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糾纏不休

鍾彧防守他們的那個控衛,玉溪師範學院的控衛身高大約隻是一米八左右,和鍾彧相當。他來到了三分線的外圍,然後準備突破。

雖然說鍾彧現在有點兒心不在焉的,但是這樣的突破,基本上鍾彧還是能夠完美地防下來的,他把自己的雙手完全打開,然後防住了對方的進攻。

對方經過幾個轉移之後,才堪堪投中一個籃球。得到兩分。

現在球權回到了鍾彧他們的手中,現在是鍾彧在控球。

來到了三分線外圍,鍾彧又一次把球傳給了內線的廖恒宇,廖恒宇現在也看到了鍾彧的不良狀態,心裏也有些不爽,把球傳了出來,傳到了鍾彧的手中。

鍾彧順手就把籃球投了出來,籃球劃過一道拋物線,最後嗑在了籃筐上,高高地飛了起來。籃板被對方的中鋒完全抓下,然後鍾彧他們回去參與防守。

本來這樣一個投籃不中是很正常的,就算你是科比,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不投丟一個球,隻不過,鍾彧剛剛那個投籃投失,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剛剛鍾彧的心不在焉。

籃球重新來到了鍾彧的手中,一個很不怎樣的一個突破之後,直接急停跳投,雖然球進了,不過有點兒歪歪扭扭地進入籃筐的感覺。

韓濤憤怒地叫了一個暫停。

看到鍾彧下場,韓濤很怒火萬丈地道:“鍾彧,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麽你會這樣的解釋。”

鍾彧知道韓濤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他自己也不是很知道自己是什麽原因,所以他想了想,道:“教練,我先休息一下吧,好像我今天有點兒不舒服,一直頭疼。”

聽到這句話,陳思月很快就問道:“你頭疼?怎麽不告訴我?嚴重嘛?”

鍾彧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隻是有點兒疼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事實上校隊的大部分人看得出來鍾彧這個家夥是在撒謊,不過他們也沒有證據,況且,讓這樣一個心不在焉地鍾彧繼續留在場上,那他的狀況可能會拖累銀狼隊的,所以,他們都沒有說話,讓王曉上場。

做在場邊看著兩隊的比賽,雖然王曉的單兵能力,團隊作戰能力都要比鍾彧弱一些,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卻是要比鍾彧好了很多,他上場之後,滇大很快就進入了那種讓玉溪師範學院完全找不到對策的進攻狀態之中。

“唰!”

楊雨翔在三分線外的一個跳投命中,現在兩隊之間的比分差距已經擴大到了30分。韓濤笑著對鍾彧說道:“鍾彧,楊雨翔的跳投真的挺準的。”

鍾彧勉強笑了笑,道:“是啊,他的跳投是挺準的,他也一直以來都很穩定。”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反正就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像心裏的某個部位莫名其妙地空了一大截。

韓濤道:“說實話,今天你究竟是怎麽了?”

鍾彧搖搖頭,道:“教練,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我今天有點兒頭疼,我下次一定好好表現的。”

韓濤搖了搖頭,有的時候鍾彧的心思還真是看不清楚。這時候陳思月道:“你的頭真的沒事吧?”鍾彧連忙搖搖頭說沒事,這個動作不知道為什麽就引來了不遠處的秦若蘭的一個瞪眼,鍾彧有點兒奇怪,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繼續看了兩個球之後,鍾彧忽然對韓濤說:“教練,我去一趟廁所啊……等下我再回來。”

韓濤看了他一眼:“你去吧。快去快回。”

“嗯……”鍾彧點了點頭,然後和陳思月說了一下,就走進了球員通道中,裏邊有一個衛生間。

來到了衛生間之中,鍾彧卻沒有上廁所,而是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然後找了找通訊錄,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彩鈴聲:“越單純越幸福,心想開滿花的樹,大雨中期待著,有彩虹……”鍾彧焦急地等待著,已經過去了快要半分鍾了,她仍然沒接電話。

第一次,電話那頭說是你撥打的電話無應答,請稍後再撥。

鍾彧有些不死心,又一次撥通了電話,這次劉悅詩終於接了電話。

“喂……”

“悅詩,我是鍾彧……你今天,怎麽沒有來比賽現場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兒淡淡地慵懶:“我今天頭有點疼,不能去了……”電話那頭的劉悅詩,在第一次就聽到了手機鈴聲,打開一看的時候看到了鍾彧的號碼,然後眼淚不知不覺就掛滿了她的臉龐,然後,她一直沒有接電話,任那個電話響了塊一分鍾。

鍾彧忽然發現自己很焦急很焦急,連忙道:“什麽,你頭疼?很疼麽?”

劉悅詩清晰地聽到了鍾彧的關懷和急切,不知道怎麽,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擦幹了眼淚,道:“沒事的,不怎麽疼。”

“快去看看醫生吧……雖然說校醫院的有點兒庸醫性質……不過去看看總是很好的。”

“不用了……”

“什麽不用了啊……是不是你現在不能下床了……那你等著我,我很快回學校來,去學校接你。”

劉悅詩清楚地聽到了鍾彧聲音中的那種沒辦法隱藏的焦急,一種說不出的苦澀完全流淌到了心頭,道:“真的沒事拉……好吧,我說實話,我今天有點不想去比賽,所以才裝病的……真的不用了……”

“小丫頭害我擔心一場……”鍾彧心中卻輕鬆了一大截,埋怨一樣地說出聲來。

劉悅詩道:“謝謝,不用了……你該多去關心關心思月…她現在畢竟是你的女朋友了。”她地聲音卻仍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帶上了很多的酸味。

鍾彧自己沒有聽出倆那種酸味,不過聽到劉悅詩那麽說,自己的心中也不知不覺地多出了一些苦澀,完全沒有理由地苦澀。

鍾彧掛了電話,重新回到了球場旁邊。

局勢仍然是一邊倒,最後滇大以40分的巨大比分差距戰勝了對手,不過在這場比賽之中,上場比賽發揮相當出色的鍾彧卻僅僅拿下11分6助攻,這個數據和他的平常水準完全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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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學校之後,鍾彧也開始看看書,然後準備下一場的比賽,下一場將會是滇南大學的同胞相殘。下場比賽的對陣就是滇南大學對滇南大學麗江旅遊文化學院。

麗江旅遊文化學院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他們的實力也也算不錯,不過還在玉溪師範學院的下邊,所以滇大基本上也沒有多少的壓力。

這場比賽還有三天才會進行,不過在這之間,鍾彧隻是看見了劉悅詩一次,而且兩個人匆匆地擦肩而過,鍾彧想要呼喊一聲悅詩,劉悅詩卻隻是和他淡淡地一笑,然後就走開了。

鍾彧覺得有點兒苦澀。

白下午的時候,鍾彧正在宿舍裏偷菜,這個猥瑣的家夥從網上下載了外掛,專門用來偷菜的那種,別人的菜地一成熟,很快就糟了鍾彧的毒手,鍾彧偷得眉開眼笑,很快就賺到了一大堆的金幣。

看著收獲頗豐的倉庫,鍾彧嘿嘿奸笑了兩聲,然後開始看前邊的另外一些網頁。

黃蜂隊的局勢有點兒不容樂觀,最讓人心碎的是保羅在前幾天的一場比賽中受傷,到了現在都還不能下地走路。

正在這個時候,鍾彧的手機響了,鍾彧看了一下號碼,是陳思月的,於是他接了起來,道:“悅詩,找我有事麽?”

“你這個大豬頭……沒事就不能找你啊?”鍾彧隻能苦笑,他也不知道怎麽了,有的時候有些害怕陳思月,和陳思月待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他就想在陳思月的身上看到沈晨曦的影子。

鍾彧知道這樣不好,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那他和陳思月之間的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隻不過人很多時候往往是由不得自己的,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辦法自己去控製。

“可以的可以的……飯吃了沒?”

“剛剛吃過了……鍾彧,待會兒你有空麽?”

“嗯,有。”

“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鍾彧有點兒害怕,不過想想自己畢竟是陳思月的男朋友,是她現在的男友,必須負起自己的責任,所以他想了想,道:“好吧,那待會兒我在宿舍樓下邊等你。”

陳思月在那邊歡喜地點了點頭,鍾彧能夠聽得出她話音裏的歡喜,心中一時間充滿了對陳思月的愧疚,隻不過我剛說過了,很多事情,是自己根本控製不了的,例如感情,例如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不清楚的莫名其妙的感情。

來到了宿舍樓地下邊,鍾彧等了一會兒之後,看到了在他眼前亭亭玉立地陳思月。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上身則是一家火紅色的緊身衣,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地淋漓盡致。今天的陳思月很美很美。

不過,鍾彧卻本能地感到了一點兒不對,這種不對他一下子沒有發現過來,不過就是看著陳思月有些別扭。

“怎麽樣?親愛的,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麽不同?”

鍾彧搖了搖頭,道:“我沒發現……不過感覺你好象真的有點兒不同。”

陳思月提示道:“你看看我的鼻子……”

鍾彧看了看陳思月的鼻子,然後目光把她嘴唇上方的皮膚一覽無餘,頓時,他明白了陳思月的那種不同的感覺來自那裏,於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脾氣:“陳思月……你幹嘛?”

陳思月很委屈,不知道鍾彧怎麽忽然凶巴巴的,委屈地道:“怎麽了?我沒怎麽了……我不就是把我的痣取掉了麽?這樣看起來應該更好看一些啊,我的舍友她們常常說如果我沒有那顆痣就會更漂亮很多……她們也說我現在更漂亮了……你怎麽了嘛……”

鍾彧卻有一種說不出地憤怒,道:“你竟然把你的痣取掉了?”

陳思月道:“是啊……到底怎麽了……你說嗎……”

鍾彧一時間忽然覺得即便眼前的陳思月是天山上的雪蓮,也沒有了任何地意思。氣鼓鼓地,不過他這個時候也稍微冷靜了一點,明白自己正在做一件怎樣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怒火壓抑了下來,道:“對不起,思月,我剛剛隻是有點兒太驚訝了……所以,我的語氣有些不好……對不起……”

陳思月眼眶中淚水已經慢慢地溢了出來,道:“我……我真的隻是為了讓你的女朋友能更漂亮一些……”

“好了……思月,不要說這個了好嗎……我們走吧。”

陳思月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她有點兒委屈,不過她還是知道自己取掉這顆痣,讓鍾彧很不好受,所以她不敢再多說什麽。

鍾彧一路上都有些生氣和一些索然無味的感覺,好像陳思月失去了那顆痣,就和這個世界上所有斤斤計較的那些女人,所有愛慕虛榮的那些女人一模一樣。他強行壓下自己的這種想法,才慢慢地牽過了陳思月的右手。

陳思月感受到鍾彧手心地溫暖,心裏才更好受了一些。她其實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也是一個很脆弱地女孩,鍾彧剛剛那麽吼她,她真的差點兒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鍾彧看著陳思月紅紅地眼眶,一時之間有些愧疚,想了想,她把那顆痣取掉也是一件好事情了……這樣以後可以更加全心全意地去愛陳思月,而不是愛一個沈晨曦的替代品。想到這裏,他說:“思月……剛剛真的對不起,我脾氣太暴躁了……”

陳思月堵住了他的嘴,道:“你不用說了……過去了就好了……”

陳思月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關心鍾彧的人。鍾彧在她的手堵住自己嘴唇的一瞬間,一種不知道叫做什麽的悲哀的感覺湧上了自己的喉頭。

這就是命啊……

來到了會澤湖的旁邊,陳思月的頭靠在鍾彧的肩膀上,兩個人對著湖泊,迎著墜落的夕陽。一時間,兩個人好像沉醉在了這片景物之中。

陳思月比鍾彧大一些,她知道鍾彧有的時候有點像小孩子,所以,在她決定答應鍾彧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決定去包容這個大男孩。

陳思月是九一年二月份的,鍾彧卻是九二年四月份的,兩個人之間相差了一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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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路上,鍾彧道:“思月,你這幾天看到悅詩了麽?”

“嗯,看到過兩次。”

“我也看到過一次,不過她有點兒怪怪的,不和我說話。”

“沒有啊……她還是一直和我說話的。”

“哦……”鍾彧道:“思月,悅詩其實挺好的一個女孩,前幾天她去我家過年的那段時間……”

“她去你家過年?什麽時候啊?”陳思月本能地感到了一種危機,連忙追問。

“就是過年前夕啊,她一個人在昆明也孤苦伶仃的,她回家了父母也不會回來,所以我就讓她跟我回去了……她真的挺好的,我媽也很喜歡她……”鍾彧好像並不知道這中間的利害關係,竟然就那麽和陳思月聊起另外一個女孩很不錯。

陳思月的笑容有些僵硬了,道:“那她去你家待了很久嗎?”這個時候她有點兒埋怨鍾彧,難道他不知道不能在自己的女朋友身邊談論另外一個女孩的好處嗎?想到劉悅詩那張紅顏禍水的臉龐,她覺得一種危機感越來越蔓延了。

鍾彧道:“她去了五天……那五天過得很快啊……我們去好多地方玩了……思月,明年你去我家怎麽樣?”到了最後,鍾彧還是說出了一句理所應當的話。

陳思月聽到鍾彧的最後一句話,心裏才好受了一些,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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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陳思月回到了她們宿舍的樓下,回到了宿舍,鍾彧一言不發,洗洗腳,直接就躺在**了,今天他有一種說不出地悲哀,一種說不出地難過。

想起了陳思月的那顆痣已經被取出,他一時之間心裏又五味雜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雖然他開始的時候想陳思月的那顆痣取出了,這樣自己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愛她。隻不過,當他自己考慮之後,他忽然發現,陳思月的那個行為,就是讓他的心裏完全失去了一個記憶,一個有些久遠的記憶。

想到這裏,他蒙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剛剛起床的時候,天色還灰蒙蒙的,看著天色剛亮,自己好像已經睡不著了,鍾彧就爬下了床,然後拿起了自己的綁腿,綁在腿上,一直跑到了訓練場中。

跑道上空無一人,鍾彧開始跑步,開學之後他沒有進行幾次那種全力的奔跑訓練,所以他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兒生鏽了。

跑了三圈之後,他身體開始熱了起來,開始流汗了,正在這個時候,他抬頭不經意地抬頭看去,忽然看到了一個聲音,一個窈窕地身影……那個身影一身粉紅色地運動裝備,頭上紮著一個清爽地馬尾,最重要的是她有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

【寫這張的時候,我也很糾結……這樣對陳思月太不公平了……不過,真的沒辦法,這就是命運……是的,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