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半夏流年1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很渣，但很多人都說我很渣。雖然我不想承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別人的話。不過最讓人討厭的是，他們為什麽不叫我徐官釗，要叫我“徐渣渣”？
李半夏就常常叫我徐渣渣，這讓我很想抽她，但鑒於她是女生而且抽她的話就真的顯得我很渣了，所以我就忍了。
因為我是個很寬宏大量的人，所以我從來都不會記恨報複那些叫我徐渣渣的人，最多隻是偷偷地跟老班說那些叫我徐渣渣的人曾經偷過您的**，然後那些叫我徐渣渣的人就會被施以滿清十大酷刑。嗬嗬，所以說我一點都不渣。
李半夏是個非常渣的人，於是因為老師的獨斷就把她和我編為同桌。她真的很渣，渣的連我都自愧不如了。
她到底渣到什麽程度呢？這個不好說，因為渣是一種高深莫測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不過如果能夠適應渣的人就絕對能夠在這個社會裏生存下去。
2010年的時候，李半夏趴在桌子上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睡覺。本來因為同屬渣類我是不想叫醒她的，可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居然一邊睡一邊不自覺地把頭往我這邊的桌子上靠，然後流下來的口水弄濕了我的衣服。
叔可忍嬸不可忍！我猛一拍桌子，但她沒有醒。我又揪了揪她的頭發，她還是沒有醒。最後我抽了她一巴掌，總算將她給打醒了，然後她說呢一句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話。李半夏說：“蚊子怎麽這麽吵啊！煩死了！”說完後伸了伸懶腰繼續睡覺。
究竟是她的臉皮太厚了還是我手無縛雞之力？真是太傷自尊了，我居然抽一個女生的臉都這麽失敗！
然後過了不久，老班走進教室，環視一周教室後，咳了一下，所有人都朝她看過去。李半夏也醒了過來，茫然地看著講台。
這算什麽？我還是去死吧！
我說：“李半夏，你能不能不要再睡了，好歹也得有個……女人的樣子啊……”
李半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可以啊，如果有個帥哥能夠立即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不睡了。”
我說：“我不就是嗎？”
李半夏抬起眼睛看了我很久，然後像是被驚醒了一樣說：“看到你的那個渣樣，讓我頓時睡意全無了。”
真想讓這個女人長眠不醒。
老班在上麵邏輯囉嗦地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話後，又咳了下說：“今天轉來一位新同學，大家關心！”
然後有一個男生走了進來，朝台下明朗一笑說：“大家好，我叫劉憶年，請多多指教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劉憶年朝台下看的時候，李半夏的眼睛朦朧了一下，那種目光是我很久以前見過的。
劉憶年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因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他並不是一個很帥的人，但笑起來很好看，有種陽光的味道。
這種類型的人是我最討厭的，因為他越好越陽光就顯得我越陰暗人渣，雖然我一點也不渣。嗬嗬，可是還是讓人很不爽。
我雖然認為我不渣，可也並不是那種陽光類型的人，屬於我的，隻有陰暗，但即使這樣，我也從來沒有討厭過自己。所以，我討厭那種陽光的人，應該說是恐懼吧，就像蝙蝠不喜歡陽光一樣。
但意外的，我對劉憶年並沒有任何的抵觸，倒不如說是很順眼。
李半夏說：“早知道的話我就說有一大堆的錢從天而降好了。”
我說：“李半夏，你太渣了，應該說有一群脫光了衣服的美女從天而降。”
李半夏鄙視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然後不知怎的，劉憶年就在我後麵坐下了，這讓我感到渾身不舒服，仿佛後麵有什麽東西一直盯著一樣。
劉憶年是一個非常溫文爾雅的人，雖然我一開始是這麽想的。但在李半夏看了他幾秒鍾之後，劉憶年就噗嗤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一定會有女生花癡地盯著我看，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你。”
李半夏臉紅了下說：“你才花癡呢！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自戀的人，簡直比徐渣渣還要渣。”
我說：“你們談話能不能不要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劉憶年微笑說：“徐渣渣是誰？好有趣的名字啊。”他看了看我說，“你就是徐渣渣嗎？”
絕對無法原諒這個男人！
李半夏也笑著說：“沒錯，他就是徐渣渣，天下第一渣！”
我沒有說話，繼續睡覺。剛才李半夏居然上課睡覺！太渣了，而且居然弄濕了我的衣服，本來我正睡得很香就被她被弄醒了。
劉憶年用手劃了個心形，然後又做了個拋給她的手勢說：“送給你。”
李半夏淡淡地說：“你以為我還是那種十八歲的純情少女嗎？”
劉憶年奇怪地說：“你不就是十八歲嗎？”
李半夏臉紅了下，哼一聲說：“我的心境可是已經超過了一般人了。”
我本來已經差點睡著了，聽到她這樣說後又忍不住醒了說：“確實你絕對比一般人要渣。”
李半夏瞪著我：“徐渣渣，你居然好意思說我，太不要臉了。”停了下，她奇怪地看向劉憶年說，“不過……剛才你怎麽知道我是十八歲的？”
劉憶年怔了下，奇怪地笑著說：“這一般高二學生不就是十八歲嗎。”
李半夏不理他趴在桌子上睡覺。
“喂喂，過三八線了。”我說。
李半夏說：“你太小氣了。”
“囉嗦，要你管。”
劉憶年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們，又看著李半夏說：“第一次來交個朋友吧。”
李半夏淡淡地說：“無聊。”然後閉上眼睛睡覺，那種睡姿……雖然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可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話說她還真敢在一個陌生人前麵露出這種睡姿。我看見劉憶年眼裏驚訝的目光了。
劉憶年看著我說：“交個朋友吧。”
我說：“你媽貴姓？”
他怔了下沒有說話，我又說：“替我問候你媽吧。”
他並沒有生氣，微笑說：“你果然就是徐渣渣。”
所以說我跟他是不可能做朋友的。
……
2009年5月4日，劉憶年說：“我請你們去吃火鍋吧。”
然後我們就去了，有便宜就占，沒便宜創造便宜也要占一向是我們徐氏定律中的精髓。
總之在那個夏天中，不光是因為火鍋，我們很快就熟識了。本來我以為我跟他之間是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因為我跟他永遠也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李半夏說：“人生得此知己死而無憾了。”她在說的時候正猛的把用劉憶年的錢買的東西往嘴裏塞。
我說：“李半夏你太虛偽了。”
劉憶年說：“她確實是個很特別不一般的女孩。”劉憶年說的時候眼裏不知為何露出懷念一樣的違和的目光。
我說：“確實如此，一般女人都不會這麽渣的。”
李半夏敲了敲我的頭說：“徐渣渣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最喜歡李半夏的一點就是，她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無論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都能夠坦然麵對，所以這就是我認識的李半夏，我所憧憬的。
劉憶年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走，我請你們去吃火鍋。”然後我和李半夏就去了，因為我們很渣，而劉憶年家裏很有錢，所以我們從來都不會感到愧疚。
劉憶年似乎很喜歡請我們吃火鍋，他高興的時候就請我們吃火鍋，不高興的時候也請我們吃火鍋。時間一長，連我這個人渣也感到了有點不好意思，但李半夏絕對人渣之神，絕對厚臉皮無恥至極。她常常對劉憶年說：“真不好意思，老是要你請我吃火鍋，有機會再回請你吧。”然而這個下次機會卻從來都是遙遙無期。
李半夏說，她覺得劉憶年很眼熟。
劉憶年說是嗎？
我說：“上次你也是這樣跟一個帥哥說，然後騙走了他的兩千塊，還讓他心甘情願地把錢送上來。”
李半夏說：“我從來不說謊。”
我說：“你隻說假話。”
劉憶年笑笑沒有說話。
李半夏臉紅了說：“我可沒有說假話。”
我說：“你就跟林瀟瀟一樣。”
李半夏問：“林瀟瀟是誰？”
我沒有說話。
劉憶年說：“走，我我請你們去吃火鍋。”
我從來都不知道劉憶年要請我們吃火鍋，但是李半夏很喜歡吃。
……
2009年9月3日，我們去看劉憶年打籃球。女生們說，劉憶年打籃球時的樣子簡直是一個男神。
我問李半夏怎麽看？
李半夏說，看看再說吧。
然後我們就一直看著劉憶年打籃球，一直看到非常困了，然後李半夏倒在地上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睡了起來。
周圍人看到她的這個樣子後立即退了幾步遠，為了避免別人說我認識她於是我也離開她三步遠。
劉憶年在中場休息的時候走過來把外套披在李半夏身上，然後說：“徐渣渣，幫我看好她。”
劉憶年說，我就做。因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雖然不要臉，可沒有李半夏那麽厚臉皮。於是我就一直在遠處看著她。
直到李半夏醒了之後，那場球賽也還沒有結束，但劉憶年已經不知何時被換下了場，然後一直看著她。
李半夏臉紅了說：“你在幹什麽？”
劉憶年說：“我覺得你睡覺的時候很好看。”然後李半夏就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她曾經淚流滿麵地跟我說，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睡覺時很好看。那個時候她差點就忍不住愛上了劉憶年。
劉憶年是什麽人其實我一直都很感興趣。他的身體並不好，常常喝一種味道很難聞的藥，我和李半夏常常捂著鼻子說：“劉憶年你喝的是什麽？臭死了！”
但劉憶年的體育很好，籃球排球乒乓球他都很精通。所以我很想讓我討厭他，可就是怎麽討厭也討厭不起來。
……
2010年春節大年三十晚上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了網吧。
李半夏說：“大好的時光都讓我們給浪費了。”
我說：“因為我們是人渣嘛。”
劉憶年在這個時候通常是不說話的一直微笑地看著我們說話。
然後我們就開始上網通宵，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李半夏說支持不住了，要回去睡覺了。
我說：“我靠，通宵通到一半就走太不夠意思了吧。”
李半夏說：“可是我很困了。”
我說：“要不你在這裏睡吧。”
李半夏說：“不行你在這裏我沒有安全感。”
我說：“你太不夠哥們了，就像通奸通到一半你就要忽然走，有誰會喜歡？”
李半夏猛然地驚醒了，然後繼續上網。
劉憶年平常時也挺喜歡說話的，但隻要我和李半夏鬥嘴他就會閉口不言了。
之後我們就一直上網，直到李半夏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但很意外的，她這次沒有露出那種即使不雅的姿勢，而是很安靜地趴著桌子，就像一隻兔子。
劉憶年看著她說：“現在怎麽辦？”
我說：“要不然我們就把她先奸後殺吧。”
劉憶年笑了笑沒有說話。
再之後劉憶年就背著李半夏回去，雖然我很想厚臉皮賴著在這裏通宵，可是劉憶年說：“徐渣渣，你幫忙那東西吧。”
我就隻能拿著東西跟在他們後麵，那時李半夏用劉憶年的錢買了很多的東西。
那一天晚上，劉憶年背著李半夏回去，我提著東西跟在他們後麵。然後劉憶年的臉色越來越憔悴，很吃力的樣子。
我說：“要不然你休息一下讓我來背她吧。”
劉憶年說好吧。
我說：“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劉憶年微笑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其實半夏是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
我說：“是啊，太可愛了，超級可愛的！連母豬都會上樹了。”
劉憶年笑著說：“徐渣渣，你永遠都是這樣。”
我說：“因為我就是這樣。”
劉憶年說：“其實你也是很可愛的。”
我說：“你這是在找抽嗎？”曾經有很多人說我渣我都可以原諒他們，但如果有誰說我是聰明善良可愛帥氣的話絕對無法原諒！
——
2010年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我背著李半夏回去，然後半路李半夏就醒了。她狠狠一腳踢在我屁股上，然後跳了下來。
我忍痛說：“李半夏，你太不識好人心了！”
李半夏說：“誰叫你想要對我做什麽壞事。”
我說：“我好心背你回去你居然說我想對你做什麽事？不行下次絕對不做好人了！”
李半夏不理會我的話，看了看周圍說：“劉憶年呢？”
“這……”我想了想說，“他已經……回去了……”
“去哪裏？”
“醫……不，回家了。”
“是嗎？”李半夏狐疑地看著我說，“真的嗎？你該不會已經對他謀財害命了吧。”
“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誰是。”
“算了，懶得跟你說了，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自己走回去吧……”
……
2010年2月19日的時候，我和劉憶年還有李半夏去遊泳。
本來我是極其不想去的，我對水十分恐懼。但是李半夏嗬嗬地笑著說:“徐渣渣，你該不會不會遊泳吧。”
我說:“囉嗦，要你管。”
然後李半夏就大笑了起來，劉憶年也輕笑了下。
李半夏大笑說:“徐渣渣，原來你竟然是隻旱鴨子！都什麽年代了，居然該不會遊泳。”
“囉嗦！”
劉憶年說:“沒關係的，我們可以教你。”
我說:“死也不要！”但我還是被他們硬拖了過去。不過事實其實去遊泳也是有好處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看泳裝美女，這是我的興趣之一。
李半夏說:“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惡心死了？”
我說:“囉嗦，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李半夏說:“瞧你那渣樣一看就知道了。”
我說:“這是我的興趣。”
李半夏笑著說:“你的興趣不一直都是偷東西搶劫**犯罪嗎？”
我說:“囉嗦，要你管！”
然後李半夏就不再說話了，劉憶年說:“我們去遊泳吧。”說完後李半夏就把我一腳踹下了遊泳池。
“媽呀爹呀娘呀叔叔嬸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啊，誰來救救我……”我慌忙地大喊了起來，但喊完了之後我才發現李半夏和劉憶年他們分別托著我的一隻手不讓我沉下去。然後遊泳池裏的所有人都因為我剛才的話盯著我們看。
李半夏紅著臉說：“徐渣渣，被你給丟臉死了！”
“囉嗦，是你把我踢下來的。”
劉憶年說：“其實遊泳很簡單的。”
我說:“簡單個毛呀，你們分明是想謀殺我！”
李半夏說：“你再不學會遊泳遲早有一天會淹死的。”
“那也不要你管。”
劉憶年說：“學會遊泳以後肯定會有用處的。”然後他就開始教我遊泳，不過教了不久之後，大概是他也覺得我沒救了，歎了口氣後把我送上岸。
於是我也樂的在岸上欣賞泳裝美女，遊泳池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唯一的壞處就是那些泳裝美女隻能看不能摸。
就在我津津有味地欣賞著泳裝美女那些優美的弧線的時候，李半夏和劉憶年已經上岸了。
李半夏在我麵前輕輕轉了個圈微笑說：“看哪裏呀？看我的吧。”
我說：“大煞風景。”
李半夏哼一聲沒有說話，然後朝劉憶年轉了幾圈說：“還不錯吧。”
劉憶年微笑說:“很不錯，超級漂亮的。”
“是嗎？”李半夏臉紅了下。
我說：“劉憶年我忽然發現原來你也是個很虛偽的人。”
李半夏哼一聲說：“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做啞巴。”
劉憶年說：“好了，我請你們去吃火鍋吧。”
那天我們去吃火鍋，可是吃到一半的時候，劉憶年忽然流冷汗說肚子疼然後出去了，但他出去了以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李半夏奇怪地說：“怎麽上個廁所也要這麽久？”
我淡淡地說：“可能是掉進廁所裏麵了吧。”
李半夏瞪了我一眼說：“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啊。”
——
我們再次見到劉憶年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了。
劉憶年解釋說那天他剛好遇見了老同學，然後那個同學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拉去喝酒，然後他就醉了。再之後他因為有點事情要出國處理，所以沒有來得及打個招呼就走了。
李半夏說：“真的嗎？”
劉憶年說：“當然了。”
李半夏又看著我，我沒有說話。劉憶年連忙說：“走吧，我請你們去吃火鍋。”
……
2010年3月6日，李半夏因為爬圍牆外出被抓到，麵臨著將要被退學的危險。
李半夏說：“我真傻啊。”
我說：“是啊，你簡直是頭豬。”
李半夏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劉憶年微笑說：“不用擔心的，我有辦法。”
我不知道劉憶年有什麽辦法，不過後來李半夏確實留了下來。但那一段時間及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沒有再見過他。
李半夏問：“劉憶年去了哪裏？”
我淡淡地說：“誰知道呢？”
在許久之後的班級籃球對抗賽裏，劉憶年總算現身了。不過他沒有參加球賽，隻是坐在場外觀看，作為替補的我上場。
李半夏問劉憶年：“你去了哪裏？”
劉憶年微笑說：“去美國了。”
李半夏又問：“去美國幹什麽？”
劉憶年神秘一笑說：“你說去那裏還可以幹什麽？”
李半夏捶了一下他說：“好呀！去享樂了居然也不帶上我，你太不夠意思了……”
劉憶年說：“好了，下次再說吧。”
……
2010年5月3日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看電影，看到一半的時候李半夏已經淚流滿麵了。她說：“不行，真是太感人了！”
我說：“沒想到李半夏也會流淚，肯定是太平洋又發生海底地震了！”
李半夏說：“徐渣渣你太鐵石心腸了。”她說完看向劉憶年，“你覺得怎麽樣？”
因為燈光很朦朧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劉憶年點了點頭說：“確實很感人。”
然後李半夏就感動得一塌糊塗說：“這才是人的心！哪像你，徐渣渣，你太渣了。”
我沒有說話。
電影快要到結尾時，李半夏已經睡著了，靠在劉憶年的肩膀上。虧她剛才居然還能說的那麽多愁善感，不過也幸虧隻有和劉憶年離她這麽久才能看清她那極其不雅睡姿，否則的話讓全電影院的人看見了…………
劉憶年用一種柔和的眼光看著李半夏，這讓我想起了之前大年三十的那個晚上。
看完電影後我們就回去了，劉憶年背著李半夏的樣子顯得似乎有點力不從心。
我說：“要不我來吧。”
劉憶年搖搖頭，然後轉過頭柔和地看著李半夏說：“不，還是我來吧。”
我沒有說話，劉憶年也沒有說話。
然後走到一半的時候，李半夏忽然醒了過來。她用手揉揉惺忪的睡眼說：“我睡著了嗎？”
我說：“廢話，你是故意的吧。”
李半夏臉紅了下說：“沒有。”
我說：“那你為什麽還賴在人家的背上不下來。”
李半夏哼一聲從劉憶年身上跳了下來。
劉憶年說：“我們去吃火鍋吧。”
之後我們就去吃火鍋。然後就在那個時候之後我們吃完火鍋回去，遇見了幾個染著五顏六色的雜毛攔著我們的去路。
劉憶年說：“你先帶半夏走。”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李半夏說：“那怎麽行！好兄弟當然不會丟下兄弟走了，徐渣渣你先頂一下，我和劉憶年先走。為了好兄弟你就犧牲一下吧。”
我大驚：“為什麽？你這女人太可惡了！”
李半夏輕哼著沒有說話。
時光推到很久以後，我問李半夏，“為什麽那天要我留下來？”
李半夏笑著說：“因為你是人渣啊，他們也是人渣。你們的話一定可以很好說話。”
我說：“你這女人比我還渣居然敢這麽說話，太可惡了！”
李半夏笑了笑沒有說話。
時光回到那一天，後來我們三個人誰也沒有走，被那些雜毛圍住了。不過在關鍵的時候，小倩突然手持黑色皮帶出現了，如風卷殘雲一般地收拾了那些雜毛。
直到很久以後我都想不明白，如果那天小倩沒有出現的話，事情會發展成什麽樣子？
不過那天小倩救了我們之後，以此來要挾我們請她吃火鍋。雖然我們已經吃過一次了，但受那個女人的要挾也隻能再回去一次了。
不過整個過程我們連火鍋的湯都沒有沾著，小倩像個大叔一樣地在短短十幾分鍾內把火鍋收拾幹淨了。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絕非.常人，不過我還是嚇得呆住了。火鍋店裏的人更不用說了。連李半夏都自愧不如地低下了頭。
在我們回去之後，我們又遇到了那幫雜毛。他們在確定小倩沒有在我們身邊時，拿著刀子不顧一切地朝我們衝過來。
然後我和劉憶年一人拉著李半夏的一隻手沒命地跑。
我說：“怕不怕？”
“不怕！”李半夏說，“才怪！”
劉憶年說：“別說了，快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