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樣的

“不是。”賀泓勳摘下脖子上的圍巾,瞅著那紙袋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老實的道。

額,不是給她的禮物?

林芽不由自主的挑挑眉,心下生疑,這倒是稀罕了,那東西看起來明明就是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啊?他該不會是故意逗她的吧?

不過林芽也不是傻子,盡管賀泓勳眼底的猶豫非常短暫,可她還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

有問題?

眼見著賀泓勳拿過那隻紙袋後,骨節分明的手在袋子口兒梭了那麽一下後,將袋子遞過來,說了一句讓林芽頗有些驚訝的話。“這是白清音買的送給我的。”

說話間,那目光要多坦**就有多坦**。

林芽伸手接的動作就那麽停頓了一下,瞅著雖然坦**但是難免在看向自己時有些小緊張的賀泓勳,雖然林芽臉上一副麵無表情深藏不露的樣子,但是心頭突然間有點兒想樂?

她都還沒問呢?他倒是真直接啊?不過……白清音送給他的?

嘖嘖,賀大叔長進了啊?不但光明正大的把他前女友送的東西帶到家裏來了,竟然在她麵前還一點都不避諱?這年頭還真是膽兒肥的像肝兒一樣了?

神州行,我看行啊?

“嗬嗬嗬,白小姐幹嘛要送禮物給你啊?”林芽眉毛一飛,皮笑肉不笑的眯眯眼,要多森人就有多森人

這白清音是想幹嘛?這麽堂而皇之的送她老公禮物,當他老婆是死人嗎?

接著,還沒等賀泓勳張嘴兒呢,林芽便晃了晃手中的袋子,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冷哼道,“雖然是不花錢的不要白不要,但是那也得看誰送的?她送東西給你,你就要?”

賀泓勳一聽林芽的調調兒不對,連忙皺眉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當時正好在路上碰到她了,她就把這個給我了,說是買來感謝我當時送她兒子去醫院的謝禮。”

接著麵對林芽像雷達探照燈一樣射過來的眼神,賀泓勳再接再厲的解釋道,那雙墨色的眼睛裏不是沒有懊惱,“我根本就沒想要,可是她從車窗戶裏扔進來就走了,我連還給她都來不及?老婆,我說的絕對句句屬實?你可要察秋毫啊?你要不信的話,要不咱去測個謊?不過我要是騙你的話,根本沒必要把這東西帶回來不是?我把它帶回來,就是向你表明,我在不管大事小事都上都不會瞞你。到時候白清音下次見你時說起這件事了,你也至少知道是怎麽回事不是?”

賀泓勳是了解白清音的,她是一個特別固執,特別死心眼的人,她要是決定或者認準的事情,絕對是個一條道兒走到黑的主,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她的想法,就算這回禮他不要,隻怕她也會想辦法讓他收下。

雖然他不知道上次白清音和林芽究竟說了什麽,問過門口的列兵他們也說當時站的遠沒聽到,但是他真的特別害怕林芽會受到傷害,他甚至很自責自己根本就應該早點告訴她他和白清音之間的事情,也不會明明是他的妻子,明明是他最親近的人,可是在麵對白清音的時候她卻一無所知。

能夠備的案他都已經和林芽備過了,但是為了百密一疏,最好的就是他事事都跟她及時匯報,做到黨和人間之間消除隔閡,直接領導?

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他清楚的意識到——兩情若是長久時,誤會最最傷不起?

“不用了,您老那麽強大的心髒抗壓能力,我都怕到時候把測謊儀給崩了,還得賠多不合適啊?”林芽從牙縫裏哼哼出來,當她下一刻從紙袋裏拿出那東西時,不僅僅她一愣,就連賀泓勳都有些意外的一愣?

清眼啊給

。那袋子裏的東西竟是一條孔雀藍的男士羊絨圍巾?

質地厚實而柔軟的圍巾一角,用關針掛著的,正搭在林芽拇指上的精致黑色標簽兒讓她低頭轉過來,當看到上麵寫著790元的標價時,林芽頓時眼皮揪了下的倒抽一口冷氣?

我勒個去?真尼瑪舍得啊?

雖然林芽還什麽都沒表示呢,但賀泓勳的頭卻一下子大了起來,他怎麽都沒想到,白清音送的東西居然和林芽送的一樣,都是圍巾?還都是孔雀藍的?

拿著手裏這昂貴的圍巾,就在賀泓勳以為林芽舉起來會甩在自己臉上時,卻不想她放在他身前的比劃了一下,很可觀的評價,“這條圍巾的質量還真是不錯,不愧是大商場裏買來的,好像顯得特別的貴氣呢……”

那話裏不是沒有酸溜溜的味道。林芽癟癟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沙發上自己織的圍巾。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很小心的織的一點都沒錯,但是有些東西就是沒法比較的。她花了四十七塊錢買的線,和人家將近一千塊的圍巾有可比姓嗎?有嗎?

那感覺就是一地攤兒一大商場的貨。

都不用放在一起比,白清音這條圍巾一拿出來,整個客廳的燈光都像是追光燈一下子打過來了有木有?更何況雖然她轉了很多家才買到自己還沾沾自喜的認為比較正宗的孔雀綠,但是林芽卻不得不說,白清音挑選的這顏色才叫上乘、才叫正呢有木有?

突然間,林芽竟有些說不出的小失落湧上心頭。白皙的小臉兒上那秀氣的眉毛一時間都要擰出水來了。

以前她還不信,原來有些東西真的不是靠努力就能努力來的呢?就像白清音,什麽力氣沒費,隻是稍微用了點錢就買到這麽好的圍巾,而她則買線買到腳都快要走斷了,一連織了七天,可是那有怎麽樣了?也不過依然是一條四十七塊錢的圍巾而已。

一條破圍巾而已?貴氣個屁啊?賀泓勳不耐的翻了翻白眼,握著林芽的小手,“老婆你聽我說……”

正在這時,隨著‘咚咚咚’響起的敲門聲,眼見著一身軍裝筆挺的陳少尉進來,賀泓勳頓時眸底劃過一絲精光?

隻見他信手將從林芽手上搶過圍巾後,略微有些粗魯泄憤的將其塞進袋子裏後,揚手丟給他

。“快過聖誕節了,喏,陳峰,這就當作是我給你的禮物吧。”sxkt。

“謝謝首長?”陳少尉稍息立正的敬了個軍禮,向來嚴肅的麵孔即使是在收到禮物的時候,也絲毫沒有露出半分歡喜的笑意。

陳少尉跟在賀泓勳身邊多久了啊?難道他能看不出大軍張臉色的不對勁兒來?

這禮物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是他卻完全能感覺到這山芋很燙手啊?肩膀上的責任一下子就任重而道遠了?大軍張這麽急於把剛出鍋的山芋丟給他,他當然不能讓他失望了?就算是把手給燙的沒皮了,那也得表現出處之泰然的樣子啊?

林芽衝對自己點頭的陳少尉幹巴巴的笑了笑後,咬唇的拉了拉泓勳的手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哎,老男人你幹嗎?這是人家送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丟掉,但是送人那叫什麽啊?”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林芽心裏卻爽的要命。

就算是她的圍巾便宜,但是老男人卻毫不猶豫的用一種嫌棄的目光丟棄了白清音的,而選擇了她的圍巾,她怎麽能不開心?他也是在用行動向她表明了他的心意。

雖然她其實一直都沒懷疑過什麽,她隻是裝的呢。但是林芽心裏還是溫暖的要命。

不過這還真是趕巧了,她送圍巾,這白清音也送圍巾。她們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說不定她們是分別已久的雙胞胎啊有木有?

哼哼,隻怕這白清音應該是參照她買的這條圍巾吧?

怎麽說呢?她可沒有忘記那天她買回毛線來的時候,白清音曾問過她是要給賀泓勳織什麽,所以,正因為她知道,然後她也搶著為賀泓勳準備了圍巾?為的就是故意把她給比下去?

嗬嗬?真尼瑪能耐啊?

也許是她多心了,可是麵對賀泓勳的前女友,林芽實在沒法兒放寬心的始終處於一種備戰的狀態,不然啊,她真心怕到時候心寬體胖了,連被人怎麽涮死的都不知道?

這白清音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溫柔婉約的就和那古代的小龍女似得,但是她從不認為一個人若真是與世無爭,不動半分心計,能夠在娛樂圈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生存下去,並且出人頭地的

雖然她不知道白清音回來的目的到隻是為了發展事業,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打算,她都不能掉以輕心了。對於白清音,她不但要提防,還要格外提防?

“老婆,我這是廢物資源再利用。典型的為社會造福?”賀泓勳伸手攬過林芽,麵色波瀾不驚的聽著陳少尉匯報給他事情都安排好後便拎著那袋子退了下去。

“呦呦,人家這份昂貴的禮物在你心目中就隻能算廢物啊?那我手工織的那條圍巾豈不是變成破布了?”林芽歪歪頭,那氣息都是從鼻孔子裏哼出來的,“什麽安排啊?對了,今天您老不是應該在部隊嗎?怎麽有空回來了?怎麽著,咱大軍長該不會是翹班了吧?”

稀罕了,這才下午一點多呢。他還有將近五個小時才下班呢?

“昂不昂貴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你送給我的圍巾不僅僅隻是昂貴,在我心裏那才叫一個價值連城,別說剛剛那條圍巾哪能和這比,我老婆給我織的愛心圍巾,誰敢碰一下我剁誰手足?”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賀泓勳那晃了晃頭的樣子逗得林芽一陣好笑,接著他握緊她的小手兒,神秘兮兮的道,“說對了,我今天就是翹班了?”

“啊?可最近部隊裏不是一直很忙嗎?萬一有事需要你怎麽辦?”

“那就讓他們都等著?今天天大地大也沒有老婆你大,最近我一直都沒有好好陪陪你,今天可是聖誕節,雖然是洋人的節,我們這些部隊可是支持國產的從來都不過,但我知道你們小女孩兒都喜歡。所以身為老公我當然得好好表現一下了。而且你這沉甸甸的大禮都送出來了,我當然也準備了一份禮送給你。不過我這禮物實在沒法拿回來,你得和我倆一起親自去趟。不過老婆,你這圍巾真是織的太是時候了,剛好是今天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最不可或缺的?”

眼見著她眼中的疑惑,賀泓勳勾唇一笑的牽著她小手就忘樓上走,“等會兒你把最禦寒的衣服都套上,鞋子也是,裏麵墊個棉鞋墊子,別把腳給凍壞了?手套圍巾帽子都有的是吧?耳捂有嗎?沒有就先帶我那個,雖然樣式不太好看,但我那是裏麵加羊毛的……”

林芽聽的一陣霧裏雲裏的,我勒個去?這賀泓勳是要帶她去哪兒啊?該不會去南極看企鵝或者去北極看北極熊吧?

……

穿著巨厚的衣服坐在車子裏,林芽挪了挪屁股,動一下都難受

。雖然車裏沒有開暖風,可是她卻熱的不一會兒後背就熬不住的出了一層汗?

尼瑪?零下十度都還沒到,她身上不但從裏到外的穿著保暖衣、牛仔襯衫、羽絨背心、厚毛衣,棉外套還不算,賀泓勳居然連哄帶騙不由分說的又在她外麵加了一件羽絨服?

乍一看,她和叮叮包吧的就跟那粽子一樣?真心兒的不是strong是虛胖有木有?

眼見這賀泓勳一身深灰的休閑運動裝外麵,隻輕鬆的罩了一件黑色的中長款羽絨服,脖子上顯擺的圍著她織的圍巾,那叫一個休閑無敵、幹淨利落的不但絲毫不臃腫,反而還一下子減齡了五六歲?一時間林芽嚴重懷疑賀泓勳這隻千年老狐狸該不會在耍她吧?

本來林芽就有點暈車,再者因為她現在正懷著孕,怕她身體不舒服,賀泓勳再次提議她吃暈車藥,可是林芽雖然聽出他們貌似要去比較遠的地方,卻依舊不肯吃任何藥物,謹慎的就怕傷到肚子裏的小家夥,索姓她現在妊娠反應不那麽明顯了,上了車後沒多久,竟暈乎乎的靠著他便睡了過去。

其實今天本來賀泓勳可以親自開車的,但是由於路途比較遠的差不多要2、3個小時,為了怕他的林芽在車上坐著不舒服的身體僵硬,所以他便讓陳少尉開車,甘願充當起人肉靠墊的讓她倚著靠著,又買了些她很喜歡吃的水果和小零食,悉心照顧著她。

一旁剛剛解決完一個獼猴桃的叮叮,黏糊糊還有點沒擦幹淨的小手抱住賀泓勳的手臂,連同著小嘴也在他衣服上有意無意的擦著,自己還在那不自知的睜大這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像窗外的風景。

這場景剛好被看了眼後視鏡的陳少尉看到。他直覺得自己頭皮忍不住一麻,深知大軍長就算還沒到有潔癖那麽嚴重的地步,也自是不允許自己身上有一丁點汙濁的。都別說穿的了,上次軍長的茶杯壁上沾了些浮灰,在擦拭的時候他都忍不住蹙眉呢?

唉,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要說大軍長了,連他都忍耐不住想要推開這個女孩?

可是下一刻,賀泓勳卻不但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厭惡,反而勾唇淺笑的抽了張紙抽後,用右臂將叮叮也圈進懷裏後,摸摸她的頭,很耐心的低頭幫她擦著小手

那淡定從容的樣子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臉上的包容和寵愛更是父愛畢露。

“爹地,你有沒有幫叮叮在媽咪麵前提一下玫紅色的圍巾的事情呀?”麵對心急的小人兒,怕吵到懷中剛剛睡著沒多久的可人兒,在賀泓勳衝叮叮做了個‘噓’的動作後,隨之揚唇衝的對她比劃了個ok,小丫頭伸出兩根手指的擺了個yes後立刻滿臉崇拜的笑成了一朵花?

她就知道,爹地一出馬,肯定什麽棘手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爹地是她見過最厲害的男人了?

眼見著懷裏熟睡的林芽嘴角邊都快要淌下來的晶瑩,賀泓勳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又扯了條紙巾,動作溫柔的幫她擦拭起來。同時長睫垂斂間暗暗的露出一絲狡猾的狐狸式微笑。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也沒有那個必要轉達叮叮的意思。因為他已經借不滿來表明這是最後一次,再不準她織圍巾了後,是她主動提出自己已經答應了叮叮,眼見他不滿,她又一臉嬌嗔的討好他,保證的表示隻要他同意她織完叮叮那件,她就絕對聽話的不織了。

於是,他虎著張臉假裝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後,終於點點頭的同意了,如此一來,他不但什麽都說,還得了她一個香吻。無形間將這件事情變成是她有求於他,既得了她個好,又得了叮叮個好……

當林芽和後來也睡著的叮叮醒來時,果然覺得一陣說不出的寒冷,隨著車子穩穩的停靠在停車位上,身邊的小東西先一聲驚呼的衝出車子,林芽幾乎目瞪口呆的看到麵前那白雪皚皚的一片和場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竟,竟是個滑雪場?

她自是知道,j市是沒有滑雪場的,如此說來,賀泓勳這丫的居然讓陳少尉一路將車子開來了外市?難道這就是他送她的聖誕禮物?

賀泓勳和林芽才剛下車,背後一聲溫婉的女聲略微帶著些驚訝的響起,“這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