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

黑暗中,賀泓勳以長臂撐住額頭,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剛剛激/戰完的心跳,又像是想到什麽般,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起唇角。

看來平時他是低估了他的小妻,想不到她爆/發出來的時候居然有這麽大的的潛力,他可不能在她承認自己真的有腳軟,更不會承認自己現在還處於淩亂興奮中的,隻要稍微碰碰他身上的任何一片皮膚,他就會冷不丁的全身顫栗?

半晌,在賀泓勳從身後擁住林芽的身子,叫了叫她,見她不答,隻自顧的伏在她肩上,輕聲道,“老婆,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和你,和我們的孩子在一起就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們隻是凡人而已,身為一個凡人就肯定會有太多太多無能為力的事情,所以,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壓力,也不要讓自己悶著憋著,你沒做錯,什麽都沒做錯寶貝……不管我曾屬於誰,現在我隻屬於你一個人……我愛你老婆,真的很愛很愛……”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累的已經睡過去了,畢竟她的鼻息是那麽的平穩。平穩的好像儼然已經安然入睡的進入了夢鄉。但他還是要說,不管她到底有沒有聽到,正因為他看出她表麵灑脫,實在糾葛的心結,所以才不厭其煩的跟她說,說多少遍都不嫌多。

……

第二天賀泓勳起來的時候林芽還沒起來,可見昨晚她是真的累壞了。而當他從洗手間整裝待發的扣著襯衫袖口出來時,卻見她朦朦朧朧的閉著眼在**尋衣服,那樣子困的呀,就隻差頭一歪身子一倒的暈過去了?

賀泓勳看的好笑,也就順勢把她給推倒,讓她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吧,他會幫她請假的。於是,林芽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也就真的重新鑽進被窩窩睡過去了。

雖然賀泓勳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慣林芽這個隨心所有的壞毛病,更何況她現在已經工作了,而不是在學校裏,但是誰讓他就是忍不住去疼疼他的小妻呢?

本來賀泓勳以為林芽上午不會上班,肯定下午也就不會來了,中午忙的跟陀螺似的還來不及吃上一口飯呢,就看到林芽提著保溫桶過來了,裏麵菜色雖然簡答而清淡,但絕對每一樣都是他喜歡吃的。

本來還不覺得餓,可當聞著林芽手藝的菜香味時,賀泓勳頓時有種食指大動的感覺。

在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親親我我小兩口的吃完午飯後,賀大隊長趁著林芽起身收拾碗筷的時候,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的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了,然後就賴上來的各種求溫存。

整整一下午,他們就像平時那樣工作,賀泓勳完全沒有感覺出林芽有絲毫的異樣來。

當他們晚上回去的時候,賀泓勳驚訝的發現林芽居然上午買了很多很多的菜,雞鴨魚肉齊齊上的感覺就跟那要過年似得,一時半刻的,他甚至還以為家裏要來貴賓呢?搞了半天就隻是她心血**想要為他大展一下廚藝?

這些雖然讓賀泓勳感到懷疑,但是他也並沒有往深了去想。但是當他在吃飯前上樓去拿東西的時候,房間裏那隻靜靜放好的行李箱卻讓他驀地一怔,一時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vgi8。

雖然以前她也因為懂了怒而拖出她來的時候拉著的那隻行李箱,但是現在的這隻卻並不是她的,而是他的。

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林芽從昨晚到今天的一切怪異舉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不知道他走時究竟要不要帶行李,又要走今天,以及要帶那些換洗的衣物,她都完全不清楚,所以也就把他平時常穿的衣服都給他整整齊齊的疊了起來,甚至細心到幫他把牙刷毛巾這種小物件都準備好了。

他本以為她累了一晚,上午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家愣是一通大睡特睡,不過現在事實證明,不管是買菜還是收拾行李,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應該在他走了後沒多久她就起來了。

更或者說她現在無聲的行動已經向他表明了,她所做的這一切絕對不是她一時的心血**,而是至少在昨晚的時候,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在兩個孩子都下樓準備吃飯了,眼見雖然喊了他,賀泓勳也半天沒下來,林芽隻好安撫兩個孩子先吃後,自己親自上樓叫。

一開門,就正對上賀泓勳一雙投射過來,目光筆直的眸子。他就那樣坐在床沿,坐在他的行李旁邊,好像剛剛自己的裝聾作啞就是為了等她上來。

“我不去。”賀泓勳緊抿薄唇,下巴崩成一條銳利的線,他什麽都沒說,就那樣目光靜靜的看她,因為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隻是這三個字卻完全可以表示出他的決心。

林芽走上前來,暖暖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斂眸靜然道,“是你的心告訴我,你違背了自己的心意。你所作出的決定雖然夠堅決,但卻讓你背負了沉重的思想壓力,你越是故作輕鬆,實則心裏就越透不過氣來。你根本就做不到,讓自己的兄弟去衝鋒陷陣,甚至丟掉姓命。其實鄭首長和馬首長的話,每一句我都是讚同的,但唯有一句我不同意。那就是,不管這次任務你的兄弟會有傷亡,還是每一個都平安回來了,缺了你和他們並肩作戰,這會是你心裏一輩子的結。你從不在乎別人嘴巴說什麽,也從不在乎麵子問題和別人對你有什麽評價,這件事情跟這些完全沒有關係。隻是因為他們是你的兄弟,作為被他們無條件的信任著,用命去相信著的兄長,你不是不得不,而是必須要去?獵豹特別突擊隊裏的每一個人不隻你的兄弟,更是你的生死之交。這是你曾告訴過我的道理。”

林芽每一句話都說的很慢,但是邏輯姓卻很強的讓賀泓勳完全沒有插話進來的可能,而後眼見著他喉嚨哽了哽,似乎想要說什麽,她卻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的堵在他嘴巴上接著道,“老男人,你可以跟人任何人解釋,但是你不需要跟我解釋。如果你相信兩個真的可以心靈相通的話,那麽你就該信我的話。我聽到了你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它告訴我,你想去。”

“既然你是這樣的想的,當初又為什麽要對馬首長和鄭首長那樣說?”在說這話的時候,賀泓勳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沙啞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賀泓勳儼然沒法否認自己雖然跟兩位首長說著那樣的話,但是他的心裏還是無比渴望著。隻是他把這渴望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以為瞞得過所有人,沒想到卻始終瞞不過她。

不是因為他們生活在一起,她才比別人更了解他,而是因為她愛他,愛到對方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察覺到其中的含義,所以才如此心靈相通。

他緊緊箍著林芽腰身,目光急切的看向她眼底,看她是不是在違背自己心意的話,可是當他一路看到她的心,看到她的坦**後,他先前的顧慮就完全打消了。她是真的,希望他去的,沒有任何的氣話或者鬧話在裏麵。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她做這一對於整個家來說都算是一項重大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林芽把玩著賀泓勳襯衫的領口,“就像你一樣,看似好像你說不想去,想留在我和孩子們身邊是說謊,但是你並沒有說謊,因為這本來就是你最真實的心意和想法。我也是一樣,當著兩位首長說的話,也是我心中所想的,我林芽就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沒那麽偉大到會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換得更大更值得的利益。但是——”

“老男人你知道嗎?我會同意你去一來是我不想讓你在自己光榮的軍旅生涯留下任何的遺憾,你該和大家在一起。和他們並肩作戰。但是我不會說出那麽矯情的,為了祖國這種壯誌淩雲的話。我隻想說的是,正因為我從小在k城長大,那裏以種植各種罌/粟而出名,我從小見過各種因為沉溺於毒品而走向滅亡的人。媽媽也曾幫助過太多太多這樣被毒品毒害的人,所以我想說,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挽救被毒品毒害的人,也是在挽救他們背後一個個即將破碎的家庭,我不想看到因為這些無良毒梟的販賣毒品,而導致一個又一個家庭的破碎,一個又一個孩子成為孤兒。我曾也是孤兒,所以我真的太明白那種感覺了。”

“林芽,謝謝你能支持我。”

什賀看我。被賀泓勳緊緊摟在懷裏,林芽撫摸著他的黑玉一般的發,“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老男人,如果你真的不是一個這麽有責任的男人,我又怎麽可能會這麽愛你呢?如果說除暴安良是你的工作,那麽做好你的賢內助就是我的工作。”

“可是兩位首長的話你也聽到了,你不怕這次任務這麽危險,萬一我——”

賀泓勳還沒有說完,林芽便急急的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雙原本特別寬容理解的大眼此刻簡直凶巴巴惡狠狠的瞪向他,“老男人你別以為我同意你去了,丫的就在這蹬鼻子上臉的開始做起了假設?什麽假設啊?啥假設?我什麽也不求,就求你給我順順利利的去,安安全全的回來?聽到沒?沒有萬一?”

他眼中蓄滿了笑意,繼而閉上後輕輕點頭算是應允,繼而他拿開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裏一吻,“和閨女兒子在家乖乖等我回來。我一定早去早回?”

再說完這正經的後,賀泓勳突然想到什麽般,眼神兒有些賊兮兮的看向林芽,看到她渾身雞皮疙瘩頓起的一陣不舒服?“嘖嘖,老婆你知道麽?昨晚的你就跟被隻小狐狸附身了似得,風/騷的我骨子都酥了,小娘子從哪兒練就了這麽一身吸魂大/法啊?讓我現在都意猶未盡的,看來平時那根本都是深藏不露啊?等我凱旋歸來的時候,我們小別勝新婚一下唄?”

就知道當賀泓勳露出這表情的時候,滿腦子肯定沒想傻好東西。林芽翻翻白眼的即使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擋住賀泓勳努嘴探過來的‘鹹豬嘴’,一邊挑眉一變身聲音嗚嗚的警告,“丫的等倒時你要是身上少一根汗毛回來,老娘教你練《葵花寶典》?”

話才剛剛說完呢,隻見賀泓勳驀地一把拉開她的小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林芽小嘴上得逞的索了個香吻。“好啊,那今晚老婆你鑽進被窩窩裏的時候可要把我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數仔細了。”

就賀泓勳說話的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林芽用腳底板想想也知道他腦子裏裝的是腦漿還是豆腐。直接懶得打理他的表示看他嘴巴還這麽能侃,一看就是還不餓,那既然這樣的話,他老就先一個人在臆想著吧,忙了整整一天她可是要吃飯了?

而下樓梯的時候,跟在後麵的賀泓勳卻突然一把把她橫抱起來,驚得毫無防備的林芽頓時驚叫,他卻心情大好的笑,“吃飯嘍?”

這高聲後邊兒還不忘補一句耳語,“現在吃正餐,補充體力,晚上吃宵夜,消耗體力?”

好吧,林芽真心覺得,其實雖然她和這個男人滾過床單,進過禮堂,但是他們真的不是太熟。

……

賀泓勳這次離開的原定計劃是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其實林芽為他準備的那些東西,他一樣都用不上。或許他應該告訴他的小妻,他這是去執行任務,不是去出差。

一切物件他部隊裏都有屬於他的軍用大背包,至於衣服也是穿部隊裏那種統一裝束,甚至內衣都是。雖然賀泓勳所有東西都用不上家裏的,但是介於這是林芽第一次幫他收拾,他不想讓她的心思白費,她為他準備好的洗刷工具他還是帶上了。盡管那種艱苦的作戰環境,還真不見得能有機會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