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看著宋政委一臉的焦急,不由得哈哈笑了兩聲,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至於下不下地獄卻隻是自己的理解,倒是這是也不是壞事,心中一動,便神秘兮兮的湊到宋政委耳邊低聲道:“老宋,有句話我可隻是給你說,照例說,這通奸一事可是要上冰山地獄的,這確實絕對不假,隻是陰曹地府那點事,也不是絕對的,有道是一俊遮百醜,隻要是有大功德在身,到時候閻羅王查看是非之時,自然也是量刑而定,你若是有大功德,這點事還叫事嗎,所以為今之計,你卻隻有多多做好事做善事,最好積下大功德在身,不但不用進地獄,而且下輩子還能脫身個富貴命。”

宋政委聞言大喜,絲毫不懷疑蕭飛的話,不過轉眼愁容又上了臉,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蕭飛,遲疑了半晌才不好意思的道:“大師,可是要多謝你的指點,隻是——隻是這所謂的大功德,究竟該怎麽做呀,怎麽做才能大功德在身呢。”

“這個——”蕭飛也愣住了,自己說的話倒是真的,可是這東西也沒個定性,比如說吧,你付老太太過馬路也是個好事,可是在陰間核查之時,卻不會記錄在案,你救了一個人,哪麽在卷宗上便能顯化,隻是這救人的事,那可要看看你也待能碰的上吧,哪有現成的人等著你去救,總不能天天等在河邊,看看是不是有人要掉到水裏呀。

捉摸了半天,也沒想到該怎麽說,苦笑了一陣:“這個還真不好說,就像我吧,我大鬧了地府,要不是大功德在身,隻怕就算會死了,就是十八重地獄走一遍也不算多,那是我解救了無數孤魂野鬼才積下的大功德,可是你——”

宋政委一聽就臉色一懵,登時苦笑道:“大師,您是可以,可這活我哪裏會呀,你倒是給出個主意,我該怎麽做下,要不然我心裏沒底。”

蕭飛撓了撓頭,又是一陣苦笑,這可真是有點難為人,這做好事可不是說兩句那麽簡單,心念轉動之間,卻隻能笑了笑道:“宋政委,這事還真不還說,不過不是有句話嗎,公門之中好修行,你身在公安局那就多想想怎麽幫人,怎麽救人,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把一個壞人變好,也就等於救了人,這絕對是件功德無量的事,你自己好好琢磨捉摸吧。”

宋政委呆住了,腦海中冥思苦想,企圖琢磨出個一二三四來,但是沒有定性的事情,哪裏那麽好捉摸清楚,救人,幫人,救人,反複在腦海中打轉,終於定位在救人這份上,以後自己可要長點眼力勁,隻要看見,甭管多難,自己都要想法子救人。

不說宋政委胡思亂想,蕭飛本想著和馬天師好好談談,對剛才馬天師所說的那個什麽會盟的事情很感興趣,但是看馬天師正吃得很香,也不好意思催他,索性由轉過頭來看著宋政委,心念動了動問道:“宋政委,不知道那死者的家屬現在怎麽樣了?”

聽到蕭飛的問話,宋政委一愣,一直就等著蕭飛過來,過來了有陪著蕭飛身邊,還真不知道這會兒死者家屬啥動靜了,不過這不是問題,朝蕭飛歉意的笑了笑,便轉過身去,朝不遠處的那個小警察招呼道:“小王,你過去看看,死者家屬那邊怎麽樣了?啥情況?回來給我說一聲,蕭大師很關心呢,記住,可決不能讓那死者家屬知道那位,呃,馬天師在這裏。”

小王很機靈,聽得出宋政委對所謂的蕭大師的尊敬,盡管心中很不以為然,對這些迷信的事情抱著一種不相信的態度,可是那可不代表他有權利去幹涉領導去相信,既然領導這樣吩咐,小王自然是利落的答應了一聲,趕忙跑了出去,去看看情況。

隻是過了一小會兒,小王手裏拎著一個暖瓶就進來了,神色間有點慌張,一溜小跑就到了宋政委麵前,先將暖瓶放下,給這位蕭大師衝上茶水,這才起身對宋政委匯報:“政委,剛才我去看過了,死者的家屬現在情緒很激動呀,也不知道怎麽知道局裏打算放了那位馬天師的,現在鬧得很厲害,而且還有死者家屬糾集了一批人,現在就堵在局門口,吵吵著讓吧馬天師交出去,剛才我也看過了,那群人很多都是社會上的閑散人員,我怕是——”

下麵的話不說也都明白,怕是馬天師隻要敢露麵,那可就不容易過這關了,不說被打死,那也是怕被打成殘廢,顯然死者家屬糾集的是一批地痞流氓,想必這死者也不是什麽好鳥,越是這樣事情就越複雜了,而公安局在沒出事之前,卻也隻能進行安撫。

宋政委的眉頭緊擰著,這件事關係到蕭大師的朋友,不可能像平時那樣處理,可必須確保蕭大師的朋友的人身安全,不然自己的罪孽可就大了,以後可還指望著蕭大師多提攜自己呢,再說剛才也聽到了,蕭大師不是說他是旬陽的判官嗎,還掌握著旬陽一地所有人的生死,這其中當然包括自己,要是蕭大師指頭縫裏漏那麽一點,自己就受益無窮了,怎麽辦才好。

還沒等宋政委想明白,卻忽然見蕭飛長身而起,嗬嗬的一笑:“走吧,小王,領我去看看死者家屬,我和他們聊聊。”

話音方落,宋政委臉色就是大變,不由得有些焦慮的道:“大師,這可不行,那些人現在有些不理智,您現在過去,萬一要是他們鬧將起來,要是萬一傷到了您,那可是——”

“沒事,我還沒那麽弱不禁風的,”蕭飛笑了,打架自己可從來沒怵頭過,再說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會打起來,自己自然有辦法讓死者家屬平靜下來,要不然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說去看看,看什麽,自己這是去解決問題,朝小王一揮手:“走吧,領我過去。”

說罷,便已經朝外麵走去,宋政委無奈,朝小王揮了揮手,便趕忙追了上去,心中隱隱的有些擔心,但是卻又知道勸不住蕭飛,隻能擔心著,吩咐身邊的小王:“一會兒,萬一要是死者家屬鬧將起來,想要對蕭大師不利,不管如何,你倒要挺身而出,保護好蕭大師,聽到沒有,這是任務,放心吧,以後虧待不了你,要是有點事,蕭大師也虧待不了你的。”

小王怔了怔,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可是自己在政委勉強表現的一個好機會,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自己轉正的事情可還沒個著落呢,不管別的,一定要保護好那位蕭大師,心中有了計較,便領著蕭飛和宋政委朝大會議走去。

一間不小的會議室裏,從老遠就能聽到人聲嘈雜,裏麵喔喔呀呀的,聽到有人在大聲的嚷,顯然是死者家屬的鬧騰,蕭飛搖了搖頭,這卻是和馬天師無關的,自己待會要怎麽解釋才最好,先不管了,一會兒先把這些人連哄帶嚇的把他們的情緒控製住再說吧。

小王當先推開門,擺出一副保護蕭飛的樣子,緊接著蕭飛一步走了進來,會議室裏聲音登時一小,所有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便看到宋政委跟在蕭飛身後走了進來,蕭飛不認識,但是看得出宋政委對蕭飛很客氣很恭敬,所有人都納悶了,這也是為領導不成,可是怎麽看也不像呀。

蕭飛咳嗽了一聲,也不理睬滿會議室裏二十多號人,自顧自的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來,然後才將目光掃過死者的家屬,這倒是很好分辨,因為公安局的幾個工作人員都穿著警服,哪麽沒穿警服的二十來個人就是死者家屬了。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望著蕭飛,這小子大馬金刀的走進來,而且一屁股就坐下了,究竟這小子是幹啥的,眾人弄不清楚,但是看宋政委那副子恭敬的摸樣,這不是正站在蕭飛身後,和小王一左一右的好像是在保護蕭飛嗎,究竟這小子什麽來頭呢。

蕭飛清了清嗓子,眼光掃過會議室裏的那些死者家屬,這才沉聲道:“想必你們就是趙有德的家屬吧,怎麽著,鬧夠了沒有,沒鬧夠接著鬧,鬧夠了的話,我就和你們談一談。”

盡管看著蕭飛像是個人物,但是趙有德的家屬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燈,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開了口:“你是幹什麽的,憑什麽和我們談,也沒什麽好談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隻要把那個算命的槍斃了,我們立馬就走。”

這個女人長的有些胖,看上去滿臉的橫肉,顯然不是什麽善茬子,眼中更是迸射這凶狠的光芒,這絕對是個潑婦,這是蕭飛給這個女人的評價,當然仔細看看趙有德的家屬好像也沒幾個好鳥,好像都不是善良之輩,隻怕談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

深吸了口氣,蕭飛倒是不怵這種場麵,上下打量著女人,沉聲道:“你是趙有德什麽人?”

“我是他老婆,怎麽著,你甭想給我說大道理,我啥也不懂,就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理兒,我看你也不像是公安局的幹部,你是幹啥的,來這橫插一杠子,想幹嘛。”那女人抖落著一身的橫肉,臉上有點警惕,上下打量著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