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忒殺太癲狂

乾府。

沒有奢華,一切以簡樸為主,殊不知整個乾府做了一次偌大的整改,都是以諸葛雨璿的意見為主,整個乾府的格調不似在劍城總督府那般追求奢華,倒給了蘇若邪許多好感。

蘇若邪的表情,乾曆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開始驚歎起自家這一位替自己掌管一切的‘女諸葛’了,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整座乾府樸素,卻不缺大氣,帶幾分小橋流水的婉約以及幾分閑雲野鶴的自在,蘇若邪已經開始有些佩服對整個乾府進行布局的人了。

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

整個乾府上下一切的擺設,風水之間位置極佳,就以一處水池來講,那一塊蘊含著整個乾府天地靈氣最濃厚之地,這布局之人不以‘厚此薄彼’的手段,匯聚一起,利主而傷仆,對於這些大世家來講,隻要能利主傷仆又算得了什麽?但是不但沒有這麽做,反而引出八條通道,再以八座假山坐鎮,水以聚靈,靈氣為真,山為假,以假『亂』真,讓整個乾府上下,充滿了一股八卦的玄妙意境。

當即蘇若邪心中已經對這一位諸葛雨璿有了幾分好感了,頗有幾分諸葛文風的氣度與手段,能擺出這等擁有八卦的玄妙,在天城乾府裏除了諸葛雨璿再無其他人了。

“好,前階段在蘇州時,我也見過乾府一眼,隻不過那乾府委實庸俗到了極點,上上下下一股勢利之氣極重,好生讓人厭惡,沒想到在乾州天城乾府本家還能見到如此布置,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蘇若邪言語之間,絲毫不隱藏對於蘇州乾府的厭惡,也絲毫不掩飾對於這乾府設置之人的誇獎,一切隨意,一切隨『性』,絲毫不忌憚乾家的不快,這讓乾曆更加確認,蘇若邪是一個值得招攬的人才。

“哦?沒想到公子前階段還有去過蘇州乾府?那剛好,等下有一事求公子為我乾家解『惑』,這乾府上上下下的布置之人,正是賤內!”

乾曆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喜,更加驚歎於諸葛雨璿的英明,原本他還正在剛剛為傳入乾州的流言而苦惱呢,沒想到如今現在就有人來證實了,也省的他去蘇州走一趟了,蘇城乾州的分家,乾曆對他們是十分厭惡的,自立分家,削弱了乾家主家勢力,這一個理由也就足夠了。

“何為‘賤內’?誰說女子不如男?這等蔑稱,對女子可是極為不尊敬的,乾少主年輕有為,可不要受了這迂腐的風氣給荼毒啦。”蘇若邪語氣那叫一個正氣凜然啊,說得那些原本四周微微佝僂著身子的侍女,一個個腰杆都不由自主的挺直啦。

連自己的家主恭敬有加的人都說出這樣的話,想讓她們不挺直腰杆都不行了,更何況蘇若邪每一句話都擁有龐大的力量在推動,讓人覺得都極有道理,乾曆漲紅了臉,連連稱是:

“公子說得極是,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許善雨!”蘇若邪頷首微笑道。

“莫非公子乃傳承於小說門許家麽?”乾曆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屑,小說門許家,已經逐漸走向了沒落,在最初還能擁有一州一城之地,如今卻也隻能融入雜州,雜家之中,偏居一隅,無他。

小說門中人,人人生『性』逍遙,人人理想,人人著作,但是對於如何掌管世家卻不是很精通,所以每個人都在不停的遊曆中不停的創作文章,而且人丁稀少,久而久之,自然就沒有了小說門許家的容身之地了,隻能偏居雜州一隅之地。

殊不知小說家的責任就是寫出自己的理想,讓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理想,讓他們在自己無數的閱曆當中獲得知識,獲得感悟,這才是小說家的職責所在,而不是經營出多大的一份勢力在那裏,如果此時小說門許家要是在中千世界十分昌盛的話,那恐怕早已經背離了小說家的本質了。

對於乾曆這種世家子弟來講,強弱世家的區分,在他的骨子裏早已根深蒂固,的確許家已經淪為一個九流世家了,不值一提。

“正是,雲遊散人,不值一提。”蘇若邪不理會乾曆眼中的不屑,坦然答道。

就在此時,突然一名女子的聲音傳『**』而來:

“哪裏,許公子如此造詣,就算是當代乾家家主也未必能夠及得上你,何必妄自菲薄呢?

蘇若邪轉頭看起,一名女子膚白如雪,手持羽扇,挽起的發髻以白『色』綸巾紮起,輕盈楊柳細腰,身著鶴袍,相貌平平,眉宇間英氣颯颯,行步間精氣神騰飛,行至蘇若邪麵前,躬身一禮:

“諸葛雨璿見過許公子!不知這位姑娘是?”

李紅袖紅唇微啟,動人的聲音傳『**』而出:

“李紅袖……”

短短三個字撩撥得乾曆的一顆心都差點融了,看向李紅袖的目光更是多出了一分的肆無忌憚,畢竟在乾家是他的地盤。

蘇若邪看了乾曆一眼,手中的鴻儒筆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調笑道:

“好一個女諸葛,讓人煞是喜愛啊……”

在乾家當著乾曆的麵前,言語間調戲諸葛雨璿,饒是乾曆有再大的度量,麵容也浮現出了不悅的神『色』,希望蘇若邪能夠收斂,不料蘇若邪不聞不問,細細地打量起諸葛雨璿來,輕笑道:

“身材兒,早是妖嬈,算風措,實難描,一個肌膚渾似玉,更都來,占了千驕,遙想當年,‘諸葛武聖’英姿勃發,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今諸葛家有女初成長,卻嫁為人、妻,實在可惜,可惜啊!”

對於蘇若邪的不羈,諸葛雨璿心中暗叫厲害:

“好一個許善雨,半癡半聾半糊塗,半真半假半瘋癲,半智半愚半聖賢,半人半我半自在,半醒半夢半神仙,當真說得出,做得出,一身實力必然不凡,乾曆心胸太小,不能隱忍,先尋個由頭讓他退了吧。”

當即諸葛雨璿盈盈一笑:

“許公子過獎了,夫君,乾月長老有急事找你,不可耽誤,許公子就由我來招待了。”

乾曆心中不悅,但是卻也能夠明白,小說門許家雖然沒落,但是一些遊散之人,神通了得,個人實力極強,雖然這許善雨當著自己的麵調戲諸葛雨璿,但是自己又何嚐不是對許善雨身邊的李紅袖暗藏玄機呢?再者之前,他便已知曉,這等輕狂散人向來如此,自己的父親要讓自己來這天城曆練,就是為了鍛煉自己,如此一想,乾曆心中也平衡了許多,當即點了點頭,笑道:

“既然如此,許公子,在下暫且失陪了,想必雨璿兒有許多事還要請教許公子,希望許公子不吝賜教。”

乾曆故意喊出諸葛雨璿的小名,想讓蘇若邪有所分寸。

蘇若邪笑容依舊,手中的鴻儒筆轉了幾轉,笑道:

“那是自然!”

乾曆當即便離開了,見乾曆離開,諸葛雨璿覺得這許善雨才氣驚人,所『吟』唱的幾首詩詞,讓人讀起來受益無窮,當即道:

“許公子擅長詩詞,不知道可能否在『吟』一首,讓雨璿向公子學習一番呢?”

蘇若邪當仁不讓,運轉了幾下手中的鴻儒筆,隨後無比癡醉地高聲『吟』唱道:

“粉汗濕羅衫,為雲為雨底事忙?兩隻腳兒肩上擱,難當!顰蹙春山入醉鄉。忒殺太癲狂,口口聲聲叫我郎。舌送丁香嬌欲滴,初嚐。非蜜非糖滋味長……”

那些在乾家的侍女一個個臉上都浮起了一絲絲紅暈,心中嗔罵蘇若邪好沒羞。

原本剛剛走出數十步的乾曆,聽到蘇若邪這朗朗『吟』詞聲,一張臉都變綠了,隻當沒聽過,幾口氣憋在心裏吐出不來:

“太狂了,這許善雨太不知輕重了,若不是看著雨璿的麵上,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天啊,我堂堂乾家少主居然要忍受這等屈辱,許善雨若你不能為我帶來好處,我定然也不會讓你好過的,至少你身邊的那一個女人,我要了!”

諸葛雨璿一時間,也愣在那邊,滿臉僵硬,心中忖道:

“這許善雨果然夠癲狂……不過此人生『性』逍遙,不壓抑本『性』,心靈圓滿,念頭通達,卻也是一種修煉之法。”

“哈哈哈,玩笑,玩笑,諸葛姑娘莫要介懷,我觀諸葛姑娘精通風水之道,唔,頗有幾分乃祖之風啊,女中諸葛,委實少見,在下有一摯友,與我同年,十八歲罷,卻能夠以一人之力,『操』縱八陣圖,乃難得一見的奇才,也是出自於諸葛家……”蘇若邪知道有些事,過猶不及,立即扯開了話題。

“什麽,公子你才十八歲……”諸葛雨璿心中震撼,中千世界多少世家子弟十八歲的時候,在她眼裏都還隻是一個廢物,唯一能讓她不討厭的乾曆,如今三十三歲,卻也隻是剛剛踏入皇級境界而已,可是這個許善雨,居然在十八歲就已經踏入仙級境界,十八歲便羽化登仙,小千世界,有幾人?

恐怕也隻有吳家、周家、辰家、李家近年來所出的那四名極為恐怖的萬年奇才,蘇若邪乃是小說門許家,看來中千世界,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種極為微妙的變化,諸葛雨璿瞬間震驚立即化為平靜,道:

“讀書學問,達者為先,雨璿虛長公子十二歲,可論起才學,比起公子差之甚遠,有幾件事雨璿不明,還請公子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