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總,你的車好漂亮!”潘玥彤興奮的坐進副駕駛位,眼睛一眨,車內頓時秋波**漾。

白初夏悄無聲息的坐在後座,去酒店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隻靜靜的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而榮越澤對潘玥彤暗送的秋波毫無反應,麵沉如水,專心致誌開車。

偉銘集團的張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他不但能喝,還愛喝,更愛勸別人喝。

一開始,榮越澤隻打算帶白初夏過來,但後來經章哲瀚提醒,才又帶了潘玥彤,因為潘玥彤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白初夏目瞪口呆的看著潘玥彤陪張董喝酒,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名副其實的海量。

“你也多學著喝,就這點兒酒量,以後怎麽跟我出來應酬!”榮越澤把滿滿一杯白酒推到白初夏的麵前,命令道:“喝了它!”

潘玥彤放下酒杯,朝白初夏眨眨眼,媚態畢露:“白秘書,快喝吧,經常喝酒量才能練出來,我剛上班的時候也不能喝,半杯酒就能睡一天,你看現在,不也喝得好好的。”

看看榮越澤,又看看潘玥彤,白初夏知道這酒躲不過,隻能吸氣呼氣,把心一橫,眼一閉,端起酒杯就大口大口的喝完。

白初夏剛剛把酒喝完,服務生又給她滿上,在榮越澤的逼視下,她喝了下去。

第三杯白酒下肚,白初夏的頭就開始發暈發昏,胃裏翻江倒海,難受得厲害。

“榮總,我真的不能喝了!”

再喝她就醉了。

頭雖然暈,但白初夏依然清楚的知道,她不想喝醉,更不能喝醉。

盯著白初夏嫣紅如畫的臉頰,榮越澤的眼底*了莫測的笑意:“酒量真差!”

手撐著越來越沉的頭,白初夏勉強擠出了一抹苦笑:“我盡力了!”

“白秘書,今天這麽高興,這杯酒我敬你!”張文彬喝high了,注意力從潘玥彤的身上轉移開,端起酒杯步伐蹣跚的走到白初夏的麵前。

白初夏強打起精神,端著酒杯不情願的站了起來:“張董,你太客氣了,該我敬你才對!”

“哈哈,不管你敬我還是我敬你,大家喝高興才是最重要的!”與白初夏碰了杯,張文彬一仰頭,就喝了個底兒朝天。

趕鴨子上架了,白初夏隻能硬著頭皮喝。

又一杯酒下去,她的胃裏像火燒。

說不喝了,喝不下去了,白初夏又被逼著喝了五杯。

昏昏沉沉不知道東南西北,她隻依稀記得上了車,榮越澤的司機先送潘玥彤回家,再送她,還沒到學校,她就窩在副駕駛位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申城大學正門口,一輛漆黑的勞斯萊斯靜靜的停在路邊。

“白初夏,到了,下車!”身後沒有動靜,坐在副駕駛位的榮越澤回頭,見白初夏睡得香,便示意司機把她扶下車。

司機一鬆手,白初夏就癱倒在地。

“唔……”夜風襲來,白初夏冷得呢喃一聲,蜷縮成團,以天為被地為床,繼續酣眠。

司機不知所措,看向榮越澤:“二少爺,白小姐醉得太厲害了。”

榮越澤一招手:“別管她,走吧!”

“這樣不好吧,萬一出什麽事……”司機麵露難色,站在白初夏的旁邊挪不動步子。

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沉吟片刻,榮越澤終於打開車門下地,過去把白初夏橫抱起來:“你在這兒等著!”

“是,二少爺!”

榮越澤曾看過白初夏的個人資料,大概記得她住哪一棟宿舍。

一路上引來許多人的側目,榮越澤聽到身後有幾個女生在竊竊私語。

“哇,公主抱耶,好幸福!”

“是啊,是啊,他好高哦,肯定很帥!”

“羨慕嫉妒恨!”

榮越澤瞪了一眼懷中酣睡的白初夏,在心底冷哼,便宜你了!

在榮越澤看來,白初夏就像一隻小貓,有時候溫順,有時候張牙舞爪,有時候警惕戒備,有時候又憨傻迷糊,矛盾的個體,卻總能讓人過目難忘。

也不知做了什麽美夢,白初夏的嘴角一直掛著甜甜的笑,熟睡中的她比平日裏更加的嬌俏可人。

榮越澤的呼吸突然間加快,吹拂在白初夏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

她似乎不喜歡那種感覺,扭動脖子,往榮越澤的懷中更深的縮進去。

找到白初夏的宿舍樓,宿管阿姨不讓榮越澤進去,他隻能把白初夏扔到宿舍樓外麵的長椅上。

“哎喲!”榮越澤扔得不太憐香惜玉,白初夏的頭咯在石頭椅子上頓時就痛醒了。

她揉著生痛的後腦,睜大眼睛呆呆的看到榮越澤:“這是哪裏?”

“你宿舍門口!”榮越澤沒好氣的回答。

“哦!”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圈,果然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白初夏捂著額角緩緩起身:“謝謝!”

“下次再喝醉我就把你扔馬路邊!”榮越澤咬牙切齒的威脅。

“又不是我想喝醉,是你們逼我喝!”白初夏扶著石椅,搖搖晃晃站不穩:“你們都是壞人!”

榮越澤冷聲道:“自己不中用,出來做事哪有不應酬的!”

“我不管,是你,就是你,逼我喝酒,可惡!”白初夏大腦一團漿糊,竟然舉起拳頭要打榮越澤,可她一邁步,就重心不穩,直直的撲向地麵。

還好榮越澤眼疾手快,接住了白初夏。

“謝謝!”靠著榮越澤,白初夏勉強站穩,正要說話,一張嘴,就“哇哇”的把晚上喝的酒吐了大半出來。

“Shit!”

胸口的濕熱再加上熏人的酒氣,讓榮越澤暴跳如雷,猛的推開白初夏,怒吼:“有多遠滾多遠!”

“對不起,對不起!”吐過之後酒醒了大半,白初夏連忙掏出紙巾,隻抽出一張自己擦嘴,剩下的全部給了榮越澤。

“你是白癡嗎?”榮越澤狠瞪她一眼,抓過紙巾胡亂的擦拭襯衫,臉上寫滿了厭惡。

白初夏委屈的撇撇嘴,小聲嘀咕:“這也不能全怪我,誰讓你逼我喝酒的,害人終害己,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還有理了?”一包紙巾用完也沒把衣服擦幹淨,他又不能在學校裏打赤膊,難聞的酒氣熏得榮越澤怒火中燒,有揍人的衝動。

“呃……”白初夏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說:“不然你去澡堂衝一下吧,就在那邊,很近的!”

順著白初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榮越澤果然看到了公共澡堂的大門。

榮越澤又瞪了白初夏一眼,大步朝澡堂走去。

他已不能再忍受這滿身的惡臭,就算沒有幹淨的衣服換,也要去衝一衝。

“榮總……”白初夏小跑著跟上去,從錢包裏取出一張卡,遞給他:“在澡堂洗澡要把水卡放打卡器上,不然沒水出來。”

聞言,榮越澤把水卡拿在了手中。

榮越澤的眼風陰森森,白初夏背心竄涼。

她自知理虧,極力彌補自己的過錯:“你先進去洗,我到超市給你買衣服換,待會兒我再找人給你送進去。”

“嗯!”榮越澤平複了自己的怒火,大步走進了男浴室。

這輩子第一次在公共浴室洗澡,來來去去都是赤條條的男人,榮越澤很不習慣,他連衣服也沒脫,直接站到了花灑下麵。

白初夏去超市給榮越澤買了一條盒裝的內.褲,然後去男裝區,校園超市出售的男裝價格雖然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她包裏的錢不夠。

看來看去,最後給榮越澤買了套睡衣,先湊合穿。

買好睡衣之後,白初夏厚著臉皮在男浴室門口隨便抓了個要進去洗澡的校友,讓他幫忙帶進去。

白初夏又等了半個小時,榮越澤才穿著她買的睡衣,陰沉著一張臉出來。

“榮總,睡衣很適合你!”白初夏滿臉堆笑,主動搭腔,想緩和一下氣氛。

榮越澤對白初夏已經徹底無語了,冷睨她:“你是準備讓我穿睡衣到處走?”

白初夏不好意思在榮越澤的麵前哭窮,隻說:“榮總人長得帥,穿什麽都好看,就算是穿睡衣也可以秒殺全校的女生!”

“哼!”雖然榮越澤不吃拍馬屁這一套,但換上幹淨衣服之後心情好多了,也不再多責難白初夏。

他把水卡扔給白初夏,大步流星原路返回。

白初夏跟在榮越澤的身後,默默送他離開。

亦步亦趨的腳步聲入耳,榮越澤回過頭,看到白初夏,冷聲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麽,是不是嫌我今天鬧的笑話不夠大,還想繼續丟我的臉?”

“才不是呢!”白初夏心平氣和的解釋:“我隻是想送你出去,順便謝謝你送我回來!”

榮越澤厭惡的揮手:“你離我遠點兒,掃把星!”

“那我回去了,榮總你慢走!”

被榮越澤像趕蒼蠅一樣的趕,白初夏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再低聲下氣的道歉,深鞠一躬,轉身回宿舍。

盯著白初夏漸行漸遠的背影,榮越澤心裏突然空****的。

喉嚨好像不受控製似的發了音:“等一下!”

“嗯?”白初夏腳步一滯,回過頭,納悶的看著他:“榮總,還有什麽事嗎?”

榮越澤擺出一副故意找茬的樣子,冷聲道:“你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