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身上很冷。

潔淨白皙的身體周遭飄浮著一股淡淡的從未聞到過的香氣。

這是薑遲在神父湊近的時候發現的。

“你身上有他留下的印跡。”自稱伊利亞的年輕神父垂著銀月似的眼眸低低地做完晚間祝禱,接著才來關照這個孤零零坐在長椅上的男孩。

他似乎並不關心明明是個男孩子的東方人,為什麽穿著豔麗到極點的女式長裙,透著一股無名寒意的冰白手指視若無物地撩開層層疊疊的裙紗。

薑遲在那隻手即將觸到小腹的時候及時出手按住了他。

他顯然弄不清楚這些人為什麽一個個都喜歡上手撩他的裙子,濃密睫羽慌亂地顫了顫,抿起被吻到發紅的唇肉。

“我……”

薑遲還沒有發現自己小腹上多了一個莫名的詭異印跡,他隻是直覺不喜歡這樣。明明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在這些人麵前總有一種赤/身/裸/體,無處遁形的感覺。

就算放在人類的世界,隨便撩別人裙子也是耍流氓的惡劣行為吧?

伊利亞神父眼眸裏的毫無感情的銀光似乎變得更明亮了一點。

薑遲有點怕他,想到自己畢竟還要求這人幫忙呢,有點委頓地垂下眼尾,兩腮的軟肉微微鼓起,一想到人家神父也隻不過是想好心幫助自己,甚至還老老實實地道歉了:“對,對不起。”

“我隻是有點害怕。”

怕什麽呢。

薑遲這就說不清楚了。

或許是來自小狐狸對潛在危險的敏銳直覺吧。

神父靜靜地望著他,冷月的銀光灑在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像是沐浴在信徒祝福下受聖光洗禮而出生的神子。

神的話,怎麽會有那種肮髒的想法呢。

薑遲瑟縮了一下,惶惶地在男人微涼的視線中慢吞吞地展開了自己的身體。

像一朵羞怯的花,慢慢地綻開了柔豔的花瓣。

“乖孩子。”

薑遲不確定伊利亞是不是有笑,他太冷了,就算是微笑也更像是薑遲自己一晃而過的錯覺。

男人拉住少年的一隻手。

薑遲覺得不太好意思。

男人看起來很愛幹淨,黑色神父袍上看不到一粒泥點,越發顯得皮膚都白的發光。

不太像活人,更像是一具冷冰冰的雕像。

薑遲剛剛被按在黑霧裏的時候手掌在磚牆上蹭髒了,事實上他現在整個人都髒兮兮的,看起來有一種委頓的可憐。

一隻髒兮兮的剛受了委屈的小流浪貓。

好心的伊利亞神父牽著少年柔軟的手掌,並不在乎上麵是不是沾上了別人的痕跡。

反正可以洗掉的,不是嗎?

薑遲發著抖,任由男人脫掉他身上一層又一層的長裙。

繡著藤蔓和花枝的揉皺的雪色裙子逶迤著落到地上,像是一地流淌的靜靜月光。

薑遲偶爾抬眼看著穹頂上輝煌的壁畫,還有在月色下格外清晰的玻璃花窗,總有一種無數神和天使正注視著自己荒唐行徑的羞恥感。

他連眼皮上都泛出不堪羞恥的紅色,顫顫巍巍地伸手握住男人剝開他最後一層裏裙的手指:“伊利亞神父,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真的好奇怪啊。

偏偏神父聖潔無比的眸光叫薑遲懷疑是自己想太多,他隻能老老實實地聽神父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驅除他身上沾染的不潔之氣。

薑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依稀記得西方的驅魔電影裏好像都有這一出,再嘰嘰歪歪的還要給人家添麻煩。

他問係統:“這個惡魔印跡是什麽?”

係統嘩嘩地翻開那本厚厚的破破爛爛的鬼怪圖鑒,翻到西方大類認真研究了一會兒才說:“接受惡魔印跡的人類會根據紋路的不同轉化成為不同的惡魔。”

“您身上的圖案,經過鑒定,會成為一隻魅魔呢。就是頭上長角還會有尾巴的那種。”

“被轉化成功的話就隻能留在這個世界哦。”

意識海裏的小小薑遲搖了搖腦袋上的耳朵,很猶疑地說:“可是長角的話,我的腦袋上已經有耳朵了,沒有地方長了吧?”

“長兩根尾巴好像也不太美觀。”

係統:“……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薑遲怒視係統手裏的鬼怪圖鑒,“這是什麽意思,你也太光明正大了吧,別遮掩了,其實你也是新手對吧!”

不過不管怎麽說,了解到這個所謂的惡魔印跡是什麽之後,薑遲確實有點慌了,為了能洗去印跡,清潔所謂的不潔之氣,他隻能懵懵懂懂地用嘴巴咬住了長長的裏裙,主動把裙子掀開給神父看。

他自己是看不到被裙紗遮掩的小腹的。

因為羞恥,他恨不得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這個漂亮的,天真的異鄉人,看起來纖細得要命,小小一隻摟在懷裏的時候也輕飄飄得讓人懷疑是不是摟住了一片單薄的葉還是一朵枝頭的花。

可是會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溫軟小腹卻並不是旁人想象中連肋骨都根根分明的可怖枯槁,是觸手生溫的涼玉,也像是發著奶泡的新鮮奶油。

現在這片純潔無瑕的軟白肚子上正被刻印著屬於惡魔的紫色紋路,兩條交尾中的豔蛇被清晰而惡意地向神父展示著極端的綺豔和**。

因為感受到男人的注視,甚至還在勾引似的散發著淺紫色的光亮。

少年滿麵上都是薔薇似的豔色,湛藍色的眼瞳裏滴著盈盈的淚光,似乎隨時都要因為羞恥感掉眼淚。

涎液慢慢地浸濕了那一角裙子,顯得原來淺色的花紋更加豔麗。

如果一直沒有人發現的話,少年可能會在日積月累的異變中變得更加惑人。他的發頂會長出惡魔猩紅的尖角,尾椎也會生出活潑的四處晃動勾引人的纖長尾巴。

他漂亮的藍眼睛會變成同血海一般的濃鬱紅色,而那塊花紋繁複的紫色紋路會在各路獵物的滋潤下變得更加明亮攝人。

他會徹徹底底地變成一隻依靠吸取人類欲望而生的魅魔。

不過很可惜,這隻剛剛被種下魅魔印跡的小家夥遇上了天授的神子。

這就注定那個未曾謀麵的惡魔計劃要泡湯了。

銀瓶裏沁涼的**從起伏的柔軟胸口一直滴落到薑遲軟白的肚皮上,他身上哪一處都生的精致,偏心的造物主似乎把一切完美的東西都賜予了這個可憐的少年。

薑遲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要發抖,可是太涼了。

他眼裏蒙著一層淚霧,茫然地發出呻/吟。

“很冷。”薑遲有點哆嗦,可惜嘴裏咬著裙擺,他說不出更清晰的請求,隻能用含著淚的藍色眼睛哀求地望著神父。

“乖孩子,很快就好了。”

明明是個神父,誘哄著無知少年的時候卻像是個花言巧語的騙子。

薑遲自己也不想的,但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嬌氣的厲害,磕破點皮就兩眼含淚,眼尾通紅的,更別提這麽赤/裸地撩開裙擺接受聖水的洗禮。

不知道為什麽,伊利亞看這個印跡比平日裏看到其他倒黴人被惡魔附體時更不爽。

在看到印跡微微發光甚至企圖抵抗聖水的洗禮時,伊利亞神父罕見的,有些生氣了。

冰涼手指把那裹著小腿的絲襪徹底扯掉了,神父的長發垂落到少年敏感的腿肉上,發尾有意無意地撩撥過嬌氣的粉紅皮肉。

薑遲覺得這個姿勢很怪。

怪得有點叫人說不上來。

男人半跪在少年身前,低垂的鼻尖隻消再低一點點就會碰到少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小腹。聖水同瑩紫色的光一同在柔軟的丘壑中蜿蜒,再往下一點點就是……

神父頓了頓,看起來非常正直地望向了瑟瑟發抖中的異域少年。

“抱歉。”神父這麽說著,讓薑遲心頭本來就不安的預感更加放大了。

“您要做什麽?”他下意識張口,然後叼在口中的裙角掉了出來,一片寬大的裙裳就這麽兜頭罩在了為他消災解難的神父頭上。

這下看起來更像是……他主動讓神父鑽進了他的裙子裏麵。

薑遲臉紅的像盛放到極點的玫瑰,手忙腳亂地要把裙子撩起來:“對,對不起啊。”他欲哭無淚地想抱著裙子結果兩隻手都被神父按住了。

他們年輕的,聖潔的伊利亞神父,就這麽在浸滿幽香的裙裳下吻上了少年小腹上的古怪圖形。

豔蛇似乎活了過來,嘶嘶地衝男人發出威脅似的低鳴。

薑遲現在全身都紅得像他的臉一樣了。

“係統,”他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又像是忍受不了從小腹傳達至五感的古怪的酥麻,連腦子都被燒得微微發暈。

他覺得自己像是浸在一團被日光曬得微溫的海水裏,又像是漂浮在高空的雲團上。

靈魂都隨著滿室旖旎的香氣而出竅。

他隻要一抬眼,就能看到聖母憐憫的目光還有天使們童真的微笑。

而現在,他們卻在以神的純潔名義,做著如此露骨的事情。

薑遲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或許是魅魔印跡的原因,他手腳都是軟的,一隻腳還無知無覺地踩在神父寬闊的肩上,足弓都彎成新月的弧度。

小腹上的痕跡隨著男人的動作燙得叫人害怕。

他滿眼迷茫,睫羽上沾著亮晶晶的眼淚。

“清潔印跡,還要伸舌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