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南擁有這樣的一種磁場,當他全心全意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讓人很難將目光從他身上移轉開,不由自主地被他一舉一動牽引,導致忘神。

而氣場這個並不是每個人都具備的東西,在他身上卻得到很好的觀摩。

像個不易亂動的野性生物,待他有所行動時,周遭所有一切的噪音一瞬間都安靜了,流瀉著一地的狂野優雅,邁著從容而穩重的步伐,仿佛踩在她心尖上踏著安靜緩緩朝她靠近。

“你短發的樣子,也很好看。”

待盛夏回神時,他已經俯身站在她的麵前,一手撐在她身側背後的沙發上,一手輕輕地撚著她齊肩發梢,菲薄唇角勾勒出來的優雅淺笑蠱惑得致命,“我很喜歡。”

他說。

聲音灌入耳裏,像是漾著一股魔力,叫人無法懷疑。

他說喜歡,那一定是……喜歡。

在這一瞬間,盛夏腦海裏冒出幾個怎麽推開他逃避他,並且準備好敷衍應付他的說辭念頭,但最後,她放棄了。

挺直了背脊,她眉眼彎彎的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溫暖笑意,“是嗎,那真是我的失敗,我以為你會很討厭。”

“我來這裏,隻是想告訴你,我很想你。”他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龐,最後停在她尖削下巴上,捏起她的下頜迫使她對望他的眼,眯起眸子,“盛夏,你呢?”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讓她對視他的行為裏充滿了專製。

遺憾的是,她的骨子裏從不覺得討厭,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很遺憾。”她黑白分明的眼珠依然鎮定,“我不知道慕先生究竟想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慕淮南淺淺地笑,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摩挲,“說你心裏現在想著的。”

“恐怕會掃慕先生雅興。”

“先說說看。”

“慕先生,我們還是進行采訪吧,否則會耽擱你的時間。”

“沒關係,我現在有的是時間。”他還是淺笑,唇角的弧度完美得恰到好處。

明知她不想見他,他卻再次站到她麵前,隻是想說,他很想她。

她呢?

在想什麽?

盛夏垂下視線,看著他捏住她骨骼修長好看的手指,溫溫靜靜地唇瓣張合,“慕先生如果是特地來我們公司消遣我的,那麽你做到了,想還是不想這個問題慕先生與其問我不如問你自己,回答想我會覺得折煞我,回答不想還是覺得慕先生折煞我,我還想長命百歲所以拒絕回答,慕先生倒是可以問問自己,問出這句話時慕先生的未婚妻白小姐應該置之何地。”

想還是不想,這個問題不應該再重複在他們之間,他可以無所顧忌的問出來,可是她卻再也沒辦法回答。

慕淮南漆黑深邃的眼,逐漸流露出她所熟悉深刻的狂野,“盛夏,你還是沒變。”

“不。”她睫毛半垂,“你變了,我也變了。”

“是嗎。”他低低地笑,“這種事,隻有驗證過後才能知道,敢讓我驗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