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抱著頭蹲在地上,此時腦袋裏‘嗡嗡’作響,哪裏還會顧及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說真的那也根本聽不到,但是齊巧玲不行,雙手攬住蕭飛,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就像被人圍觀的猴子一樣,不由滿臉通紅,你說現在這人怎麽這麽好事呀,你們就沒事要忙嗎,低著頭不敢去看這些人,隻是又急又羞的衝著蕭飛問道:“你怎麽了,要不要緊,要不我扶你去看看大夫?”

說著說著,終於好像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扶起蕭飛就要離去,哪知道往往是天不遂人願,此時剛剛清醒過來的那兩父子,見齊巧玲和蕭飛這就要離去,卻趕忙從樓梯上走下來,招呼著蕭飛:“哎,這個小兄弟怎麽樣了,剛才要不是小兄弟,我父親可就麻煩了,那個小姑娘,需不需要我幫忙?”

齊巧玲嘴角一陣抽搐,看了中年人那哆哆嗦嗦的父親,心裏不由暗道,需要你幫忙又能咋地,你還是先照顧好你父親吧,不過人家畢竟是一番好意,齊巧玲勉強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扶他去就行了,你還是行照顧老人家吧。”

齊巧玲前腳剛走,就聽見中年人在哪裏繪聲繪色的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父親跌下來,蕭飛挺身救人,然後一聲鬼嚎,再然後就瘋狂的撞牆了,於是很多人都同情的望向剛走出不遠的齊巧玲,就聽見有人可惜的道:“哎,你說挺好的一個小姑娘,怎麽就跟了這麽一個神經兮兮的小子,這一輩子可咋過呀,真是一朵鮮花就插在了牛糞上。”

從來沒有過這麽狼狽,也從來沒有過這樣感覺到好丟人,齊巧玲一張臉紅的不能在紅了,趕忙扶著蕭飛加快了腳步,離開這個讓她鬱悶的地方,心裏卻不明白蕭飛這是怎麽了,也隻有她明白,蕭飛決不是發什麽神經,剛才那一聲大喝,指定是看到了什麽鬼怪,不過怎麽也沒想到蕭飛會傻不拉幾的直接撞到牆上。

終於到了四樓,再也聽不到那些人怪聲怪氣的話語,齊巧玲才算鬆了口氣,而蕭飛的慘呼聲也慢慢小了,終於細不可聞,在齊巧玲的注視下,隻聽蕭飛一聲歎息道:“哎,衝動是魔鬼呀,以後再也不能這麽衝動了。”

扶著蕭飛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蕭飛額頭上起來的那一個大包,再看看蕭飛一臉的無奈,齊巧玲‘噗嗤’一聲笑了:“蕭飛,你剛才怎麽了,發什麽神經呢,怎麽直接撞牆去了,我還以為你突然想不開了呢,感覺怎麽樣了?”

蕭飛痛苦的輕輕地搖了搖頭,腦袋裏漲漲的,還在不停轟鳴著,但是蕭飛的神色卻凝重起來,沉聲道:“剛才我看見小鬼了,這東西百年難得一遇,怎麽會在這家醫院裏看到呢,隻怕這家醫院要出大問題了。”

“小鬼?”齊巧玲一頭霧水,卻並不懷疑蕭飛的話,畢竟她也經曆了食夢貘和女鬼的事情,對這些事情也完全相信了,就算是誰不相信,齊巧玲也會相信,不過齊巧玲一會的望著蕭飛的道:“什麽是小鬼呀,那是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蕭飛好笑的看了齊巧玲一眼,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憂慮:“所謂的小鬼,其實也就是倀鬼,不明白呀,為虎作倀,你懂不懂,所謂的倀鬼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一旦某地出現了倀鬼,哪麽必然會相伴而生出現恐怖的東西,至於那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如今這家醫院出現了倀鬼,哪麽必然是隱藏著更厲害的鬼怪。”

齊巧玲一呆,臉色變幻不定,這麽說這倀鬼會引來可怕的東西,這家醫院那不是要遭殃了,可是會是什麽呢,心中一緊,不由自主的四下張望,神色間一片惶恐,生怕那倀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見齊巧玲一副害怕的摸樣,蕭飛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也不用害怕,其實這倀鬼不過是個小鬼,最多也就是躲在人身後,做點小動作,要說真正害人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至於身後的鬼怪,不到一定程度是不會出現的,總是讓倀鬼先行探路,若是那倀鬼被人斬殺了,哪麽身後的鬼怪也不一定會出現,或許會繼續躲藏的,所以我剛才一見到倀鬼才會那麽激動,本想要當時就消滅它的,哎,卻不想一時衝動,差點自己受了傷。”

說到此時,齊巧玲那還會不明白,四下張望著,對這家醫院心裏有些畏懼,甚至想要趕快離開,生怕什麽時候那恐怖的鬼怪就會出現,經曆過食夢貘的事件,齊巧玲對於鬼怪的事情可是一提起來就怕,下意思的向蕭飛靠了靠,也隻有在蕭飛身邊才會感覺到有點安全感。

蕭飛站起來,伸手一拉齊巧玲,兩人慢慢朝前走去,在谘詢台找到張母的名字,便自行去了417病房,張倩的母親就住在那裏。

推開病房的門,很容易就找到了張倩的母親,因為雖然病房裏有四個床位,但是卻隻有張倩的母親隻有一個人,沒有陪護,孤零零的躺在哪裏,緊閉著雙眼,不知道怎麽個情況,即便是蕭飛和齊巧玲走到病床邊上,也不見張母有反應。

“張阿姨,張阿姨,我們是張倩生前的朋友,過來看看你的。”齊巧玲低聲向張母打招呼,但是張母恍若未聞,並沒有任何反應。

“不用喊了,人還沒醒過來呢,本來前天清醒過來了,結果被那個畜生一氣又給氣的昏過去了,到現在也沒醒,哎,這事呀——”旁邊病**一個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老大爺答言道,一邊說一邊搖頭,對張倩父母的事情看來是知道一些,很是同情他們。

張倩的母親臉色蠟黃,頭發蓬鬆著,看上去就像多少天沒有梳理過一樣,整個人不知道是以前就這麽消瘦,還是被氣的幾天就成了這樣,讓人看得心酸,蕭飛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裏感到難受,而齊巧玲更是直接輕聲抽泣起來,哽咽著,眼淚不住掉落。

旁邊那位老大爺一看兩個人這幅摸樣,心裏也不好受,歎著氣無奈的道:“你們不錯,是第一個來看肖老師的,這倆口子真是可憐呐。”

肖老師就是張母,張阿姨隻不過是隨著丈夫叫的,聽老大爺說話,蕭飛和齊巧玲心裏更難受,這就叫做人情冷暖呀,不過蕭飛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張母的三盞命火,天眼張開,三盞命火倒是還算是旺盛,比起張父要好得多,蕭飛才鬆了口氣,轉頭衝著那位老大爺低聲道:“大爺,張阿姨她這樣昏迷幾天了?”

“四五天了吧,不過前天清醒過來了,結果沒半天功夫,那個小畜生以來,就又給氣暈過去了,你是不知道那個小畜生來了那是滿嘴噴糞,根本就不說人話,我看就是想氣死肖老師。”老大爺越說越激動,大為憤慨。

倒是嚇得老大爺身邊的一位女士,可能不是他的女兒就是兒媳,一件老大爺這麽激動,不由得緊張到:“爸,你可別這麽激動呀,這事大家都生氣,可是誰也幫不上不是,再說你本來心髒就不好,可是絕對不能激動的。”

聽人家家人一說,蕭飛也勸道:“大爺,你是好人,但是畢竟自己身體重要,還是要在意自己的身體,你就是氣壞了也幫不上張阿姨不是。”

話音落下,聽到齊巧玲還在哭,不由得一陣心煩意亂,扭頭瞪了齊巧玲一眼:“別哭了,你哭個什麽勁兒,神經病了。”

齊巧玲一愣,看了蕭飛一眼,見蕭飛是真的有些不耐煩,心裏一緊,小聲地嘀咕道:“人家就是看著心裏難受嗎,女兒剛死了沒多久,就攤上這事,你說這老天爺難道就不讓人活了嗎。”

蕭飛癟了癟嘴,不由得歎了口氣:“我看了也難受,可是那又能怎樣,你在哭也於事無補,不用多想了,張阿姨沒事的,一時片刻還死不了的,放心吧。”

這話說的不好聽,但是卻是真事,說實在話,蕭飛心裏也很氣憤,但是畢竟是男人,不可能和齊巧玲一樣的哭,心裏堵得上,想的是怎麽幫助這兩個老人,可憐的老人,但是聽說對方是市委領導的公子哥,隻怕這件事情沒那麽好辦,倒是還是先將這事情問清楚再說吧。

打定主意,便和一旁的老大爺攀談,希望從老大爺口中弄清來龍去脈,先不管自己是為什麽來的,就算是沒有張倩這件事情,蕭飛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就他這個性,但是蕭飛失望了,老大爺也不過是聽到一些,卻對整件事情知之甚少,翻來覆去隻是說那個小畜生怎麽怎麽不好,但是就連那個小畜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要不我打電話問一問這個事情,我交警隊有朋友的。”齊巧玲聽出蕭飛想弄清楚事情原委,遍自告奮勇的掏出電話,見蕭飛不反對,便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等齊巧玲和她的朋友聯係上,一問之下卻皺起了眉頭,原來撞人的是市委三把手,管黨群建設的市委副書記李明和的兒子李立偉,雖然李明和沒有過問過這件事情,但是交警隊的領導卻親自將案子拿了過去,調查之後,就是張倩的父親要負主要責任,傷待自己看,而且還要賠償李立偉的修車費用,至於是不是事實就不得而知了,但是齊巧玲的朋友卻告訴齊巧玲,千萬不要管這件事,不然會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