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府中遇刺(1/3)
公子,你自求多福吧!
這是來自老管家和翎羽心中的呐喊。
燕坤澤自然不知道這兩人懷的什麽心思,推開門便進去了,一眼瞧見了敞開了衣裳趴臥在**的戰九歌。
說來也是玄乎,戰九歌每到臥榻上睡的時候,總要把身上的衣衫解開,露出被紗布層層包裹的後背,身下卻仍舊堆疊著衣衫,將前胸遮擋個嚴嚴實實,生怕將軍府裏的下人覺察到她女子的身份泄露出去。
翎羽那丫頭還調笑她說,原本就沒有的東西還要甚麽遮擋,暗諷戰九歌平胸,結果反被戰九歌一頓收拾。
一進門,燕坤澤倒是被戰九歌那張人畜無害的睡顏吸引了,想著這人睡著了倒是看著恬靜,醒著時卻是個愛折騰的家夥。
他走到臥榻邊上,坐下來,觸目可見那被紗布一圈又一圈輕纏的後背,延伸到纖細的腰肢。
燕坤澤心中困惑不已,身為一個男子,戰九歌的身形似乎偏瘦了些。
也不知怎的,那後背的弧線看得久了,竟覺得從後頸到肩胛骨再到後腰,絲毫不輸給燕坤澤後宮中任何一個妃子。
向來冷情的君王宛如被引誘著,伸出了自己的手來,輕輕觸碰這人的後背,摸到紗布也不覺得掃興,反而愈發期待這被掩藏起來的身軀究竟有著怎樣的風采。
“唔……”
戰九歌轉醒,隻覺得後背有些發癢,她費力地撇頭看去,竟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皇上?”
她驚慌不已,想著起身行禮,不料看到自個兒發涼的肩膀,就沒有再動彈的心思了。
這若是被看出她戰九歌是個女子來,整個將軍府怕都要被冠上欺君之罪了。
燕坤澤看到了她那雙濕漉漉又有些驚慌的眼睛,收起了那份旖旎的心思,又重新變回了淡漠,說出的話語卻是讓人慰帖的。
“天涼了,睡覺記得蓋被子。”
戰九歌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隻覺得帝王的情緒果真變幻莫測。前幾日還一副要她死的樣子,今日便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真叫人頭大。
戰九歌應了一聲,主動開口說道:“皇上難得來將軍府中,不如臣陪皇上出去走走罷?”
燕坤澤不覺她此時的窘迫,反而問她:“你的傷勢已經大好了?”
“算不得大好,隻是能下地走動了。”
戰九歌心中大喊著快出去快出去,可惜這皇上感應不到她的心聲,杵在臥榻旁邊也不知在瞧著她臉想什麽事。
見燕坤澤點了點頭,卻沒有實際的動作,戰九歌忍不住又喚了他一聲。
燕坤澤這才起身,往門外走去。
“那朕在外麵等你。”
他走得極快,出了門往那桂花樹下而去,佇立在樹下的時候還隱隱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極快。
燕坤澤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才會光看著一個後背就對男人動了那種心思!!!
大燕的君王在樹下懺悔思過,大燕的將軍在屋裏快速地穿衣。
因為傷勢的關係,動作幅度不宜過大,而戰九歌也不能像往日一樣束胸,隻得拿了件寬鬆的衣袍披在身上,好掩飾過於玲瓏的曲線。
待她出了門之後,就看到燕坤澤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站在樹幹前,頭撫著額頭,看起來似乎有所不適。
“皇上可是龍體欠佳?不若讓老管家早些送皇上回宮中休息,如何?”
燕坤澤放下手來,漆黑的雙眼掠過她的身軀,沉聲道:“不用,無礙。”
戰九歌隻當他又不知道在鬧甚麽別扭,卻也不敢像之前那般頂撞著他,帶著他在將軍府的後院中閑逛。
將軍府中常年種著鳳尾花,豔紅中帶著姹紫,煞是好看。
每個院落還種植著不知名的樹木,每當戰九歌和燕坤澤進入一個院落的時候,這
些樹都會輕輕搖晃一下樹葉,以示歡迎。
一開始燕坤澤不以為然,後來有所覺察,還站在院子裏麵感受了一下今天是否有風在吹。
“真是稀奇,今日無風,怎麽這些樹也不安分?”
聽他這麽一說,戰九歌擰起眉頭,目光掃向了那些枝丫招展的樹。
這些樹在將軍府中有些年頭了,都是當年祖父從塗山帶來的生靈,在此紮根,依著大燕的龍脈地氣修煉,如今也算是通靈的草木。
怎麽今日這般招搖?
戰九歌心中疑慮萬千,卻見走在前麵的燕坤澤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麵色峻然地看著她,直叫人心裏打鼓。
“戰愛卿……”
原想著皇上必定有重要的話跟她講,戰九歌睜著狹長的美目炯炯地對視,餘光卻瞥見旁邊的樹上和牆上,有黑色的暗影冒出、蠢蠢欲動。
“皇上!”
戰九歌不顧燕坤澤欲言又止,甩了下袖袍,將他擋在身後,燕坤澤一臉茫然。
她剛說了句小心,十幾個黑影就從牆外翻了進來,動作迅速又精準地直奔燕坤澤而去。
刀刃閃著寒光,均是來者不善!
戰九歌緊急之下朝著天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驚起了不少棲息的鳥兒。
雖不知她此舉的意義何在,但是這些來刺殺的人都心知戰家的少將軍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因而刀刀都向著她劈來。
恢複的五成靈力因為燕坤澤在場而被迫憋著無法釋放,這讓戰九歌很是憋屈惱火,本就有傷在身的她因為幾番抵擋下來用力過猛,造成了後背的傷口再次裂開。
被護得很好的燕坤澤就看見,白色的衣袍上漸漸染上紅色的血滴。
最初隻是一點一點,仿佛紅梅映雪。
後來漸漸擴大,血跡將整個後背的衣裳都染開了大片大片的瑰麗花朵,觸目驚心。
燕坤澤的心緒有些五味陳雜,而如今卻不是容他多想的時候。
戰九歌的傷勢暴露後,那些人便都朝著她後背攻去,為護燕坤澤周全竟還挨了對方一腳踹。
她聽見小鳳凰在體內尖鳴,猶如一隻被踩到痛腳的幼崽,氣得原地跳腳。
於是,燕坤澤便瞧見了戰九歌的眼神變了,雙瞳中帶著怒火和殺氣。
她拭去嘴角的鮮血,一手在空氣中一甩,便有一條帶著火焰的長鞭飛去,狠狠地拍擊在那些人的身上時,燕坤澤還嗅到了燒灼的味道。
有點像宮中的烤乳豬。
算了,以後不吃這道菜了。
也不知怎的,見戰九歌顯露出這副無情又張狂的樣子時,燕坤澤心中反而安定了許多,還有閑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鎮國大將並非是浪得虛名,若是今日燕坤澤在這將軍府中出了什麽事的話,恐怕這將軍府也不複存矣。
這麽大的動靜要是沒引起別人的注意,那可真是太荒謬了。
戰九歌力氣總有竭盡之時,待她長鞭揮舞不動的時候,迎來了黑影刺客們最後的反撲!
說時遲那時快,偌大的院子裏瞬間湧出了許多的武衛,以人數優勢將這些人盡數拿下。
燕坤澤雖然受了驚卻並無大礙,他瞧見戰九歌站在原地沒動,想著過去看看她的傷勢,順帶問候一下。
不難看出,這些人是奔著當今的天子來的。
若非戰九歌以命相護,燕坤澤也不能保證今天會發生什麽事。
他走過去,才碰了下戰九歌的肩膀,就看著她體力不支地虛晃一下。燕坤澤心中一揪,忙伸手護著她。
下一刻,燕坤澤懷中就倚著個虛弱的臣子,最關鍵的是——他還覺得這感覺不賴!
真是墮落!
“皇上…借……靠一下……”
瞅她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燕坤澤索性將她整個人都打橫抱了起來,掂了掂,覺得這著實不可思議。
太
輕了。
在場的武衛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公子的身份不會被察覺吧?
遠遠就看到這一幕的老管家跑了過來,蹭上前去對燕坤澤道:“聖上!公子傷勢如何?不若交給老奴帶回桂院療傷吧!”
燕坤澤冷著麵,低聲道:“他傷重不宜多動,你前麵帶路便可。若是將軍府中沒有大夫,直接去宮裏去請禦醫。”
“老奴曉得,聖上請這邊來。”
待老管家帶著當今皇上離開後,將軍府中的武衛們才開始將這些被打得麵目全非的刺客們綁了起來。
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這些刺客似是有預謀一般,還沒押著他們問話,就見他們個個腦袋一歪,嘴角滲血。
都自盡了。
武衛為難地看著領頭的老大,問道:“頭兒,這咋整?”
老大哼了一聲:“以為死了就能天衣無縫了嗎?”
“你的意思是……”
“給招魂幡貼個符,讓地界的晚點來收魂。傷了咱府上的主子還想跑?去地獄做美夢吧!”
如果屍體有知覺,他們一定會感受到涼意。
戰九歌背部的傷勢被重新包紮過了,翎羽出來的時候手中端著銅盆,裏麵的紗布都是染了血的,整盆水的顏色都變紅了。
“您可以進去看公子了。”翎羽微微欠身,便端著水盆離開了。
燕坤澤進去的時候,看見戰九歌側躺著,似乎不怎麽舒服地用手捏著肩膀,因為痛感過於強烈,嘴唇微啟,忍不住發出短促的痛吟。
見到他進來,戰九歌馬上便作出一副沒事人,坐起身來,身上還整齊地穿著外衣。
“皇上,今日之事……”
戰九歌斟酌著,不知該如何解釋。在將軍府裏發生行刺事件,她戰九歌身為戰家的少主,是避不了責的。
燕坤澤站在床榻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卻帶著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輕聲說道:“今日之事,是朕欠慮。擅作主張便微服來了將軍府,被人盯上也在情理中。”
戰九歌愣神,不對啊!這皇上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難道不應該趁著這個機會責罰與她嗎?
她不解地看著燕坤澤,隻見那雙俊目裏清晰可見自己的倒影,澄澈得讓人心動。
“愛卿今日護駕有功,該是行賞。你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戰九歌聽聞他這麽一說,思前想後也沒想到自己缺什麽,但是抬起頭的一瞬間,眼睛一亮。
仿佛盯著肉骨頭的狗狗。
燕坤澤心裏如是想,但是很快就嫌棄自己:他為什麽要把自己比作肉骨頭?
眼前的小將軍目光如炬地望著他,口中喃喃說道:“臣真有一物,確實想同陛下討要。”
燕坤澤挑眉,訝異:“哦?”
從外遛鳥歸來的老將軍戰忘生聽聞了府裏發生的事,低咒一聲,怒罵著:“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九歌那兔崽子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了!嗯?”
他一邊生氣一邊走,從前院罵到了後院,直至桂院的時候,正要破口大罵,就看到老管家和翎羽一老一小趴在房子的窗口上,姿勢怪異地窺視著裏麵。
戰忘生走過去剛咳了一聲,就見這老小齊齊扭頭,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看屋裏。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九歌那小崽子在休養麽?
想是這麽想,不過戰忘生還是口嫌體正直地跟著倆仆人一起偷窺。
這一看可不得了,嚇得老人家雙目瞠大,嘴巴都能塞顆雞蛋進去了。
乖乖啊,這小鳳凰崽了不得啊~都曉得勾搭皇帝了!
屋內,風光大好。
戰九歌伏在大燕君王的懷裏,同他唇舌相接,抵死纏綿,源源不斷地汲取著他身上的帝王龍氣。
燕坤澤整個人是茫然失神的。
當然,還有點享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