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87.案發現場(3)

周思律用了大力,拖得司徒贇沒辦法前進。

也是在一瞬間,周思律臉色無比沉穩地問道:“你想追過去?然後呢?”

“沒有然後。”司徒贇沉寂了片刻,訕訕地回答道:“舅舅沒有看到那黑衣人很詭異?”

“怎麽沒看到,但你覺得我們合適追上去嗎?這裏可不是我們的時代,沒辦法讓你隨心所欲,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你應該比我更懂才對。”周思律沒好氣道。

小小的爭執後,司徒贇也冷靜了不少,再抬眼去瞧時,那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隻得懨懨地倚在樹幹上沉默不語。

正在此時,建築的大門被“嘭”地一聲打開了來,隻見霍斯特從門內焦急的出來,帶著麵臉的恐慌和茫然,如果仔細查看,會發現他的鞋邊沾了血跡,也許慌亂的他並沒有發現。

兩人疑惑,似乎很有默契地無聲注視著霍斯特的一舉一動,周思律轉眼去看司徒贇,發現他有些隱忍,像是極力在控製自己不去“多管閑事”,幸好周思律的擔心有些多餘,霍斯特碰上了一個中年女士,兩人的對話聽不太清楚,但見中年女士瞬時臉色沉了下來,拉著霍斯特就走。

中年女士在一棟建築前喊著,一個中年男士麵色不虞的出門回應,幾乎也是在一瞬間,中年女士說了什麽?那男士麵色突然一變,不由分說就往彼得家跑去,而中年女士拉著木木的霍斯特也往反方向跑去,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的。

躲在樹後的司徒贇和周思律不敢貿然現身,卻將外部的一切看在眼裏,還有那個穿著一身黑色的人影,為什麽要破窗而出?越是疑惑便越容易讓人喪失判斷力,誰也不敢肯定什麽。

司徒贇突然問周思律:“舅舅,你覺得接下來的事情會怎麽樣?”

周思律答:“肯定很不好。”

司徒贇接著說:“你剛才攔著我是對的。”

周思律很是狐疑的去打量司徒贇,卻覺得有些陌生,在兩人漫長的相處時間裏,總是司徒贇占得上風,幾乎沒有承讓的時候,他就像一隻充滿攻擊的小野獸,不允許別人闖入他的領地,更不會允許他人窺探,可周思律卻還是在這片領地裏找到了一些和平相處的方法,那就是擁有一顆抗打擊又厚顏無恥的心髒。

為數不多的低聲下氣,又怎麽會不讓周思律覺得陌生呢?

“真讓人難以接受。”隻能丟下一句這樣的話。

“舅舅其實比誰都要聰明,卻喜歡以憐愛之心普度眾生,覺得誰都可以成為你憐愛的對象,說得好聽叫充滿人性,說得不好聽就是濫情。”司徒贇總結道。

周思律有些炸毛:“我這叫濫情?不會吧!”

“難道不是嗎?”司徒贇卻毫不相讓。

周思律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不是。”

司徒贇無奈低笑,卻也不再追問,或許人人都帶著一層保護色過活,有的人聰明用保護色過活了一生也沒被別人發現,有的人卻在不經意間被人察覺,而周思律就是典型的前者。

就在這時,匆忙離開的霍斯特和那個中年女士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警察,幾人朝彼得家中走去,步伐都有些焦急。

不一會兒,霍斯特又出現在門前,將兩個陌生人迎了進門。

司徒贇這時發聲:“舅舅,我們現在去樹林看看?”

周思律答:“那人應該已經跑遠了。”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這個黑衣人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司徒贇疑惑道。

“在哪裏見過?”周思律問。

司徒贇陷入了思考中,總覺得這身黑衣異常熟悉,可就是沒辦法馬上想起在哪裏見過,腦子感覺被漲的生疼,隻得抬頭去按太陽穴,而就在此時,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急忙問道:“舅舅,還記得周伯死後的第二天晚上嗎?我們一起去的先鋒大街。”

周思律順著他的提醒想了下去,瞬時就清醒過來;“沒錯了,是那個跟矮胖子說話的黑衣人?可…這也沒對啊!怎麽可能?”

事到如今,司徒贇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聯想了一遍,既然舅舅能無緣無故地發生如他這般詭異的境遇,那麽是不是就代表了其他人也能做到?於是問道:“舅舅覺得我們現在的境遇是不是很詭異?那你是在什麽時候才開始相信的?”

周思律毫無猶豫地回答:“第一次以為自己經曆了一場夢,第二次覺得自己神經有問題,第三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直到第四次才有些恍惚,自己既沒有神經病也沒有中邪。”

“那你覺得剛才那個黑衣人有沒有可能跟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司徒贇問。

“不太可能。”周思律回答。

“為什麽這麽覺得?”司徒贇不解。

“因為我們已經夠匪夷所思了,為什麽還要覺得別人也跟我們一樣,還有…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個黑衣人就是那晚出現在先鋒大街裏的人,可他又是怎麽來的?為什麽會潛入彼得家?為什麽要破窗逃跑?他有什麽目的和動機去做這些?”周思律分析道。

“所以,這也是我剛才為什麽想要追過去的原因。”司徒贇答道。

“這不歸我們管,也不合適我們去管,再說你怎麽變得這麽多管閑事了?平時讓你睜眼看看別人都嫌懶的人,怎麽會這麽積極?”周思律揶揄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屋裏肯定發生了什麽很不好的事情。”司徒贇回答。

“等等看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果然,不出片刻,門內走出了兩個警察,兩人匆忙地往港口的方向走去,正是司徒贇和周思律來時的方向,那裏似乎就有一個警察局。

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周思律沒來由地說道:“今天的經曆很是豐富啊!”

司徒贇卻再度陷入了沉思,他想去建築周圍看看,或許能夠發現些什麽,於是本能地抬腳就走,卻被周思律再次扯住了手臂問:“又要幹嗎?”

“想去建築周圍看看情況。”司徒贇如實回答。

“你是不是瘋了?現在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當成罪犯,別給自己添麻煩。”周思律不滿:“你什麽時候這麽沉不住氣了?”

“舅舅難道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嗎?”司徒贇反問。

“都說了肯定是什麽不好的事,贇希,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行事前想想後果,再說我們的地盤你不也沒有辦法嗎?”周思律發揮起了苦口婆心。

這讓司徒贇鬱鬱起來,周伯的死就像沉入海底的石頭,掀不起浪花更搜尋不到蹤跡。

“舅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差點就讓我以為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司徒贇嘲諷道:“如果我們平時的對話也能像現在這樣,也許就該是我被你氣得跳腳了。”

周思律反問:“不是應該是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竟然也能在一棵大樹背後閑聊這麽久。

眼見著離開的兩個警察又回來了,而這一次他們身後還帶著一隊人,有人像是經驗老道的行家,哪怕在聽到事件後,反應也是極其平淡的。

看著人走進了屋內,不一會兒時間,兩具蒙著白布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彼得就跟在身後,一麵身無可戀的模樣,全身幾乎找不到一塊幹淨的地方,也許是悲傷過度,走路都帶著顫抖。

司徒贇狐疑地看向周思律,兩人眼光剛好撞在一起,隻聽他說道:“舅舅,你覺得我們剛剛沒有追出去是不是該後悔?”

短短時間裏,兩個不同時空下,兩人又一次經曆了案發現場。

而唯一能夠知道的,隻有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早就料到屋內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但也無法判斷白布下的狀況到底有多糟糕?

周思律回答:“不該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