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逸風笑了笑說:“謝謝,我走得太匆忙了。那我先走了。”

陳一鳴看著鄒逸風匆忙的身影,無聲地歎息。

KFC,鄒逸風接過林書懷裏的一一,兩人不再耽擱從KFC的正門出去。

陳一鳴從商場出口出來,不由自主地尋找鄒逸風他們的身影,最後定格在林書的背影上。白色的衣服,隨便挽起來的發髻,還有孩子,鄒逸風他們過的是哪一種方式的幸福生活?

也許林書沒有離開,他們的孩子也出生了吧。

香儂酒吧。

容美君和顧曼清各自想著心事喝著雞尾酒。

容美君正經地問:“曼清,你和一鳴到底怎麽樣了?四年都過去了,你怎麽還什麽都不是啊?”

顧曼清心裏痛了一下,微怒道:“誰說我什麽都不是,隻要他沒有女人,他就是我的。”

容美君鄙夷地說:“曼清,你別想得這麽傻。他沒有女人?是男人怎麽可能沒有女人呢?除非他不正常。”

顧曼清生氣地說:“閉嘴,從你的嘴巴裏隻能挖出粗俗的話,容美君,我們不是一個檔次的。”

容美君被這麽嘲諷倒也不生氣,她說:“好好,我粗俗。不過曼清,你知道你為什麽守了這四年啥也沒有嗎?”

顧曼清愣了一下,問:“為什麽?”

“因為你不夠俗!”容美君甚為得意地說,玩味地望著顧曼清表情的變化。

“俗?好,俗得好。”顧曼清嘲諷的笑了,笑出了眼淚。

容美君輕皺眉毛,嚴肅地說:“看看你,聽我的,俗一點。這個或許對你有用。”

容美君把一包很小的東西交到顧曼清的手中。

顧曼清莫名其妙地問:“這是什麽?”

容美君神秘地說:“讓你俗一把的東西。曼清,我是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這麽幫你。聽好了,一鳴回來,你把這東西放水裏讓他喝了,然後你把自己打扮得性感一點。”

“你讓我勾引他?”顧曼清明白了容美君的意思。

“曼清,你別這麽清高了。我不怕你知道,我要不是嫉恨林書她們,我也不會這麽幫你。因為——”容美君咧著紅唇神秘性感地笑了,又說:“因為,你喜歡的男人,我也有興趣!”

顧曼清不相信地盯了容美君一眼,鄙夷地說:“你太俗了,他不會看上你的。”

容美君哈哈笑著,說:“曼清,小姑娘,你還真往心裏去了。好了,咱們走吧,回去記得按我說的做。”

顧曼清看著容美君的笑臉,落寞地說:“美君,你知道嗎,林書出現了。”

容美君猛地收起了笑容,嚴肅而焦急地說:“那你還等什麽,等她來把人搶走了你再來哭?起來,趕緊回去,按我說的做。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酷樂酒吧,鄒逸風和陳一鳴也靜靜地坐著喝酒。

陳一鳴眉頭輕皺,鄒逸風頻頻看手表刺激到了他。家裏那個喜歡的人等著他嗎?

他說:“逸風,你急著走嗎?又是你喜歡的人?”

鄒逸風尷尬地笑了笑,說:“哦,不急,我這是習慣成自然了。不好意思。”

“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多久了?”陳一鳴點起一根煙。

鄒逸風喝了一口酒,陳一鳴這麽問,他才意識到自己對林書太張揚了。

鄒逸風頗有深意地說:“說久很久,說短很短。四年了吧,時間有點長了。但我在她心裏的時間,大概隻有這麽多。”鄒逸風用大拇指比著小指頭,又說:“隻有這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陳一鳴明白地點頭,他今天心情不太好,莫名地他想和鄒逸風談談。

鄒逸風研究著陳一鳴落寞的臉,小心地問:“你呢?現在心情低落是為了——為了你妻子嗎?”鄒逸風想了想,覺得說他的妻子比較合適。

陳一鳴吸了一會兒煙,才說:“她走了。”

鄒逸風聽著陳一鳴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心裏莫名地感動著。走了還如此懷念,和林書一樣,讓他感動而又無奈。

鄒逸風順著他的話問:“走了你不去找嗎?”

此時陳一鳴覺得他強烈地需要傾訴,他的心情潮濕而又沉重。

“起初我不去找,我恨她都來不及。”

“你為什麽要恨她?”

“她為了別的男人把我甩了你相信嗎?”陳一鳴悲哀地笑了笑,拿起酒杯和著煙圈一起吞下肚子。

鄒逸風神色複雜地望著他,靜靜地等著他慢慢傾訴。陳一鳴受傷的臉感染了他,如同一個感人的故事集,吸引著他靜靜聽下去。

“我起初恨不得把他們殺了。我在我自己的暴怒裏安靜地舔著傷口,她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後來,我發覺我的恨意不能填補我心靈的空虛。你知道嗎?逸風,已經走了的她,似乎有萬能引力,吸引著我在人群中尋找她。到現在,我已經是一個可憐的感情缺乏症的人了。”

鄒逸風聽著陳一鳴片段式的話,傷感一點點地加重了灰暗的顏色。他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能原諒她呢?”

陳一鳴自嘲地笑了,說:“原諒,我甚至想向她下跪,我已經名副其實是她的俘虜了。所有的尊嚴我都不需要了。可是,我這想法太遲了。”

鄒逸風感到震撼,尊嚴都不要了嗎?有點不可思議!

鄒逸風小聲問:“你現在是後悔了嗎?”

陳一鳴沉痛地說:“你沒有過這感覺嗎?”

“沒有。我喜歡的人,其實她不喜歡我。她隻當我是弟弟而已。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我知道她在等著誰,但是這又有什麽呢,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飛揚。”

此時的鄒逸風,在心理上占了陳一鳴的上風。

“比你大,還有了兩個孩子?”陳一鳴咀嚼著鄒逸風的話。那天晚上看他抱的孩子,至少也有兩三歲了吧。鄒逸風這麽年輕,為什麽他能做到成熟人所不能做到的事?他就一點也不介意嗎?

“嗯,兩個孩子了,可我就是喜歡。”說到他們,鄒逸風的臉又開始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