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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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森看著眼前悲傷的莫子棽，不僅毫無反應，反而還有些深不可測的笑了笑看著他說：“好，那就讓我來好好看看你。”
說著，慕森用力轉了一下莫子棽所坐的椅子，然後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兩個人就這樣以最近的距離麵對麵坐著。
慕森用槍管抬起了莫子棽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著自己。那張近乎完美的優雅臉龐，近在咫尺。慕森就這樣用槍托著莫子棽的下巴，深深的看著他。眼神中有感慨，有悲傷，還有一種無法言明的痛。
可是這種近距離緊緊盯著的感覺，任誰都會覺得不自在。莫子棽用力的偏過頭，十分氣憤的說道：“慕森，我從沒想到過有一天你竟然會這樣對我！”
“嗬嗬……”慕森冷冷的笑了。然後伸出手捏住了莫子棽的臉，再次強迫那張俊顏麵對著自己，以一種陰冷無情的口吻輕聲問道：“你這張臉，一定很貴吧……”
被捏住臉的莫子棽陡然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回道：“你說什麽……”
慕森仍然麵帶笑意，他捏著手中這張迷/人的臉晃了晃了說：“莫子棽的臉，我看了太久。那是一張可以令女人們為之瘋狂的麵容，甚至可以令男人生起妒忌。他很完美。所以你整出如此相像的一張臉，一定是花了大筆的銀子。我想說……你真的連我都差點兒蒙騙過去了……嗬嗬。我該叫你什麽呢？魔鬼？死神？還是你更喜歡我們為你起的名字---l。”
“慕森你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哦，你不知道。那沒關係，我慢慢講給你聽。”慕森利落的將槍上膛，頂住眼前這個“莫子棽”的頭部，朗聲說道：“我說了。你不了解我。更不了解他。莫子棽吃飯的毛病很多，剛剛我為你煮的餃子裏放了很多的韭菜，還有薑蒜末。這種味道，不用進嘴，遠遠的端過來，莫子棽就會跑了。即便這是我為他做的，他也不可能放進嘴裏。而你，卻吃的津津有味。”
“……”
兩雙眼睛對視之間，仿佛能夠碰撞出危險的火花。
慕森繼續說道：“我不記得你的臉了。但是我知道，你也是一個長相不錯的人。沒有差不多的底子，你也沒辦法整出莫子棽的臉。你費盡心機、用心良苦的假扮成了他的樣子，但是你的聲音是無法完全偽裝成他的。甚至，你都不了解他和我說話的方式是怎樣的。所以，你用聲帶受損這個理由，以嘶啞的聲音開口，試探著和我溝通，慢慢捕捉我和莫子棽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但是我忘了告訴你，莫子棽這個人真的很挑剔。他會嫌棄我沒有他那麽愛幹淨、嫌棄我做飯不好吃、還經常懷疑我自己生活就會成為個流浪漢，所以，他開口多半都是批評，不會誇獎我什麽什麽做的很好。而且以我和莫子棽的關係，他也不會因為我的舉手之勞而說謝謝。”
“……”
兩個人之間仍然在對視，而這個莫子棽，卻始終一言不發，隻用那雙深邃的眼睛一直看著慕森，淡定的聽他繼續說。
“怎麽，還不服？還不甘心脫掉你的偽裝？好，那我再幫幫你。”說完，慕森一把撕開了莫子棽的上衣，整個上半身都暴露了出來，包括肩背。
莫子棽並不感驚訝，他隻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再抬起頭用一種桀驁的目光看向了慕森，等著他說話。
“你和他可能身材相仿，但是身體終歸不會一樣。你為了掩飾你的身份，用傷痕蓋住了脖子上那團形似l的火焰紋身，當然，我也不知道那傷是真是假。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一件你可能沒想到的事。在我和莫子棽旅行途徑那個島嶼城市的時候，牆內埋屍的案子導致他被丁超所劫持。在你去殺了丁超嫁禍莫子棽之前，丁超曾用改裝電棍打傷過莫子棽。所以，他的肩背處有一處電擊傷，而你，沒有。你真的以為我沒敲門闖進浴/室是無心之舉麽？我隻是為了最後確認一下，我眼前這個忽然沒了潔癖的莫子棽，到底是誰。”慕森從容的說完。
那個莫子棽笑了，他被銬在椅子上狂妄的哈哈大笑著。半晌，這才用他原本正常的聲音邪魅的說道：“慕森，我們終於麵對麵了……為了這一刻，我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臉。”
慕森點點頭，仍然很平靜。這個人在不偽裝情況下的正常聲音，使慕森一下子被帶回到了曾經那場反反複複的噩夢中。
“慕森，我要讓你看見地獄……”
這句話猶在耳畔，那聲音中的狂妄與陰毒，和眼前這個人的聲音一模一樣！盡管慕森沒有見過他的臉，但是這個聲音，他到死也忘不了。
隻是沒想到，那種曾經刻骨的恨與痛，此刻竟然變的如此從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所麵對的是莫子棽的臉的原因。
對方毫不驚慌，而是笑著對慕森說道：“慕森，你是唯一配得上的敵人。可你說了那麽多，無非也就隻能證明了你在莫子棽的身上變的觀察力很差。如果你那麽百分百的肯定，何必還要最後確認一下傷疤？臉都能變，何況是小小的一道疤痕？為了靠近你，我可以偽裝昏迷三個月。那為什麽我就不能咽下區區幾個韭菜餃子？慕森，承認吧，你是混亂的。你要如何確定，我是不是就是本來的莫子棽？就憑飲食口味？生活習慣？疤痕？潔癖？嗬嗬，如果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表現出一個你熟悉的莫子棽。怎麽樣？”
慕森麵不改色，但是心卻在強烈的顫/抖。他在心底反複提醒著自己，不要受這個人的任何暗示，不要把他的任何話聽進去，不要給他機會辯駁。
可是……慕森卻又實實在在的聽見了每句話、每個字。是啊……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究竟該怎麽斷定，這個人所表現出的“不同”不是裝出來的？既然，l可以故意偽裝成莫子棽。那如果莫子棽本身知道自己的事情即將敗露，又會不會偽裝成了l呢？好讓慕森覺得，l和莫子棽絕對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