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榮越澤唇角噙著溫和的微笑,說出了多年前就說過的那句話:“我可以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但我不能不記得你的生日,菁喬,生日快樂,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你的生日,我都會記得!”

“越澤,謝謝!”

“我和你之間,還需要謝謝這種客套的詞匯嗎?”

“當然……不需要!”

蘇菁喬想吻榮越澤的嘴唇,可他卻總是躲避,給這完美的夜晚增添了幾分遺憾,但她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可以重歸於好,一切都會很自然的發生。

曾經最愛的女人就在懷中,榮越澤的大腦想的卻是那個將“交易”掛在嘴邊的女人。

他和她之間,難道隻有交易嗎?

思及此,榮越澤的心情煩躁起來,連蘇菁喬說了什麽也沒聽清。

白初夏狼狽的回到學校,夜幕已經降臨。

申城大學燈火璀璨,就像一顆閃亮的明珠,點綴在城市的中心。

再過一個月,白初夏就要離開這裏――生活學習四年的地方,一開始是對新生活的向往,此刻,心中隻有濃濃的不舍。

校園裏的一草一木都是那麽的親切,白初夏盡可能的把眼前的景物收入心底。

慢慢的走到湖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偶有親親我我的情侶從她的麵前走過,眼淚不知何時模糊了視線。

她回到宿舍,看了一會兒書,洗澡睡覺,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章哲瀚”三個字在屏幕閃爍,白初夏稍一猶豫,放到了耳邊。

“章總!”她的聲音輕輕的,像一陣春風,吹進他的耳朵。

章哲瀚心情很好,語中帶笑:“在宿舍還是在圖書館?”

“宿舍!”白初夏摸著生疼的膝蓋,眼眶驀地紅了。

“要不要出來吃點兒宵夜,我一個人吃好寂寞!”章哲瀚望著馬路對麵的申城大學,白初夏帶笑的臉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宵夜……”白初夏這才想起,她沒有吃晚飯。

下班之後匆匆忙忙給榮越澤送東西,沒顧得上吃飯,可他還是嫌她慢,說不出的委屈,讓她很難受。

“吃燒烤,喝啤酒,怎麽樣?”章哲瀚的建議讓白初夏很心動,突然很想喝酒,也許痛痛快快的喝上幾瓶,她的委屈就會煙消雲散。

看了看時間,白初夏不再猶豫:“好啊,你現在在學校門口嗎?”

“對啊,皇家燒烤,你快過來,我等你!”

“嗯,馬上就到!”白初夏翻出長褲和衛衣穿上,隻要她自己不說,誰也看不出她的手和腿有傷。

約了白初夏好多次,她終於答應了,章哲瀚很高興,要了兩瓶啤酒,等待的同時自斟自酌。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瓶啤酒就進了章哲瀚的肚子,白初夏還沒有到。

他伸長了脖子,不停的朝馬路對麵張望,終於看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初夏,這裏!”他興高采烈的朝她招手,人已經站了起來。

看到章哲瀚,再陰鬱的心情也會放晴,白初夏眉開眼笑的坐到了章哲瀚的對麵,接過他倒過來的一杯酒:“謝謝!”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點了些,你去看著拿,別客氣!”章哲瀚溫柔的說。

“吃什麽都可以,最重要的是有酒喝!”白初夏說著啜了一口啤酒,涼爽可口,隻是有點兒衝鼻子。

白初夏的話立刻讓章哲瀚察覺了異樣,在他的印象中,白初夏不是喜歡喝酒的人,一般來說她也不會主動喝酒,去應酬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喝一點兒。

“怎麽了?”章哲瀚有了懷疑,細細盯著白初夏,發現她的笑容透著一股難言的苦澀。

“什麽怎麽了,沒事啊?”白初夏故作輕鬆,端起啤酒和章哲瀚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幹!”

“初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工作上遇到麻煩了?”章哲瀚一把抓住白初夏的手,阻止她再倒酒。

“沒有啊,我挺好的!”白初夏使勁搖頭:“工作生活一切順利!”

而且她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這幾天看報紙,連她也為齊家的人捏把汗。

“真的?”章哲瀚明顯不相信。

白初夏篤定的點頭:“真的!”

她真的很好,一切順利,心想事成,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章哲瀚鬆開手,看著白初夏倒滿酒杯,然後又一飲而盡。

“哇,真好喝,以前我怎麽不知道啤酒這麽好喝呢!”白初夏似乎喝得很過癮,又倒滿,和章哲瀚一起幹了。

兩人喝得很盡興,話匣子也打開了,章哲瀚調侃道:“你不怕我趁你喝醉了欺負你?”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而且,我沒那麽容易喝醉!”白初夏甩甩頭,怎麽才喝了一瓶啤酒就發暈了。

章哲瀚麵露微醺,一手托腮,一手拿酒杯,癡迷的凝視白初夏嫣紅如畫的小臉:“別怪我沒提醒你,沒有不好色的男人,男人不好色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那個男人不行,第二,那個女人不行!”

“噗嗤!”白初夏笑了:“什麽男人不行女人不行,我怎麽聽不懂?”

“笨蛋,這麽簡單的道理還要我來解釋。”章哲瀚清清嗓子,繼續說:“男人不行就是說男人沒那個能力,女人不行就是說那個女人沒有魅力,懂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白初夏也學著章哲瀚的樣子,一手托腮,一手拿酒杯,迷離的眼神與他對視:“說的應該不是我們兩個哦?”

“當然不是!”章哲瀚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證。

他那方麵的能力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同時也可以證明,白初夏很有魅力,特別是現在,有點兒小醉,那迷離的眼神透著平日裏沒有的嫵媚,那嬌憨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癢難耐。

章哲瀚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蓋在了白初夏的手背上,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遞過去:“初夏……”

“別以為我醉了趁機吃我豆腐。”白初夏嬉笑著縮回手,倒了杯酒塞章哲瀚的手裏:“快喝酒,我不能比你先醉。”

“我的酒量很好,喝啤酒沒醉過!”章哲瀚抿了抿嘴唇,嗓子幹得冒煙:“我現在隻想吃了你!”

白初夏眨了眨眼睛,故意歪曲章哲瀚的意思:“你是想煮著吃還是烤著吃,或者蒸著吃?”

“生吃就行了,比較有營養!”

“好啊,那你就生吃吧,請便!”白初夏說著伸出了手,送到章哲瀚的嘴邊:“先吃手指頭。”

“好叻,青蔥玉指,一看就知道很美味!”

章哲瀚做垂涎三尺狀,舔了舔嘴唇,貪婪的張大嘴,果然不客氣的把白初夏的手指頭含在了口中,但他沒有咬,隻是輕輕的舔舐。

“哎喲,癢死了!”白初夏本是和章哲瀚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會把她的手吃進嘴裏,指尖又濕又熱,心頭一顫,慌忙的縮了回去。

“喲,我說這是誰這麽眼熟,原來是白初夏啊!”吊兒郎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白初夏聽聲音就知道是誰,秀眉一蹙,緩緩抬頭。

不等白初夏開口,蔣興思就在她的旁邊坐下,對章哲瀚說:“不介意我坐這裏吧,我是白初夏的同學,我和她的關係……很好!”

蔣興思加重了“很好”兩個字的語氣,讓章哲瀚聽出了端倪,看向白初夏,她的臉已滿是憤怒。

章哲瀚不露聲色的伸出手:“你好,我是章哲瀚,我和白初夏的關係也很好!”

“嗬,看來白初夏的人緣兒不錯嘛!”蔣興思意有所指,看向章哲瀚的目光有幾分嘲諷和戲謔:“尤其是男人緣!”

章哲瀚眸光一閃,麵色有幾分深沉,淡笑道:“初夏聰明又漂亮,當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被蔣興思一攪局,白初夏連喝酒也沒了心情,看到人渣就眼睛發脹,她真怕自己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

她起身對章哲瀚說:“吃飽了,送我回去吧!”

這是白初夏第一次提出要章哲瀚送她。

雖然不知道白初夏和蔣興思之間發生過什麽,但章哲瀚知道,白初夏很討厭蔣興思,眼神裏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裸的表現了出來。

“好的!”章哲瀚招來老板結賬,然後對蔣興思說:“有機會再一起喝酒,失陪了!”

“再見!”

蔣興思招招手,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白初夏,然後打開一瓶啤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兩人肩並肩走進校園,一直沉默。

直到宿舍樓遙遙在望,白初夏才開口:“你是不是在想我和蔣興思是什麽關係?”

“是!”心中所想被白初夏看破,章哲瀚並沒有覺得難堪,反而坦然的承認。

他忍著沒問就是怕她反感,現在她自己願意說,自然是求之不得。

“呼……說來話長!”白初夏歎了口氣,記憶拉到了三個月之前:“我同學結婚,我是伴娘,那天蔣興思拿了一瓶椰汁給我喝,我喝了椰汁之後就頭腦不清醒了,他想非禮我,被我用煙灰缸砸破了頭,還好榮總及時出現,把我送去了醫院。”

“哦,我之前就聽越澤說送你去醫院,原來是這樣個原因。”

章哲瀚本就對吊兒郎當的蔣興思沒有好印象,現在聽白初夏這麽一說,頓時有了狠揍他一頓的衝動。

白初夏點點頭:“嗯,就是這樣,多虧了榮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