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森叫醒了呂無病,呂無病睜開眼睛,發現太陽已經爬得老高了。

“呂兄弟,你這一覺可是睡了好長的時間呢,看來你真是累壞了,快,去洗漱一下,吃點東西,我們準備離開這兒。”

說罷,他又察看了一下呂無病的傷勢:“怎麽樣,自己能夠動彈得開了麽?”呂無病點了點頭,剛張嘴準備回答,卻咳了起來,他咳得很厲害,一張臉脹成了醬紅色,苟森忙把桌子上的一瓶酒打開,遞給他,他接過後大口地喝了一氣,終於止住了咳,臉上的潮紅也慢慢地褪去了,隻留下一片慘白。

呂無病也不問苟森要去哪,但他早就知道這地方他們不會呆太長的時間,這兒隻是苟森一個姘頭的住處,暫時應付一下還湊合,卻不是久留之地。

他洗漱完,坐下來吃著那女人煮的麵條,他的吃相很難看,狼吞虎咽的,苟森笑了:“看來你確實餓壞了,沒事,等我們一會辦完了事,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等呂無病吃完,他小聲和那女人交代了兩句就領著呂無病走了。

呂無病很想知道現在他們要去哪,可是他不能問,他不能太好奇,太好奇很容易引起苟森的懷疑,當然,他也不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那樣同樣也是不正常的。

兩人在路邊攔了一部出租車,苟森說道:“去新港碼頭!”

呂無病這才開口:“我們這是要離開雷州麽?”

苟森笑道:“離開雷州?我也想呢,不過還不是時候,我們是去見一個人,記住嘍,到了那兒你千萬別亂說話,否則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了你。”

呂無病的心裏暗暗驚喜,從苟森這樣子他就感覺到了,要去見的人可不是苟森這個層次的,莫非就是苟森的雇主麽?他沒想到這麽快苟森就帶著自己去見幕後老板了。這可是個機會,不過怎麽利用呂無病的心裏沒譜,隻能夠見機行事了。

呂無病的臉上卻沒有一點變化,隻是點了下頭:“是!”

苟森很滿意呂無病,甚至覺得呂無病比原先的麻子和龜蛋更穩當些,話不多,也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自己讓他做什麽他都沒有怨言,而且還會把事情

做得很漂亮。

車子到了新港碼頭停了下來,苟森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

說著和呂無病下了車,他走在前頭,帶著呂無病朝著一艘遊艇走去。

“知道這遊艇值多少錢麽?”苟森得意地問道,呂無病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苟森說這遊艇可是他花了三千多萬買的:“有了它我們就可以隨時離開雷州,從這兒到公海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在海警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就已經離開華夏的海域了,到時候他們根本就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呂無病的心裏一驚,他沒想到這遊艇竟然是苟森的,可苟森在逃離機電廠之後並沒有直接把自己帶到遊艇上來,而是先躲在了那女人的家裏,為什麽?莫非他並沒有真正的相信自己麽?

這讓呂無病在心裏敲起了警鍾,看來自己得處處小心,這個苟森果然是一個謹慎的人。

呂無病想的確實沒有錯,別看苟森一口一個兄弟的叫,可苟森卻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就算是他早在心裏認為呂無病願意舍命救他,應該是值得信任的人了,可他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先帶著呂無病去女人那過度一下,直到沒有人再追來了,他才把呂無病帶到這兒來,這一天的緩衝就是想考驗一下呂無病到底會不會出賣自己。

其實苟森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如果呂無病真要抓他,那是分分鍾的事情,甚至他連離開機電廠的機會都沒有。

遊艇的甲板上站著兩個黑衣人,像在閑聊著,見到苟森和呂無病過來,他們都恭敬地叫了一聲“苟哥”,然後用好奇的目光望著呂無病。

苟森隻是衝他們點了點頭,淡淡地問道:“老板來了?”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答道:“嗯,來了一會了。”

苟森又問道:“周邊沒什麽可疑的吧?”

“一切正常!”

苟森又環視了一圈,才滿意地說道:“給我盯好了。”

他扭頭對呂無病笑道:“呂兄弟,我給你引見一個人。”呂無病早聽清了他們的對話,他很好奇,能夠讓苟森稱為老板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進了艙裏,呂無病看到

了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那人看著像是華夏人,可是皮膚卻很黝黑,呂無病判斷他應該是南亞一帶的。

“漆老板!”苟森的臉上帶著笑:“讓你久等了。”

中年人也露出了微笑,他的中文說得很好:“苟先生,我們又見麵了。”接著他的目光落到了呂無病的身上,呂無病咳了幾聲,他皺起了眉頭:“這位小兄弟生病了?”

苟森說道:“他啊,從小落下的病根,一直就這麽咳著,習慣了就好了。漆老板,你別看他這身板,身手卻是一流,甚至和我也不相上下。”苟森這是不知道呂無病的真實實力,否則打死他都不敢冒這大話,以他的身手和呂無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個漆老板好像突然對呂無病很感興趣:“哦?那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小兄弟,跟著苟先生有些年頭了吧?”

呂無病搖了搖頭:“我是才跟著苟先生的。”

漆老板眯縫著眼睛,望向苟森,那目光竟然有些嚴厲。

苟森低下了頭:“是這樣的……”他一五一十地把和呂無病相識,以及之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聽到呂無病殺了姬老爺子,漆老板的神情才好看了許多:“苟先生,姬鳳兒從你手裏丟了,這件事情你怎麽說?”

他的聲音不大,苟森卻像是有些害怕:“漆老板,這事兒確實怪不得我,那些人很厲害,若不是有呂兄弟,恐怕這個時候我就見不著你了。”

漆老板坐了下來,拿起手邊的兩個石球,輕輕轉動著:“呂兄弟,你先下去吧,我和苟先生有事要談。”他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黑衣年輕人就上前來對呂無病說道:“請跟我來。”

待呂無病下去以後,漆老板才沉下了臉:“苟森,你把差事辦砸了,還引回一個不知根底的人,你這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苟森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讓官家給盯上了,才會讓他們搶走了姬鳳兒,不過我們不是也殺了姬老頭麽?至於這小子,我試探過無數次了,他確實沒有問題,再說我的那兩個助手都完了,總得找個稱手的人吧?漆老板請放心,他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用我的性命擔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