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扭頭而去的蕭飛忽然此言,登時愣在那裏,待回過頭來,蕭飛不解的望著慧覺大師,剛才慧覺大師也說過了,他並不會降妖抓鬼的本事,那還能怎麽幫蕭飛呢,蕭飛是在想不出來,要是慧覺大師有辦法的話,何必還要說自己無能為力,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呀,遲疑了一下,蕭飛還是問了出來:“大師,你的意思是?”

慧覺大師嗬嗬一笑,隨即臉色變得很莊重,輕聲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慧覺大師聲音不大,但是這六個字落在蕭飛耳中,卻是有萬鈞之力,感覺心頭忽然間沉甸甸的,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而借著一瞬間心靈忽然變得很寧靜,好像所有的一切煩惱都不見了,但是也隻是那一瞬間而已,隨之而來的卻依然是迷惑,不知道慧覺大師忽然之間說出這樣幾個字是為什麽,隻是這幾個字還想很熟悉,電視上的僧人就經常的念,隻是蕭飛並不知道這六個字的意思,撓了撓頭,蕭飛不解的問道:“大師,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慧覺大師說出這句話,就仔細的盯著蕭飛的臉色,剛才蕭飛一瞬間的變化,慧覺大師看得清楚,自然明白這六個字對蕭飛確實有作用,心中不由一鬆,佛待有緣人,還真不假,自己修習這六字真言咒也很久了,可惜卻未能領悟六字真言咒的真正威力,不想蕭飛第一次聽聞就有所感,看來自己真是找對了人,微微一笑道:“小夥子,這是六字大明咒,又稱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象征諸菩薩的慈悲與加持,其內涵異常豐富,奧妙無窮,有無上神威,蘊藏了宇宙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此咒即是觀世音菩薩的微妙本心,久劫之前,觀世音菩薩就是持此咒而修成佛的,佛名正法明如來。”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蕭飛低聲念了一遍,卻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應該是佛家的一種咒語吧,隻是這東西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難道念幾句咒,就能讓女鬼投降嗎。

眼見蕭飛的迷惑,慧覺大師也不見怪,微微一笑道:“你不妨叫它六字真言咒,此咒具有微妙不可思議的功德,又具無量三味法門,一切金剛護法,天龍八部無不擁護,若此真言著於身處於手,藏於家,或書於門,皆得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一切所求,無不滿足。”

蕭飛有些頭大,這都是佛家的術語,和自己這麽一個外行說,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一竅不通,苦笑著撓了撓頭道:“大師,你還是說得直白一點吧,我根本聽不明白你的佛家言語,你這是對牛彈琴了,我根本就沒有慧根,嘿。”

盡管蕭飛都說自己沒有慧根了,不過顯然慧覺大師並不在意,微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唵代表佛部心,代表法、報、化三身,也就是三金剛,身金剛,語金剛,意金剛,是所有諸佛菩薩的智慧身、語、意。”

“嘛呢表示寶部心,就是摩尼寶珠,取之不盡,用之不歇,隨心所願,無不滿足,向它祈求自然能得到精神需求和物質財富。”

“叭咪表示蓮花部心,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表示現代人雖然是處於五濁惡世的輪回之中,但詠此真言,就能去除煩惱,獲得清淨。”

“吽表示金剛部心,是祈願成就的意思,必須依靠佛的力量,才能循序漸進,勤勉修行,普度眾生,成就一切,最後達到佛的境界。”

眼見蕭飛一臉的沉悶,慧覺大師知曉蕭飛現在還不明白,這六字真言咒自己修行多年也還不明白其中的奧妙,何況蕭飛第一次聽說了,不過既然對六字真言咒有感應,自然能修行成功,有此真言咒,自然能敝除一切邪魔鬼魅。

慧覺大師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朝蕭飛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夥子,不如隨我到我的禪房裏,也好休息一下,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蕭飛‘嗯’了一聲,心中還在想著六字真言咒,其實根本沒聽清慧覺大師的話,心中越是默念六字真言咒,就感覺心底有一種大能量的存在,不知默念了幾遍,蕭飛再也忍不住了,忽然低聲詠道:“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咒一經念出,登時感覺有一種力量自心底冒出,傳著與外界,蕭飛身邊的世界仿佛為之一清,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心底前所未有的寧靜,但是也隻是一瞬間。

驟聞蕭飛背詠六字真言咒,慧覺大師雙眼不由神光一閃,阿彌陀佛,蕭飛真是與我佛有緣,第一次背詠六字真言咒,就有這等淨化神效,即使是在蕭飛身邊,也能感覺到六字真言咒帶給自己的心靈寧靜,即便是隻有一瞬間,卻能徹悟,畢竟蕭飛第一次掌握六字真言咒,又能怎樣奢求。

蕭飛沉寂於六字真言咒的思索中,一時間意亂情迷,幾乎不能自拔,讓一旁的慧覺大師微微有些擔心,這是魔障,希望不會困擾蕭飛吧,哪知道卻在此時,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叫喚了一聲:“大膽,你在哪,我來了。”

是程東,蕭飛身子猛地一震,是程東找來了,剛才凝於心間的魔障驟然而除,臉上綻放出一絲微笑,兄弟情深呀,蕭飛輕輕吐了口氣,高聲應道:“東子,我在這呢,你也進來吧,哦,對了替我上一炷香吧,算是我的心意。”

程東聽到蕭飛的聲音,卻是不由得大喜,最少蕭飛現在還沒有事情,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蕭飛要讓自己上一炷香,不過程東卻不會違逆蕭飛的意思,兄弟嗎,隨手掏出幾張百元大鈔,丟給賣香的和尚,隨便去過一支高香插在香爐裏,算是完成了蕭飛的交代。

不過張岩兵與齊巧玲卻不會理睬這些東西,身上的一身警服,就已經讓和尚們無話可說了,也不理睬程東,徑自走進大殿,尋找蕭飛,這才是他們的目標,程東自然跟著他們的腳跟進了大殿。

遠遠地程東看到蕭飛,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蕭飛麵前,一拳捶在蕭飛肩窩處,嗬嗬笑道:“你沒事就好,大膽,你這小子可不仗義,剛才把我自己丟在那裏。”

嘴上雖然如此說,心裏卻明白蕭飛是為了他好,寧願一個人麵對危險,也不想讓他陷入危險之中,蕭飛臉上的笑容就說明了一切,那是真心真意的,見到自己從心底發出來的,程東也不傻,不過心中更多的是安慰,蕭飛還沒事比什麽都好。

張岩兵與齊巧玲沒有給蕭飛太多敘舊的時間,咳嗽了一聲道:“蕭飛,跟我們會派出所協助一下調查吧,我想知道針對你這多起謀殺案,究竟是為了什麽?”

蕭飛輕輕搖了搖頭,經曆了這麽多事,蕭飛愈加穩重,但是對張岩兵的說法,卻不能同意,去派出所,自己去是不要緊,隻怕會將災難帶去,蕭飛並不像在連累別人,如今的目的地是厥明山,輕輕歎息了一聲,蕭飛無奈的朝張岩兵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派出所,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兩位警官,我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蕭飛,我警告你,雖然你是個受害者,但是你也涉嫌多起故意傷害,你不要比我們抓你,老老實實的把真話告訴我們,或許我們還能幫你,否則你就是在自誤。”看著蕭飛的囂張,仿佛根本沒將他們看在眼裏,沒等張岩兵說話,齊巧玲卻忍不住了,站出來直斥蕭飛。

張岩兵微微一皺眉,並不認同齊巧玲的話,現在嚇唬蕭飛殊不明智,整件事情透著詭異,蕭飛身上一定有大秘密,但是也因為如此,其實蕭飛也很危險,發生在蕭飛身上的事情看來,蕭飛完完全全的是個受害者,隻是這個受害者有些蹊蹺罷了,橫了齊巧玲一眼,張岩兵咳嗽了一聲道:“小齊,還是我和蕭飛談談,我看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說罷,轉頭望著蕭飛,略一沉吟,沉聲道:“蕭飛,你還是把事情和我們說清楚的好,你一直強調說,那些攻擊你的人,並不怪他們,但是他們確確實實對你造成了傷害,而且明顯的是意圖殺你,如果你不能說清楚的話,我們也隻有依法辦事,那些人很可能會因為謀殺未遂,或者故意傷害罪,而判刑幾年的,你希望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自從醫院回來,張岩兵就一直在研究蕭飛這個人,感覺這個人應該是那種很有正義感的人,而且有足夠的愛心,從蕭飛救人就可見一斑,而且那個孫海霞即便是想要害他,蕭飛還是在為她脫罪,隻是一直語焉不詳,不肯說清楚,此時張岩兵再不會認為蕭飛和孫海霞有什麽糾葛,但是正因為這樣才更奇怪,這些人要殺蕭飛動機何在,接二連三,而且這些人沒有共同點,這個問題困擾著張岩兵。

“你們真想知道?”蕭飛眼光在張岩兵與齊巧玲臉上掃過,變得有些鄭重,緩緩的道:“那好吧,不過我不能跟你們去派出所,就在這裏說話吧,但是我希望你們要相信我說的話,大師,能給我們一個房間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