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攔截密信(1/3)

最近幾次的行動都不大順利,五王爺燕致有些心氣不順。

他在自己的書房中來回踱步,怎麽也等不回他的得力門客祝長辭。

一旁的府內管家尖細的眼睛轉了轉,上前說道:“王爺,這祝長辭好幾日沒有消息了,會不會……”

五王爺舉起手製止他說出下麵的話來:“雖然宮中有不少的高手,但是長辭擅武,來去宮中十餘年都不被人察覺,本王不信能有什麽人製得住他。”

管家伸出了幹癟癟的手來,往五王爺那邊靠了靠,賊眉鼠眼的樣子便是五王爺看了都有些鬧心。

他提醒五王爺道:“王爺可別忘了,左相的冤家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大人物啊!”

滿朝敢跟左相過不去的人,除了戰家再也找不出第二家這麽囂張的人來。

五王爺被他這麽一說,心微微揪起,沉重地在太師椅上落座。

精致的手掌已經開始泛黃,時光不饒人,在那雙略顯蒼老的手上留下了黑色斑點,任憑他用什麽養膚的膏藥擦拭都帶不走。

“前不久那邊又傳來了書信,說是他們精心煉出的死士也未能殺死戰家的將軍。不過是個初生的牛犢將軍,怎麽那麽命硬?!”

“還有前幾日在將軍府中刺殺皇上的那波刺客,也都折損在了戰家人的手裏……”

五王爺長長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來想從戰家下手這一步是不行了,要想對那皇帝下手,要麽強殺了戰家上下,要麽就繞過戰家,支開那府中的一老一小。”

想通這一點,五王爺頓時來了想法,就等著祝長辭回府後跟他細細謀劃一番。

管家眼尖地看到王爺府的高空上有隻灰色的鷹隼高高盤旋,也不叫不鬧,規矩得仿佛是已經馴化過的鳥兒一般。

“王爺,那邊來信了!”

五王爺走出了自己的房門,伸出自己的手臂來,隨後那鷹隼仿佛找到了主人一般,衝著他就飛過去,穩穩地降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隻鷹隼的腳上綁著一個兩指寬的卷筒。

五王爺將那卷筒拿下來後,便將鷹隼轉遞到了管家的手上,自己去打開那封信瞧瞧上麵寫的什麽。

管家與這鷹隼對視著,心慌不已。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這鷹隼交到他手裏的時候,那雙烏黑的眼睛就滴溜溜地盯著他看,透露出的凶光讓人以為它會隨時撲上來叼啄自己的眼睛一般。

著實駭人。

他正恐慌著,卻聽到了一旁的王爺開懷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列王果真與本王心有靈犀,連想法都一模一樣。”

五王爺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管家心中已有個大概,連忙狗腿地說道:“王爺真是聰慧!真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那封信上的內容確與五王爺的想法如出一轍,列王建議五王爺買通宮中的守衛,趁禦林軍和侍衛守衛薄弱的時候,一舉攻入,拿下燕坤澤的小命。

到時候列國會派出刺客協助五王爺一行人。

至於將軍府,列

國會事先在燕城引發一場混亂,到時候戰家一定會去進行調查。

“嗬,上鉤了。”

戰九歌冒著紅光的眼睛在接收到王爺府中的場景後,漸漸黯沉了下來,恢複到了正常的瞳色。

與此同時,五王爺府中管家手裏的鷹隼,眼珠子閃過一道紅色精光,回歸虛無。

戰忘生看著她那副上心的樣子,忍不住哼了一聲,“難得見你這麽上心,該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戰九歌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理直氣壯地問他:“是誰從小教我要忠君愛國,以守衛大燕和皇上為己任的?”

戰忘生抽了抽嘴角,“是我。”

“是誰把我十歲就扔練武場跟一群男人搏鬥的?”

“是我。”

“是誰在我還未年滿二十便讓我隱匿了女子的身份上戰場的?”

“……是我。”

問題問完,戰九歌又躺回了椅子上,幽幽地吃著葡萄。

“所以說,外孫女這一切做的不都是祖父你教的麽?難不成祖父還有什麽想法?”

戰忘生覺得自己的眼皮子跳得厲害,直想走人。

“你嘴皮子倒是利索,祖父吵不過你。”他一手拿著象棋,一手還有閑暇的功夫逗鳥溜雀。

“過幾日就是宮中太後的壽辰了,朝中大臣和皇親都是要奉禮的,你想個妙點的禮物,既能討了太後的歡心又不喧賓奪主的。”

太後並不是當今皇上的生母,但是卻很得先帝的寵愛,後宮之中的妃嬪那麽多,連燕坤澤的生母都沒能入皇上的眼,偏偏就這位姿色和才藝都一般的女子登上了後位。

先皇駕崩時還傳口信給燕坤澤,要他善待她。

這位太後娘娘識大體懂大局,從未幹涉過皇帝的私事和朝政,對六宮也是把持得當,從未偏袒過誰,是個真正有智慧的女子。

因而燕坤澤對她也隻有敬意,並無冷待。

最重要的是,太後跟戰忘生的交情不錯,還是戰九歌出生破殼時的見證者之一。

沒錯,她是整個大燕中唯一知曉戰家秘密的人。

正是因為她與戰家有著不凡的交情,戰九歌才覺得稀奇:“宮裏那位太後娘娘今年也有五十多了吧?往年都是祖父操辦這些,今年怎麽要將這事交給九歌?”

那困在籠子裏的綠頭鸚鵡插嘴喊著她的名字,叫九歌、九歌,被戰忘生用手指彈了下腦袋,縮著翅膀底下再也不敢出來了。

戰忘生也不知怎的,平時爽朗的性子今天是一點都瞧不見了,竟在戰九歌的麵前歎了口氣。

嚇得戰九歌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戰忘生的腿難過地用哭腔喊道:“祖父!祖父你這是要羽化了嗎?別丟下九歌一個人、這大燕的江山我一個人守不住啊嚶嚶嚶……”

戰忘生黑著臉一腳踹開她,破口大罵:“誰要羽化了!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

“哦。”戰九歌拍拍衣服上麵的土,又坐回了自己的睡椅上,拿起桌上的蘋果放嘴裏哢嚓一咬,囫圇著問道:“那祖父這是要怎

麽樣?學幾個兄長找一深山老林去積累修為嗎?”

戰九歌上麵有八個兄長,都不願涉世人間,從成年之後便各自尋了洞府潛心修行,若真要找起來,戰九歌都不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

戰忘生沒好氣地說道:“祖父這把年紀了,縱然積累了修為又能怎樣?你們一個個都不成個氣候,我還能登仙不成?”

“咱們鳳凰一脈本來就是上古的神仙,這不是祖父你自己說的嘛~”

“你這丫頭,非要跟我強嘴。”

又聽戰忘生歎氣,他這才又說了一句:“我要回族中一趟。”

這消息可謂是最近聽到最轟動的消息了,戰九歌忙坐了起來,詫異地問道:“祖父回族裏幹甚麽?我們戰家不是早就跟族裏撇清關係了嗎?”

鳳凰一族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一個族群,早些年先輩們因為一些瑣事爭鬥起來,誰也不讓誰。

撕得最凶的一次,就是戰家先祖憤怒離族,並且發誓不要戰家後人再回族群。

也正是離開了族群之後,遇到了大燕的開國君王,有了過命的交情,戰家一脈才能夠在大燕內得以延續。

“話是這麽說,不過族裏有難,同為應龍大神的後代,總不能看著鳳凰一族麵臨滅族的危機。”

戰九歌也不由得擰起了眉頭,低聲問道:“竟這麽嚴重?”

戰忘生點了點頭,“我明日便出發返回凶犁之丘,府中和宮裏的事便都交給你了。你要記得祖父的話,不要惹出事端,若是有人意圖對皇上和大燕不軌……”

“孫女兒曉得。”戰九歌露出淺淺一笑,傲氣盡顯。

“斬草除根就是!”

又是一朝碧朗晴天,燕坤澤下了早朝之後,就一直心緒不寧,坐在正陽宮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心慌意亂過。

總管太監看著他有些焦躁,便鬥膽提議道:“皇上,要不要傳戰侍衛進宮陪皇上處理朝政?這麽些個日子,想必戰侍衛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燕坤澤還從來都不知道徐元這麽貼心,也就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好,傳吧。”

從那日離開將軍府後,他對戰九歌此人就有點著迷了。

帝王多寡情,連他也不例外。

即便是知道枕邊的人還有幾個是想要他性命的,燕坤澤心中除卻了憤怒,竟再無其他的感受。

這位將軍像是一杯茶,總要細細品味,才能覺出他的好來。

可先皇遺訓像每天晨鳴的公雞一樣,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不能與戰家接觸太深。

燕坤澤心中既矛盾,又糾結。

他還是等了很久,等得外麵的天氣都變得陰暗了,都沒能等回宮人帶著戰九歌進來。

陰冷的風將正陽宮裏的門窗吹得吱呀搖擺,動靜著實煩人。

於是燕坤澤便放下了手裏的卷宗,朝著門外喊道:“徐元,徐元!”

無人回應他。

再怎麽想,這情況都跟在宣和殿遭遇的死士前奏如出一轍,燕坤澤總算是知道自己心慌的緣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