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他問。

“你遲到多久了?”和傾城在一起除了每天需要預備大量的唾液之外,還需要蘊藏一些反問的智慧。

“我不是沒有說時間麽?”青城嘻嘻的笑著,槿遲卻悶悶不樂,剛剛被電腦拋棄,現在他又來嘲笑她了。

“怎麽了?生氣了?”青城看出端倪,“我記得你好像是去上微機課了。是不是電腦黑屏了?”

槿遲沒聲好氣,“你怎麽知道?”

等等!好像有什麽事情明白了,“噢!是你黑了我的電腦!”

“不到一分鍾,有進步!”青城看了看腕表,褒獎的點點頭,“我家槿遲現在聰明多啦!”

校園裏熙熙攘攘的人群,遠處的籃球場劈裏啪啦的正進行一場籃球賽,槿遲卻無心觀看,這會心中憋了一口氣,“好你個顧青城!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讓她上不了微機課!知不知道她是個電腦白癡啊!

好不容易這幾天能夠好好的惡補一下電腦方麵的操作知識,現在看來,完全是泡湯了,她氣的幾乎跳了起來,在菩提樹下又叫又鬧的,“我微機考試過不了找你算賬!!”

說完就想去扯青城的手,“別動!”青城忙製止,槿遲安靜下來,這才發現青城的手一直放在身後,她跳來跳去,看著神秘兮兮的青城問道,“你身後藏了什麽東西?”

“三分鍾。”青城又笑了起來,“都三分鍾了,你才發現我的手是背著的。”

向槿遲,你說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全世界最衰的?

“哪有,還有二十八秒才到三分鍾嘛!”槿遲嘿嘿笑著,可是青城就是不肯把手反過來,槿遲的好奇心更濃烈了。

青城一張壞壞的笑貌,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裏明亮而潔白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色的嘴唇,俊秀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可手上卻仍舊不見絲毫的動作,直到槿遲安靜的甚至帶著失望的神情在長椅上坐下來的時候,青城偷瞄了她一眼,“丫頭?”

青城走到她的麵前,看到槿遲眼裏原本彌漫著稚氣的好奇光澤漸漸的消失了,也不想再戲弄她,像是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黑色的,帶著奪目的光澤。

槿遲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青城妥協下來,“你覺得我這個數計係的才子教育能力怎麽樣?”

槿遲依舊死死的盯著他努力憋著笑意。

“怎麽?不滿意?還是實在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青城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棒棒糖,“這樣總行了吧?再生氣可真沒有了。好歹給個麵子。”

“撲哧……”槿遲接過棒棒糖,輕易的打開了包裝,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你這毛遂自薦的教育工作者咯。”

她把“教育工作者”這幾個字說的很重。

車子開到了南大商學院,槿遲怔怔的在車子裏看著熟悉的一幕幕場景走馬燈似地,一遍遍在腦海中重複再重複。

這裏,三年了,真是久違了。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一點都沒變。

校門口不遠處那個賣冷飲的阿姨還是樂嗬嗬的站在門口,賣牛肉麵的大叔熱心的在和客人攀談,青城開的是敞篷車,四周的景象無一例外的走盡收眼底。

周圍幾個賣小飾品的店在周末顯得尤為熱鬧,人群裏有人探過頭來,大叫了一聲,“這不是顧師哥麽?”

青城露出好看的笑容,點頭打招呼,幾個女生立刻上前來,“顧師哥昨天怎麽沒來?今天可是周六了!”

“昨天陪人給耽誤了。”青城笑嗬嗬的回道,目光卻快速的在槿遲身上一掃,旁邊幾個女生才大呼,“這個,這個不是?等等!”

其中一個女生冥思苦想著,這張臉,真是熟悉。

“我知道了!是槿遲師姐,對不對?”

另一個女生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對對對,就是槿遲師姐!”

槿遲麵對著幾雙看似熱情,對她而言卻陌生的無以複加的眼神,麵龐灼熱的厲害。

可憐她還是一身的學生裝就出來了,白襯衫,泛白的牛仔褲,還有一雙帆布鞋。

在那幾個穿著春光明媚的女生裏,顯得很是落伍。

她瞥了一眼青城,青城正和她們攀談,時不時的大笑起來,和她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怎麽不見青城笑一下?

槿遲驀地有些吃醋,酸酸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槿遲渾渾噩噩的聽著他們聊天,其中一個女生和槿遲揮手告別,另外幾個女生作出告別的手勢,“青城師哥那你以後是不是再也不會來學校了?”

槿遲犯了糊塗,他不是早畢業三年了?還來學校做什麽?

難不成吃了沒事幹就跑到學校來和年輕的學弟學妹們套近乎?

這不是青城的風格。

“嗯,看看吧,有些人不開竅,我也沒辦法。”青城送走了他們,把車子開進了學校,“下車。”

青城的變臉速度絕對和舞台上的表演者有的一拚!槿遲憤憤的想。

想歸想,卻還是不甘不願的跟著他下了車,槿遲跟著他的身後,來往的學生時不時的和青城熱情的打著招呼,槿遲跟在身後,曾經讀了四年書的大學,竟然變得那樣的陌生,遙不可及。

槿遲望向青城前進的方向,忙叫住他,“咱們現在是要出去麽?”

“不是。”青城腳步忽然放慢了點,頭也不回的答道。

那為什麽現在往回走?還直接奔著校門口走去?

槿遲猜不透他的心思,隻好選擇閉嘴,低著頭,不遠不近的隔著一米左右的距離跟著他的身後。

曾經啊,曾經青城隻要和她行走的距離超過了半米,她便會嗷嗷大叫。

跑上前去扯著青城的衣服,“青城,你想甩掉我?不要忘了,喊開始的是你,喊停的決定可在我!”

青城清澈的眼瞳淡淡一笑,“不行,既然是我喊得開始,那麽我就要從一而終。”

槿遲聽的熱乎乎的,可青城後麵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吐血,“所以,喊停的決定也是我!”

兩人到了校門口的傳達室,到了門口的時候,青城忽然轉身,“你要不要進去?”

“當然要!”不然還叫她一個人在外麵像

傻瓜一樣等嗎?

青城率先走了進去,傳達室的李大爺熱情的來招呼他,“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昨天怎麽沒來?”

又是同樣的問話!

槿遲有些好奇,難道青城昨天打了電話給她們?說昨天會來學校看她們?

不過,青城可是學校的天子驕子,隻怕現在在A城,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吧!

學校對他大概是極其重視和關切的。

“有事耽擱了。”青城依舊像之前那樣笑著,“您現在身體還好吧?”

“好好好。”李大爺樂嗬嗬的答道。

槿遲對這個李大爺還是有些印象的,讀書的時候,有次因為槿遲忽然肚子疼,就在逛完街回學校的時候。

室友看她臉色蒼白,又不知道怎麽辦,隻好先把她放在李大爺的傳達室,然後去叫來了校醫。

那個時候,槿遲和青城,還不認識。

後來槿遲每次想起這件事,心裏總是暖暖的,有事沒事便會和李大爺寒暄幾句。

一來二往也就熟悉了起來。

可自從和青城在一起之後,槿遲去的時間也少了,漸漸的,也就變得生疏起來。

現在幾年後,物是人非回到舊地重遊,唯有眼前的李大爺覺得親切,可因為他一直和青城聊的火熱。

槿遲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

“可惜啊。”李大爺歎息的說道,他是那種長的比較和藹的小老頭,說話風趣幽默,以前就常有學生打趣,校門口的李大爺講課都比咱們學校的“烏天師”強!

烏天師是學校出了名的教授,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年到頭的平頭,方方正正,就跟古代烏天師頭上的那頂帽子似地,又喜好穿黑色的衣服,整天板著個臉,學生們背地裏叫他烏天師。

“三年了,她還是沒有來一封信。”李大爺拿了一張報紙癱在桌子上,把那些信件重新翻了一遍,“算了,放棄吧。”

青城的眸子異常的閃亮,“嗯,不等了。”

正說完,青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出去接電話了。

李大爺這才看到角落裏的她,向槿遲,一身清素的高中生裝扮,還是以前那張稚氣的臉,李大爺一眼便認出了她,以前在學校她便是這樣的招牌穿衣法。

這樣貼切的穿著,即便是再過了幾十年,他還是認得出來的,隻是,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甚至不太契合的場景,李大爺還是不大肯定,“槿遲?”

槿遲眩暈,原來,他還是記得的。

“嗯。”她點了點頭,隻是他剛剛和青城說的什麽等不等,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你回來了?不走了吧?”李大爺熱切的問道,“其實被人等也是一種幸福呢!隻是,你一個人幸福了這麽久,也該換他幸福一下子了吧?”

李大爺的話讓槿遲更是一頭霧水,他在說什麽?

不等槿遲迷糊,李大爺又繼續道,“這三年來,他每個禮拜五就抽空趕過來,一開口就問我有沒有你的信,有時候我都想騙騙他說有的,可是你叫我去哪想法子變出這些信來?”

這些,槿遲從來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三年前的第一個禮拜五,青城匆匆跑到傳達室,學校的信件都是放到傳達室的,而現在寫信的人少了。

那個時候李大爺便勸他,“忘了吧,現在的小姑娘哪還會寫信啊?”

青城淡淡一笑,“哪那麽容易忘掉啊。”要是真能這麽容易忘掉,就不會在離開的那段時間幾天幾夜失眠了,他大四下學期便去外麵工作了一段時間,回來參加畢業典禮才發現,人群中,他搜索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大爺,你記得,我叫顧青城,照顧的顧,青春的青,城市的城。”青城生怕大爺不記得似地,又把名字寫在紙上,還叫大爺也跟著默寫了一遍,這才安心的點頭,“大爺,以後要是有顧青城的信件,你給我打電話!”

留下電話號碼之後便離開了,從此以後,他每到周五便會趕過來,和大爺一起清理那些舊信件。

大爺說的沒錯,這年頭,寫信的人當真是少了。

看了幾年,還是那些無人認領的信件。

青城好幾次都是喝醉酒,半夜過來敲門的,李大爺看著心酸,總是把他扶到**去躺著,依稀聽到他喃喃的問,“你為什麽還不回來?為什麽不回來?”

第二天醒來,仍舊像是打了雞血似地,青城麵容抖擻的拉著李大爺一起清查那些信件,不停的安慰自己,沒事,估計下次會有吧。

可這樣一等便是三年。

槿遲是喜歡寫信的,她說,有些話,說不出口,可以寫在紙上。

那句話還被青城嘲笑了許久,他是數計係的才子,自然是一切都拿電腦做記錄,何況,這世上哪有這麽多說不出口的話?

他總是以專業的眼光來衡量未來的社會,到時候都是電子屏幕的世界,向槿遲可成了不折不扣的落後分子了。

然後他就會把手臂搭在槿遲的肩膀上,像電影裏古惑仔說話那樣,“不過,有我在,我會照顧你的啦!”

“從今往後,要以我馬首是瞻!”

槿遲噘著嘴皮子,“哪怕電子技術再怎麽應用和普及,還是需要紙張的吧?”

“老祖先的發明還是比你們這些洋玩意要實用的多!”

她反唇相譏,字字鏗鏘。

青城看著菩提樹的葉子,陽光透過樹葉傾斜的照過來,落在地上銅錢般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他拿手擋著眼睛,微微睜開,覷了她一眼,無語問蒼天狀,“我堂堂數計係的才子,怎麽會找你這麽個老頑固老封建做女朋友?誤人子弟啊!”

槿遲便開始打他,打的青城滿地找牙,卻還是使勁的戲弄她,他喜歡看她窘迫不安的樣子,雙頰紅紅的,連眼睛都是欲說還休的姿態,“謀殺親夫啦!”

“謀殺親夫啦!”青城嗷嗷亂叫,好在菩提樹下的人少,這個約會的地點是槿遲選得,她說想沾一點佛緣,不是說坐在菩提樹下可以成佛麽?

之前青城死活不肯,哪有在菩提樹下約會的道理?而且,還什麽坐化菩提能成佛?

她成佛了,那他不是要打光棍了?

不好,不好。青城搖晃著腦袋,死活不肯依。

槿遲和青城呆久了,自然有法子治他,聽說青城好像特別怕他

的媽媽,槿遲四下張望,脫口而出,“伯母?”

青城一愣,“什麽伯母?”

“我說你媽媽啦!她在那裏!”

青城看都沒看,拉著槿遲就拚命跑,直到跑到了菩提樹下,青城才放開她的手,是“好了,這裏好安全的。”

槿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我也覺得這裏最安全。”

青城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肆意的笑開了,初夏的陽光還帶著絲絲的暖意,並不是那樣的驟熱,槿遲卻被他摸頭的動作嚇得臉紅了好一陣子,青城笑著摸了摸她的臉,“有進步噢!”

槿遲沒懂話裏的意思,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也跟著樂嗬嗬的笑起來。

那個時候的槿遲怎麽會知道,青城的媽媽此刻正躺在醫院裏,怎麽可能出現在校園裏,已經從董事長變成名譽主席的她,現在多半不過是個招牌在那裏,青城一直很害怕去看她,不是因為她有多可怕,是怕看到她的樣子會忍不住難過。

從而不得不答應她的要求,和槿遲分開。

她的媽媽,從一開始便反對他和槿遲的交往,她暗中調查過槿遲的家庭,十歲之前,槿遲的家世基本上和他家的相差無幾的。

隻是,十歲之後的槿遲,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了令人討厭甚至是唾棄的殺人犯的女兒。

那個下著大雪在雪地裏點燃火柴的灰姑娘。

青城覺得心疼,這些他從來都沒有和槿遲說過,有些人的傷疤既然決定了常年封閉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那就讓它發黴腐蝕好了,沒有必要拿到陽光下來暴曬。

為此,他第一次和媽媽吵架,導致媽媽的心髒病突發,這完全又是他不知道的另一個隱情,這算什麽?

難道他不知道就打算一直瞞著他嗎?

他的媽媽……竟然是先天性心髒病患者。

而那次兩人爭吵的意外,直接導致了他媽媽心髒病的突發。

那天的青城一直守在醫院裏,消毒水蔓延的樓道裏,他倚在牆壁上,冷峻的側麵眉頭愈發的皺的緊,緊繃的神情一刻也沒有消失過,樓道裏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喧嘩,也不吵鬧,安靜的像是一個世界隔著另一個世界似地。

青城一直看著手術室的門,看著上麵殷紅的“手術中”幾個觸目驚心的電子字體。

他的心沉寂的像一艘半途沉沒在海底的客輪,已經荒蕪了一個世紀般的靜默無聲。

寬厚的手掌浸滿了汗珠,從手心滑落,一顆一顆的掉在醫院樓道的地麵上,發出一個又一個安靜的聲響。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青城每次想起這段回憶都是膽戰心寒,好在最後媽媽還是暫時安全了。

從那以後,青城媽媽和槿遲守了很多她們沒有必要知道的秘密。

一個人背著那些包袱是那樣的辛苦。

如今,三年了,三年之後他終於帶著她回來了!

電話是總公司的老總打過來的,也是他以前在學校大他兩屆的師哥,因為覺得自己開公司麻煩,他也懶得打理。

隻好給人打工,薪水很高,倒還算是不錯。

他進門麵帶溫和的朝李大爺點點頭,“大爺,以後我不需要等信了,這些年辛苦你了。”

像是變戲法似地,他從身後掏出了一大包的水果遞給李大爺,李大爺忙拒絕,青城的力氣很大,李大爺拒絕不了便隻好收下,這些年,青城每回來,都會順帶的稍點吃的給李大爺,李大爺老了,牙齒不行,青城買的比較多的基本上是水果之類的東西。

李大爺牽著槿遲的手,把她交到青城的手裏,“看來是找到了,當真是不需要等了。”

末了,槿遲覺得不太適應,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青城緊緊的握著,青城狠狠的給了她一記眼神以示警告,她隻好噤聲。

“槿遲啊,記住老頭子我今天說的話。”

臨行前,李大爺又不忘加一句,槿遲回過頭來隻好以傻笑來回答。

一路上,槿遲忽然提議,“不如去菩提樹下看看吧。”

“沒想到你還記得。”對於青城的諷刺,槿遲已經在短時間內習慣了,她淡然一笑,“既然來了,總歸去看看吧。”

槿遲避過他的眼神,低著頭,手卻依舊被他牽著,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她亦沒說要他放開。

這樣一直走下去才好。

可是想起之前李大爺跟她說的那些話,她還是完全的震撼住了。

原來,青城認識這麽多學校的新麵孔不是來學校招惹漂亮女生,也不是常來學校做什麽大貢獻,他這三年,是不是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學弟學妹?

而那麽多的分別,是不是都在若隱若現的刺激到他?

他等了她三年,整整三年。

可是她卻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天,風朗氣清,陽光明媚。

也就是那天,她終於決定離開青城,徹底的離開。

那個時候,青城已經去工作了,到底是誰的意思,她不知道。

青城的媽媽找到她,跟她說了很多話,那些話,槿遲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在離開之後,青城的媽媽遞給她一張喜帖,槿遲一直沒有看,她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麽回到宿舍的。

打開喜帖,上麵赫然顯示著兩個燙金的名字“顧青城——於沚”

於沚?那個於沚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聯係青城,青城根本不在A城。

她還偷偷打聽到了於沚的事情,那個漂亮的公主,她躲在角落裏甚至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多事情是不能無法控製的。

可至少,槿遲還能控製自己的事情。

她拿什麽去和於沚良好的家世,高貴的身份,還有那世交多年的感情相抗衡?不要說抗衡了,就連入賽的海選資格都沒有!

她沒有拿青城的媽媽給她的那些好處,畢業之後便隻身來開了生活多年的家鄉前往香港。

看著病**孱弱而蒼白的姐姐,她的眼淚一遍一遍的流,要是當時不那麽倔強拿了那些錢,或許姐姐的病還能有些起色。

可如今,她的眼淚洶湧而出。

母親臨走時甚至是懇求她,堅強的母親已經快失去一個女兒了,她不想失去另一個。

可她還是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