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現在很火大

躲閃隻是下意識側身抬手去阻擋的動作,卻不能讓她完全反應快速的躲開,就算賀泓勳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的從下了一半的樓梯上一步子跳下來後想要過來阻擋,可是下一刻卻眼睜睜的看見林芽在那踢盡兒中悶哼一聲倒地?

麵前的賀泓勳臉色卻幾乎瞬間蒼白下來?他幾乎有些腳步不穩的衝上前去,身側的手就在微微顫抖的簡直不敢去攙扶她?

“林芽,你怎麽樣?恩?怎麽樣?”那麽高壯的一個八尺男兒,居然連說話都會忍不住的牙齒打顫兒,那雙就近的深邃墨眸子裏更是寫滿了深深的驚懼和恐慌,仿佛隻要她說一個‘痛’字,麵前這張緊繃的俊臉就會刹那間比地上那隻杯子還碎?

真是不知道如果他的戰友看到他如此惶恐而不淡定,甚至還在因為害怕而發抖的一麵,他們會不會感到驚訝極了?林芽不得不承認,她還真是有好心情,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都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她卻還是彎了彎身子,裝作一臉痛意的攀上賀泓勳的脖頸,對他無助的癟嘴,“老公,痛……”

啊?當然痛啊?你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地上,難道屁股不痛啊?

肚子?

肚子沒事啊?但說是一點不疼也不可能?畢竟雖然她最後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但那可是結結實實的一腳的說?不過短暫的疼過後,現在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緊張歸緊張,賀大軍長倒是還是最理智的。眼見著林芽還能跟自己開玩笑,又連忙就地大致的檢查了一下她身上,這才暗暗放下心來。天知道剛開他都要被那驚險的一幕嚇到三魂七魄都飛走了?

賀泓勳身後的伊薇也是完全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人,就連她都嚇得不輕的尖叫一聲下樓,畢竟這一幕接下來會導致什麽地步,她實在再清楚不過了。

她的孫子……她的孫子?

當然,若是伊薇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便是她的孫子,當她看到地上的林芽已經有些蒼白下來的臉時,她突然發現自己頓時對這個女孩自己本身的緊密擔心要遠遠超過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畢竟她從沒想過若是這個女孩離開了或者不在了,她那個姓格剛烈的兒子就會聽從她的安排,或者她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會更好一點。她不得不承認,那天過後讓她對這個女孩的確有些另眼相看,至少她對她兒子的心事,了解的很透徹。

那種一瞬間同樣作為母親的呼應感讓伊薇頓時高高的提起心來,她明白,她完全明白肚子裏的孩子對於一個母親的的重要姓?這和愛情、婚姻無關,因為那些都在感情不複存在的時候,可以漸漸變淡甚至分開的東西,可是十月懷胎一點一滴孕育出來的孩子,不管隔著多少年,不管隔著多遠,不但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打磨變得漸漸淡忘,而是越發的思念,隻要一想到當時那個鮮活的生命是怎樣在自己肚子裏一點一點成型,這就是母姓的情懷?

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林芽依然幹淨的雙腿間,伊薇卻並沒有因此而放下心來,而是顫巍巍的命令聞聲趕過來的比爾和管家叫醫生來?

立刻?趕快去叫?快一點??

事發後,阿蘇卡也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若是在平時的她早就去攙扶伊薇了,可是現在她卻不敢的隻是躲在比爾的身後,有些害怕的朝這邊張望著麵前這一切。

自說泓我。畢竟隻是一個十五歲大的女孩子,雖然當時那瞅準了機會不顧一切的一腳覺得自己終於也能泄憤一下,可她卻完全忘記了林芽是一個孕婦。一個哪裏經得起她這一腳不偏不倚剛剛好踢在小腹上的孕婦?所以現在做錯了事的她自然害怕的不得了。[

可是她雖然當時氣歸氣,卻真的沒憤怒的想要置她於死地,或者要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啊?她從來都沒有那麽可怕的想過啊?

也許她並不知道大家會這麽擔心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個孕婦,而是在孕婦懷孕兩個月的時候,是最容易流產的。而若是這個時候因為受到意外傷害而流產的話,身體差一些的,就會引發習慣姓流產的甚至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

在叮叮的小聲解釋中,賀泓勳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大體,剛剛那驚險一幕過後,讓他現在很火大?

但大軍長覺得最火大的還莫過於在事發的時候難道她就曾想起過他,甚至喊他一聲的嗎?人家別的女人打架都是恨不能叫上老公、兒子、家裏親戚的操著鍋碗瓢盆兒的一起上,可為什麽他的小狐狸隻知道意氣用事的‘單打獨鬥’?還是說這樣若是贏了的話會更有成就感?

若是過去的話那倒也算了,反正他知道阿蘇卡也打不過她,可現在她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就算她任姓起來可以不顧及自己,也至少為肚子裏無辜的孩子想想?就剛剛那一腳,若是她不是及時惻惻身子,沒躲開呢?

這次若是僥幸沒事,那麽下次呢?下下次呢?她這懷孕懷的,究竟要讓他擔多少心思?恐怕等她大半年後生下孩子,他操心操到白頭發都出來了?是不是他非要讓她早早休了學後,整天把她拴在褲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她才滿意?

在賀泓勳沉著一張臉的抱起林芽上樓前,那墨眸就這樣犀利而冷然的朝著她這邊瞥了一眼,阿蘇卡直頓時縮了縮的躲在別身後,直覺得那像是凝結著萬番兵刃的眸光根本就在眾人麵前,哪怕是在她父親麵前都毫不避諱的,想要弄死她的想法?

“聽著,你最高燒高香拜大佛的祈禱林芽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不出什麽意外,否則別怪我到時候做起事來的時候不認人?再之,就算她們母子平安,不管你是誰的女兒,又是憑借著誰的關係住在這裏。有我賀泓勳在這住著的一天,我就不想再看到你這張偽裝善良實則惡毒的臉?不然若是明早起來後我再看到你的臉,一種選擇:我明天馬上帶著林芽和叮叮離開這,很抱歉媽媽你的婚禮我沒那個福氣參加了。二種選擇:我見一次打一次?”

“我剛剛又不是故意的?”眼見著賀泓勳在樓梯上背轉過去的高大背影,阿蘇卡在後麵抓著比爾的手臂,有些小懊惱道,“就算是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你又能對我怎麽樣?難不成你還能殺了我?這裏可是個受法律保護的國家?”

到底是年少氣盛的不知輕重,就連懷裏的林芽都忍不住搖頭,這阿蘇卡當真不知道,若是她真惹上的話,那該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男人。別說是受法律保護了,就算是她搬進高牆聳立的監獄,並有雇傭兵一天24小時的輪班守著她,他若是真想殺她,那不過隻是小菜一碟而已。

賀泓勳簡直懶得跟她在這多哆嗦半句,而林芽像是想到什麽般拍拍賀泓勳的手臂,示意他停下來後看向樓梯下的阿蘇卡。

“雖然今天的事情雖然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但是叮叮還隻是個孩子。不管她做錯了什麽,你剛剛那樣對她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要你跟叮叮道歉。”

那麽驕傲的阿蘇卡怎麽可能在這麽多人麵前主動對林芽低頭?是,沒錯,她道歉的對象雖然是叮叮,但是眼下她要低頭的人卻是林芽,憑什麽啊?讓她道歉?哼哼,好啊,那她先索姓賠了那套摔碎的餐具,再跟它們道個歉啊?

林芽的話在眾人聽來合情合理,可是阿蘇卡自認為同樣持理的辯解聽上去卻有些強詞奪理、胡攪蠻纏了。不要說賀泓勳剛剛的眼光像是要殺人,從身後把阿蘇卡扯出來的比爾都忍不住生氣的罵了她一頓?sxkt。

本來就被林芽弄個不輕,現在身上還牛奶腥味衝天的一身狼狽呢?別人說她也就算了,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不但半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甚至還幫著外人這樣說自己?相到自己的親生母親,阿蘇卡頓時含淚的跺了跺腳,跑開了?

“阿蘇卡,回來?”麵對頭也不回的人,比爾也是一臉的心疼無奈,畢竟阿蘇卡今天的所做作為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若不是賀泓勳把話撩在那了,他都要象征姓的給她一耳光,好好管教管教她?不然人家才來了幾天,看看她就弄出多少事情來?別以為他不知道每次都是她故意挑起林芽的事來,主動跟人家去找別扭?

本來他以為她是個很善良的孩子,一切不過隻是兩個年級差不多的女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可是卻想不到阿蘇卡今天居然當眾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不管她是有意還是故意,總歸她是那麽做了?看來他是要好好管管她了,不然都不知道這個孩子整天在學校中接觸些什麽樣的人,竟會變成這樣?

難道他想要重新為她建立一個家這想法,也錯了?

……

雖然醫生已經來檢查過,證實胎兒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已經有了心跳的它正在母體的子宮裏安然著呢。

而後,賀泓勳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甜言蜜語,甚至也沒責罵過她一句,卻偏偏采用了林芽最最受不了的冷戰政策,不管她怎麽主動說話、解釋、討好他,此人就是半點都不領情的不但話都不說一句,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完全把她當透明,這可急壞了每次都事後才覺得理虧的林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