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79桃花酒

易雲卿偷看向朱禮。太後收義子非同小可,按理那可是能與皇帝朱禮稱兄道弟的。

朱禮眼神一閃,這種時候沒有表態那就是默許的。

群臣也沒個沒眼色上前阻止的,或許該說群臣沒立常去阻止太後收義子,而太後收為義子之後皇帝的後招他們也想到了。他們隻是不動聲色而已,不,或許該說無能為力更為貼切些。因為皇帝可不再是幾年前連官員俸祿都差點發不出來的皇帝,現今有海市支撐,國庫在逐漸充裕,皇後誕下皇嫡長子,皇家威望已經漸漸步入頂鋒,誰敢觸其鋒芒?

長公主一個看似不經意的見意,其實已經牽動了朝庭風雲。而表麵看似平靜,可暗地裏已經風雲湧動。

易雲卿其實不欲讓冬陽成為太後義子,雖然背後意義於他有利,可在以後卻是後患無窮。因為他是朱禮的心腹寵臣,越與皇家牽扯的多那就越易被朱禮疑心。帝王心深不可測,他絕不會天真的認為朱禮與他亦友亦臣就不會有尖刀相刺的一天。天子怒,十裏埋骨。沒有人能預料未來。

長公主這個注定沒有政治覺悟的女人卻是沒想這麽多,她想的很簡單,就是眼前。易雲卿身為二品大官,冬陽是他唯一的正妻卻沒有品級不是委屈?給男妻封誥命的案例或許不能開,但卻能曲線救國。太後義子,能是白身嗎?就算是一個空架子封號,那也比過白身強,再則,所謂京城貴勳多如牛毛,其中又有多少空架子?不照樣橫著京城走?

這或許就是參政與不參政人的區別吧,易雲卿想的是以後,而長公證想的是眼前,不過易雲卿想的以後或許是庸人自擾。

“冬陽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見過太後義母?”長公主笑著喊。

易雲卿給冬陽點頭示意。冬陽這才上前行跪拜大禮。

“拜見太後義母。”

太後笑著扶起冬陽:“好孩子,以後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多禮。”

群臣上前恭賀,太後笑眯眯的應了。

午前就在桃園設宴,就著一院桃花群臣中文人詩性大發,紛紛出口成章一個賽一個精妙絕倫。易雲卿骨子裏也是文人,當下就跟朝庭中素有雅號的幾個大家比起了詩文,朱禮毫無疑問當起了裁判。可朱禮嘛,素來就是個愛玩鬧的皇帝,一個勁的扇風點火添油加醋,把個氣氛炒的差點掀翻整個園子。

說到酒,已經喝到五六分醉的易雲卿當下就興頭上來了,大談特談,從刺喉的燒刀子到清淡的果酒,再指著一院子桃花道:“我這輩子喝過的酒不下其數,從劣酒到美酒可以說是數不勝數,可要真排上名號,隻有一樣卻是真正回味無窮。那就是我家冬陽從這八棵桃樹上摘下來的桃花所釀的桃花酒。”

常東來立時眼睛蹭亮,朱禮也是眼神一亮,立馬給群臣個眼色。

群臣都是混跡官場已經修煉成仙的老狐狸,哪不知皇帝的意思,立馬一個個上前激將法、示弱法、討好法等等,軟硬兼施從易雲卿嘴裏套出桃花酒放在何處,一有消息常東來不需要皇帝打眼色,給群臣交換個眼神讓其攔住易雲卿,爾後帶兩人飛奔而去,在易雲卿心疼不已的眼神中搬來四個十來斤重的酒壇。

為什麽三個人搬四個?因為常東來力氣大,一人就抱倆。

拍開封泥,那股濃淡相宜帶桃花香的酒香撲鼻而來。常東來聞了,狠狠打個哆嗦,眼神像見著個絕世美女似的亮的不能再亮。

朱禮在主座,重重一咳。

常東來立馬捧來一壇,拿了個新杯子給朱禮倒了滿滿一杯。

帶粉色的桃花酒看上去清冽醇香,朱禮喝了一口又情不自禁的喝上第二口。爾後拍拍酒壇:“這壇就放這吧。”

這壇?常東來眼睛差點瞪出來,十斤酒壇,開口就說放這?皇上,您也不怕醉出毛病來!

朱禮吊著眼瞥眼。“朕喝不完不能帶回去?”

“…不,別人不能,但皇上您準能。”皇帝就是牛掰,吃飽喝足還能打包帶走!

皇帝一人就霸占了一壇,其餘三壇在群臣你爭我奪之下速度就被瓜分了。易雲卿欲哭無淚,看著自己平日都不太舍得喝的桃花酒被人狂飲瓜分,那種心情別提有多痛了。

易謙做為少家主,被特例拉來陪客,雖然這幾桌子中最小的官都甩出他好幾條街,就連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也在,可酒桌上無大小亦無職位高低,一通狂灌下去舌頭都打結了。眼神晃惚手臂勾著他上峰的上峰的上峰的大臣脖子,伸出手指來回晃動下說:“…這桃花酒是三年的…可大人知道我家這院子裏的桃樹種了有多少年了嗎?…”舌頭大了眼神也花了,掰著手指道:“是七年。”

七年?!卻讓他們喝三年的酒?!

朱禮一聽,簡直是豈有此理!掀了龍袍下擺一腿踩到椅子上拍桌子:“來呀!給朕上刑!必須把酒的下路逼出來!”

易謙捂嘴,睜大眼發現自己闖大禍了!

易雲卿還沒心疼完這些三年的酒,那些更為久遠的酒眼瞧著就要保不住了。雙拳難敵四手,在皇帝與群臣的齊心合力之下,易雲卿顫抖著手指向八株桃花下的某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