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醜男真的是美男

看著鍾磐寂乖乖點頭,鍾旭滿意的將手鐲套在了他的手上。

鍾靈兒忽然傳音給鍾旭:“二叔,我父親究竟是怎麽死的!”

鍾旭眼神一變,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大哥,你不是一直想讓你的兒子繼承家主職位麽!!就算我答應了,鍾家也要絕了!鍾磐寂今生不可能成為鍾家家主了哈哈哈哈哈……”鍾旭如瘋魔般的大笑著,仿佛鍾家的劫難已經過去一般。

安頓好孩子,漸漸走回來的芸娘聽到這笑聲之後,竟然再也無法維持那份堅強。送走那些朝夕相對的親人是她沒有哭泣,然而丈夫貌似暢快的笑聲,卻讓一向不讓須眉的她眼淚如決堤一般流了下來。她搖著頭,拚命咬住自己的手,不肯讓聲音,她倚靠在牆上,慢慢滑下將自己縮成一團,哭的淚眼模糊。

過了一會,鍾旭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對門外喚道:“芸娘,進來吧,將寂兒領回去。”

沈芸娘連忙將臉上的淚痕擦幹,眼睛紅紅的進來,拉著鍾磐寂的手,將他領走。鍾磐寂回頭望了一眼,他的姐姐和鍾旭還站在祠堂裏,當門快關上的時候,他隱約聽到鍾旭說:“靈兒,苦了你了。”

天即將要黑了,夕陽餘暉,遠處天邊的晚霞紅的發紫,豔的似錦,看起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隻可惜,鍾家是陰天。

鍾磐寂低著頭著,一聲不吭的任由著沈芸娘拉著,芸娘越看這孩子越是心疼。終於,兩人默默的走回了鍾磐寂住的院落。院子裏還是鍾母走時的模樣,溫馨、整潔,可是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他頭也不回的直直的走了進去,沈芸娘突然叫住了他:“寂兒!”鍾磐寂如木偶一般轉回了身子,眼眸毫無情緒的看著沈芸娘。

“寂兒,你恨我麽?”芸娘不安的揉搓著手,緊張的問。

鍾磐寂忽然紅了眼眶,一聲不吭的走向了院子,沈芸娘急忙拉住了他,鍾磐寂回頭,無比仇恨的看著沈芸娘,那猶如惡虎一般的眼神嚇得沈芸娘連忙鬆了手。

“我不想見到你,你走。”鍾磐寂用幾乎是毫無波瀾的語氣說著話,他轉過身,慢慢的的跑向了房間。芸娘卻在他回頭的那一刹那看見了鍾磐寂眼角的淚光。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鍾磐寂跑進屋子後,用身體抵住了門,沈芸娘見鍾磐寂說什麽也不肯給她開門,又不敢強行破門而入怕傷了鍾磐寂,隻好說:“寂兒,並不是一切都如你所看到、所想到的那樣。是嬸嬸對不起你,你……好好休息吧。”說著,擦了擦眼角,整理好有些淩亂的衣衫和頭發,默默地走了。

……………我是賣萌的分割君……………

如果你一回頭發現自己的臉不見了怎麽辦?這無異於是男人丟了黃瓜,女人丟了饅頭,實在是太驚悚了!不過臉沒了貌似更糟,憑空多出來一個鴨蛋,再加上黃瓜和饅頭,如此豐盛的早餐就這樣湊成了……

林晨初一邊在心裏吐槽自己,一邊大大咧咧的看自己跟伏地魔有一拚的臉。其實這麽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殺傷力都減少了不少……他一邊自欺欺人的想著,一邊努力忽視那張“鵝蛋臉”,審視起自己的新身體來。

這應該是一個還算年幼的孩童的身體,身體嬌小,但是比例均衡,烏黑的長發被整齊的束起一縷,一條天青色的絲帶將其緊緊紮起。身上白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漢朝的曲裾,但卻更加沉重繁複一些:白色的衣料用上好的絲綢繡線繡著同樣是白色的祥雲暗紋;袖口寬大,呈喇叭狀,袖口有一圈淺藍色的寬大的綢布花邊,花邊上用天藍色的絲線繡著同樣華美繁複的花紋,領口和袖口用同樣的花紋的花邊;腰帶是天青色的,上下兩邊綴著青黃色的絲線,顏色和頭上的絲帶同出一轍;林晨初身上的衣服長長的拖到了地上,卻不見一絲灰塵,可見林城所言非虛。林晨初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賊笑著,這件衣服一定就是天門派少主平日不練功時所穿的衣服,看起來……好值錢呀~(﹃)

他回過頭去,看向了自己即將要生活的山洞,他搖了搖頭——簡樸到一無所有呀,連床都是硬的……而那個車尾氣卻根本不為自己家少主打算,想必從前分給自己的那些銀兩,大部分都讓這人給私吞了。

上輩子身為作者的某人當然知道,林晨初因為體質特殊,從小就生活在山上,直到十二歲遇到了鍾磐寂才真正的與世界接軌。在此之前,這人就自己一個人生活在深山上,隨行的童子——就是那個車尾氣童子,是個走後門上來的,仗著少主什麽也不知道,一向是少主做少主的,爺玩爺的。他仗著林晨初是私生子,林城也一向是能不見就不見,掌門夫人根本就不管,私吞了不少東西:更何況其實林晨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過得好不好,他啥也不知道。因此林晨初就是真正的高嶺之花不解釋。

因為心智發育不成熟,所以原來的林晨初看事情特別的天真,這貨在遇見了鍾磐之後讓這個天然黑坑了一次又一次,還會倒貼上去,就像自己以前對待那些所謂的“朋友”一樣。而鍾磐寂則是將林晨初當作踏板,利用完了就丟掉,有用了就撿起來,反正隱晦的說兩句自己有苦衷,不用解釋,這人就自己腦補出一個苦情劇情,然後奮不顧身的幫他了。

當初自己寫出林晨初這個角色之後才發現,自己和他是如此相像,也難怪會穿到他的身上。但是如今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腦殘到吐血的翟南了,也不是空有修為沒有情商的林晨初了!

他想到這裏,又回頭看向鏡子 ,認真的審視其自己的模樣——盡管他現在沒什麽模樣。

那張驚悚異常惡心萬分的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任何五官的臉,平平整整的跟燙過一樣,乍一看的確十分嚇人。

“要是……畫上一張臉說不定還能看。”頗有娛樂精神的阿q林晨初邊嘀咕著,邊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忽然覺得很不對勁!自己明明是皺著眉頭的,而且有呼吸會說話還能看見東西,而這張臉上連連兩個呼吸的眼都有沒有!更別說眼鏡盒說話的嘴了!自己做什麽,這張臉都是毫無反應,連應有的肌肉運動都沒有!反而像是一張麵具糊在臉上一樣……等等!麵具!!林晨初想到了眾多武俠小說裏麵的易容術,又想起自己當初寫林晨初第一次出場的時候,自己所寫出的容貌,立刻認定原先那張一定不是真臉,是個麵具!

他急忙找起了接痕。經過林晨初小朋友的不懈努力,他終於在鎖骨發現了一個淡淡的痕跡。他看著那個痕跡有些猶豫:如今看起來林晨初身上似乎還有很多秘密,就連自己這個作者也不知道:他少年時期竟然是一直昏迷的、關於他的容貌在原來的小說裏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傳說……當然也是自己並沒有寫出來、這個麵具也是自己原先所不知道的。若是因為自己沒有寫,而自動延伸出來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這個作者已經完全沒譜了,林晨初到底長成啥樣呀?萬一小說中那張臉也是假的,拿那說不定其實自己真實的臉比原先那張更醜!!嗚嗚嗚~~~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

林晨初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若是揭開之後,麵具裏的臉更加的……他打了個哆嗦,但是林氏手賤綜合症又犯了,這張麵具在他剛才尋思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讓他給揭開了一半。他一邊在心裏種蘑菇,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剛剛揭開的那一部分。

麵具已經被揭開到下巴了,他仔仔細細的查看自己那個小下巴:小下巴尖尖的、肉肉的,看起啦格外的可愛,用手碰上去——幼滑可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麵具遮住,很久都沒有曬過陽光,那個小下巴白皙剔透,真像是用這洞中的冰雪雕琢而成的一樣。

林晨初沒有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沒有角——over、沒有痘——over、沒有坑——over、沒有鱗片——over……待所有指標都合格之後,他忽然心裏默默的淚流滿麵:看來終於有一點和自己書裏寫的一樣的東西了。自己真的是一個外貌正常的人!太感動了!話說為什麽我當時著重描寫鍾磐寂的童年呀,多寫自己一點不就沒事了?

正當他打算將剩下的一部分揭開的時候,為了在掌門麵前表達自己敬業精神的車尾氣童子率先趕到。車尾氣童子匆匆跑進進山洞,看到了林晨初——忽然呼吸一窒,悄無聲息的臥倒了,仔細一看這貨已經暈過去了。這時林晨初才發現,自己原來還保持者揭麵具的動作,乍一看似乎是將自己的臉個撕下來一樣……是挺嚇人的。

林晨初連忙將剩下的麵具也給揭下去了,然後蹲在車尾氣童子的身邊,cos蘑菇……

林城匆匆趕到的時候,就正看見林晨初蹲在車尾氣童子的身邊,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望著倒在地上直蹬腿的車尾氣童子。林城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背影,深呼氣一陣,提起勇氣,上前安撫林晨初:“小晨,不論你是什麽樣子父親都不會拋下你。你…”突然,他看到停住了要繼續說下去的嘴,半張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淚眼朦朧的林晨初:“父親,我真的那麽難看麽?為什麽這個哥哥看到我不是逃跑就是暈倒,我真的很可怕麽?”說完眼淚汪汪的撲進了林城的懷裏。

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呆怔怔的始終不出聲。林晨初撲在林城僵硬的懷裏有些鬱悶:難不成這張新臉更是醜到無以加複?!心裏想著,他連忙抬起頭,看到林城還在呆呆的看著在自己,一雙眼睛大張著,連呼吸都停了!小林同誌有些急了,難不成自己這個便宜爹就這麽嗝屁了?他正要學習電視劇了的角色給林城兩個耳光將他打醒,卻不經意的看到林城眼裏自己的倒影,也不由得怔住了:cao!!太美了!!說是個蘿莉我也信呀!!小說裏那張俊朗的臉呢?嚶嚶嚶(t^t)我說什麽來著?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

這時林城已經從震驚裏醒過來了,他用力的抓住了林晨初,大聲吼道:“你是誰!!你還記得我麽?!”林晨初被他這一茬給嚇了一跳也從呆滯裏醒了過來,這演的是哪一出呀:“我、我是林晨初,你是林……我父親。”

林城聽完他說的話,忽然就從極其激動地狀態下恢複了過來,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會,又變回了慈父:“小晨,剛剛嚇到你了麽?”

林晨初暗道:是嚇著我了……他明知故問的道:“沒有。父親,是小晨變得太醜了麽?才讓你這麽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說著無比悲傷的低下了頭,眼眶裏的淚花一閃一閃的,就是不掉下來,急的林晨初汗都要出來了。可是在林城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景象:絕色的小人垂下小小的腦袋,烏黑的秀發有幾縷散散的垂下,露出了一抹細膩雪白的頸子。微微垂下睫毛掩住了靈動的雙眼,水潤的眼眸似乎隻需要輕輕一眨,便會有珍珠落下一樣。

林城很塊的調整了一下,回抱住林晨初:“沒有沒有,小晨很好看,可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麽?還有那個雷是怎麽回事?”林晨初抬起頭,惴惴地說:“我也不清楚,你走了之後,那個大哥哥也走了。我一個人很孤單,於是就抱著匕首想睡一會兒,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道雷劈了下來。然後大哥哥跑進來,又跑了出去,不一會我的臉上就掉下來一個東西。再然後大哥哥就又跑進來了,再再然後他連吭都沒吭一聲就暈倒了……”

林城看著懷裏的小人泫然欲泣的小模樣,忽然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了一股子的母愛,對著林晨初連番安慰,然後看林晨初好不容易不再哭了,又對他說:“小晨,不是父親不帶你出去。你今年才七歲,沒到十歲根本無法修煉法力,所以也無法控製自己天生的火靈力。你又是天靈根的火靈體,所到之處若無防護的話,定然漫天大火,寸草不生。”

林晨初聽著林城向他解釋,一臉冷汗。原來,自己隻知道自己體內的溫度驚人的高,但卻不知道在十歲之前天靈根火靈體還有這功能,真的好神奇耶……你妹呀!老子是原創作者,為毛老子自己都不知道有這種坑爹的設定呀!是不是原文裏,老子一直住在冰洞裏的原因不是自己體質太逆天而是長相太逆天呀?!

這時隻聽林城說:“不過,看樣子你得一直住在這個山洞裏了。你的容貌實在是……哎,也怪我,當年你母親生下你之後立刻暴斃,你還是一個嬰孩。我因為去給你找冰床去了,隻能把你一個人留在山上,不想我回來之後,你竟然陷入了沉睡。而且你的容貌也已經盡毀,想不到今日竟然可以恢複,感謝蒼天。哎,都怪我,害了你和你的母親……”林城捶胸頓足,一臉悔不當初。

林晨初當場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好吧,我的確是原創作者……t^t

他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安慰林城道:“父親,這不怪你,你自責了。我其實沒有什麽的,你看我不是醒過來了麽?而且,你不是說我的容貌恢複了麽,那也不是不能見人吧。我可以出去了麽?”說著,他睜大雙眼,楚楚可憐的看向便宜爹林城。

林城忽然表情一頓,看著林晨初渴求的雙眼,不自覺的呆滯了半晌。忽然,他搖了搖頭像是剛剛如夢初醒般堅定的說:“不行!你現在的樣子絕對不能出去!等你十歲可以修煉的時候再說吧。”

林晨初不滿:“父親,為什麽不可以現在就修煉?我現在修煉不是多比別人更早起步兩年麽?”

林城失笑:“十歲之前根骨未定,若是提早修煉根骨好的可能會變成根骨差的,根骨差的可能一生都無法修煉。而且,若是沒有及時阻止,一旦到了十歲,就會爆體而亡,天賦越強的人爆體的殺傷力越大。若是換成你……恐怕我修真界就得這麽毀了……”

林晨初聽著他說話,心裏邊是掀完桌子掀凳子,掀完櫃子掀林城,當初自己為啥手賤寫出這麽一個梗呀?而且爆體而亡什麽,自己就是寫出個十歲修煉的梗,為毛不這麽幹就爆體而亡呀?為毛這麽多爆體而亡呀?為毛自己這個作者不知道?為毛呀!!他不漏聲色的看向林城,心思百轉千:雖然現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樣子,可是在林城眼睛裏看到的那張小臉……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文裏可是有個叫鄭夏炊的渡劫老寡婦,文裏她可是看上了鍾磐寂的皮相才幫的他。自己當然不可能讓自己的主角出賣皮肉,但是如果現在自己出去的話……危機的可就自己了。

他側頭體貼的對林城說:“父親,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自責了,母親定不會怪你的。”

林城一把把他又攬進懷裏,感歎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子。”

林晨初:……那個“女”一定是我幻聽……小爺長著黃瓜呢!是個純爺們!咱能不看表象麽?要看內涵!內涵!!哎呦,我到底長成啥樣呀……

送走了林城,林晨初坐在冰**,歎了:“哎,還有三年才可以出去……真鬱悶。”說完,他從寬大的袖子裏,取出了那個麵具,他藏起麵具的原因隻有一個:原來小說裏,林城有一樣可以讓仙人都識別不出真假的麵具,而林晨初沒有。

他神色莫名,看著林城走過的山洞,終究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