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白初夏冷笑了起來:“你的如意算盤也打得太好了!”

最熟悉的人,最陌生的笑容,他的女孩兒已經不再屬於他。

齊廷允心痛如絞,微蹙了眉:“初夏,你好好考慮一下,雖然我不能給你名份,但我可以給你我所擁有的一切,我什麽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為什麽我們不能忘記上一輩人之間的恩怨,像過去那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你真的什麽都不在乎?”白初夏冷冷的望著他,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

齊廷允不假思索,篤定的回答:“是!”

“好,既然你什麽都不在乎,那明天就把公司所有的股份轉給我!”

唇角有哂笑,白初夏冷冷的等著看齊廷允的笑話,既然敢說什麽都不在乎,那就不在乎給她看看。

“我也想,但公司的股份沒在我的手上!”齊廷允幽幽的歎息:“對不起!”

“嗤!”意料之中!

白初夏不屑的瞥他一眼:“你剛才還說讓我給你生個兒子,把公司給兒子,現在又說股份沒在你手上,真當我那麽好騙啊!”

“初夏,我……”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白初夏憤憤的打斷他,雙手環抱胸前,冷聲道:“你看清楚了,我不再是五年前的白初夏,五年前的白初夏早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會再被你騙,更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眼前這張冷漠傲然的臉,亦不複昔日的甜蜜溫柔,齊廷允頓時有心如死灰的感覺。

“對不起……”

五年前他就已經對不起她,現在才說,太遲了!

無盡的酸楚像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若是五年前的白初夏,早就趴在齊廷允的肩頭哭鼻子了。

可現在的她,很堅強。

雖然不再有雄厚的家世做襯托,但她依然是高貴的公主。

步伐款款走出電梯,不再多看齊廷允一眼。

步入嫵媚的的夜色中,白初夏想起了席慕容的一首詩。

今生將不再見你,隻為再見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已永不再現,再現的,隻是滄桑的日月和流年。

她會將年少時的美好記憶存封在心底,就當最疼她,愛她,照顧她的廷允哥哥已經死了。

死……才是童話故事最完美的結局。

沒有背叛,沒有欺騙,沒有心碎。

也許,應該大度的感謝他,陪伴了她那麽多年,可是,她卻做不到。

因為太在意。

愛得越深,傷得越重。

初夏的風吹起白初夏如絲如緞的秀發,她不理會身後緊隨的齊廷允,大步朝公交車站走去。

雖然她沒錢,但她依然可以乘坐價值百萬的豪車,還有專職司機!

知足常樂!

她沒有能力拿回爸爸的公司,但她有能力讓自己開心。

擠滿人的公交車緩緩駛來,白初夏快步衝過去,卻被齊廷允攔下:“初夏,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好嗎?”

不管是欺騙還是背叛,都非他所願,他也有難言的苦衷,就算她聽不進去解釋,他也會奢望有一天,可以與她和平相處。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讓開,我要坐車!”

齊廷允巧言令色的虛偽她已經見識過了,多說無益,她對他的恨,不會減少半分。

情急之下,齊廷允抓緊白初夏的肩,痛徹心扉的吼:“初夏,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我不聽我不聽!”捂著耳朵,使勁的搖頭。

她怕自己會心軟,因為,看到齊廷允傷心欲絕的表情,心髒會情不自禁的發痛。

“放開她!”榮越澤如神兵天將,大手推開齊廷允,把白初夏一攬入懷,輕拍她的背,給予最真摯的安慰。

齊廷允詫異的膛圓雙目:“榮越澤?”

“齊總,大庭廣眾之下騷擾我公司的員工難道不怕上明天社會版的頭條?”

“我和初夏是朋友!”

莫名的怒火在齊廷允的胸腔中流竄,他狠瞪榮越澤:“我們在敘舊!”

“齊總,想敘舊也請尊重我公司員工的意願,很明顯,她並不想和你敘舊!”

榮越澤感覺到白初夏在拉他衣角,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坐上榮越澤的車,白初夏突然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嚎啕大哭起來。

“肩膀借給你!”

淒冽的哭聲入耳,心口酸澀發堵,榮越澤順勢把白初夏的頭壓入懷中:“哭起來真醜!”

“謝謝……”

淚水就像決堤的洪水,越是想憋回去就越是洶湧,榮越澤的西裝不一會兒就被白初夏染濕了大片。

白初夏不斷的告誡自己,隻哭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為齊廷允掉一滴眼淚。

齊廷允站在不遠處,目光陰鷙的盯著敞篷跑車內相擁的兩人,麵色沉得發黑,一甩手,拂袖而去。

因為是最後一次放任自己痛哭,白初夏便把這一次哭了個夠本。

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她把淚水流幹了,把聲音哭啞了,把眼睛哭腫了。

看著榮越澤被眼淚鼻涕糟蹋得麵目全非的西裝,白初夏揉揉鼻子,坐直身子,聲音沙啞的問:“對不起榮總,你的西裝很貴吧?”

“不貴!”

“我拿去幫你幹洗吧!”

榮越澤心裏亂得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能幹洗。”

“水洗呢?”

“也不能……”

這件西裝豈不是廢了?

白初夏驚得忘了心中的悲愴,呐呐的問:“多少錢買的?”

“不知道!”榮越澤發動了車,專心致誌開車以便轉移注意力,若是不然,他看著白初夏紅潤的嘴唇會失控。

送她回學校的路上,榮越澤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

……

翌日,白初夏給榮越澤送需要簽字的文件。

放下文件正要走,就聽到榮越澤說:“晚上和我一起去見偉銘公司的張董!”

白初夏腳步一滯點了點頭:“好!”

見客戶是她的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算會耽誤她彈琴,也沒有理由推脫。

白初夏給西餐廳的經理打電話請假,原本打算如果請不到假就索性不幹了,可經理卻答應得很爽快,辭職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下班之後白初夏躲進洗手間化淡妝,雖然她平時都是素顏,但見客戶化妝是最基本的禮貌,這點她很清楚。

她將披散的長發束成馬尾,簡單的抹上BB霜,刷了睫毛膏再塗點兒口紅,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就連浮腫的眼睛也恢複了些許神采。

榮越澤從辦公室出來不見白初夏的人影,就有些不高興,給她打電話,手機鈴聲在辦公桌的抽屜裏響起。

掛斷電話,榮越澤坐在白初夏的工位上等她。

白初夏的桌麵很幹淨整潔,除了一盆羅漢鬆,再沒有任何與工作無關的裝飾。

他隨手打開方才傳出手機鈴聲的抽屜,榮越澤看到了白初夏的手機,很老舊的款式,就和她的人一樣,沒一丁點兒吸引人的地方。

翻到背麵,他看到一張褪了色的大頭貼,白初夏嘟著嘴,睜大眼睛,豎著兩隻剪刀手在賣萌。

榮越澤唇角一揚,白癡!

“對不起榮總,讓你久等了!”看到榮越澤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白初夏嚇了一跳,連忙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稍加打扮的白初夏讓榮越澤眼前一亮,甚至忘記了責備她,放下手機,瀟灑起身。

“走吧!”

“是!”

“榮總,就我和你兩個人嗎?”白初夏收拾好提包,在電梯口追上了榮越澤。

榮越澤按了電梯,淡淡的回答:“還有潘玥彤!”

“哦!”想起潘玥彤那張刻薄的臉,白初夏就心情沉重,抿了抿唇,沒再吱聲。

到達地下車庫,潘玥彤已經等候多時。

榮越澤去取車,留白初夏和潘玥彤在車庫門口等他。

潘玥彤濃妝豔抹,一身熏人的香氣讓白初夏呼吸不暢。

“白秘書,工作太忙了吧,你看你的小臉蛋兒,瘦了一圈,章總該心疼了!”

白初夏冷冷的看著潘玥彤,隻是淡淡的回應:“彤姐,你倒是越來越豐滿漂亮了,生活過得很滋潤吧!”

“哎喲,最近應酬太多,一不小心就胖了幾斤,真是累贅!”潘玥彤拿腔拿調的挺了挺胸,她那兩顆飽滿欲滴的果實幾乎把薄薄的抹胸撐破。

“彤姐真是好身材!”

潘玥彤碩大的兩顆果實讓白初夏都感覺膩得慌,就像吃多了肥肉,胃裏不消化,但是男人好像都比較喜歡。

潘玥彤得意的笑了起來:“女人還是有點兒肉的好,瘦成骨架子,摸著沒手.感。”

“是啊,所以我很羨慕彤姐珠圓玉潤的好身材,我胃不好,吃東西不吸收,一直想長點兒肉,可就是長不起來,特別是這胸,跟飛機場似的,沒一點兒肉。”

“讓章總晚上多給你按摩幾下,胸自然就長大了!”

潘玥彤露骨的建議讓白初夏紅了臉,雖然明知道解釋是徒勞,她還是不能保持緘默:“彤姐別開玩笑了,章總這麽優秀,我哪裏高攀得上!”

“好了,別在我麵前裝,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放心吧!”

榮越澤駕著車越來越近,白初夏苦笑了一下,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