靜還是很好很好的,不像一個經紀人,更像一個鄰家的大姐姐,處處照顧著孫文靜,才把孫文靜從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新人培養了出來。

孫文靜拿起手中的玻璃茶杯,狠命的摜了出去,可惜情急之下沒有命中,摔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麵,粉身碎骨。

“別……別管我,不用管我……你……你快跑……你……”鮮血順著方茹的嘴角流了下來,眨眼之間方茹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不……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孫文靜咬著牙說道,眼角餘光一撇,牆角有一個修眉用的小剪刀,握在手裏,向著那個男人衝了過去。

“哈哈哈……姐妹情深啊,你也不想想,你這麽一個小玩意能對付的了我麽?別說你不想跑了,就算你想跑,你跑的了麽?”男子哈哈大笑著,眼眶裏都快笑出淚水來了:“你就不覺得頭暈目眩?你就不覺得剛才喝的果汁稍稍有點苦?!”

“怎……怎麽會這樣……”孫文靜頭腦一陣暈眩,小剪刀失手落在地上,整個人軟軟的使不出一點氣力來。“你好卑鄙,你在飲料裏麵下藥……”

“上麵說了要活的,要活的,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弄死了,哈哈,用點藥,才是我的一片惻隱之心,你應該感謝我才對!”男子一腳踢開已經失去生命活力的方茹,緩步向孫文靜逼了過來。

“小美女挺漂亮啊……前胸這麽有料……嘿嘿嘿……真是超乎想象……”

孫文靜驚訝的看著那隻毛茸茸的手掌向著自己前胸抓來,卻無力阻止,身體的力氣好像隨著方茹一起徹底被抽幹了。腦袋再次暈眩迷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