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Hospital Wing是個沒有什麽消毒劑味道的地方,當我從深沉的睡眠的浮出水麵,重新睜開眼睛時,發現了這裏與Muggle的醫院的顯著區別。雖然這裏的床單也是一片純白。

這幾年我從來沒有來這裏借宿,但我並不是全然不清楚這裏的樣子,在Hogwarts上學,總會有各種原因需要路過這裏。

與床單一樣白,卻富有光澤的是Albus Dumbledore的胡子,沒有人會在看到這些奇怪的胡子與同樣銀色和長發披垂著的老人,並且看到他不停在眼鏡後邊閃爍的光芒時會錯認他的身份。

不管怎樣,我都沒有想到我在清醒過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Albus Dumbledore。本能的,我的胃突然下沉,像是裏麵放滿了石頭。

但事實不容我懷疑, Dumbledore的眼眼在閃爍著,他以他那特有的慈祥的,長者一般的語氣,平靜的說:“我可憐的孩子,你醒了。”

“Headmaster”,四處望了一下,隻看到旁邊的床被白色的簾子圍著。我張張嘴,又閉起來。“您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如果你是在問SNAPE教授的話,” Dumbledore的眼睛又在鏡片後閃爍了下,“他很好,就在旁邊的**——你看得到,那個被圍起來的床位。他的身體沒有受到半點傷害,而他的精神……”

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我感覺他的目光掃過我的臉,才接著說:“醒來之後隻有越來越好。”

這真是個好消息,我不確定的想,眨眨還覺得無力的眼皮,克製在精神放鬆後自己想再次沉入夢鄉的渴望。

“謝謝您。”我幹巴巴的說,嘴角的笑容無法如同以往一樣自然,雖然有太多的疑問存在,但我不知道要怎樣問才好……大腦在飛速轉動。

“我想,Thomas我的孩子,如果你可以清醒一會的話,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Dumbledore把身下的椅子往床邊移動了一些位置,靠過來拍拍我露在被子外的手背。

帶著安撫的意味。

也許還有強製,我眼睛眨了眨,還是乖巧的回答,:“我想是的,校長。”

突然覺得這樣克製自己的渴望,隻會給這個甜食癖的老蜜蜂留下更深的印象,我又張了張嘴,像是個無措的孩子,被大人發現了秘密後的驚慌,然後鼓足勇氣:“校長,您知道Snape教授……和我為什麽會在Hospital Wing麽?當時發生了什麽?”

“讓我解釋一下吧,” Dumbledore以他一貫樂觀的語調述說著,“你現在已經通過魔法儀式和Snape結成了Soulmates(靈魂伴侶),不能完全這樣說,你們已經將Bonding(聯接)的儀式完成一半,隻要條件許可你們就可以完成它。”

Soulmate(靈魂伴侶),這個詞我也曾經數次在近幾個月研究所用的書卷中看到過,但那似乎是個古老的,已經廢棄的說法,起碼近二百年來沒有人再被發現可能是soulmate(靈魂伴侶).

“我不明白,”我抿抿唇,望向那又似乎閃爍著愉快光芒的雙眼,半月形的鏡片使這種直視變得很困難,“我並不知道Bonding(聯接)的儀式具體是什麽樣子,……我沒有試圖和Snape 教授結成soulmates(靈魂伴侶)。我隻是在嚐試製作‘月女神的祝福’,這完全和soulmate(靈魂伴侶)無關。”

“本來是無關的,‘月女神的祝福’隻是一種很神奇的治療藥劑,” Dumbledore的雙手以一種安慰的資態拍了拍我的肩(我並不相信,這種姿態完全是一個長者對年少者的關懷),“在你最後一次祈禱前,我就已經探尋著突然爆發的魔法波動到了禁林,那些魔法波動很隱晦,但十足強大。在Hogwarts——我需要了解它出現的原因。總的來說,你的祈禱詞使用的很完美——隻除了你用錯了一個詞,我記得有本《古魔法咒語與魔法儀式》中有這個記載,其中的‘spirit’指的是精神而不是靈魂。

當你的祈禱成功,也就意味著你是用全部身體與靈魂熔入當時的藥劑。而這種藥劑的使用是有嚴格要求的,隻有在對方是你潛在的soulmates(靈魂伴侶)時,藥劑才會發生作用。”

“校長,”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好像真的在那些書裏看到過類似的藥劑,“soul potion”那應該叫靈魂藥劑,整個巫師世界發展史上隻有三個人成功製出這種傳奇物品。傳說中,這是一種讓人起死回生,拉回靈魂的藥劑,前兩個人在成功的使用了藥劑後,第三個人卻在藥劑剛給人喝下時,突然死亡。

經研究,發現隻有在對方是你潛在的soulmates(靈魂伴侶)時,藥劑才會發生作用。這種使嚴苛的要求,使很多意圖複活親人或是重要朋友的人怯步。更重要的是,藥劑本身要求製作者純潔——藥劑本身似乎對於製作人有奇怪的選擇標準,沒有人明白這種要求具體是些什麽。這進一步限製了藥劑的製作,而且大家又發現,隻有在對方心裏也對製作藥劑者同樣有強烈的正麵感情,這種藥劑才不會傷害製作者,否則它會抽取足夠使受藥者達到最強大狀態的力量——從藥劑製作者身上。這完全是災難,就像那個突然死亡的巫師一樣,隻因為對方的感情不夠強烈,就使他失去了生命。

從此之後,這種藥劑就再也不現於書麵資料。或者非常古老的巫師家族中還有隻言片語的記錄,但它的製作已經淹沒在久遠的曆史中。

雙手不覺間握成拳,緊緊的,我感覺到指甲紮到掌心,卻半點也感覺不到痛苦,“我……我,”我猛吸口氣,試圖平靜一些,足夠冷靜的應付這種震撼,努力使自己不至於尖叫,“Headmaster,我不明白……我並沒有感覺到教授的存在,如果我們之間存在Bonding(聯接)的話,我應該能感覺到教授。我是說……”

“不,不要急孩子。” Dumbledore再一次嚐試安撫我,並帶點抱歉似的說,“這不是你的問題,孩子。”

他站起來,讓我終於注意到他身上的色彩斑斕的長袍上居然還沾有幾片樹葉,那應該是從禁林裏帶出來的。

我嘴角扭曲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從不曾認為Dumbledore會是完成不在意外表的人,雖然多數情況下他的衣著都讓正常人抽搐,但完全來自他自己的想法——就像他習慣的控製別人一樣,他總是可以控製自己的外表承現出他希望的效果。

“我對Snape施放了Frozen——這是一種凍結魔咒,在魔法保護的光圈消失後,這是必須的,”他抱歉的看著我,“我知道阻止Bonding(聯接)的順利完成是一件多少不恰當的行為,但你還不能承受Bonding(聯接)所帶來的魔法衝擊。”

我眨眨眼,突然鬆了口氣,隻要問題沒有出現教授的身上,感謝Merlin……

“你還沒有成年,無法控製自己的全部魔力,——儀式的最後要求你們身體上的結合,聯接你們的魔力並且會在外界吸取魔法力量開發出你們全部的潛力。也就是說,到那時,你要承受的魔法衝擊是你自身承受能力的五倍或是十倍以上。這完全是災難……這會使你在魔力衝擊中被炸成碎片,而Bonding(聯接)的另外一方也不可能存在在世上。”

“謝謝您,headmaster.”第一次真誠的,我感激的向著Dumbledore笑了一下,無論如何,哪怕是他怕失去一枚有用的棋子這樣的理由也不足以動搖我此刻心中的感激。

他救了我們的命。他救了*SNAPE*教授的命。

“不客氣,”Dumbledore坐回椅子上,“孩子,你要來點蜂蜜茶麽?還是來點檸檬雪寶?”

我意識到話題遠不到結束的時候,有什麽我並不清楚的事情——但Dumbledore明顯了解,並且試圖與我放鬆的進行討論——或是校長式的命令。

“謝謝,我並不餓,隻要茶就好。”我努力坐起身子靠在床頭,擺出一種長談的姿態,突然我眨了眨眼,看著窗外泛白的天空,“校長先生,我們不會吵醒Snape教授麽?”

“Snape教授三天內並不會醒來,” Dumbledore喝下一小口茶,隨手施放了個魔法把衣服清理幹淨。“我要說的另外一件事情與此有關,因為Snape的魔力比你強大,起碼比你現在能控製的魔力要強大的多,所以剛才Frozen魔咒將Bonding(聯接)的力量封存在他體內,這也使這部分記憶暫時不會被他找到。”

不肯定的,我確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您是說,教授在儀式正式完成前不會記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和這個Bonding(聯接)是麽?”

“你很聰明,孩子。” Dumbledore讚賞的點點頭,毫不吝嗇他的誇獎,“這個Bonding(聯接)當然是可以順利完成的,隻要你成年——不是巫師界所謂的有獨立行為能力的17歲,而是16歲,當你可以嫁人的時候。”

他故做幽默的說,眼睛愉快的在鏡片後閃啊閃。

“哦。”我低呼,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反駁還是鑽到被子裏躲藏起來。但已經在今天晚上鍛煉得足夠麻木不仁的神經使我頂著通紅的臉,保持住坐姿。

“我並不認為,soulmates(靈魂伴侶)需要結婚,”抿抿嘴,我咕嘟著,“有記載的靈魂伴侶有些僅僅隻是好友。”

“孩子,我曾經以為你是愛Snape的,不是嗎?否則為什麽這個藥劑會起作用?”

Dumbledore臉上現出一種疑惑。

我不喜歡和他談這種私人的問題,但他明顯不這樣想,目光透過鏡片,像X光一樣的盯著我。他不接受無聲的拒絕,我想。

“我是愛他,”不情願的,我扭扭身體,似乎這樣會使我更加自在一些,“我敬愛他,關心他,他像是我的親近的家人。”

我努力分辨自己心中的感覺,並且誠懇的看向Dumbledore。

Dumbledore像是不讚同的搖搖頭,看了我好一會才歎氣道:“孩子,如果你不想與Snape結成配偶的話,你可能今生隻能獨自一個人生活了。”

眨眨眼,這是個奇怪的問題,我用眼睛將自己的困惑表現出來。

並且很快得到盡一步的解說,“如果你們隻是潛在的soulmates(靈魂伴侶),當然這是很難被發覺的。就像是你在學校的近三年時間,沒有表現出一點征兆。如果隻是這種情況,不論你們是想各自選擇其它人作為伴侶還是情人,都不會有太大影響。哪怕是曆史上那些,已經弄清楚彼此是靈魂伴侶的人,他們也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理智的控製相互的關係,隻要他們有其他人占據他們足夠多的感情。但已經Bonding(聯接)或是已經開始Bonding(聯接)的soulmates(靈魂伴侶)們,強勢的一方卻是無法忍受其它人哪怕是將一根手指放到他們的Mate身上。”

Dumbledore停了一下,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我,似乎決定繼續讓我了解事情的嚴重性,“而處於弱勢,或是在Bonding(聯接)儀式中決定奉獻的一方,會自願在靈魂上服從這種強勢的占有欲與保護欲。”

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看著那個不打算停下的校長,全然猜不出他接下來還要扔什麽炸彈到我頭上。

我的願望果然沒有落空。

“而且,強勢的一方會不自覺的將被保護者放在自己視線所及的範圍內,他會變得無法忍受,如果他不知道他的Mate所處地點的情況或是當他的Mate離開他的保護範圍。” Dumbledore停下來,又喝了一口茶,“也就是說,哪怕是晚上他也要感覺到你所在,足夠近的距離才行。”

“哦,我也許應該給你一個單獨的入口,就在Snape住處附近,並建立一個可以自由進出的門,在你們兩個住處之間。”

說著他聳聳肩,又用那種輕快的語調說,“畢竟我可不想麵對一個發狂的Snape。”

我呆在那裏,腦子中一片混亂,我將手在被子上移過來又移回去,卻無法恢複一絲正常思維,看著還在快樂的看著我的校長,我突然覺得他很像HP要在二年級遇到的那個House Elf.——可怕的Dobby。

一個總是將別人的事情攪得亂成一團的,卻還自以為正確的“成功人士”。

勉強抓住自己最後一絲理智,我微笑著向那個老蜜蜂,剛才升起的那絲感激正像是氣球在般在我腦海裏,“啵”的一聲破了。

“謝謝您,校長。”我露出牙齒,不確定自己想不想咬這老家夥一口,“我想我明白了,如果可能,我不希望還有第三個靈魂知道我們的談話。畢竟在Snape教授還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其它人知道……十分怪異。”

“好的。我的孩子,”他說,“這是個合情合理的要求,我會為你搬家的行為找到合適的借口。我想你需要休息了。再見。”

“再見,”我喃喃的說,無意識的。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拿走我手中的茶杯。

幫我把簾子也拉上,轉過身,走了門,腳步聲慢慢再也聽不到了。

迷茫的,我坐在床頭終於明白自己今後的生命,不完全是生命……還包括靈魂,也就是說,我確定——我已經徹徹底底與Snape教授綁在了一起。

我不可能有情人,不可能再去找其它伴侶,也不可能有孩子……

雖然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一個孩子,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但這個念頭卻不明的刺痛了我。好吧,我從來沒有想在這裏要一個孩子,我並不想在今後的千百年去見識自己一輩輩後代的死亡。真的不想。

當然,也許我沒有千百年,隻要教授死去,我也不可能活在世上。

這個念頭在腦子轉來轉去,讓人很不舒服,我一手抓著散在肩上的長發……

也許,教授也可以活得很久,隻要他達到“聖級”,這一個封神時期西方世界對巫師的評級,類似於修真的元嬰期。(再往後的級別我也不清楚,那個上一代的百草門掌門如果足夠了解巫師的世界就不會死得這麽莫名。)

就像是東方修士一樣,西方巫師越強大的活得越久,巫師的活力是與他們的魔力相應的,一般巫師無法長生的一個主因是他們的魔力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增加,他們的魔力似乎是出生就固定的,這限定了巫師的生命。(他們學習的隻是更多的挖掘潛力,和練習控製力而已。這也就是為什麽HP可以在一歲多就能讓Dark Lord消失的原因吧。)

這魔力隻有通過寥寥幾種辦法才可以增加———似乎,‘月女神的祝福’就有這種效果,雖然它現在已經變種成為‘靈魂藥劑’,但它這個最基本的功能應該還在;這會在接下來的日子增加Snape教授的魔力,直到他身體達到極限為止。

當然,我可以用一些食物與藥物將Snape教授的身體調整得越來越好——這個理論上的上限假定是無限。

想到這裏,我不知不覺的笑了起來,也許在我心中沒有想像中的排斥*與教授相伴一生*的念頭。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月光花的淨化作用在達到那個莫名的“靈魂藥劑”要求後還夠不夠驅除“Dark Mark”,但這已經不是特別重要,我知道Dark Mark會因為教授靈魂的壯大而漸漸失效……我衷心的希望,這個過程可以快一些,讓教授可以不要在未來受到太多的苦難。

Soulmates(靈魂伴侶)麽,這真是件奇妙的事情,含著笑,我放任自己悄悄跑到教授的床邊看了一眼,在看到他舒展的眉目與安詳的麵容在沉睡中散發出一種與平常完全不同的吸引力後,我的手指無意識的輕輕觸碰他的麵頰。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柔軟而溫暖……

快樂的,我眯起眼,直到他若有所覺的動了動,我才醒悟過來,縱容自己癱軟在自已的病**,蜷起身子,很快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ORZ,這個章節的設想在昨天晚上八點左右就完成了,

可接下來我想把它表現出來的時,在網上看到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

結果就是,從八點半到淩晨一點一直在聊天。。。。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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