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坐起來,身上的禁製已經化去,法力澎湃,全身說不出的舒坦,但是心中卻沒有一絲重獲自由的開心,看著躺在身邊的張雲霞,實在是說不上什麽滋味,這個讓自己最討厭的女人,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女人,發生了那種關係之後,兩人人的關係變得古怪起來,如今在看到自己當日寫下的那一句蕭飛到此一遊的話,著實覺得很憋悶,自己這一次倒是真的到此一遊了。

張雲霞望著屋頂,眼中顯得有些空洞,三天了,被折騰了三天了,張雲霞的恨意都被折騰散了,恨也罷,愛也罷,反正每天都要承受折磨,身邊的人已經恢複法力了,張雲霞也懶得理睬蕭飛,已經再也不可能發生更糟的事情了。

身上無處不感覺酸疼,特別是飽受攻伐的身體,連續的折騰,對於已經沒有感覺了,每次蕭飛上來折騰,張雲霞從最初的憎恨和不甘,抗拒到咒罵,現在已經隻有一種想法,每次都隻是催促蕭飛快一點輕一點,著實很無奈,張雲霞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恨自然是有,但是除了恨,好像還多了點什麽,說不清道不明,今天蕭飛就要離開了,張雲霞本來空寂的心,反而更加空落落的。

輕輕碰了碰張雲霞,蕭飛連尷尬都沒有了,苦笑了一聲:“喂,今天我就要走了,我想問你一句話,你還殺不殺我了。”

張雲霞眼中有了一絲神采,眼光掃過蕭飛,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殺,咱們這筆賬沒有了結,殺了你我也不活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猜到是這麽一句話,蕭飛歎了口氣,說不出滋味如何,反正挺別扭的,遲疑了一下,隨手扯過張雲霞的那一身大紅的喜服,一件件的開始給張雲霞穿上,嘴裏倒也不閑著:“我說你值得嗎,你說現在這情況,你殺我還有意思嗎,是,我刻字了,寫的有點難看,讓你生氣,現在問題是我寫的我自己看,那——”

心中一怒,張雲霞輕聲嗬斥道:“閉嘴,不準提這件事。”

“好,我不提行了吧,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到底為啥這麽恨我,我做啥對不起的你事了。”蕭飛費力的給張雲霞穿上褲子,神色間很是鬱悶,其實從刻字之前,蕭飛就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過什麽讓張雲霞恨得那麽厲害的事情。

一時間想的有些淩亂,手上便沒了著落,不小心便弄痛了張雲霞,聽張雲霞低呼了一聲:“你輕點行不行,我不用你管我。”

挑了挑眼眉,蕭飛嘿了一聲:“不是故意打擊報複,我不給你穿衣服,還讓別人給你穿呀,你不覺得別扭,我還覺得別扭呢,得,我總比別人還好一點吧。”

張雲霞哼了一聲,心中卻是認同這個說法,如果選擇的話,就算是那些師姐師妹,張雲霞也不願意讓她們看到自己這樣狼狽,反倒是蕭飛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都折騰了好幾天了,還有什麽值得在意的,隻是,眼見蕭飛他也穿妥衣服,張雲霞心中遲疑,又有些忸捏,哼哧了半晌,見蕭飛一起身,也就再也顧不得臉麵,低聲道:“蕭飛,你先別走——”

“咋啦,不會是舍不得我吧。”蕭飛嘿嘿的幹笑著,腆著連湊了過來。

張雲霞呸了一聲,舍不得,我現在就想殺了你呢,不過心中很真的激不起多少殺機,臉上現出一陣潮紅,咬著嘴唇斯斯艾艾的道:“那個,你走之前把**收拾一下,不然我怎麽見人呢,你自己弄得自己收拾,把床單先收起來,不然我——”

蕭飛下意識的看了看床單,神色間又是一片複雜,苦笑著搖了搖頭,卻是該收拾,別說張雲霞一個女人,就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一片狼藉,有一塊塊的漬跡,加上汗味體液,實在是有些讓人臉紅,所以很果斷的將床單扯了下來,轉了一圈,看看簡單的屋子裏,又不知道藏哪裏,撓了撓頭:“張雲霞,你看看這屋子裏,藏哪合適?”

“你把它塞到那個衣服包裏,別讓人看到就行。”張雲霞聲音中說不出的古怪,兩個彼此都互相厭惡的人,偏偏要繼續這古怪的話題,但是不說又不行,不然無法見人,等蕭飛走了以後,自己的師妹師姐,甚至父親都要來,要是不收拾的話,還不羞死人了。

收拾妥當了,蕭飛眼光掃過屋子裏,遲疑了一下:“你看看還有該收拾的嗎?”

“你扶我起來,我檢查一下。”張雲霞縱然不想搭理蕭飛,但是關乎顏麵,還是不理睬不行。

仔細巡查了一遍,看看沒有什麽明顯的痕跡了,張雲霞鬆了口氣,眼光過處,被子的一角,卻還潛藏著自己被蕭飛撕爛的內衣,俏臉一紅,咳嗽了一聲:“被子裏還有我的衣服,被你撕破的,你也把它藏起來,免得讓人看見。”

終究一切歸於平靜,張雲霞又被放回**,蕭飛猶猶豫豫的走到門邊,卻又止住腳步,扭過頭來嗯啊道:“那個我走了。”

張雲霞沒有吱聲,將眼睛閉上,心裏有些煩悶,也說不上為什麽,聽見屋門傳來響聲,還是下意識的朝那邊望去,卻正好與正扭回頭來的蕭飛四目相對,張雲霞哼了一聲,將頭別過來,心裏卻微微跳的有點快,自己這是怎麽了,幹嘛要躲避蕭飛。

沉默了一會,蕭飛忽然悶悶的問了一聲:“張雲霞,咱們也拜過天地了,你說你算不算是我老婆?”

房間裏靜了下來,能清楚地聽見張雲霞的喘息聲,變得有些粗重,過了一會,張雲霞才哼了一聲:“不算。”

呆了一會,蕭飛先是歎了口氣,接著又長長地籲了口氣,低聲嘀咕著:“這樣也好,我也不牽掛了,行了,該走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吆喝道:“我真的走了。”

張雲霞別著頭,不肯去看一眼,咬著嘴唇,心裏很不是滋味,蕭飛剛才的自語都聽得清楚,又想到蕭飛什麽意思,隻怕是準備回去和他說過的那個女人結婚,心裏難以說清究竟什麽滋味,聽著蕭飛輕輕地關上門,從此隔開兩個世界。

域外天魔就在外麵等待著,似笑非笑的看著蕭飛,眼見蕭飛磨磨唧唧的,輕笑了一聲:“怎麽,還舍不得走呀,是不是這兩天過的太舒服了。”

“哼,閉嘴。”蕭飛一張臉拉得老長,很想暴打域外天魔一頓,自己是被域外天魔給算計了,折騰了好幾天,想到域外天魔給自己吃的那東西,就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你明知道她恨我,我也煩她,還給我吃那種東西,弄得現在這麽尷尬,你真是——”

“等著我再和你算賬。”蕭飛恨恨的瞪了域外天魔一眼,本想說兩句狠話,但是有不知道說什麽,有什麽可以威脅域外天魔的。

蕭飛氣呼呼的走在前麵,域外天魔輕輕地跟在後麵,一臉的輕笑,蕭飛這是色厲內茬而已,從剛才的摸樣看得出來,其實蕭飛有些牽掛那個被他折騰了三天的女人,縱然嘴裏現在還說厭煩,但是其實心中已經變了感覺了,不然也不會絮絮叨叨的,磨嘰這老半天。

聽著外麵隱約傳來的聲音,張雲霞咬著嘴唇,不知不覺間已經咬出血來也不自知,心中翻騰著,一下子變得很空寂,好像蕭飛走了,自己滿心的怒氣和恨意也被帶走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該恨些什麽,反正恨也罷愛也罷,心中總是圍著蕭飛再轉,一時間有想起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摸樣,有時間該去看看,誰會傻啦吧唧的喜歡上蕭飛這混蛋。

遠遠地看到張天師站在那裏,蕭飛腳步一頓,猶豫了一下,老臉有些發熱,見到這位便宜老丈人,蕭飛是在是古怪得緊,有心避開,卻又覺得不合適,迎上去吧,又覺得很尷尬,要不是域外天魔拉著他,蕭飛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當麵對張天師的時候,蕭飛眼光四下亂瞄,不敢看張天師,總覺得自己好像心裏虧得緊,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張天師的事情,臉上潮紅,幹笑不已,卻想不出話來說,還是張天師咳嗽了一聲:“蕭飛,你要回去了,我也不多說了,這個龍心鎖你拿著吧,算是給你的一點東西。”

說罷,遞過來一個黃金鎖扣,就是所謂的龍心鎖,也不管蕭飛想不想要,硬塞到蕭飛手裏,沉吟了一下,才沉聲道:“蕭飛,下個月初十,各宗門已經商定好了,要去攻伐十二天都鬼的老巢,到時候你也來吧,除魔衛道義不容辭。”

或者這才是張天師今天最想和蕭飛說的一句話,將女兒搭進去為了了結這一樁恩怨,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為了將蕭飛逼上這輛戰車,果然蕭飛心中有愧,哼哧了半晌:“那個什麽,我下月初十一定到,不過我是旬陽判官,隻能代表地府,不可能如龍虎山的。”

張天師沒有說話,讓人把蕭飛送下山,望著蕭飛離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苦澀,又轉身望向那座新房,不知道女兒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