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仙人湖畔,域外天魔臉色有些陰沉,被人強行催使,作為域外天魔這樣一個本應是在九天外邀遊的存在,此時被人這樣如奴隸一般催使,讓域外天魔弄如何不感到憤怒,但是卻又很無奈,自己體內那一枚道符,自己已經化了幾百年,自從幾百年前成就域外天魔以來,就無時無刻的不想破去這道道符,但是卻始終不曾如願,每一年,茅山都會匯聚二十名以上的長老,為道符從新灌注靈力,使得道符一直堅固如常,不能為其破去。

心中滿腔怒火,一張本是秀麗的臉龐,此時看上去有些扭曲,雙眼盯住黑沉的湖水,猛地一聲冷哼,然後縱身躍起,一個猛子紮了下去,片刻之後,便見湖水開始沸騰,巨大的氣泡泛上來,更有許多怨氣衝起,化作一道黑色的柱子。

轟的一聲,一道水柱濺起,漫天水珠飛散,如仙女灑落的花瓣,無盡水珠之中,一道身形淩空翻落,正是剛剛躍入湖水中的域外天魔,此時望去,域外天魔一身狼狽,頭發淩亂,衣服有些破損,一張臉上滿是殺機,站在湖畔不住喘著氣,片刻之後,卻不用李天峰催使,域外天魔便有翻身入湖中,徑自去找瘴鬼的麻煩。

這一次動靜比起剛才小了許多,隻是一串串的小泡泡從水底冒出來,隱約間聽到域外天魔的嬌喝,還有瘴鬼的嘶吼,整個湖麵都在動**,無風也能起大浪,便能知此時湖水底下,當有一場大爭鬥,不住有水柱衝起,更有怨氣凝結,如一條條彩帶在虛空中翻舞。

眾人無不緊張的望著湖麵,縱然大家對李天峰和茅山恨若海深,但是這一刻也希望李天峰能成功,但是李天峰也是一臉的緊張,不住焦慮的皺著眉頭,卻顯得並沒有多大把握,域外天魔誠然厲害,但是卻不是李天峰能造化能真正控製的,多半是域外天魔在自主征伐,萬一域外天魔不盡力,丟人的可視茅山一宗,這可是李天峰不想看到的。

又過了片刻,湖水轟的炸響,無盡水珠飛濺,一道身影自湖底衝出,緊接著一隻黑色大手跟著衝出,半空中,與域外天魔硬撼,傳來轟轟之聲不絕於耳,索性不見域外天魔有絲毫的落了下風,知識與大手糾纏,一時間也難分出高下。

眾多祖器將仙人湖封禁,激**的氣勁衝不出禁製,不會影響到在場眾人,不過氣機衝撞,卻將祖器震得轟鳴不已,便可猜測這一戰究竟有多麽的驚人,漫天水花飛濺,卻被禁製阻擋,又被氣勁炸成更小的水花,慢慢化作霧氣縈繞,時間久了,也看不清域外天魔和黑色大手的征伐。

眾人緊張的凝望著,天眼打開,企圖看個究竟,但是域外天魔的身形太快,根本看不清場中情形,隻能聽到轟隆之聲不絕於耳,慢慢的霧氣將域外天魔的身形完全遮住,即便是天眼也不能看穿,怨氣和霧氣所糾纏的真實。

又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域外天魔嘯聲更加淩厲,從湖底隱隱傳來一聲聲的嘶鳴,隱隱的湖水在顫抖,在翻騰,仿佛隨時會有什麽衝出來,但是就當眾人欣喜,滿以為會有所突破到時候,一聲巨響,一道身形自霧氣中被震了出來,轟然砸中地麵,竟然將禁製撞出一個大洞,域外天魔摔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眉宇間一片猙獰。

眾人心驚不已,雖然剛才看不真切,但是單憑鼓**的勁氣來說,怕是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能承受得住,若是萬一不幸被卷到裏麵,如果手中持有祖器,或者可保無恙,但是如果沒有祖器的話,那後果可就不敢想象了,隻怕是落得個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的下場。

域外天魔雙眼之中殺機迸現,沉寂了片刻之後,猛地一聲厲嘯,那張秀麗的臉再沒有一絲妖嬈,剩下的就隻是凶曆,縱身一躍而起,當空化作一道流光,反卷起無盡的地氣,化作一個土黃色的神魔,隱隱將域外天魔包裹於其中,轟然一聲朝湖中砸去,卻根本不理睬半空中那隻碩大的黑手,勁氣鼓**,殺機迸射,土黃色神魔沒入湖水中,竟不激起一點波浪,瞬間沒入,在水中發出一聲巨響,隻是真實情形卻並不能見。

就在眾人都在猜測之時,半空中那隻黑色大手轟然朝域外天魔拍落,萬鈞之勢難以言擋,殺機衝天而起,域外天魔不甘於此,一聲厲嘯,張嘴吐出一點神光,迎著大手而去,隻聽轟的一聲,神光在大手上炸開,大手為之一頓,竟不能砸下來,剛才的萬鈞之勢登時破滅。

域外天魔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身形閃動,雙手不住在虛空之中劃動,神芒撕裂虛空,留下一道道劃過的痕跡,久久不能散去,自痕跡中有魔音傳來,可以讓人化魔,幸好為禁製所阻擋,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是有人心魔叢生,不能自已。

“大家定住心神,封閉五識,不要受魔音所擾。”馬家七叔祖眼見不對勁,生怕有人因為手魔音所惑,進而走火入魔,便趕忙高聲提醒。

其實不用七叔祖提醒,各家掌教也開始招呼弟子們摒閉五識,生怕自己弟子毀於一旦,一旦被魔音所惑,就算是救得及時,那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再不能有一絲寸進,修道路上就此打住,所以七叔祖話音未落,各家都開始招呼自家弟子,甚至於茅山李天峰也不例外。

蕭飛隔得很遠,有諸般禁製隔絕,所以蕭飛也不受影響,隻是張大了嘴震驚於眼前所見到的一切,除開天巫秘法,自己的修為和這些人相比較起來,那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而且是破的不能再破了,大象與螞蟻一般,但是就是如此,這些人,甚至於包括主家掌教和家主長老這些人,竟然聽聞魔音一個個嚇成這樣。

心中慶幸,自己幸虧是在遠處,有各宗門布下的禁製相阻,不然的話,自己可不一定能撐得住,想到剛才自己被**,就不由得老臉一紅,這還是自己格的這般遠,否則那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子呢,不過不用多猜,若是自己在場中的話,隻怕第一個大跳**的人就是自己,或者還會抱住那位老人家,上演一遭活春宮,一想到這,心中就覺得有些難受。

最讓蕭飛注意的卻是龍虎山張天師,這個老小子對自己可不友好,所以蕭飛心中也老是捉摸著,到底怎麽給這位張天師留下點什麽,不過現在不敢妄動,一旦留露出一點氣機,隻怕登時便要被張天師感應到,沒見著那尊祖靈始終懸浮在張天師頭頂,也虧得張天師將心神全放在場中的這一場爭鬥之上,不然的話,剛才蕭飛赤條條的站在小山頂上的時候,就被發現了,若是那時候被發現,蕭飛心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可真是黃泥掉進屎缸裏,不是屎也是屎了,要是這幾百人看到自己光著屁股,抱著大樹的話,隻怕沒有懷疑自己不是**賊,縱然自己屁事沒做。

場中域外天魔雙手依然在劃,無盡魔音在虛空總飄**,更有上古魔紋閃現,但是卻是越劃越快,身形晃動,幾乎不能看清,終於,域外天魔一聲長嘯,轟然自九天外垂下一道神瀑,神芒流淌,五顏六色,像是一個倒掛的簾幕。

神瀑垂落在仙人湖中,遠遠望去,神瀑與仙人湖合成一體,水麵開始沸騰,終於自湖底傳來一聲悶吼,緊接著,神瀑倒卷,徑自消弭與虛空之中,所有的異象登時破滅,湖水卷起,隱約中看到一條身影,可惜看不真切,轟然撞在域外天魔身上,隻聽域外天魔一聲慘叫,身子如破布袋一般,跌落在地上,卻已經是七零八亂,身體被大卸八塊,那顆頭顱猶自在哀嚎不已,瞬間而已,湖水反卷,甚至於吸納前溢出的湖水,也被怨氣黑絲裹挾著,一起有回到仙人湖中,水麵有恢複了平靜,仿佛一起都沒發生一般,若不是域外天魔還在哀嚎,真的看不出發生過什麽。

所有人都驚呆了,傻傻的望著域外天魔,剛才突出的身影,應該是瘴鬼出世了吧,但是怎麽有自行回去了呢,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麽,一時間各種猜測成為一片。

“啊,怎麽會這樣——”李天峰大叫一聲,怎麽也沒想到域外天魔會被撕成碎塊,這可是茅山三寶呀,弄成這樣,回去怎麽交代呀,不由得神色沮喪的朝域外天魔奔去,想要將那些殘軀收起來,手中的棺材盈盈發光。

就在李天峰快要走進域外天魔的時候,被域外天魔一聲聲的哀嚎攪得心煩意亂的,正要催動手中的鎮魂棺,將域外天魔收起來,卻在此時異變發生了,剛才還一直在哀嚎的域外天魔,忽然間頓住了聲音,那顆頭顱盯住李天峰手中的鎮魂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種詭異的變化,讓見多識廣的李天峰也是為之一呆,一時間難以明白發生了什麽,便在此時,四分五裂的域外天魔忽然間合二為一,隻是地上流了很多鮮血,卻不曾收起,那鮮血中點點神光閃現,就好像是有符文在跳躍,眼前的這一切,讓李天峰忽然意識到不妙,但是未及動彈,域外天魔卻動了,身形化作流光,一下子掠到李天峰身邊,一拳砸中李天峰,另一隻手卻將鎮魂棺抓在手中,再然後,什麽也不顧的朝外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