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迎刃而解(1/3)

相同的情況同樣發生在東南北三處邊境線上,好在戰一龍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麵,也猜到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危險和威脅,先一步趕去了其他的地方幫忙除去這幾隻為害蒼生的凶獸。

等聽到大捷的消息時,戰九歌高舉起手歡呼一聲,卻看到燕坤澤沒什麽反應,不由得伸出手臂來撞了撞他的胳膊。“你給點反應嘛,大家都這麽不容易。”

燕坤澤卻慢悠悠地回了一句:“那就等此間事了,給點實質性的獎勵好了。”

說起獎勵,戰九歌不禁眼前一亮,忙湊過去問道:“什麽獎勵?雖然我沒參與後來的凶獸圍殺,但是我多少也有功勞的嘛~獎勵……我也應該有份的吧?”

燕坤澤倒是很大方,痛快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你覺得我給你提拔個官職怎麽樣?”

戰九歌:“……”萬分嫌棄!

“我都一品禦前帶刀侍衛了,你還能把我提成丞相不成?”

“丞相是有點難度。”燕坤澤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像是突然靈光一閃,握住了她的手很認真地說道:“不如提拔你做皇後怎麽樣?太後可是催著要小皇子催了很久了!”

“關、關我什麽事啊!”戰九歌不好意思地別開了頭,兩隻眼睛望向了天空。見她暫時沒心思談這個,燕坤澤自然也就不說了。

他們現在正在去往地界的路上,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就算是照珈死了,地君也一定還留有後招等著讓大燕陷入水火之中,雞犬不寧。雖然不知道他們進行的是哪一步,不過燕坤澤想,總還是要盡量在他出手之前,先發製人。

他們兩個現在正站在忘川河的河邊。

地界不是那麽好去的,一共有兩種去那兒的方法,一種是死,另一種就是從忘川河的河底遊過去。忘川河在人界在摩羅河,之所以起這麽個名字,無非是因為靠在這建了個寺廟,寺廟裏麵的人都這麽叫這條河。

“早在幾萬年前,這河也不叫忘川河,就隻是一條很窄小的小河溝。後來地界擴張了,那地君膨脹得很,就順便把這忘川河也拓寬了。”

燕坤澤把著扇子輕輕地搖著,戰九歌就十分地不解了:“他不是不希望有外人闖入地界嗎?拓寬是圖什麽啊?”

“傻丫頭。”燕坤澤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意味深長地道:“一般人不會往地獄裏麵跑,但是很多鬼魂,卻想著從煉獄裏麵逃跑出來。你懂我的意思嗎?”

“哦~”戰九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想不到這個地君,還這麽有心思。”

“不然他怎麽答應帝俊把惡鬼從地獄裏麵放出來呢?”

“帝俊……地君?”戰九歌開始猜想,“名字叫得這麽相近,他們該不會是兄弟吧?”她說完就眼巴巴地看著燕坤澤,大有一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燕坤澤驚異地看著她:“你倒是什麽都敢猜,不過你猜得也不錯。”正是因為是兄弟,所以向來置身事外的地君才無法拒絕某個人的要求。

九歌失憶之後話很少,就算是他主動提問,她也不會多說幾句。不過現在話格外的多,莫非是……“你不會水嗎?”燕坤澤直接道出了真相,讓戰九歌頓時又羞又惱。

“鳳凰不會水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她吼道。

燕坤澤悠閑地打著扇子,腹黑地吐槽道:“還好當初沒讓你去鎮守南部的邊陲線,否則你一定會掉海裏淹死。”

戰九歌並不想理會他。

即將進入傍晚的天色漸漸變暗,不遠處的山上傳來了一聲聲的撞鍾聲,提醒著兩人時候不早,該上路了。

隨後驚天的撲通一聲響,兩個人就落入了河裏。

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戰九歌起初焦慮得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用嘴巴呼吸,憋氣憋了好久,直到憋不下去了,才下意識地張嘴去吸氣。而燕坤澤的嘴巴裏就像是有用不完的氣一樣,讓戰九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男人是不是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啊?

從河麵沉到河底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但是戰九歌卻總覺得像是經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甚至可以敢睜開眼睛打量起河道來。

這裏漆黑得嚇人,可越是到河底,就越能看見河底下泛著碎星光,像是在指引著什麽方向。

終於,她感覺到燕坤澤的後背像是撞上了什麽實物,卻又穿透了實打實的河底,來到了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她嚇得閉上了眼睛,卻在片刻之後,終於脫離了河水的禁錮,能夠大口大口地呼吸了。

戰九歌的後腰靠在了堅硬的石頭上,還沒等她來得及打量周圍的一切,戰九歌的後腦就被一隻手給托住,屬於燕坤澤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覆蓋住,包圍著,強大又霸道。

狷狂的龍氣在一瞬間從他的口中向戰九歌的唇裏奔湧,她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不僅沒能讓男人離開一些,反而靠的更近了。但那也隻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罷了,她總是覺得從心裏似乎就並不抗拒這種親昵的接觸,再加上有誘人的龍氣吸引著她,不知不覺,她就化被動為主動了。

燕坤澤的情緒因為她的回應有些失控,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恐怕他真的忍不住做點同修之人都會做的事情。

許久之後,兩人分開,嘴唇都有些泛紅發腫。戰九歌漲紅著臉默默推開了他,一手掩麵,一手在暗中又悄摸摸地勾上了他的小拇指,低聲說道:“先、先辦正事。”

燕坤澤眸色深沉,眼角噙著笑意,反問:“是不是辦完正事,就能夠辦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了?”戰九歌作勢要撒手,卻反被男人攥得死死的。

這裏應該就是地界了。按照燕坤澤之前的描述,這裏更像是一座地下迷宮。整個地界是呈圓環形的,中間高起一座宮殿,據燕坤澤說那裏應該就是地君辦事的地方。周圍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呈圓形分布著不同的房間。越是在上麵的房間,就說明在這兒住著的鬼使身份越高。綿延不絕的圈一直向下延伸,戰九歌站在環狀路的邊緣,一隻手拉著燕坤澤,緊張地探出頭來向下探望,隻見下麵深似穀,穀底還有獄火燒得咕嘟咕嘟,好像也沒什麽可怕的樣子。

燕坤澤拉著她的手說道:“這裏有點不對勁,我們去前麵看看。”

堂堂地界,應該滿是鬼魂才對,可這裏空****的,一點都不像是地界。

兩人繞過大半的環形路,來到了最終的大殿門口。隻見殿上掛著牌匾,寫著地君殿三個大字。字體太過生僻,戰九歌愣是沒看出那是什麽字體所寫。

“這裏也沒人看守。”戰九歌問他:“還需要進去看嗎?”

“不需要了。”燕坤澤牽起了她的手,笑了笑,說道:“九兒,放火。”

“啊?”戰九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沒想到燕坤澤又重複了一遍,還怕她沒聽清楚一樣,指著地君殿說:“燒了它。”

原來讓她放火的意圖就是在這兒嗎?戰九歌疑惑地丟出去一團鳳火,很快,小小的火焰在沾染到大殿時,瞬間將整個地君殿都包圍了起來,燒毀這麽個地方,似乎隻需要一瞬的事。

燕坤澤沒有等到大殿坍塌,就帶著戰九歌離開了這裏。

地界的範圍其實並不大,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沒三界夾縫那點地方大呢。可是地君要比風招知足的多,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來沒爭過搶過什麽。

可心清淨了幾萬年,怎麽突然就插手這種事了呢?

也不知道這地界究竟有多少層,燕坤澤就帶著戰九歌,一層一層地往下找,邊找邊看。他找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地君。可這一路走來,別說地君了,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鬼使都沒見著一個。戰九歌一路無聊,看慣了這兒,自然是不喜歡這種陰森森的地方。

不過從下到大約十層左右的時候,兩人的麵前突然飄出了一隻小鬼,飄飄忽忽的,腳都沒沾地,冷不防地嚇了戰九歌一跳,差點把手裏麵一直玩著的鳳火給丟出去。

這小鬼端著一隻碗,大概是個餓死鬼,見了他們就伸出碗,可憐巴巴地說:“大哥哥大姐姐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戰九歌鬆了口氣,跟燕坤澤對視一眼,很是無奈地回道:“我們身上沒吃的,再說了,給了你你能吃得下嗎?”

小鬼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碗,一邊走開一遍低聲嘀咕道:“吃不到還不興聞聞味兒嗎?真是小氣……”聽了這話的戰九歌直想抽他一巴掌。好在燕坤澤有話要問那小鬼,兩根手指就捏著他的魂兒又抓回來了。小鬼在他

的手裏撲棱掙紮了兩下,發現這不是一般的人,隻好乖乖聽話。

燕坤澤用冷淡的目光看著他,開口問道:“地界的魂魄都去哪兒了?地君在哪兒?”

小鬼本來什麽都不想說,抱著個碗就想發呆,誰料到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嚇得他的腿直打哆嗦,沒辦法,小鬼隻好回答道:“地君的下落一般沒人知道。不過他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都會在地獄裏。至於在哪層就不知道了。”

燕坤澤拎著他晃**了兩下,小鬼隻好接著說道:“每年鬼節的時候,地界都會放出鬼魂出去遊行的。”

戰九歌與燕坤澤對視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百鬼夜行,萬鬼同哭。這麽看來,地君果然已經把鬼魂都放出去了。

燕坤澤將小鬼一扔,牽著戰九歌道:“抓好我的手。”

“誒?”

兩人從空****的上層,直接瞬移到了在最下層的地獄之中。直到來到了這兒,燕坤澤和戰九歌才知道了,什麽叫做地獄空****。

業火從火盆裏麵躥出,激起點點星光,各種刑具在這樣的背景襯托下,就顯得格外陰森恐怖。隻有少數的鬼發出痛苦的叫聲,清晰可聞。而那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人,卻負手站在直通地君殿的地柱旁邊,背對這他們。

他們兩個剛到了這裏,就聽見地君緩緩地開口,說了一句:“你來了。”

地君緩緩地轉過身來,卻露出了一張枯老得隻剩下皮包骨的臉,連雙眼都像是被人挖去,變成了一雙黑洞。已經快要接近骷髏了,他這副樣子,真叫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而燕坤澤卻是隻用一眼就明白了,他有些震驚:“你的力量,全部都被拿走了嗎?”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就不跟你多作解釋了。”地君微微歎息,手裏還拿著一把隻有鬼使才會擁有的鐮刀。隻不過與那些鐮刀不同的是,這把象征著地君權利和地位的鐮刀,通體墨黑,一看就非凡品。他將鐮刀交到了燕坤澤的手裏,慢慢地說道:“十萬鬼魂已經放出,誰能治得了這些厲鬼,你就把這樣東西交給他吧。”

燕坤澤冷哼一聲:“你就不打算同我解釋些什麽嗎?”

聽到這話,地君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他怔神許久,才憋出一句:“我對不起你……萬年前和萬年後,這世間對你的惡意,我都有參與。”

“你們處處與我作對,為的就是打破秩序,從中謀取好處?”

“起初隻是一個賭約,誰也沒想到會被逼著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地君不願意將罪過推給什麽人,隻對自己太過苛刻。“應龍,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這位地君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如同年邁的老人了,他說出這樣的話來,真叫人不忍心拒絕。可燕坤澤卻傲嬌地一轉身,背著手,直言說道:“我不聽,我拒絕。”

戰九歌震驚,拒絕得也太直截了當了吧?燕坤澤道:“就算是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想求我什麽。”

“你們隻道我守著三界的秩序,將天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這樣很愜意痛快,感覺良好。你們卻不知道,樁樁件件,天要算得比我還清楚。天道,何為天道?以為成了神,就能窺見天機?地君啊,你和你的那位兄長,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被燕坤澤這麽一噎,地君久久都沒能說出話來,隻是仰天歎了一聲,突然叨念一句:“人生如棋啊……”

戰九歌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悶悶不樂地接了一句:“我不會下棋。”

她說完這句話,很明顯地就看到地君的身體一僵,隨後頭顱一歪,便就這麽站著死去了。

戰九歌驚訝地看向了燕坤澤,又扭回頭來看了看那個地君,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變作了一堆骷髏臉上徹底沒有了皮肉。

“燒嗎?”戰九歌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聽到地獄之中剩餘的鬼魂發出淒慘的叫聲,當即嚇得不敢說話了。

等這一陣過去之後,戰九歌有點惱道:“這都是什麽毛病?就算是鬼,這一驚一乍的毛病也得治啊!”

燕坤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燒了吧。”

不久之後,地界便染起了熊熊烈火,地君的骸骨瞬間被燒得灰飛煙滅,地界中的哭聲在最後一簇火焰燃燒殆盡後,漸漸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