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陸鈺蓉跪地磕頭,黃氏頓時眼前一黑,心都差點蹦出來。

昨天世子與陸鈺蓉拜堂時,陸清婉好死不死的就站在太子殿下身後,硬生生的受了禮,那場麵黃氏想起來就心絞痛。

陳姨娘站在一旁忍氣又吞聲。

無論夫人和大姑娘怎麽吵,終究吃虧的是陸鈺凝。

“婆母年邁,身體不愈,老爺想讓我回去看看,但鈺凝的親事定不下來,楠哥兒上學的事也要周旋,我若走了,事情便撂下耽擱了,我實在是發愁。”

黃氏不想廢話,直接提了兩個孩子的事。就是希望李姨娘和陳姨娘去跪求陸靖遠把她留下來。

她是陸家主母,又是忠寧侯世子的丈母娘,有她出麵說合,無論上學還是說親,都會被人高看幾眼。

這是事實也是警告,容不得兩位姨娘無動於衷。

“老太太生病,的確需要有人照顧。”陳姨娘這話模棱兩可,沒一錘子釘死。

李姨娘立即笑著奉承道:“老爺是個孝子,思母心切,可惜婢妾身份不夠,怕老太太嫌棄,否則就替夫人回祖宅孝敬些時日又何妨。”

“大姐一直都是伺候老太太的,理應大姐回去才對。何況名聲都已經垮了,還留在鳳都做什麽?就應該哪兒來的回哪兒涼快去。”

陸錦方懶得含沙射影,直接把臉麵撕破。

雖然都姓這個“陸”字,他心中可從未認過這個姐姐,特別是名聲受她牽連,陸錦方怎麽看她都不順眼。

陸鈺凝站出來反駁道:“四弟也不能這樣說,大姐也不想被賊人挾持,可誰料偏偏就遇上了這倒黴事,歸根結底都是陸家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但陸鈺凝沒敢說出後半句,因為陳姨娘已經偷偷的掐了她一巴掌。

“你懂個屁?!”

陸錦方二郎腿翹得比誰都高,嗓門扯開比誰都大,“你們這些婆娘整天在家不出門,自當不知名聲有多重要,就因為這件破事,我在學堂被笑話的抬不起頭,連先生都找我問過好幾次話。”

“更何況她昨天去侯府把嫁妝兌成了銀子,還讓姐夫和父親打欠條?歸根結底就沒把自己當成陸家人,否則幹不出這天殺的事。”

提到嫁妝銀子,眾人皆是訕訕不說話。

畢竟十二萬兩銀子已經入手了四萬兩,整個陸家最有錢的就是陸清婉了。

“大姑娘怎麽一直不說話?”李姨娘笑著看向陸清婉。

誰都知道她昨天和陸靖遠私談後,陸靖遠便攆夫人回祖宅。若說事情與她沒關係,傻子恐怕都不信。

陸清婉故作不知很無辜,“我?姨娘希望我說什麽?”

李姨娘訕笑兩聲,“正在說夫人該不該回去,或者……大姑娘回祖宅侍奉是不是更合適?畢竟老太太已經習慣有你伺候了。”

陸清婉點了點頭,“姨娘說的對。”

黃氏眼前一亮,以為有了門路。

隻是她心思一動還沒開口,就聽陸清婉又慢條斯理的繼續道:“那我就把這宅子賣了,回祖宅去陪祖母享福去。我也是這兩天清查遺產才發現,陸宅地契上寫的是我陸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