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城隍顯然沒有想到,蕭飛竟然則樣明目張膽的提升自己的親信,臉色不由得各自大變,有心開口吧,但是卻又不好反駁,畢竟今天是第一天見麵,再說趙奎是做執筆將軍,這本就不用和他們商量,而那個張博彥也不過是升任巡遊使,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值不得在今天與判官鬧得不好,所以四人對望了一眼,還是都壓下了話。

蕭飛看在眼裏,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想起豐城隍早先與自己所說的,其實這陰間官員,和陽間的官員一般,一個個都想爭權奪勢,自己除非把他們壓住,否則可別想讓他們為自己出力,想一想上一任判官不是如此嗎,去討伐幽靈山莊,這麽大事情,竟然也不見有陰差參與,便是因為四位城隍的不配合,導致那位崔判官,甚至身邊沒有巡遊使幫忙。

哪知道蕭飛卻並沒有就此打住,與張博彥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卻是忽然話鋒一轉,麵向四位城隍高聲道:“四位城隍大人,我與豐城隍是奉了宋帝王密令而來,要做一些事情的,所以從今日起,隨時可能抽調你的手下,甚至於包括你們自己,大家可都明白了。”

話音落下,蕭飛縱眼望著四位城隍,雙眼炯炯有神,果不其然,四位城隍登時臉色大變,四人對望一眼,便是一聲冷哼,隻聽那位溧水蕭城隍不陰不陽的道:“判官大人,我們可是手下各有一堆事情,這每天死亡這麽些的鬼魂,又常有冤魂作惡,可真是幫不了判官大人。”

一旁的大五裏潘城隍也是嘴角**起一絲冷笑,附和著蕭城隍道:“說的不錯,判官大人可要體諒我們的難處呀,我們來這裏,正是想向判官大人借些人手呢,自崔判官離去,判官一位空缺,這旬陽境內積攢了太多的事情未曾處理。”

至於韓城隍與李城隍見他們說話,卻隻是暗自冷笑一聲,將目光落在蕭飛身上,倒是要看看蕭飛怎麽應付,若是蕭飛將話題應道這上麵,那今日可就有的蕭飛好看了。

見自己話音才落,就有兩位城隍跳出來,蕭飛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果然是如豐城隍所講,這旬陽一地的幾位城隍可不好用起來,不過蕭飛倒是不怵,隻是望著四位城隍微微一笑:“看來四位城隍可謂是事情太忙了,看來咱們旬陽一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要是四位覺得忙不過來,倒是不妨想辦法增加一些人手。”

說罷,望向四位城隍,心中冷笑,但是麵上卻是一副擔憂的樣子,耳聽李城隍幹笑了一聲:“判官大人都是多慮了,我們現在也能剛剛好忙過來,此時就不勞大人操心了。”

這意思根本就沒想讓蕭飛插手他們各自手底下的那些人和事,不過蕭飛不在乎這些,早就做好了準備了,冷笑了一聲,忽然自識海內,將宋帝王手令取了出來,托在手上沉聲道:“諸位,這就是宋帝王令,大家給宋帝王見禮吧。”

宋帝王令一出,那個還敢有絲毫不敬,趕忙收起剛才的簡慢之色,一個個慌不迭的站起來,然後黑壓壓的跪倒一片,口中高呼道:“屬下恭迎宋帝王法令。”

本來蕭飛該此時將宋帝王的法令傳下去,讓所有人都明了宋帝王的意思,也是宋帝王擔心蕭飛不能掌控局麵,特意給了他一道法令,讓旬陽一地的所有陰官都要順從蕭飛的意思去做事,好對付那三個十二天都鬼。

卻哪知道此時蕭飛反而沉默下來,隻是將宋帝王神令拖在手心,卻並不催動法令,過了好半晌,也不見蕭飛有動靜,就隻有宋帝王那一絲絲的威壓彌漫在大殿之中,讓四位城隍躁動不已,更何論下麵的使者,或者是巡遊使,昂或是緝拿使,乃至於那些土地陰差,一個個更是大氣不敢喘,苦苦的等待著宋帝王法令。

不知道是蕭飛故意的,還是蕭飛刻意的淡忘了,反正蕭飛沒有催動法令,反而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底下跪倒一片的眾位陰官卻是叫苦不迭,偏偏沒有一個敢起身,也不敢說話,誰知道宋帝王有什麽交代,隻能心中幹著急。

豐城隍心中苦笑,確實沒想到蕭飛便在此刻就將宋帝王法令拿出來,這可是蕭飛最後一道殺手鐧了,此時便自祭出,是不是還沒到時候呢,但是法令之下,出了持令人,旁人也不敢異動,生怕一個大不敬的帽子扣下來,不死那也要扒層皮的。

又過了好半晌,蕭飛依然沒有動靜,心中卻在暗笑,跟我玩手段,也不想想,自己是宋帝王欽點的判官,本就是高位,又有宋帝王法令在手,就憑他們也想與自己相抗,今天若不讓他們長長記性,自己實在是有些對不起觀眾。

手中托著法令,坐在椅子上,蕭飛眯著眼,若是不經意間,或者還以為他睡著了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沒睡著,終於還是張倩克製不住,壓低聲音道:“判官大人,你是不是該說話了,爭鬥好長時間了。”

張倩不知道蕭飛想幹什麽,隻是想提醒蕭飛,但是哪知道蕭飛卻充耳不聞,仿佛根本就沒聽到張倩的話,讓張倩頗為鬱悶,又是好半晌,蕭飛卻依然沒有動彈,也不曾說話,還真的像是睡著了,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卻要張倩趙奎和豐城隍陪著跪著,不過自己也沒辦法,總不能特意不讓三人跪下吧,那也太明顯了。

又是半晌,這一折騰,現在都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大殿裏,眾多陰官還在老老實實的跪著,卻在此時蕭飛忽然肚子‘咕嚕’了一聲,在靜靜地大殿之內,殊為顯得另類,讓幾位城隍臉上**不已,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但是卻不能說出口。

終於,豐城隍是在忍不住了,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判官大人,這時間不早了,大家也等了好半晌了,你看看是不是該獎宋帝王法令傳下來,讓大家也都聽聽宋帝王有何交代呢?”

聽到豐城隍的話,蕭飛忽然若有所覺得‘啊’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啊,真是不好意,我都忘了你們還沒有看過宋帝王法令呢,還都在這跪著幹嘛,還不快起來歇歇,這麽老是跪著你們不累呀,哎,剛才隻顧著向事情了,竟然把諸位都忘記了。”

眾人一陣鬱悶,這叫什麽話,純粹他媽的故意的,這就是在玩人,不過卻不能這麽說,偏偏蕭飛此時是明白過來的,卻還是不肯催動宋帝王令,反而和幾位城隍討論起剛才的問題:“四位城隍,你們咱們旬陽一地的支柱,我能不能做好宋帝王交代的事情,可是都要靠你們呢,不知道可不可以抽調你們的手下幫我,諸位城隍意下如何?”

詢問的話卻透著一絲譏誚,臉上帶笑不笑的樣子,讓幾位城隍看的那是一個咬牙切齒,現在不但是他們看得出來,蕭飛這是故意耍他們,就連底下的陰差都看得出來,可是誰也無奈,畢竟宋帝王法令在哪裏拖著呢,哪一個敢不敬試試,陰兵們和土地們隻能苦笑不已,真真是城門失火魚池遭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和他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眼見著自己等人要是不答應,蕭飛大有不肯罷休的樣子,逼的是在無奈,豐城隍才苦笑道:“判官大人,屬下願意為大人效力,做好宋帝王交代的事情。”

蕭飛嗬嗬一笑,上前幾步將豐城隍扶起來,這才嗬嗬笑道:“豐城隍太客氣了,咱們互相幫助,可說不好效力之話,以後我哪裏不懂,哪裏做得不對了,還請豐城隍多多指點。”

硬生生的扶起豐城隍,讓豐城隍坐下,隻是豐城隍哪裏敢做,隻是垂首立在一旁,靜待蕭飛宣布宋帝王法令,卻哪知道蕭飛徑自望向還跪在地上的四位城隍,輕聲笑道:“蕭城隍,你可是我的本家,不知道與那不願意幫我呢?”

蕭城隍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蕭飛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既然判官大人這樣盛情,屬下怎麽敢不應,這以後隻要屬下能略盡綿薄之力的,還請判官大人開口便是。”

這話說的有點老奸巨猾,乍一聽好像很誠懇,但是仔細一聽,卻能聽出來,他隻是答應下來,那還要你蕭飛開口才行,不開口可就怨不得我了。

一旁的三位城隍都緊閉著嘴,隻要蕭飛不來問,那自然不肯表態,哪知道蕭飛倒是有不恥下問的樣子,笑嗬嗬的望向溧水城隍:“韓城隍,不知道你怎麽樣?”

韓城隍心中一歎,看來自己是躲不過了,隻怕若是自己現在不答應下來,蕭飛就一直這樣拖著,宋帝王法令在此,偏偏讓他們不敢造次,此時來問,他又怎敢不應承下來,苦笑了一聲:“但請判官大人吩咐。”

蕭飛笑了,隨即將目光轉向大五裏城隍,結果這位城隍爺倒是頗為硬氣,眼見蕭飛望來,臉色一緊,卻高聲道:“判官大人,你不用看我,不是屬下不答應,隻是屬下如今隻有三百陰差,便是日常的拘魂這一項事情,這些人手都忙不過來,你叫我怎麽答應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