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中庸境界

這一夜,蘇若邪與李紅袖兩個人以大地為床,以天為被,就這般靜靜地躺了一夜,看了一夜,沉默了一夜。

李紅袖一直在蘇若邪身邊形影不離,對於蘇若邪來講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所以蘇若邪有些話自然也不介意讓李紅袖知曉。

然而對於李紅袖來講,蘇若邪肯向她敞開心扉,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第二天,換李紅袖為蘇若邪準備了早餐,對於一直獨身一人的李紅袖來講,食物向來都是她自己準備的,難得與蘇若邪單獨相處,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麽比較好,所以就做了。

吃了早點,兩個人繼續一路讀書行路,感悟《道理》,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卻已經來到了乾州。

乾州天城。

乃是乾州門麵之所在,天城城牆高有百丈,以一種名為乾石高高壘砌,蘊含著一股仿佛天孕育而生意味,讓人感覺好像無法抵擋,不可力抗一般,若是一些心誌不堅之人來攻打天城,必然會被天城上所無形中凝聚出來的氣息撼動心神。

以人力抗天,會讓人產生多麽無力的情緒,可想而知。

天城城門口處,人流密集,等級製度十分森嚴,人分九等,以五為尊,天城中間大門寬有千丈,高有百丈,守城兵甲人人武王實力,氣血澎湃,精氣神十足。

蘇若邪以自己的天地靈氣感知朝著四麵八方一掃,這九門分別是以人的實力強弱來製定的,與身份無關,想一想,蘇若邪也便釋然了,收起了仙道卷,帶著李紅袖大步朝著天城中間的大門走去,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

蘇若邪手持鴻儒筆,一股龐大的文思伴隨著蘇若邪的高唱聲『**』漾而出:

“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屋茅舍有幾間,行也安然,停也安然!”

“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一股極其逍遙的意境散發而出,仿佛那種得道的逍遙高人一般,聲音遠遠『**』漾開來,那些原本無比桀驁守在中間城門的武王一個個看向蘇若邪,肅然起敬,心生敬畏。

蘇若邪的聲音傳『**』進了天城,突然又不少讀書修養都極高的文人士子,大儒學者,不少人拍手叫好:

“好一首詞,好逍遙的意境,在這當中已有了幾分太古‘蝶聖’那逍遙大道的意境啊,來者是誰?好生厲害。”

“好好好,第一次聽到這麽好的詞句,好一個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好心境,收荒憑天,三餐香甜,布衣長短可穿,草舍行停安然,駕小船魚酒相伴,日上三竿我獨眠,逍遙活,逍遙過啊!”

不過卻同樣也有人嗤之以鼻:

“這人好沒誌氣,為人豈能如此荒廢,如此不務正業?不求上進,不思進取,好沒道理,何是逍遙,‘蝶聖’創建逍遙大道立萬事不朽之道業,這等逍遙才是真逍遙,此等假逍遙居然也有人稱好,委實可笑。”

“就是,日上三竿我獨眠,為人如此憊懶,若是人人如此,人道豈不是都崩潰了?有這等神仙?可笑至極!”

“……”

緊接著就是無數的文人士子,進行激烈的討論,引經據典,唾沫橫飛的評論蘇若邪隨口朗唱出來的這一首詞。

就在眾人依然爭論不休的時候,蘇若邪已經將這天城給看得通透了,士農工商,文人士子,遊俠武者,平民百姓川流不息,隻是身份等級一切以實力排行,讓人看了未免覺得可笑,不過比起以前的蘇州卻是好了許多。

蘇州被九大世家一起攻占了下來,蘇州人民別說讀書煉武了,他們就是為八大世家賺取利益的工具而已,除了老一輩人,幾乎很多年輕人大字不識一個,很是悲哀。

蘇若邪與李紅袖兩人,才子佳人,十分惹眼,蘇若邪一副文人士子的打扮,李紅袖一身紅『色』宮裝,傾城傾國,如何不引起天城裏各大重要的人物注意的?

蘇若邪見那些文人士子還在問一首詞爭辯好壞,不由得再度長笑高唱道:

“半貧半富半安足,半命半天半偶然!”

“半癡半聾半糊塗,半真半假半瘋癲!”

“半用半舍半行藏,半智半愚半聖賢!”

“半人半我半自在,半醒半夢半神仙!”

“半有半無半苦樂,半榮半辱半因緣!”

“一半盡在於我,一半聽任自然……”

字字珠璣,每一句中的半字讓人琢磨了之後,突然間,有了一種明悟,有了一種對於人生的新看法,這一次就連那些不少有人剛才對蘇若邪所唱出的詩詞進行否決的文人士子都讚歎不已,在他們看來,蘇若邪已經得到了儒家《中庸》之精髓,這樣的人實力必然不可小覷,蘇若邪一詞一詩,立即引來了天城無數強者的關注。

隻是麵對這些關注,蘇若邪十分坦然,十分逍遙,一根筆杆子在手中滴溜溜地轉動了起來,好逍遙,好自在,讓人看了不由得大讚了起來,不管是小千世界也好,中千世界也好,詩詞歌賦,隻要有人帶動,效仿的人就很多,就以蘇若邪如此逍遙的意境,已經讓不少的文人士子想要開始效仿了。

大路朝天,蘇若邪逍遙前行,李紅袖伴在身旁,好一道靚麗的風景,在夕陽殘紅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的唯美,將那一股意境更給完美的給襯托而出。

大路四方的人都注視這兩人,仿佛在這一刻,蘇若邪與李紅袖已經成為了整個天城的焦點,然而就在此時突然有一人攔在了蘇若邪的麵前,隻見難人高有一丈八,僅僅比蘇若邪矮了一些,長得中規中矩,溫文爾雅,身著華麗,舉止嚴謹,朝著蘇若邪恭敬行禮道:

“不知道公子可否能前往小舍一住?”

看到攔在蘇若邪身前的人,一些在四周圍觀的人不僅極為詫異,這是怎麽回事,平時心高氣傲的乾曆居然也會如此謙卑的去請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逍遙散人?

蘇若邪看向眼前人,麵帶微笑,隨意道:

“我這人『性』格隨意,見你這身打扮,必然是在這天城極有地位之人,我若你去了你家,不守你家規矩,那可不好!”

那人一聽便有些急了,忙道:

“無妨無妨,我乃是這天城少主乾曆,隻要公子能夠賞光,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公子隨意便是。”

蘇若邪灑然一笑,道:

“那走罷,哈哈哈……”

見到蘇若邪如此活躍,就連李紅袖也不由得掩嘴輕笑,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蘇若邪這般過。

蘇若邪此番高調進入天城,早已經有了準備,他知道,各大世家都會邀請一些仙級強者作為本家的供奉,為本家效力,蘇若邪『吟』唱出這等意境的詩詞,一身的實力高深莫測,有點眼光的人都能夠猜到蘇若邪至少都是皇級上品巔峰的強者,就算是皇級上品巔峰的強者,像蘇若邪如此年輕的也是不可多得的。

聽蘇若邪答應了下來,乾曆喜笑顏開,伸手虛引道:

“請!請!請!”

然而就在乾曆看到蘇若邪身邊的李紅袖巧笑嫣然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很快的乾曆便回過神來,幹笑了幾聲,在前引路了。

原來,乾曆新婚,他的妻子諸葛雨璿在乾府後花園種植花草,忽聞有人唱詞,又唱詩,每唱一句,都融匯了一股極其龐大的精氣神,居然連那些後花園的花草都變得十分精神,在諸葛雨璿仔細琢磨品位之後,覺得來人定然不簡單,與乾曆說明一下利害關係,將來人收為己用,定然可以讓自己的地位變得更加鞏固,諸葛雨璿精明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了。

與其誇讚其詩詞,不如邀得其人,動作極快。

乾曆知道自己的妻子諸葛雨璿向來精明,聽她這麽一說,深以為然,原本隻是派一名家中長老前去相請,卻被諸葛雨璿斥喝得滿頭包,因為當初‘備子’聖賢三顧茅廬於‘諸葛武聖’的故事,天下人盡皆知,諸葛雨璿自然深知,禮賢下士,心意誠懇的重要『性』,乾曆連連稱是,故而親自前往。

果然見到蘇若邪的時候,儀表不凡,美得當真不似真人,當乾曆看到李紅袖的時候,一顆心更是砰然跳動得厲害,諸葛雨璿雖然驚才豔豔,但是其相貌平平,乾曆這才三十多歲,平日裏所見過的女人,在看到李紅袖之後,在他的眼中都化為了庸脂俗粉。

如果不是諸葛雨璿擁有極其驚人的手段,恐怕也要被乾曆棄之如敝屐了,畢竟他們兩者的結合是政治聯姻的畸形產物,諸葛雨璿之所以相輔乾曆,是因為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雖然如此,但是兩個人能夠結合,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基礎的,乾曆與諸葛雨璿自小一起長大,乾曆雖然沒有太驚人的天賦,但是卻也不似其他世家嫡傳子那般討厭,聽諸葛雨璿言聽計從,所以也就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