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不是我寫的文(修真) 我叫林晨初——鍾家殤(上)

鍾磐寂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他睜開迷蒙的眼睛,忽然意識到,那夥賊人來了人!

他連忙打開大門,隻見火光衝天,一群人正在主院裏混戰。自己的家人都在和一夥穿著黑衣的蒙麵人搏鬥,那夥黑衣人蒙著麵紗,但是每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呆滯、無情。地上全部都是鮮血,四處橫陳這屍體和一些粘稠的肉塊。鍾磐寂眼神大變,忙看向混戰中的鍾家人。不少鍾家人的雙眼已經變得血紅,恍若九幽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似乎毫無痛覺的與對手自損八百的以命相博。鍾磐寂立刻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是“昧心”。

“昧心”是鍾家獨家製造的藥物,而且他的研發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鍾晨。服下這種藥,無論你想還是不想,都會頃刻間引爆內丹,隻有鍾家一種奇特藥物才能延緩這種爆體而亡的時間,但是條件是極其慘烈的:身上的血液會迅速沸騰,眼睛會以極快的速度充血然後失明,但是其餘感官會變得更加靈敏;周身疼痛無比,仿佛深墜萬丈火海,在疼痛的趨使下,潛力迅速被激發,修為會迅速的提升一個等級。然後半刻鍾之後,服下昧心的人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爆體而亡。

這種藥是鍾家的禁忌,當初自己的父親隻是想要配出“昧心”的解藥,卻配出了這種藥劑。因為有違天道,當時身為家主的父親,將他列進隻有家主才能讀的《藥神譜》中。《藥神譜》中全是鍾家不外傳的秘藥,因此“昧心”的緩釋藥劑從來都不外傳,更不會拿出來輕易使用,沒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可笑的是這藥卻是鍾家人自己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焦急的推開門跑了出去,他害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姐姐了,萬一姐姐也服下了“昧心”自己豈不是連姐姐最後一麵都見不上?他想著匆忙跑了出去,在混戰的人群裏尋找著他的姐姐。

這時,一個黑衣人向揮舞著劍,向他衝過來,淩厲的劍鋒直指他的咽喉。看著閃動銀色光芒和血跡的劍,鍾磐寂覺得整個世界的節奏都緩慢下來了,他驚愕的看著劍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道:爹爹、娘親,寂兒就要來找你們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身影齊齊的向他撲了過來,一人揮舞著一把閃動青光的寶劍,迅速的擋開黑衣人刺向鍾磐寂的寶劍,然後回手一顆靈藥如扔進黑衣人的口中,猛然一掌擊出,將黑衣人打入黑衣人群中。隻聽“嘭”的一聲,那個剛才還要取走鍾磐寂小命的黑衣人,已經爆體而亡,周圍一些黑衣人也都吐出一口鮮血,看樣子受傷不輕。

剛才救了鍾磐寂的人是正是鍾旭,此時的他渾身浴血,臉色慘白,顯然這場搏鬥他受了不少的傷,他手中的那把劍鍾磐寂認得,那是。他衝同樣跟隨而來的鍾靈兒吼道:“靈兒!”鍾靈兒急忙將鍾磐寂抱起,就要逃開。

這時,“寂兒!可否叫我一聲爹爹。”鍾旭忽然抓住了鍾磐寂又一次問道。看著鍾旭近乎是哀求的神態,鍾磐寂想起了自己娘親的慘死,他默不作聲。見鍾磐寂依舊緊閉雙唇,鍾旭滿眼的失望,搖了搖頭,落寞的轉身離開。可就在他回頭的時候,鍾磐寂忽然覺得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就像爹爹當年閉關的時候那樣;就像娘親讓自己不要回頭那樣。沒來由的,他心頭一軟,不受控製的突然脫口而出:“爹爹!”鍾旭猛地停住邁向前的腳,顫抖著回身想衝鍾磐寂笑笑,卻不料竟跪在了地上。他的雙肩顫抖著,忽然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寂兒,我早已是強弩之末,跟你的姐姐走,然後服下我給你的那顆藥。收好鐲子,你一定要活下去,要平安一生!”

說著拿出兩顆藥服下,頓時,他痛苦的蜷縮起來,頃刻間他的雙目變得血紅,臉色也由青白變成了不自然的紅。他猛地站了起來。提起長劍,一飛衝天:“哈哈哈哈哈,賊人!拿命來!!”

鍾磐寂當然知道他是在笑什麽,心中酸澀間,猛然發現自己的姐姐領著他往鍾家的祠堂走去。“姐姐,我們不是要去找嬸嬸麽?為什麽走到祠堂來了?”鍾磐寂不解的問他的姐姐,卻見鍾靈兒眼睛一紅,鍾磐寂見她不肯跟自己說,便也不再問。隻是繼續由著她抱著。不久之後,他們兩人走到了祠堂。

進了祠堂,鍾磐寂頓時瞪大了眼睛:高越三米左右的樹枝搭成的柴火垛立在眼前,上麵似乎躺著很多的人。鍾磐寂的直覺告訴她,他這上麵是他的親人們,那批死去的女眷。

鍾靈兒放下鍾磐寂,對他說:“寂兒,給祖宗磕三個頭。”鍾磐寂依言朝著牌位跪下,磕了三個頭。“朝死去的女眷磕頭。”鍾磐寂依舊照做。“朝門外的鍾家人磕頭。”鍾磐寂又是磕了三個頭。“寂兒,朝那個方向磕頭。”鍾磐寂心中疑惑,卻也依舊朝著姐姐指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鍾靈兒這才抱起鍾磐寂,飛身上了柴火垛,將鍾磐寂放在一個屍體下麵。“寂兒,那顆藥呢?”鍾磐寂從袖中將藥拿了出來。鍾靈兒看著鍾磐寂將藥服了下去,原本白皙的小臉立刻變得青白,連呼吸都聽不見了,滿意的笑了笑。鍾磐寂也發現了自己的變化,有些恐懼的看著自己的姐姐:姐姐,這是……“

“寂兒,這是一顆假死藥,吃下它,你一直保持這種假死狀態十天。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有多難受都不要動,也不要說話,等到賊人都走了你就趕緊逃出來,知道麽?”說完,鍾靈兒在鍾磐寂的臉上吻了一下:“寂兒,你一定要活著。以後的日子,姐姐沒有辦法陪你,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記得要乖呀,千萬不要說自己是鍾家人,不然姐姐就哭給你看。”說完,衝鍾磐寂吐了吐舌頭,莞爾一笑。

鍾磐寂看著自己的姐姐,仿佛看到了曾經自己還很小的時候。那時姐姐領著自己偷偷跑到山上玩,漫山遍野怒放著的桃花,嬌豔的一如姐姐的臉。後來娘親將他們兩個捉了回家,連連說要把他倆的腿打折,可是卻根本連拍一巴掌都心疼。那天姐姐看著娘親氣的滿頭大汗,偷偷的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那時他覺得姐姐的笑容比滿山的花好看的多。今天,姐姐依舊是這麽衝他笑,一如往日,可是鍾磐寂再也無法像曾經那樣一同笑出來。他很想哭,然而藥性使他變得和死人一樣,連汗孔都停止工作了,更別說讓他哭出來。他看著姐姐轉身,跳下了柴火垛。

遠處的火光染紅了夜色的星空,廝殺聲不絕於耳,然而此刻鍾家祠堂卻一如往日的安靜。鍾磐寂躺在冰冷的屍體下麵,他不需要呼吸,也沒有心跳,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會思考的死人。身上的屍體是表叔的女兒,長得好看,平日裏也是個頂高傲的人。此刻她也沒了聲息,青著臉呲著牙看上去有些醜惡,但是鍾磐寂卻沒有害怕。他知道娘親的屍體定然也是在這群女眷之中,她們是死人,卻也是自己的親人。鍾磐寂用同樣冰冷的小手撫平壓在他身上屍體的亂發,側頭望向鍾靈兒剛剛蹲著的地方,兩滴濕濕的水印正在漸漸幹涸。

……我是搶鏡的分割君……………

鍾旭忍著渾身的疼痛,憑著感覺揮舞這手中的長劍。忽然,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波動:“靈兒!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陪著寂兒麽?快回去!”鍾靈兒倔強的揮舞手中的長劍:“我不!我親眼看著父親死去,親眼看著母親死去,看著那麽多鍾家人死去,我寧願跟著你們一起赴黃泉,也不想苟活於世上了!”鍾旭氣的一劍穿透了對麵人的胸口,又擋住另一把刺過來的劍,傳音給鍾靈兒:“靈兒,都什麽時候了,不要任性!”鍾靈兒一邊對敵,一邊傳音:“我任性?你當我真的像寂兒那樣什麽都不知道麽?你讓芸嬸帶所有的孩子逃命,讓我帶著寂兒躲到屍體下,根本就是讓嬸嬸他們去送死!讓他們吸走賊人注意力,這樣說不定就可以救下我和寂兒一命。你和嬸嬸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和鍾家人的性命在為我們姐弟鋪路!我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鍾靈兒忽然改變語氣,哀聲求道:“求求你了,二叔,自父親死去之後,你一直待我們一家不薄。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就當還你的恩,好不好?”

鍾旭撐著劍,皮膚不自然的泛著血紅:“大哥,看看你生的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兒!”他眼角流下一行血淚,回身用無神的血色雙眸看著鍾靈兒:“靈兒,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速速離開。”

鍾靈兒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不肯走。鍾旭悲愴的大吼:“鍾靈兒,你這是在忤逆一個將死之人的心願!你把我很你嬸嬸的心血都白費了!”說完,他一口氣衝進了黑衣人群中隻聽“嘭”的一聲,元嬰強者的元嬰的爆開,當場有幾名黑衣人吐血身亡。鍾靈兒看著鍾旭的留下的一地鮮血,痛苦的跪在地上:“二叔,原諒我,我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這時又一群黑衣人襲來,有三個頭上閃著紫色寶光——竟然是渡劫期的!

鍾靈兒僅僅是金丹初期,她自知不敵,暗罵一聲連忙起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