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百度震驚,千度感動,傅足坐在高台邊緣差點跌下。扇風扇風,這家夥怎麽這樣熱情啊?

冷靜冷靜,思考,嗯,有意思,我在你天琴空間出入所有地方幹什麽?莫名其妙。

傅足抬腳擱在台邊上,左肘支膝,左手托腮,故作沉思狀。那家夥熱情過火,給他點麵子吧。片刻後再回答,表示鄭重考慮這個問題。視線朝天琴王臉上掃了下,嗬嗬,他上勾了,滿臉欣賞,沒有輕率作出回答。哎,可他滿臉期待的樣子,實在是不忍說出“不”字,但又不得不說。這個,他讓我叫他大哥,是不是那二王子很少叫他大哥呀?

經過深思熟慮,對於這個沉重的問題,傅足以輕鬆的語氣道:“我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有人管著我,為了永久避免你像管二王子一樣管我,請接收一個‘不’字吧。嗯,不過,可以單純地叫一聲,不要任何條件的,聽好嘍,大!哥!”咦,這是自己叫的嗎,怎麽聽起來這樣熱呼?我不會渴望有個哥哥吧?喂喂,天琴王,不要誤會,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太感動啊。

大!哥!

多麽有力的聲音,多麽親切的呼喚。

一首最美妙的歌聲,最動聽的稱呼。等了很多年,居然從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男孩子口裏喊出來。如果這是仙銘叫的該有多好。但即使如此,還是感動啊,他跟自己毫無關係,怎麽能含有這樣飽滿的感情。

天琴王笑了,很幸福。

最渺樓暗歎:我可憐的王啊,你這樣好,二王子卻跟你過不去。二王子啊二王子,你哥哥是愛你的,你知道嗎?

天琴王張開雙臂,溫柔道:“小傅足,來,讓大哥抱抱你。”

暈暈暈,又是小傅足又是大哥,真把我當成你弟弟啦,不會是找代替品吧?我掬一把同情淚送給這家夥,有個弟弟不叫他大哥,還要加以橫眉冷對,確是令人傷懷的事情。可是,如果我跟這家夥將兄弟情發展下去,吃虧的是我不是他,我心太好沒辦法,到時情深難別可是比什麽都束縛人啊。我來幹什麽的?救、古、靈!這麽長時間竟在這裏跟他們稱兄道弟起來,豈有此理,啪啪,打自己兩個無形的耳光。

傅足心念電轉,長身而起,立在台邊上,禮貌地微笑地說:“天琴王,你在得寸進尺知道嗎?念在你真情可嘉,這次就原諒你了。”說完,飛身,拔刀。

放肆!敢對王無禮。哎,王未生氣,我操什麽心?這小子果然是對我意刀感興趣,知道王座搶不了,就搶個看似容易的。哼哼,你拔,任你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拔不動!雖然隻有刀尖那麽一丁點的地方與台麵相連,但是刀下的台座可是吸星大磁場啊,隻要你一碰刀把,你的力量就順著刀身被吸進台座,除非你比它更強,可以馴服它。聽鳴花王說,你的能力才是初級階段,不足畏懼。

最渺樓豎起眉毛,勾起一邊嘴角以看好戲的神色笑著。

天琴王的擁抱要求遭遇拒絕,並不氣惱。對他的言語冒犯也當做是頑皮。那廣闊的額頭,那漂亮的劍眉,那清澈的眼神,那豐滿的下巴,那白皙的皮膚,多麽像仙銘啊。如果仙銘可以跟他這個做大哥的說上幾句話,即使是怒吼的冒犯也願意聆聽。

對於傅足手握我意刀一事,天琴王的想法與最渺樓略有不同,傅足的力量不會倒出,最多無法將刀拔離吸星大磁場而已。

然而,結果令他們驚訝。

傅足右手握住刀柄的一霎那間,隻感覺手心處有什麽東西向外拉。須臾間便消失外拉狀況,他也不知道是何故,也沒有去多想。對於微不足道的不明之事他從來不會去多想,這不是懶,是聰明。他體內的能量可以自動自發地阻止一切凶猛的外侵力量,那股從刀身透出的吸力太強,所以被無情地拒絕在手心之外,而且又將它逼至刀腰以下。

然後,他拔刀。噫?!刀,居然紋絲不動!是用力不夠大嗎?一隻手不行,就上兩隻手。呀?!依然紋絲不動。哼哼,我就不信,一把刀也拔不動。

最渺樓心中樂得嗬嗬的,哇,雙手齊上,還沒有動搖,嘻嘻!

他運轉意念,集聚宇宙中的能量。普通肉眼看不到的銀光閃爍的能量之絲從四麵八方向傅足身上聚攏,進入體內,匯集丹田,提煉精華,去掉糟粕,力送雙手。……好!開始有些鬆動。並且,另有一股溫熱的力量自手心竄上手臂,自動歸入丹田。同時,他感應古靈的所在,感覺愈來愈強,不過其中有一些陌生和排斥的意味,不知何故?小問題棄之不理,乃明智之舉。他意念遠程的空間,凝結一層超強防護氣罩送給在那個地方的古靈身上。奇怪,為什麽排斥的感覺愈加強烈?

最渺樓臉上的看好戲的樂嗬情愫在增強,聚集宇宙之能啊,你那點等級聚集不了多少的。

傅足眼一斜,見到最渺樓的嘲諷之笑更濃了。他笑道:“小樓啊,你媚笑的樣子能迷死一位英俊的蒼蠅先生,實在令人羨慕。”他臉上一副“你的笑容,檔次太低”的表情。

天琴王,大笑。

火山爆發!拳頭猛砸!

可是,不敢呀!我眼睛還沒瞎,看到我的王在開心地笑。所以,我隻能在心中默默地噴岩漿,默默地砸拳頭。遭遇天琴空間有史以來最大諷刺的最神官,渺樓老兄,雙眉垂直堅起,瞳孔收縮成點。無聲地憤怒占盡整個臉孔麵積。

雖然說,升起來的怒火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堵在心裏會燒壞內髒。但這基本上還可忍受,不能忍受的是這小子怎麽能……

最渺樓強行澆滅心頭怒火,又換上先前的鬼笑,再加漫不經心地口吻說:“傅足,你怎麽能叫我小樓呢?好歹我比你年長好多啊,你明亮的眼睛不會出了問題需要修理修理吧?”

傅足看他的樣子,進一步將計就計,笑說:“難道叫你更有韻味的小樓樓?”

“你……”

“王,你讓我講出來,不要阻止我,他太氣人了,真的。”

最渺樓剛吼出一個字,被天琴王一個眼神瞪回後麵的怒言,然後軟聲說著內心火熱的要求。

“小樓,你沒發現這是一個鍛煉你忍耐力的好機會嗎?”天琴王帶著揶揄意味的笑臉開導最神官,再進一步火上澆油,“不過,小樓樓聽起來真的更有韻味呢。”

呃嘔,紅霞飛滿臉,羞憤填滿心。傅足,你等著!以後整你的機會多的是,哼哼。最渺樓別過頭去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哈哈哈,對麵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你的臉兒真可愛,不要不要隱藏它。”傅足瞥到他的耳根紅紅的,忍不住再逗他。這家夥也算是天琴王身邊的高層人物了,居然這麽薄臉皮。

受不了了!最渺樓吸口氣平定心緒,以免吐出的話間充滿火藥味。他說:“王,你寵他,那我先告退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他走出不到五步時,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巨大的爆裂聲拉回頭。

隻見傅足雙手握著被拔起的我意刀高高在上,吸星大磁場碎裂成末,卻並未飛揚飄散開去,而是向中心聚攏,向上躥去,鑽進刀尖。炫目的藍紫光輝自我意刀與傅足身上放射,照亮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遠遠望去,那是一幅美妙無方的畫麵,攝魂奪魄的組合。少年的純美與巨刀的威風將剛柔相濟詮釋得淋漓盡致。

天琴王與最渺樓兩人四隻眼睛凝視上方輝煌絕頂的炫麗華彩。時間停止,空氣凝滯,一切一切在這一刻定格成美麗永恒。

最渺樓更是看得癡迷,眉尾下垂,睫毛垂直,眼珠成點,暈陶陶,醉乎乎。啊,刀美,人更美。他全然忘了他之前的緊張:王座與我意刀兩樣都不是你的,你別打歪主意啊。

喂,兩位,小心把脖子仰斷了。不是我要毀這個高台,是它自己炸的呀,不知道這些粉末進入我的體內幹什麽?傅足俯視一下地上的神情專注的兩位,心中湧起一百二十一分不好意思,拿人家的刀,毀人家的台。真是強盜的很徹底呀。

他吸收宇宙之能後,體內力量巨增,遠遠超過大磁場的吸力。是以,大磁場在巨力拉拽之下碎裂成末,通過刀體進入人身。可以預見,他的身體將是一個吸星大磁場,加以提煉,合理利用,那麽在質的飛躍上又前進一大步了。

片刻後,大磁場碎末吸收完畢,藍紫光輝在刀體上仍在,但傅足身上已消失。他用意念將刀變小,又變大,反複數次,得心應手,最後,將它變成超微型放在耳孔裏。

一切準備事宜已搞定,可以去解救古靈脫離苦海了。他直接飛向大殿的大門。從最渺樓身前飛過,伸手在他眼前一晃,留下一句帶著笑聲的話在他耳邊回**:“小樓,快醒醒啊,變成傻子可就銳減你的帥氣嘍。”哎,小樓啊,我又不知道全名叫什麽,所以隻能叫你小樓了呀。

天琴王隻是欣賞,並未沉迷。他也不急著去追傅足,走過來大力一掌拍在小樓肩上。

小樓一震,醒來,一臉迷茫狀:“啊,怎麽了,人呢?”

天琴王笑斥:“小樓啊小樓,虧你一直警醒我不要被美色迷住了,原來你是在變相提醒自己啊。”

一針見血,一語揭穿!

小樓向大門外追去,哈哈笑著以掩飾尷尬的臉熱,道:“王,聽鳴花王說傅足的能力隻在初級階段,可他怎麽將我意刀拿走了呢?”

天琴王上來敲他一下腦袋:“你有腦子沒腦子,初級階段也分上中下三等。傅足他已是初級上等能力了。”

哦,原來如此。這家夥,叫他安分偏不安分。他不怕古靈再次受到傷害嗎?他有什麽把握?

最渺樓還沒出大殿,就聽到外麵哼哼啊嘿的打殺聲震耳欲聾。待出了大殿,哇嘔,不得了,廣場上百多名衛兵手中的九節刀被吸到他身上,他身子胡亂轉一圈,便將刀扭曲變形成廢品,順著將不鬆手的衛兵甩得七零八落。又一批衛兵衝上,又是同樣結局。

最渺樓從腰帶間取出巴掌大的方形通訊藍屏,底邊上橫列三個摁鈕。他輕輕一拋,藍屏懸在與眼睛平行的前方兩尺處,然後擴大至對角線為九寸的大小。他摁了中間紅鈕,淡藍色的屏幕上顯出一頭戴黑帽的冷豔年輕女子半身像。他一張口就是咄咄逼人的口吻,訓斥:“怎麽回事,不是對你說過傅足一有不安分跡像,就讓他身體痛苦嗎?看看你都幹了什麽,五百衛兵被甩得遍地開花,還不見你有所動作。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說完,就要指摁紅紐結束通訊。

“等一等。”屏幕上的女子急急解釋,“最神官,看來這次我無法完成任務了。突然之間,他將我封閉了。你瞧,我周圍有一層透明的罩子,痛苦波發射不出去。罩子一籠上我身,我就試圖破除它,可惜,任我如何努力也是枉然。哦,最神官你可以關了,我知道你最恨完不成任務的屬下了。哦,對不起,親愛的,祝有個好心情,雖然它已沒有了,但我……”

廢話的毛病永遠改不了,討厭的女人。

啪地一聲,最神官司關掉通訊。將複原的藍屏握在手中,思索,一定是吸星大磁場猛增了他的能力,他吸收的那點宇宙能恐怕還不能夠阻止痛苦波的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