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心魔
一時之間，鍾彧忽然感到有些話到了自己的嘴邊，然後他覺得自己甚至不能控製住這種話的脫口而出。
“思月，我喜歡你……你能做我女朋友麽？”鍾彧剛剛說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不過他既然已經說了出來，就不打算再逃避，所以鍾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陳思月，問出聲來。
陳思月本來還在想鍾彧究竟想要說什麽，但是聽到鍾彧說的話之後，她立刻就愣住了，一時間好像忘記了時間的流動，眼前的世界隻剩下了一個鍾彧，這個男孩正站在夜晚之中，暮色給他披上了一層動人地光輝。
從來沒有想過一件事情會在這麽突兀的情況下發生，陳思月在短暫的一瞬間好像掉入了一個時光的陷阱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在第一次看到鍾彧的時候，就看到了鍾彧對她的有些怪異的態度，後來的時間裏，鍾彧和她逐漸也恢複了那種正常的同學關係。然後直到那個夜晚，鍾彧忽然衝過來吻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初吻奪走了。
陳思月覺得自己應該要憎恨鍾彧的，沒想到她最終還是沒有，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驚恐的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喜歡上鍾彧了。
後來的那天，鍾彧在火車站上，鍾彧幫她前前後後地跑好了一切，陳思月發現她已經溺在了鍾彧的關懷裏，不能自拔。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總之她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裏亂糟糟地，什麽都不清楚，什麽都不知道。
鍾彧直愣愣地盯著陳思月的眼睛，這樣陳思月更加慌亂，躲開了鍾彧目光地追逐。
“你確定你喜歡的真的是她而不是沈晨曦麽？”鍾彧在這個時候腦子裏忽然冒出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迅速讓他心驚膽戰，然後很慌亂地告訴自己，是的，我就是在喜歡陳思月，喜歡真真實實的，眼前的這個陳思月，而不是沈晨曦。我確定。
“思月……怎麽樣。我真的喜歡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麽？”鍾彧的聲音有些顫抖，隻不過他自己也有些疑惑，那就是他在最後表白地那一瞬間，忽然不再敢去看陳思月的眼睛。
陳思月經過了一些大腦地空白之後，一幕幕好像電影一樣閃過了腦海，然後她忽然堅定了，是的，目前這個英俊而高大的男孩，就是自己喜歡的那個……
於是，陳思月點了點頭，臉上已經升騰起一片紅雲。
鍾彧看著陳思月點點頭，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歡騰，他勉強做出很高興地樣子，然後道：“謝謝你，思月，我會一直對你好的。”說完，鍾彧輕輕而把自己的右手探了過去，牽住了她的左手。
女生小手那種特有的柔若無骨的感覺來到了鍾彧的掌心，這一刻，仿佛是在掌心中經曆了一個輪回。
鍾彧忽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心裏是什麽滋味。
牽著手，兩個人剪碎了一地地光陰。這一刻，陳思月的眼中，好像天地之間隻剩下了旁邊那個輕輕握住自己左手的男人，他們就這樣穿過了時光。
眼前的空間，一陣紛紛擾擾。
來到了宿舍樓的下邊，陳思月忽然有些舍不得上樓，因為她上樓了就要和鍾彧分開。
鍾彧哄著陳思月，目送著她走上樓去，心中卻沒有絲毫表白成功的喜悅，這一刻他隻剩下一種拷問，對自己的拷問，這種拷問一直折磨著他的思考。
回到宿舍，鍾彧不發一言，直挺挺地砸在了自己的**，舍友問他什麽話他都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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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是一片金色的流年歲月，坐在那個時光斑駁地教室裏，他的身後還有著沈晨曦，兩個人開心地討論著科比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愛談天我愛笑。
正在這個時候，眼前地沈晨曦忽然變成了陳思月，然後陳思月笑著對鍾彧說：“鍾彧，我會一直愛著你……”
鍾彧發現自己的腦海亂成一團，這個時候他忽然又發現，一個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他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說不要離開我。
在醒來之前地最後一刻，他看清了那個女孩的麵容，赫然就是劉悅詩！
猛然驚醒，鍾彧在**冷汗淋漓，然後，看著已經大亮的天空，想起明天將會是和玉溪師範學院地比賽。
鍾彧甩甩腦袋，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陳思月的，鍾彧接了起來。
“鍾彧，起床了麽？”
“剛剛起床呢……你呢？”
“你這個大懶豬……我都起床快半個小時了……”這樣親昵的對話，放在平常鍾彧也許會奸笑著說那好啊，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懶成什麽樣子了，但是今天的鍾彧卻有些心情略微的沉重，道：“那你挺早的。”
“嗯，我在樓下等你，記得來一起吃早餐。”
鍾彧發現自己實在找不到什麽借口拒絕……他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混蛋。於是，想了半晌，道：“好的，我洗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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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天晚上。
劉悅詩有些疲憊地躺在了**，今天地她有點兒疲憊，還有一些說不出地苦澀，這種苦澀讓她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力量，很快就準備進入夢鄉。
這個時候，她們宿舍的那個八卦王李豔回來了，她滿臉興奮地神色，回到就大聲叫道：“你們猜我剛剛看到什麽了？”
“什麽？”
“什麽？”
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詢問，因為他們想要知道今天李豔要說出什麽八卦來，因為這個家夥的八卦常常很有爆炸性效果。
“我剛剛看到鍾彧和一個女生牽手了！”在**的劉悅詩，聽到李豔回來本來想要翻個身繼續睡的，但是聽到鍾彧的名字，她忽然就沒有了睡覺的念頭，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李豔的下文。所以她很快也就聽到了鍾彧和一個女生牽手的話，一時間，好像一個炸彈在她的腦海中衝撞了一下，接著，她覺得自己的腦海一片空白。
其他的那幾個劉悅詩的舍友很快就開始追問了：“快說啊啊……快點兒，到底是和誰？”現在鍾彧的名氣挺不錯的，基本上全校女生都知道他了。
“就是今天晚上校園十大歌手比賽初賽的21號，那個陳思月！”“哦……原來是她啊……我們已經看到鍾彧上去送花了，原來兩個人之間還真有很多關係。
**的劉悅詩，在一瞬間不知道怎麽了，那個眼淚就沒有任何約束力地緩緩流下，她自己想要停下，但是眼淚仍然留下來，毫無保留的留了下來。
這一夜，劉悅詩一夜未眠。
這一夜，整個世界為了她而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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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門口，鍾彧看到了陳思月，她一身打扮之下，好像一個仙女一樣迷人。
“好看嗎？”陳思月興奮地問鍾彧。
“嗯，很好看。”鍾彧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一起到餐廳裏吃了早餐。
第二天，和玉溪師範學院的比賽將要在昆明理工大學旁邊的一家體育館裏進行。這一切，秦飛陽很早就跟著上了校車，現在校隊的家夥和他也很熟了，所以一行人也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
現在陳思月坐在鍾彧的身邊，因為今天有需要她們啦啦隊表演的地方。
校隊的家夥們看到兩個人坐在一起，都嘿嘿地曖昧地笑，廖恒宇那個家夥來到鍾彧的身邊的時候，還怪笑了一下，道：“怎麽樣？鍾彧，感謝我吧！”
鍾彧道：“感謝你個頭啊……”
汽車轟鳴地往前走著，鍾彧卻一直有點兒心神不寧，因為他一直沒有看到劉悅詩的身影，是的一直沒有看到，隻是看到秦若蘭了。
“若蘭，看到悅詩了麽？”鍾彧是背著陳思月問的，畢竟他也要隱蔽一點兒。
秦若蘭皮笑肉不笑地道：“沒看見……”
不知道為什麽，鍾彧忽然覺得和秦若蘭的距離遠了很多很多，於是他說：“若蘭，你說我們應該先殺豬還是先殺驢？”
在平常的時候，一般在這種狀況下秦若蘭肯定會很牛叉地說：“這位同學，讓我準確無誤地告訴你，你應該先把你自己殺了，或者讓你變成驢腦子或者豬腦子……”不過今天她沒有。
秦若蘭很有些不耐煩地道：“請你不要開這些低俗，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讓開，我要進去坐了。”
鍾彧隻好乖乖的讓開座位，不過他也發現了，今天的秦若蘭有些怪怪的。
這個時候，車在路口停下，然後韓濤走了上來。
“教練，你看到悅詩了麽？”
韓濤看著鍾彧的樣子，道：“你不知道麽？她說她今天不舒服，所以暫時不來參加了……”
“什麽？”鍾彧的心裏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一塊，即便是坐在陳思月的身邊，也有點兒灰白一片的感覺。
也許我真的犯了一個錯誤……
鍾彧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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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昆工旁邊的雨石路球館的麵前停了下來，鍾彧一幹人走出了車廂，然後走進了球館。
今天滇南大學前來加油的女生仍然有很多，男生也有一些，最讓人感動的是這些家夥都穿了統一地T恤，都是那種把校隊的隊服上的圖案印在T恤上變成的。
於是，從台下看上去，上邊一片銀色的身影，看起來壯觀極了。
“雖然說我們有著勝利的信心，但是大家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玉溪師範學院絕對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大家必須全力以赴，明白了嗎？”
“明白了！”
回答他的是整齊的轟鳴，然後所有人把自己的手掌疊加在一起，大吼勝利。
陳思月在鍾彧的身邊，道：“鍾彧，加油哦……”
“嗯。”鍾彧朝著她笑了笑，然後踏上球場，不過他的心裏不知道怎麽的，總是有些很不正常的感覺。
踏上球場，中圈跳球開始。
籃球被拍到了鍾彧的手中，鍾彧控製著籃球過了半場，然後給了楊雨翔一個助攻，楊雨翔把球打進，鍾彧得到了一個助攻。
鍾彧習慣性地看了看滇南大學的替補席，因為平常他要做這個動作，為了看見劉悅詩，然後炫耀式地讓她給自己記上技術統計。
不過，映入眼簾的隻是坐在那裏的秦若蘭，秦若蘭也感受到了鍾彧的注視，狠狠地瞪了他一樣。鍾彧有些無故地收回目光，同時心裏好像缺了一快什麽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苦澀感覺，在心裏徘徊**漾。
一時間，鍾彧感覺有些失落。
韓濤很快就看出來了今天的鍾彧狀態有些問題，第一節已經進行了好幾分鍾了，但是鍾彧除了給楊雨翔一個助攻之外，其他的數據統計隻有三個失誤。
三個失誤！
韓濤有些憤怒地站起來，然後叫了一個暫停。
“鍾彧，你今天怎麽回事？請注意，你是一個球隊的場上指揮官，是一個球隊的大腦……但是你看看剛剛你的狀態，魂不守舍的……你怎麽了？”韓濤看到鍾彧他們，就吼出聲來。一個教練常常因為壓力很大，脾氣也就大了很多。
陳思月在旁邊有點兒擔心地看著鍾彧，因為她也看到鍾彧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女孩子都比較敏感，所以她很快就聯想到了今天並沒有來觀戰的劉悅詩，一時間心裏有了一點兒小疙瘩。
“教練，對不起，我待會兒會注意的。”
韓濤氣也消了，道：“好，我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行動來做出回答。”
鍾彧點了點頭。
比賽重新進行，鍾彧的狀態也提升上來了，隻不過和上場比賽那個數據逆天，狀若癲狂的鍾彧來說，現在的這個鍾彧還是缺少了很多東西，缺少了一種**，甚至他身上那種一直存在的靈氣也消失了許多。
整個第一節，鍾彧四投一中拿下2分3助攻，不過這樣的表現遠遠低於他的預期以及他承載地任務，韓濤有點兒無奈地在第二節換上了王曉。
玉溪師範學院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隊伍，他們的整體素質要比農大出色了許多，隻不過在滇大的麵前，他們的整體素質基本上是沒有什麽可說的。
結束，玉溪師範學院好幾次差點兒開始追回比分，不過後來在楊雨翔的鎮壓之下，他們還是成不了什麽氣候。
結束之後，兩隊的分差是十五分。本來他們的分差可以增加很多的，但是韓濤看了一眼有點兒怪怪的鍾彧，他也不知道鍾彧究竟是怎麽了。
如果鍾彧在場上，能夠串聯起全隊的進攻，那麽他們肯定能夠得到甚至超過三十分的比分差距，現在滇大的陣容也算豪華，不過少了鍾彧這個頂級控衛的支撐，他們的鋼鐵長城也缺了一段。
所以，下半場比賽開始的時候，韓濤語重心長地說：“鍾彧，請你認真點，我們現在是在打CUBA選拔賽，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淘汰的，一定要集中精神拿下這場比賽，這樣我們才有信心迎戰以後的師大……請你集中精神，好不好？”
鍾彧點了點頭，道：“教練，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但願如此。”
不過，當鍾彧上場之後，看著那個本來應該是作者劉悅詩的座位，一時間又有點兒擔心，又有些不適應。
第一個球還是滇大的球權，鍾彧控球過了半場，然後交給了楊雨翔。
楊雨翔一個翻身跳投把球打進，然後有些驚訝地看了鍾彧一眼，就差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鍾彧避開了楊雨翔詢問的目光，轉過頭，一言不發地退回半場，參與回防。
球權來到了鍾彧的手中，他竟然吊給了內線，肖鋒遙接到籃球，然後一個上籃命中。基本上滇大的每個位置都能完爆對方，所以滇大今天其實也真的沒有多少壓力。
隻不過，每個人仍然感覺的出來，今天的鍾彧有些怪怪的。
又是鍾彧在掌控球權，運球過半場，鍾彧竟然又一次交給了楊雨翔。楊雨翔雖然和鍾彧關係很好，但是看到他的樣子，心裏也憋著一股火氣，把籃球重新塞了回來，塞到了鍾彧的手中。
鍾彧於是把球傳給內線的於榮明，於榮明看到眼前機會好，一個上籃命中。
楊雨翔壓低著自己的聲音，來到了鍾彧的身邊，悄悄問道：“鍾彧，你告訴我你究竟怎麽了？告訴我你為什麽今天要一再地逃避責任？”
鍾彧打了一個哈哈：“沒有啊，楊隊，我今天也沒有逃避責任啊，我還是在給你們傳球。”
“但是你根本沒有用心！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一個行屍走肉！”
“我覺得反正大家的實力也能夠完爆對手……所以，我稍微放鬆一下，可以麽？”鍾彧道。
“好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盡快恢複過來。
鍾彧點了點頭，然後參與半場地防守。楊雨翔雖然很憤怒，不過也沒有鍾彧的辦法，也隻好退回半場參與防守。
玉溪師範學院的球員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