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白初夏呐呐的回答:“你讓我走的!”

“我讓你不去餐廳彈琴,你偏要去,我讓你陪張董喝酒,你諸多借口,現在又好像很聽話了,少在我麵前陽奉陰違!”

夜色中,榮越澤一雙星目炯炯有神,盯得白初夏想鑽地縫。

“榮總,我知道我很多地方做得不對,請你原諒我!”

更別再為難她。

“知道錯了?”榮越澤雙手環抱胸前,劍眉一挑。

白初夏恭順的點頭:“早就知錯了!”

她最大的錯就是沒得罪君子,得罪了榮越澤這個小人。

小人很高大,就算穿著她買的廉價睡衣,也豐神俊逸,卓爾不凡,引來不少傾慕的芳心。

白初夏很想告訴來來往往那些盯著榮越澤目不轉睛的師妹們,看男人不能光看身高和長相,還得看品質。

像榮越澤這種性格古怪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喜歡。

要喜歡也得喜歡章哲瀚那樣的男人,溫柔體貼,性格溫和,笑容常掛嘴角,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想起章哲瀚,白初夏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

“你笑什麽?”榮越澤怔了怔,突然覺得身上有點兒發熱。

白初夏回過神,尷尬的扶著額頭:“沒笑什麽!”

“把手伸出來!”

“幹什麽?”問話的同時,白初夏緩緩伸出了右手。

她搞不清楚榮越澤想幹什麽,一雙大眼睛閃閃爍爍,有怯意,有疑惑。

榮越澤不答,一把擒住了白初夏皓白的手腕兒,俯身就咬了下去。

“啊呀……”突然起來的劇痛讓白初夏慘叫一聲,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起了轉。

待到榮越澤鬆口,一圈深得發紫的整齊牙印出現在了白初夏白皙的皮膚上,頃刻間就有血珠滾出來,淚眼蒙蒙,滿是不解。

為什麽咬她?

榮越澤甩開她的手:“你是第一個把我氣得牙癢的人,這是警告,如果再惹我生氣,我就把你……吃了,生吞活剝,不吐骨頭!”

“哦!”白初夏反手擦幹幾欲滾落的眼淚,看著手腕上的牙印,咬牙切齒的說:“我一定不會再惹你生氣!”

“那就好!”榮越澤這下滿意了,心情愉悅,拂袖而去。

白初夏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回宿舍的路上,把榮越澤罵了個狗血淋頭。

混蛋,變態,人渣……

翌日,白初夏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麵帶微笑給榮越澤送咖啡,但心裏卻在使勁兒的罵他。

“這個給你!”榮越澤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扔給白初夏。

手忙腳亂的抓住盒子,白初夏定睛一看,是支去疤痕防感染的藥膏。

“一個巴掌一顆糖!”手腕還在痛,白初夏不領情,把藥膏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這女人分明就是來挑戰他忍耐極限的!

榮越澤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點燃一支煙卻不抽,隻是看著繚繞的煙霧。

在茶水間,白初夏見到潘玥彤,她連忙埋頭,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接了水,端著杯子坐在角落,默默的喝。

潘玥彤正在塗指甲油,輕睨對她視而不見的白初夏一眼,吩咐道:“白秘書,去幫我倒杯水!”

“好!”白初夏放下杯子起身,給潘玥彤倒了水端過去。

潘玥彤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緩緩伸出了手,卻不是接水杯,而是手一揚,打翻水杯。

溫熱的水鋪天蓋地,白初夏躲閃不及,被潑了一頭一臉。

“對不起,手滑了!”潘玥彤看著狼狽的白初夏,笑得合不攏嘴,假心假意的道了歉,轉身就要走,卻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章哲瀚給堵了去路。

從茶水間經過,章哲瀚已經將潘玥彤的所作所為看得一清二楚。

白初夏受了欺負,脾氣一向溫和的章哲瀚也有了怒意。

“章總,早上好!”突然出現的章哲瀚把潘玥彤嚇了一跳,章哲瀚陰沉的臉色更讓她不敢直視,準備溜之大吉:“章總,我還有事,再見!”

“還好沒有燙傷!”章哲瀚急切的把白初夏上下打量一番,抽紙巾幫她擦水漬。

“謝謝章總,我自己擦就行了!”

兩人靠得太近,白初夏怕自己狂亂的心跳讓章哲瀚聽見,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潘玥彤太過份了!”章哲瀚大有幫白初夏出頭的意思:“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她沒有經常欺負我!”白初夏無所謂的笑笑:“雖然彤姐高傲不容易相處,但她的業務水平卻是財務部裏最強的,以前跟著她學了不少東西,但凡有能力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兒怪癖,我早就習慣了。”

聽白初夏這麽一說,章哲瀚的麵色才緩和了過來:“以後受了欺負就告訴我,別忍氣吞聲!”

章哲瀚的關心讓白初夏心裏很暖,笑語盈盈的說:“章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一直把這些當作是對我的磨礪,人總是要經曆一些事才能長大,對嗎?”

“也對,但我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受委屈可以鍛煉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不要當溫室裏的花朵,我要當春風吹又生的野草!”白初夏的一番話讓章哲瀚對她的好感倍增,溫柔的凝視著她。

“要喝咖啡嗎?”被章哲瀚盯得很不自在,白初夏羞赧的低下頭,轉身去拿裝咖啡的茶杯。

章哲瀚一把抓住白初夏的手腕兒:“我自己來吧!”

“哎喲!”手腕兒的傷口被章哲瀚一捏就痛,白初夏毫無準備,痛叫出聲,待她想掩飾傷口的時候已經遲了。

章哲瀚推高她的袖子,看到那一圈猙獰的牙印。

瞳孔一縮,章哲瀚心痛的問:“被狗咬了?”

白初夏又不能說是榮越澤咬的,隻能晦澀的點頭:“嗯!”

“打狂犬育苗了嗎?”章哲瀚又急急的問。

“還沒。”白初夏推開章哲瀚的手,訕笑連連:“我中午下班就去打!”

“你什麽時候被咬的?”

“昨晚!”

章哲瀚一下急上了頭:“打疫苗要趁早,不能拖,現在就去!”

不等白初夏開口,章哲瀚就風風火火的奔進榮越澤的辦公室。

他連客套話也懶得說,直接開門見山:“小白昨晚被狗咬了,我現在帶她去打狂犬疫苗,你不會不準假吧?”

完了!完了!

白初夏追章哲瀚到榮越澤辦公室門口,她沒來得及製止,章哲瀚已經把話說完了。

她哭喪著臉,抓著門框,隻等被榮越澤瞪死或罵死,早日去投胎轉世。

榮越澤一張臉黑得和鍋底有一拚,冷眸一轉,厲聲喝道:“白初夏,給我進來!”

“榮總……”白初夏硬著頭皮走進榮越澤的辦公室。

在章哲瀚的旁邊站定,耷拉著腦袋,就算不看,也知道榮越澤是何種殺人的眼神。

榮越澤星眸微眯,咬牙切齒的問:“你被狗咬了?”

“沒有!沒有!”白初夏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我沒有被狗咬!”

章哲瀚不明所以:“小白,你手腕……”

把心一橫,白初夏喊了出來:“是我自己咬的!”

“自己咬自己?”章哲瀚明顯不相信,但一時又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他抓住白初夏的手,想再仔細的看看咬痕,卻被白初夏掙開:“章總,我真的沒事,謝謝你的好意,我……出去做事了!”

把手藏在身後,白初夏心急火燎的退出榮越澤的辦公室。

“她說她沒事,你還不放心嗎?”榮越澤冷冷的看著茫然的章哲瀚。

走出榮越澤的辦公室,不見白初夏在工位,整個上午,章哲瀚都不在工作狀態。

轉眼就到了體育中心和博物館招標的日子,白初夏拎著大包跟在榮越澤的後麵走向會場。

“競標書準備好了嗎?”停在會場門口,榮越澤淡淡的問。

“都準備好了!”白初夏連忙把包抱在懷裏,裏麵裝著的可是她這幾天加班加點的心血。

榮越澤麵色凝重的囑咐道:“這次競標關係著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絕對不能出差錯!”

“榮總放心,競標書我檢查了好幾遍,沒有問題!”白初夏手心裏全是汗,經榮越澤一說,越發的緊張起來。

“那就好!”榮越澤一揮手:“你先進去,我去打個電話!”

“是!”

坐在人聲鼎沸的會場裏,雖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齊廷允出現的時候,白初夏的心跳依然不可避免的亂了節拍。

不管人再多,齊廷允也能一眼看到白初夏,她對他來說,獨一無二的,周圍的人都是綠葉,隻有她,是紅花。

雖然每次見麵都鬧得不愉快,但齊廷允依然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唇角噙笑,大步上前,在白初夏的身側落座。

“好久不見!”十天堪比十年,想念她的每分每秒,都被無限的拉長。

白初夏斜睨他一眼,抱著提包起身。

為了避免被齊廷允糾纏,白初夏去了洗手間,想等開場再進去,可是洗手間的門卻壞了,她試了很多次,用盡全身的力氣,門鎖依然紋絲不動。

“有沒有人啊,開門,快給我開門!”

使勁拍門,使勁喊,無人應,白初夏慌了。

馬上競標就要開始了,競標書還在她這裏,被鎖在洗手間裏萬一耽誤了競標,榮越澤肯定會殺了她,不行,趕緊給榮越澤打電話,讓他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