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蕭飛危急,八爪與壇子怪都怒了,八爪一聲厲嘯,一瞬間與陣圖硬撼了無數記,神光便見黯淡下去,卻硬是將陣圖又從新給撕裂,從陣圖的破洞中衝過來,剛好落後在壇子怪之後,壇子怪早已減去巨型,恢複了真身,宛如一個皮球一般,徑自往董師兄撞去,轟的一聲,將正趴在蕭飛身上的董師兄給掀翻下去,那董師兄‘哇’的吐了口血,還沒等爬起來,就被緊隨其後的八爪給硬生生的撕爛了,殘肢斷臂四處橫飛。

終於董師兄算是徹底死翹翹了,可是即便如此,人已經死了,但是魂魄化作厲鬼冤魂,裹著元神衝出,竟然還要和蕭飛拚命,但是終究隻是剛剛成為陰神,根本沒有什麽手段,便被壇子怪一口黑雲籠罩,給困在那裏,其中還有盛道長的魂魄,不過壇子怪並未吞噬,因為知道他家大人還有用處。

一切都安靜下來,茅山三個弟子先後殞命,葬送在這地下車庫裏,甚至於魂魄元神都不能逃掉,當真也是死得淒慘,不過這也怨不得蕭飛,即便是蕭飛肯放他們一碼,過去之後,他們也不見得就會放過蕭飛,隻是等蕭飛醒來,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著滿地殘肢。

八爪化作一個圖文附著在蕭飛胸前,壇子怪則化作一件小飾物落在蕭飛腰間,此時蕭飛所有的傷勢都已經複原,但是消耗過度,卻一時間休想清醒的過來,車庫裏在沒有其他聲音,剛才的一番戰鬥,已經讓原本潛藏在此地的那些惡鬼,都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直往地下更深的地方躲去,發誓再也不肯出來了,外麵的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一切都安靜了,除了滿目蒼涼和破敗,當然這破敗是蕭飛搞出來的,空洞洞的地下車庫之中,就隻有一盞銅燈在發著微微的光芒,卻將整個地下車庫映的勉強都能看清楚,蕭飛皺著眉頭躺在那裏,看上去聲息全無,一把殺豬刀插在地上,被燈光映的發著詭異的光芒,就仿佛有生命的一隻眼睛,不住的散發著寒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一道身影自牆體中探了探頭,赫然是張倩,當看到這滿地的殘破,還有遍地殘肢,張倩嚇得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卻將外麵的黃曼程芸秀兒三女嚇了一跳,程芸不由得低聲問道:“怎麽了,大膽他沒事吧?”

“是呀,倩姐,飛哥哥他——”

“還愣著幹嘛,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黃曼咬了咬牙,大步便往地下車庫的大門口走去,反正她是仗著有鬼麵保護,卻不想程芸秀兒那般謹慎。

“等等,”張倩忽然大喝一聲,臉上遲疑著,便是她也是很害怕,那一地的殘肢和內髒,實在是太滲人了,特別是隻有一盞豆大的火光在跳躍,充滿了詭異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還是都不要進去了,還是我先去看看蕭飛吧,那裏麵不適合你們進去。”

三女一呆,有些不解的望著張倩,正要問一下,卻見張倩已經沒入牆體之中,直接摸了進去,將三女留在外麵,盡管是一個厲鬼,但是麵對這麽殘忍的場麵,卻還是心驚膽戰,好在飄在空中,雙眼直盯著蕭飛不敢亂看,心中驚懼,全身的黑雲不住湧動。

終於摸到蕭飛身邊,八爪和壇子怪自然不會攻擊張倩,強自破事自己鎮定下來,張倩伸手探了探蕭飛的鼻息,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沉睡不醒,但是呼吸卻還是很正常,又想到蕭飛有活命的手段,便是那神魂印,盡管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但是心中總歸踏實了,隻是心中又自犯愁,該怎麽將蕭飛弄回去了,勉強扶起蕭飛,但是畢竟是陰神,卻無力將蕭飛架起來,沉默了一會,隻得有原路返回。

等在外麵的程芸三女,一見到張倩出來,慌忙圍上來,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蕭飛的情況,見張倩使勁點了點頭,說蕭飛無事,隻是還在昏迷,想必是念力消耗過度,三女這才放心下來,卻見張倩還在遲疑,臉色很難看,三女比那有些不解,程芸嘴快:“張倩,你別肉肉唧唧的,有什麽事情你就直說,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呀?”

黃曼和秀兒也跟著追問,卻把張倩難住了,臉色越加難看,一想到那副場景,張倩心中就直抽搐,半晌,才深吸了口氣,卻像做賊似的向四周望了望,還是覺得不放心,隨手打出一團黑霧,將三女籠罩起來,這才壓低聲音道:“我可說了,不過你們可不要嚷出來,一定要保持鎮靜。”

“你就說吧,哪來的這般樣子,就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黃曼哼了一聲,對張倩的謹慎感到厭煩,直衝衝的頂了張倩一句。

但是此時張倩哪有心思和黃曼計較,臉色有些青白的從程芸黃曼秀兒三女臉上一一掃過,猛地一咬牙:“那我就說了,你們可都是蕭飛最親近的人,秀兒你是蕭飛的女人就不說了,芸姐,你深愛著蕭飛,黃曼,你——”

說道黃曼,卻遲疑了,蕭飛一定是殺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一旦暴露了,蕭飛很可能就要麵臨被槍斃的危險,秀兒和蕭飛有過合體之緣,作為蕭飛的女人那是肯定不會出賣蕭飛的,而程芸深愛著蕭飛,可以為蕭飛去死,也不會出賣蕭飛,但是落在黃曼身上呢,黃曼和蕭飛什麽關係,如果知道這麽大的一件事,會不會出賣蕭飛呢,一時間竟然不敢說出來,隻是眼光不住變換的看著黃曼。

黃曼呆住了,這個張倩怎麽今天古裏古怪的,好像有設呢米事情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一樣,難道是蕭飛有做啥壞事了,卻怕自己說出去,所以才不肯說出來,心中有些惱怒,不由得哼了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你不說本小姐還不想知道呢。

“張倩,你倒是說呀,想急死人呀。”程芸皺著眉頭,著急上火的催促著張倩。

一旁的秀兒卻是始終沉默,和張倩一樣,都作為蕭飛的女人,心中明白張倩之所以不說,那肯定是因為此時重大,決不能讓外人知道,而黃曼,確實是外人,誰知道她會不會出賣蕭飛,眼光從黃曼臉上掃過,落在程芸臉上,忽然低聲道:“芸姐,你就別翠倩姐了,如果可以說出來,倩姐還為什麽難,這事情——”

程芸一呆,好像明白了什麽,定睛向黃曼看去,一下子將本來還遮遮掩掩的事情都弄得明明白白,不由得惹得黃曼大怒,惡狠狠的瞪了程芸一眼:“看什麽看,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小姐還不喜的聽呢,哼,你們就都是小心眼。”

黃曼很氣憤,轉過身去,假裝朝遠處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怎麽也沒有人理睬自己呢,還真想將自己趕走不成,越想越生氣,不由得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瞪著程芸秀兒和張倩,一股子不服氣:“你們就是小心眼,我和蕭飛可是一起戰鬥過得,那是過命的交情,有什麽就不能和我說的,我怎麽就成外人了。”

盡管黃曼把話說得很光棍,但是張倩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湊到程芸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雖然黃曼豎起耳朵來聽,但是還是沒聽到一個字,待張倩話音落下,就聽見程芸一聲尖叫,臉色大變,一下子呆愣在當場,身子微微顫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眼見程芸這般樣子,秀兒臉色也變了,湊到張倩麵前,還沒等她說話,張倩又湊到秀兒耳邊,重複了同一句話,結果是秀兒還不如程芸堅強,聞言竟然沒有尖叫,而是直接癱倒在地上,嘴中‘赫赫’作響,雙眼發直,一張臉慘白一片,神色間滿是慌張。

這下子黃曼就更心急了,究竟蕭飛幹什麽了,程芸她們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張倩越是不說,黃曼就越是想知道,誕著臉湊到張倩麵前,一臉的掐笑:“張倩,我哪裏是外人呀,你還不知道我對蕭飛啥心思嗎,究竟是怎麽了?”

還沒等張倩說話,一邊的程芸赫然大吼道:“別告訴她,這事情決不能讓別人知道。”

程芸的話讓黃曼大吃一驚,看得出程芸是真的很緊張,心中一沉,看來蕭飛這件事情還真的很大,心中一動,竟然轉身朝地下車庫跑去,你們不告訴我,我不會自己去看嗎。

發現黃曼的去向,程芸秀兒和張倩一下子都驚呆了,臉色登時大變,這件事情最好是不能讓黃曼知道,秀兒尖叫了一聲:“黃曼,你站住,不要過去,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邊說邊和程芸張倩一起朝黃曼追去,但是終究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黃曼一轉身,然後已經衝進了地下車庫,還沒等二女一鬼衝到哪裏,就聽見地下車庫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就沒了聲息,卻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

轉眼就到了地下車庫的大門口,到了此時黃曼忽然截住程芸和秀兒,遲疑了一下:“芸姐,秀兒,你們可要做好一切的心理準備,可能——可能你們接受不了,下麵實在有些恐怖,如果你們真要是害怕,那就還是不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