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終於回來了。”兩位陌生客異口同聲,同時站起。

他們緩步上前,距離房主人十步左右停下。

“仙銘,鳴花集團的叛徒,必死。”紫紅頭發的說,嘴角微揚,淡淡地笑。

“傅足,鳴花集團的敵人,必死。”桔紅頭發的說,嘴角微揚,淡淡地笑。

傅足與仙銘未動。他們之所以這樣容忍,因為陌生客看著很順眼。兩位陌生客看起來,年紀與他們相仿,身高與他們相仿,身材亦相仿,相貌上等,黑眼睛,飄逸短發,白皙皮膚,熨貼的華麗衣褲裝。他們的麵貌有五分相似,好像是一對親兄弟,氣質高貴典雅,眼睛清澈睿智。嗯,隻要眼睛澄清一般都不是邪惡之人。隻是,紫紅頭發看起來頗為傲慢。

仙銘與傅足眼神交流:“鳴花的部下,但是很符合我們的口味,策反他們。”

“明白。”

“加入我們,共反鳴花。”仙銘抱臂,微笑,發出誠摯的邀請。

“仙銘,你自己做叛徒,不要企圖我們也做叛徒。”紫紅頭發斷然表態。

“我願意做叛徒。”桔紅頭發幹脆地說,看看他旁邊的同伴,走過去站到傅足旁邊,如老朋友般一手環他的肩,一手握他的手,朗聲強調說:“我加入傅足與仙銘的隊伍中。”

嗬,這個家夥真的跟我們是一類,遇到氣味相投的人什麽都不顧忌了。

傅足不禁想笑,看著這個自來熟的家夥,與他用力一握,說:“熱烈歡迎。”我們需要合口味的朋友,而且我們急需要人手,這麽好的朋友不要太可惜了。

桔紅頭發又說:“我對你和仙銘一見鍾情。”他站到傅足與仙銘的中間,兩隻手搭在他們的肩上。

傅足與仙銘異口同聲:“非常好!現在,這個屋裏有四個好朋友!”他們伸臂環住新朋友的肩。嗯,還有一個未表態。這個家夥要用些武力才能解決。

旁岩看看環住他的兩位朋友,高興說:“我覺得我們是老朋友,久別後重逢,快樂無比,哈哈。”

“旁岩,打都未打,你就過去了?我們凰棋空間的人都像你這樣豈不是全成了叛徒?!”紫紅頭發瞪他的同伴,氣急敗壞。

“嗬嗬,肖逐,請原諒我情不自禁,這麽好的兩位做敵人太殘忍了,我不要。你,你一人回去算了。”被叫做旁岩的家夥拍拍兩旁的新朋友的肩膀說。

“好啊,旁岩,我今天才認識你,為了狗屁朋友,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要了!”被叫做肖逐的家夥氣得七竅生煙。

他看看傅足,再看看仙銘,眼睛裏閃著憤怒的兩團火苗。

突然,他閃前,“砰”一聲,一記猛拳搗在傅足胸膛上。

好快的速度!好猛的力道!

猝不及防,傅足向後飛了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二哥哥,你瘋了!?他已是你弟弟的朋友,你怎麽能這樣對他呢?!”旁岩怒吼。

他奔過去,扶住傅足,用潔白的手帕拭其嘴角的血。莫名的,他落下淚來。

“混蛋,我殺了你!”

仙銘怒斥,飛上去一腳踢去。同時,他揮手斜斜一劃,頓時,滿室所有東西消失,上下左右前後如銀壁,無燈自亮,空間廣闊,足夠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戰鬥。

“你這個可憐的無知,就算你打下了整個宇宙,你也不過是鳴花手下的一具被操控的機器。你以為你在執行什麽高尚的任務嗎?幼稚可笑的蠢貨!你,沒有思想,做叛徒的資格都沒有!”說話間,他攻出數十招。

肖逐閃避,攻擊,招招迅猛。

“仙銘,別以為你的行為就是正義的。不論多麽邪惡的事,十人中有九人支持,它就是偉大的正義,反之就是邪惡。鳴花集團絕不饒你!”肖逐不急不徐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還有那個傅足,做些正經事,不要動輒就色誘跟你同性的男人!”

“二哥哥,不許你這樣說我朋友!”旁岩怒極。他握住傅足的手,滿麵歉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二哥哥和我很好,他怕我離開他,他口不擇言。”

“你是因為我們才加入我們隊伍,還是因為我?”傅足揚起依然緩緩沁血的嘴角微笑說,一切侮辱的言語都已不能令他憤怒或是傷懷。哼,想來他們是知道天琴空間發生的粉色事件了,知道就知道吧,無需多加解釋,沉默是反駁。

“我有思想,我不是機器,我願意與你們共反鳴花。”旁岩看著他的眼睛說,神情傲然,純潔,不容置疑。

“謝謝。”傅足有力說,緊握一下他的手,用手背抹抹嘴角,沁出的絲絲血液被抹成一大片。

“你快運功療傷止血。”旁岩焦急說。

“我喜歡流血。”傅足微笑說,目光隨著纏鬥中的肖逐移動,“如果我打敗了你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不會怪你,隻要你不殺了他,隨你怎麽樣。”旁岩認真地說,“我是凰棋空間的人,我是七十一王子,二哥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父王有很多孩子,眾多兄弟姐妹中,二哥隻跟我一個好。他比我大很多,外表不表現年齡,就像天琴人一樣。他是我哥哥,卻更像父親,我是被他帶大的。他沒有朋友,也不相信朋友,因為他被朋友傷害過。我在快樂的環境下成長,心理未受過傷害,所以我喜歡朋友,我在本土有很多朋友,但是你和仙銘是惟一讓我一見傾心的朋友。”

“好了,說這麽多幹什麽,我也不是殺人魔頭,你哥不會有生命危險。”傅足拍拍他肩膀說。

“我們在接受父王擊斃你們命令之前,聽到王室高層們說你很多事,以及你和仙銘的事。父王聽鳴花王的。”

“說我什麽事?”

“說你打敗了天琴王,能力超絕,還有就是些胡言亂語。”

“如果我告訴你,我與其中一位男人保持通話聯係,你還會純正的看待我嗎?”

“我純正的眼光永遠不會變。你說的那個男人是天琴的最渺樓神官吧,他的身體被鳴花王下了苦情咒,晝夜頭疼不已,除了一點點熟睡的時間可以解脫。我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跟你通話,他腦中有一點點的你的影子就會頭疼欲裂。凡是歸入了鳴花集團,絕不能允許一點點的不忠。”

“你說得全是真的?!”傅足抓緊他的肩膀,失聲痛問,“他那樣子不能工作,有被撤職嗎?”

“撤職事小,大不了再找一份工作。隻要被撤了職,他就不是王室的人了,而是一名普通的天琴人,鳴花王也就不管他了,因為他已無權幹預天琴的國政。問題是鳴花王不準天琴王撤他的職,也不消滅他,就是讓他為這一個小小的背叛也要付出代價。”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傅足轉過頭,一行淚滑落。他含淚的目光,看向還在和仙銘纏鬥的肖逐,恨意深深。鳴花王如此慘無人道,征人星球,限人自由,他,卻還在拚死效忠無恥的霸權!

小色用麵紙為他拭淚。

傅足抱抱他,轉身說:“旁岩,照顧好小色,別讓他受傷。”

戰鬥的中心,仙銘與肖逐不分上下,半斤八兩。

砰砰砰——拳頭對擊,爆出熾熱的白光,淹沒他們的身影。

嗖嗖嗖——萬束射線,繽紛的色彩,奪目的光輝,穿進對方的身體。

兩人似乎越打越有精神,遇到了相等的對手,誰也沒有懼意。二人臉是有輕微的擦傷,血痕幾絲。

但是仙銘有些急躁。他報仇心切,久攻不下,失了冷靜。

突然,肖逐一腳掃出。

仙銘左腮中擊,失控一下。

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肖逐閃過去,一腳踢向對方的心窩!

小色嚇得捂住嘴巴,擋住已竄到牙齒的驚叫聲。不可以出聲,讓仙銘親親沒麵子。

說時遲那時快,一片光幕豎在飛襲的腳與心窩之間。

傅足閃過去,說:“仙銘,這個家夥讓我來教訓。”

仙銘說:“好。”退下。

他與肖逐隻用了拳腳功夫與簡單的玄術。高手過招,一出手便知對方實力如何?是以深層的玄術也無所謂用不用了。

砰!傅足第一拳。

肖逐額頭受擊,腦子轟轟然,眼前金星飛舞。

砰!傅足第二拳。

肖逐腹部受擊,口中噴出鮮血,麵部扭曲恐怖。

砰!傅足第三拳。

肖逐右膝受擊,跪地,雙手撐起,再跪地,全身躺下,仰麵。

三拳,幾乎一瞬間完成。

三拳,肖逐沒有一點還擊力。他跟不上速度,更承受不了力度。他閉上眼睛。

但是,他又睜開了,而且睜得很大。因為眼皮子不受控製地張開,而且視線不由自主射向傅足的眼睛。為什麽?不言自喻。

“服不服?”傅足負手而立,微笑問。

“……”沉默。

“服不服?”必須回答。傅足的眼睛裏寫著冷酷的堅定。

“服。”開啟尊口,聲如蚊蚋。

“聽不到。”

“你!”

“說。”

“我服——”聲震銀室,回聲**漾。

“聲音太大,小一半。”

“我服,我服了,請你別逼我了,解放我的眼睛,我受不了你的眼神。”語速急促,語氣哀求。

“我的眼神怎麽了,很柔軟很天真,你不喜歡?”

“不,我求你別引誘我。”

“是我故施引誘,還是你自己心不由主?”

“是我太卑鄙。”是的,是我太卑鄙,居然對敵人沒了一點敵意,反生好感,瞬間充滿整個心房。

“加入我們,共反鳴花。”

“不,不要逼我。”

“你不想你弟弟?”

“想。”

“那就留下來,否則你就不是真愛你的弟弟。”

“我是真愛我弟弟的。”猶豫不決,“我對你出言不遜,你不會報複我嗎?”

“三個拳頭,一個服字,已經報複過了。下次你再惹我,我會再報複的。現在,你留下,我們就是合作夥伴。”

“好,我留下,我愛我弟弟。你不錯,仙銘也不錯,你們才是正義的,我跟你們一起幹。”頓一下,“你能扶我起來嗎?”到底什麽是正義,很模糊。如果鳴花王是錯誤的,為什麽那麽多的王追隨他?有一點很清楚,這個傅足比鳴花溫善多了,不會折磨人到生不如死。我對他那麽譏刺,他也隻是痛快幹脆地給與一陣子的教訓,沒有拖拖拉拉、綿綿無期。鳴花可以公平而光明地與人決鬥,卻不允許誰對他有半點不敬,誰觸犯他的禁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傅足扶他起來,一團藍色光輝籠罩他身體,為他療傷。

噫,舒服,居然比自療還要舒服。

肖逐自由地自主地看他的眼睛,誠摯說:“謝謝。我不會做第二次叛徒。”

傅足伸出手,欲與他握手。

他毫不猶豫伸出手相握。

嗯,很爽快的性格。

傅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