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過等她醒了再作安排吧,請別人照顧她也是一樣的。”

雖然內疚,不過陳一鳴也不想讓他的林書受委屈。以前就是住在一起,才有了那麽多誤會的,再恢複以前,還是得慎重點。

“家裏有那麽多人,何須再請呢。”

林書還是堅持要顧曼清回來,怎麽想,顧曼清一個人也挺淒涼的,無家可歸,隻能住酒店。以前就算有過多少不愉快都過去了,打都打過了,還要怎麽樣呢?人生再這麽糾結下去也沒意思。何況,若姨媽見到顧曼清可憐成這樣子肯定會很難過的。這麽想,她更堅持了。

陳一鳴聽林書這麽說,很安慰,但是,他一定不會再讓她難過的。握緊她的手,他們靜靜地等待顧曼清出來。

顧曼清被推出來了,臉白得像鬼一樣,讓林書看得觸目驚心,對顧曼清更加憐惜起來。

推到高級病房,護士吩咐說:

“醫生交代了,病人一個星期內不能進食,就靠點滴補充能量了。好好照顧吧。”

林書溫和地說:“好,謝謝你。”

陳一鳴看顧曼清蒼白成這個樣子,微微心痛起來,像他的孩子似的,讓他心疼。

他忍不住想起許多往事,以前他和顧曼清都是很孤獨的一個人,偶爾他買了她要求的東西給她,她總會高興得像撿了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樣,為了回報自己,還特地泡好多杯咖啡給他喝。她當時的喜悅就像現在的一一一樣。他給一一買了禮物,她高興了,就拚命地給他端茶,孝順他這個父親一樣。

陳一鳴越想越覺得心酸,感覺像自己虧待了妹妹一樣,除了內疚,更有了自責。

見他還是如此無奈,林書給顧曼清掖好被子,忍不住又安慰他說:“曼清好了和正常人一樣的,隻要注意飲食就沒問題了。我聽簡姨說過她的親戚也補過胃,現在都沒事了。你不要擔心了。”

陳一鳴搖搖頭,說:“我聽酒店的人說,曼清有兩天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了,我在想,她是不是那天在容美君那裏受了什麽刺激或者發生什麽事情了。”

林書張了張嘴巴,忍住了將要出口的話。

她想說,那晚顧曼清給她發了信息,但想想,顧曼清還躺在**,病得這麽重,再提她的這條短信,無疑會增加陳一鳴的煩惱,所以她忍住了。也許她隻是惡作劇,或者是其他什麽意思,也隻等她醒來再說了。

她歎了一口氣,說:“現在不知道情況亂猜測是多餘的。我們等她醒來再說吧。”

陳一鳴摸了摸林書的肩膀,說:“是呢,也許我過於擔心了,讓你也跟著擔心了。她平時喝咖啡這麽沒有節製,難免會傷害到胃了。好了,我們都不要去擔心了。”

林書說:“那你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裏看著她。”

陳一鳴說:“好,我一會兒再走,晚上我再過來換你回家。”

毅豐的股票狂跌終於讓容美君卷著鋪蓋走人了。

她自己倒是很精明的把股票脫手給人了。隻是,她想不到在跌得如此低穀的情況下還會有人花大錢來買她手上的股票,她更想不到,買她的股票的人,就是周雲。

她覺得她此時走是明智的,她在短短的兩三個月裏,卷走了毅豐大筆的資金,她也算滿足了。雖然,非常遺憾沒有吃掉陳一鳴。但來日方長嘛,口水流得越多,越要能耐得口渴。

隻是顧曼清,她對她開始怨恨了。她那19%的股份,她最終也沒弄到手,她很不甘心呢。

不過不怕,幸好她留了一手。

她收拾著她的東西,準備離開毅豐,雖然很不舍。

陳一鳴一身利落的西裝重新回到他的辦公室門口。

李翠也正在收拾她的東西。她睨了陳一鳴一眼,眼裏已沒有不屑,心裏想,像容美君那樣作風不檢點沒有領導風範的人,她一開始就押錯籌碼了。

她麵無表情地收拾著,想著那天她從陳一鳴的麵前離開時曾說過那麽狂妄的話,她的臉紅了一片,她覺得羞愧極了。

感覺陳一鳴正在望她,她仍然低著頭,默默地撿著自己的東西。忍不住自尊抬頭,她抬起臉來,笑了笑,說:“恭喜你,你還是回來了。現在走的人又是我了。你應該很高興了吧,我就算再怎麽狂妄,終究隻是個女人,隻是個秘書而已。但是,怪誰呢,是我沒弄清楚自己的位置。也該怪裏麵那個女人,好好的機會不會把握,隻懂得中飽私囊的伎倆,鼠目寸光而已。”

陳一鳴笑了笑,沒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和之前一樣,他還是挺欣賞李翠的。雖然虧了,但她虧了之後她總會知道自己虧在了哪裏。

他說:“李秘書,還記得之前我說我不打算用秘書了嗎?但現在,我還是覺得讓你來當我的秘書讓我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你不是說我用了你幾年是因為你的能力嗎?如果你有這個自信,現在,你可以考慮下要不要留下來繼續工作。如果願意,一會兒裏麵那女人離開後,你給我端杯清茶進來。”

“呃?”李翠驚愕住了。

陳一鳴再看了她一眼,進去處理裏麵那個女人了。

他打開門,沒有關上。那晚他吃虧在這門上,容美君那麽變態,還是得防著點的。

容美君仿佛任何事都沒發生似的,笑著說:“恭喜你了,剛剛在董事會上,你的發言棒極了。真沒想到呢,你居然還有錢去購買那麽多股票。花了好多人的號去買的吧?”容美君又笑了一下,接著說:

“就是讓我有點傷心了,你看,這辦公室我還夢想著和你一起坐的呢。”

陳一鳴冷冷地說:“容小姐,我看你頭腦不太清醒,你掏空了毅豐,使用劣質鋼材,毅豐打算追究你的經濟責任呢,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坐牢嗎?”

容美君笑了笑,說:“不怕,你要是追究的話,那近百億的違約賠償金,你也賠不起。在追究之前,你先掂量一下,看看是讓我進監獄,還是去封住那些股東的嘴巴吧!”

陳一鳴冷冷地笑了,容美君真是夠毒辣呢!

要不是他自己防了一手,現在這碼頭工程也不是毅豐賠得起的了。雖然他貼了錢進去,但少賺一點總好過垮掉信譽,垮掉公司。

他說:“好,那你也回去掂量,你是手裏握著那些挖過來的錢,還是看看你的公司怎麽垮掉的吧。從今天起,你那公司不會有任何一筆業務進帳的,直到你們倒閉!”

容美君陰冷一笑,說:“倒閉就倒閉,總比我把吃進去的再吐出來給你的好。你想要回那些錢,不可能了。我已經轉到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