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魔女發威

似乎是駱從昊的話說到了榮清的心裏,榮清捋了捋胡子,微微點頭,說道:“掌教說的不錯,隻是這麽一點小事就要太上長老出來主持大局。你未免太過於杞人憂天了。再說……”他稍稍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太上長老多年未有消息,他老人家也一向閑雲野鶴管了,我們再這裏擅自做主,他老人家未必會搭理。”他的潛意思是說太上長老出去多年沒有音訊,還在不在人家都還是個謎。

譚雲鳳何嚐沒有聽出來,而且她看在場的人似乎都很讚同榮清的話,因此也就不再說話了。

……

……

遠處,有淡淡的飄逸的閑雲,白鶴悠然而過,青鬆隱逸,勾畫出淡淡的青色。

幹淨的庭院中,一老一少正在飲茶,隻是兩人的麵上都沒有應該有的當然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

“師父,今日掌教叫您過去可是為了兩州之事?”沐辰風給榮清斟上一杯香茗,淡淡地說道。

榮清看著茶杯裏悠悠旋轉的碎葉,也沒有端茶,麵上滿是憂慮之色,道:“今日果然被你言中,譚師妹也提及到了讓太上長老回來主持大局。”他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得意高徒,眼中露出一絲困惑,“太上長老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沐辰風給自己斟好茶,聞言放下茶壺的手微微一頓,道:“徒兒不敢欺瞞師父,卦象顯現便是如此。莫說是我長生宗了,便是其他的宗門,外出遊曆的人恐怕在世的也不多了。”

榮清微微一震,因為這事沐辰風沒有跟他說過,聽到這裏他才是一驚,驀然想起多年前離開宗門的穆泰,道:“穆師弟這麽多年沒有回來,難道也是如此嗎?”

“師父說的是無影穀的那位師叔?”見榮清點頭,沐辰風凝神閉眼,掐指一算,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此時的他麵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看起來是受到了很重的打擊,麵上露出一絲悲苦,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師父說道:“都錯了,都錯了。”

榮清不解,道:“什麽錯了?”

“穆師叔還在人世,隻是……結果可能比不在人世還要糟糕。不僅僅是穆師叔,其他人恐怕也是如此。”沐辰風語氣低落的說道。

看到沐辰風如此落魄的樣子,話也沒有說清楚,榮清不由得更加緊張了,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倒是說清楚啊?”

沐辰風輕輕搖頭,道:“已經太晚了,師父,你能接受更穆師叔乃至太上長老對立的那一刻嗎?”

“什麽?你說什麽?”榮清不敢相信,“為什麽會對立,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師聽不明白。”他隱約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是他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因為那樣**子實在是太過於惡毒了。中州,難道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嗎?

“中州有位奇人,他便是幽雲神殿的殿主邶星,據說此人乃是吸食日月精華,練成無上神功。整個中州,他其實是最為厲害的人物,多年來潛心修習一道秘術,能夠將人的靈魄分為陰陽兩部分,灌入自己的意誌,以達到控製他人的目的。受到他秘法控製的人,便會聽從他的吩咐,不識自我。”

榮清聞言搖搖欲墜,“此術歹毒,難道你穆師叔已然遭了他的毒手?”

沐辰風點點頭,說:“我剛才細細感知了一番天地間的靈魄,發現穆師叔的靈魂尚在,隻是尤其虛弱,似乎是並不完備,就像是被人從中間生生分開了好幾部分一樣。”

“怎麽會這樣?”榮清簡直不敢相信,他像是想到了其他的什麽,急切道:“那,太上長老呢?”

“恐怕也是如此了。”沐辰風虛弱地說道,他如今的靈力幾乎已經耗盡,根本就承受不起這樣屏風催動靈氣。

“那你之前為什麽說他死了?”榮清像是一點也沒有看到沐辰風難看的臉色,他現在方寸大亂,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他隻知道,如今的東州,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險。而他們長生宗能夠支撐整個宗門大局的人幾乎是沒有的,那個駱從昊,從他擔任宗門掌教的時候,他就知道宗門會因為這個人而起爭執。因為他駱從昊不是整個長生宗修為最高的人,而且他為人一向懦弱,沒有什麽主見,根本就不是能夠光大宗門的人物。或許他在核心弟子中也算是厲害的角色,但是放在整個宗門,比他駱從昊有能力的人多不勝數,他駱從昊算哪門子蔥?

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同意駱從昊為宗門掌教了,那個時候他雖然也知道這不過是眾位長老之間角力的結果,他也不是沒有想著隻要給駱從昊足夠的時間,他終究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掌教。但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的樣子。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他承認當初在這個件事情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著一個好掌握的軟弱的掌教總比一個強硬的不知道分寸的掌教好。他要為自己的徒弟鋪路,他要讓他們忘機山也有朝一日能夠入主旭遊峰。他想,當時恐怕很多長老都是這麽想的。所以,駱從昊才能成功上位。

他們想著長生宗隻要有他們坐鎮便不會有什麽大事,但是現在他才知道他們錯得有多麽離譜。

曾經的長生宗雖然在諸宗之中名聲不顯,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看不起他們,因為他們都知道長生宗是五品宗門。宗中弟子也是勤奮勉勵,相互之間競爭激烈。但是,後來宗門擴招弟子,造成宗中弟子良莠不齊,甚至有品行敗壞者也可以堂而皇之地稱自己為長生宗弟子。

世人皆知長生宗是個什麽人都能夠進入的宗門,魚龍混雜,烏煙瘴氣,便是如今的長生宗的寫照。宗門風起被帶壞,本來隻要稍加引導,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夠恢複。隻是,如今,恐怕是要很久以後才會考慮的事情了。

榮清想著,不由得便覺得心痛萬分。

他從小便來到宗門,這一生除了極少的時間,可以說幾乎都是在宗門渡過的。這裏的一草一木,他都傾注了萬分的心血。這世間上,再沒有什麽地方能夠比這裏更讓他覺得喜歡的了。

這裏就是他的家,他一定要保護長生宗,不讓他受到一丁點地傷害。

但是今天在旭遊峰中的交鋒,駱從昊在瞿啟良麵前表現出來的怯弱,無不在告訴他當年的決定是多麽地錯誤。

沐辰風強撐著身體,有些虛弱地說道:“師父,你很喜歡長生宗是嗎?”

榮清回過神來,看到沐辰風虛弱的樣子,他皺了皺眉頭,也沒有管他,因為沐辰風每次占卜之後都會露出疲色,這一點他很清楚,因此也就沒有太過在意。聞言,他點了點頭,說道:“為師很喜歡這裏,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很喜歡。為師還記得小的時候因為貪玩,被師父責罰。那個時候,為師有好多的師兄弟,我們一起玩,一起偷懶,也一起修煉。但是,漸漸地,師父的那些夥伴們慢慢地少了,後來也就隻有為師一個人了。然後為師便繼承了這個忘機山。師父曾說我不是弟子中最勤奮的一個,但是我的悟性是最高的,因此我學會的最多。”

他輕輕歎著,眼中露出一絲迷離之色。

“其實,我不是最厲害的,我隻是心最狠的。那個時候,我有一個師兄,他先我入門五年,我來的時候他都已經會基本的占卜了。但是,他死在了一次行獵之中,是我下手害死他的。我還記得他當時不敢相信的樣子。然後我就說,‘師兄,你那麽會占卜,怎麽沒有算到自己今天就要死了呢?’那個時候啊,我是有些後悔的,但是我又不後悔,因為我知道,我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我這一輩子上麵就會一直有一個人壓著我。”他淡淡地笑著,似乎是在訴說著久遠的往事,他淡淡地笑著,眉宇間滿是一個老人家的寂寥。

沐辰風在剛剛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是驚訝的,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師父的身上竟然也發生了這麽多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他的師父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他明明做了那麽沒有人性的事情,但是自己為什麽卻又會覺得他是那樣的悲涼。

“因為那些事情有損陰德,所以我的卦一直以來就是有缺陷的,我沒有辦法占卜生死禍福。”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是說不出來的惆悵。

往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啊,現在想起來隻是覺得感慨頗多,讓人有一種時光匆匆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之間,他都已經這麽老了。

他麵帶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自己在他那麽大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呢?那個時候的自己才剛剛成為忘機山的大師兄吧。

那個時候,他是多麽地欣喜,是多麽地高興,隻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成為整個忘機山的主人。

那個時候,他的占卜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一方麵害怕師父發現自己的問題,一方麵又不得不利用師弟們占卜的結果在師父的麵前蒙混過關。

山間的風帶著淡淡的涼意,“因為那些事情有損陰德,所以我的卦一直以來就是有缺陷的,我沒有辦法占卜生死禍福。”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是說不出來的惆悵。

往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啊,現在想起來隻是覺得感慨頗多,讓人有一種時光匆匆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之間,他都已經這麽老了。

他麵帶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自己在他那麽大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呢?那個時候的自己才剛剛成為忘機山的大師兄吧。

那個時候,他是多麽地欣喜,是多麽地高興,隻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成為整個忘機山的主人。

那個時候,他的占卜已經出現了一些問題,一方麵害怕師父發現自己的問題,一方麵又不得不利用師弟們占卜的結果在師父的麵前蒙混過關。

山間的風帶著淡淡的涼意,台下,是各個如狼似虎的眼睛緊盯著台上的幽玨,在他們的眼睛中,幽玨看到了木然中的一絲激動。

他看著下麵的人,眉頭輕皺。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戰爭,但是他又不得不卷入。

既然如此,那就做得更加激**吧。

輕咳了一聲,他掃了一眼下麵的士兵,這才說道:“諸位,都是我中州兒郎……幽玨身為中州少主本該保家衛國,今日便在此與眾位立誓,他日定要踏破東州。隻為了我們的父母妻兒不再受灼陽之苦,隻為了我們的後代子孫不用再苦苦守在貧寒之地受苦。我們妖族自出生便是上天的寵兒,擁有無與倫比的神力。這世界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我知道,在場的諸位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不願意,但是,這事情終究是要有人去做的。”

“千年前,中州妖尊力戰東州諸強,含恨隕落。千年之後,我幽玨……”他環視了下麵的人一眼,定定的說道:“亦會站在你們所有人的前麵。”

下麵的士兵都是很認真地聽著幽玨的話,他們聽到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本來是沒有什麽感觸的,畢竟,對於他們這些人朝不保夕,隨時都會喪命來的人來說。活著,是多麽殘酷的事情。

誰也說不準自己下一刻就會死去,而且是連屍首都沒有的那種。他們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隻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得更久一些。

但是,現在有一個人說會站在他們所有人的前麵,那麽他們聽了又怎麽能夠沒有感觸。

誰不知道站在上麵說話的人是中州的少主啊,他可是中州最為尊貴的人,即使是他們的所有人的命加起來也沒有他的命值錢。但是,現在這個人就站在他們的麵前,說要和他們同甘苦共患難,難道這樣的承諾還不足以讓人有感觸嗎?

他們是妖,但是他們也是有感情的,隻是和人族的種族不同而已。

他們艱苦奮發,生活在最艱難的地方,隻是因為他們的先祖在千年前的兩州大戰之中大敗而歸。

難道他們就隻能一輩子生活在這苦貧的中州,連同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一起受罪?

這樣的生活不是他們想要的,中州啊,赤地千裏,瘴氣層層。

他們不是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的世界,聽說那裏沃土遍野,沒有烈陽的炙烤,有甘甜的泉水,沒有壓抑的空氣,是一個自由祥和的地方。

而他們所在的中州,瘡痍遍地,一片冷寂。

在場的哪個人沒有在地裏受過苦,苦苦刨食的滋味是外人不能夠想象的。

他們像是被關在巨大的牢籠之中的囚犯,對於生活,他們已經沒有了多大的熱情,對於未來,他們是如此的渺茫。

東州。

自他們出生之日起,他們的血液之中就被注入了要攻入東州的血液,即使是三歲的小童也知道中州有朝一日勢必要和東州有一場大戰的。

中州的大人們似乎早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他們似乎早就把國仇家恨統統拋諸腦後,或許也隻有他們這些下層的百姓或許還記得當初的遺誌。

妖族,不同於人族,他們是一群極為記仇的族類,因為在他們的血液之中繼承著先祖的遺誌,這樣的遺誌像是天賦一樣並入他們的血液之中讓他們沒有辦法遺忘。

“或許你們之中的很多人以為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早就已經忘記了當初的誓言,但是,我幽玨在今日就向大家坦言。我們沒有忘,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千年之中,我中州一直在東州布局,無數為了中州先祖遺誌的人忘記自己的身份,自身前往東州,一代代蟄伏。他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使命,他們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中州妖族的身份。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日子他們也沒有忘記過當初的誓言。為此,他們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是生命,隱姓埋名,改頭換麵,甚至已經不記得自己之前的模樣,他們這樣做隻是為了當初的誓言。”

幽玨掃視了下麵的人一眼,繼續說道:“他們也是我們中州的子民,雖然和在場的你們做的不一樣的事情,但是他們身處在更加可怕的東州。蟄伏上千年為我中州收集了數不清的情報消息。同時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連本座的母親……也是在東州喪命。”說到這裏,他聲音低沉,頓了頓才道:“本座也是在東州飄零了多年,受了諸多苦楚才”

“我想說的是,我們中州從來沒有忘記過千年前的恥辱,沒有忘記。千年以前,原本是沒有什麽中州東州之分的,但是戰亂讓我們獨居於荒僻得中州。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隱忍多年的屈辱終於咬結束了。從今日起,我們將直取中州,去占據那一片肥沃的土地。讓我們的親人都能夠過上好日子。”為了當初的誓言。”

幽玨掃視了下麵的人一眼,繼續說道:“他們也是我們中州的子民,雖然和在場的你們做的不一樣的事情,但是他們身處在更加可怕的東州。蟄伏上千年為我中州收集了數不清的情報消息。同時也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連本座的母親……也是在東州喪命。”說到這裏,他聲音低沉,頓了頓才道:“本座也是在東州飄零了多年,受了諸多苦楚才”

“我想說的是,我們中州從來沒有忘記過千年前的恥辱,沒有忘記。千年以前,原本是沒有什麽中州東州之分的,但是戰亂讓我們獨居於荒僻得中州。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隱忍多年的屈辱終於咬結束了。從今日起,我們將直取中州,去占據那一片肥沃的土地。讓我們的親人都能夠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