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讓我附身到你身上嗎,與我在神聖的契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接受我、安慰我、尊敬我、保護我?並願意在一生中對我永遠忠心不變嗎?

回答:我願意。

你願意讓我保管你的靈魂嗎,與我在神聖的契約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聽從我的命令、安慰我、尊敬我、保護我?並願意一生中對我永遠忠心不變嗎?

回答:我願意。

禮成。

張大勇從冥想中醒來,眨眨眼。大魔神的附身儀式真簡單,哧溜一下就完成鳥,但有一點不好,這個狗屁誓言怎麽和人類的結婚誓言那麽像泥,感覺有點人妖……

他仔細地審視自己的身體,看了好久,結論是沒有什麽兩樣。

在任紫衣被錢眼兒劫持三天後,他終於聯係上了蚩尤,同意了蚩尤附身的要求。想當初他顧慮重重,現在為了拯救小衣,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現在有個問題,蚩尤的大白狗身體已經消失,他這個新宿主要怎麽和神仙聯係呢。

“老哥?”他轉動著眼珠,試著叫了一聲。

沒有應聲。

靠,不會是掛了吧,俺還沒得到實惠泥。

“老哥,你在不在啊?”他又叫一聲。

“鬼叫什麽你!”蚩尤的聲音忽然在他身體裏響起,震得他腦袋直疼。

他捂著腦門一通亂叫,“靠,老哥你想謀殺啊,小點聲行不。”

“這個……不好意思哈,”蚩尤的聲音再起,好在這次小了許多,“我也是第一次玩附身,一時還不太習慣,還沒接駁好你的神經係統,你等一下下哈。”

張大勇冒汗。接駁?老哥當這是宇宙飛船玩對接哪!

還別說,就在他這麽想的同時,清清楚楚地聽到身體裏麵傳來“嘀”的一聲。

“接上啦?”

“接上啦。”

張大勇身體裏再次傳出嘀聲,接著,眼裏的世界忽然中斷了一下,中斷的意思,就是他眼前的景物閃了閃,時間很短,也就N分之一秒,形象地說就像按了相機的快門。

在這之後,他的腦袋像一台高速運轉的電腦瘋狂運轉起來,如果有人看他,會發現連眼珠子都跟著飛速旋轉,就像一台老虎機。

“叮當——”

思維停頓。世界停頓。

不知過了多久,張大勇神誌恢複,聽到蚩尤籲了一口長氣,“OK啦,恭喜你,張大勇先生,經過本魔神艱苦卓絕的努力,終於把閣下破舊不堪、落後的思維徹底改造了一下,隻可惜你這副實在太弱,也就改造了10%吧。”

張大勇跳了起來:“我靠,你在說什麽鬼東西,您老人家是遠古大魔神好不好,就算不能讓俺與天同壽,起碼給俺弄個金剛不壞的牛B身體嘛!”

蚩尤不答,問他:“你買台跑步機吧。”

大勇奇怪:“幹嘛?”

“鍛煉啊。”蚩尤理所當然地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沒剩下多少神力,所以你得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有個好身體,身體素質好了,思維力才能得到更大的提高。”

大勇衝自己伸出一隻中指:“我鄙視你。”

“我也鄙視自己。”大魔神說。

大勇起身穿衣服,出門直奔電子市場。既然有了蚩尤的助力,他一秒鍾也不想耽擱,必須立即行動。

現在的大勇思維如電,各種想法紛至遝來。錢眼兒自己想躲都成困難,更別說帶著一個大活人,所以這三天他一定過得很艱難,他既然換了手機卡,一定保持著和某人或某幾個人的聯係,以便獲得物質和金錢上的幫助,這些人很可能是他的家人、親人,截獲他們的通話記錄也許能查到一些線索。

當然這條線的希望並不大,因為警方也在查,如果有發現錢眼兒早被逮住了。但那個挑撥錢眼兒和大個兒吵架的人警方就不知道了,大勇主攻方向在那個人身上。

這次他學了乖,出門後換了幾趟車,輾轉來到電子市場,確定沒有人跟蹤他,才買了需要的材料和工具,到一間提供電腦光纖上網的旅館開了個房間,在裏麵搗鼓了1分鍾把所有配件接上電腦,然後和了7秒鍾接駁上學校的數據庫,通過錢眼兒在學校的登記信息查到了他父母的電話和手機號碼,又用幾分鍾時間,攻破了本市及錢眼兒家鄉的通信公司、中移動和警察局的服務器。

感謝手機卡實名製,他一下就鎖定那個給錢眼兒和大個兒打電話的人。

那人長相很普通,混到人群裏就甭想再揪出來,姓王名一安,是土生土長的本市人口,在一家家政服務公司當副主任,大勇正巧知道那地方,離巨人商貿所在的寫字樓隻隔了不到二百米,他還去那裏給巨人雇過保潔員呢。

“這回有主兒嘍,雜種,看你往哪兒跑。”大勇吹了聲口哨,手腳麻利地抹掉警方服務器上的痕跡。

他設計了無數關卡,在網上繞了半個地球才實施破解,警方就算有高手壓陣,也得至少5個小時才查到這間賓館,那時他早抹油開溜。

“你好像很確定姓王的有問題。”蚩尤在他心裏說。

“直覺,”大勇晃晃腦袋,“一個天才的直覺神仙都嫉妒。”

“切——白眼狼!還不是你頭腦變清醒的緣故。”蚩尤對他避重就輕大為不滿。

大勇嗬嗬笑了,這位大魔神跟個小孩子似的,總想給自己爭理,“好啦好啦,老哥,知道你幫我開發了10%的思維,勞苦功高,有時間再謝你,我要忙啦,OK?”

尤發揮一慣的好脾氣,不再吱聲。

大勇點燃一支煙。他現在一點不排斥魔神附身了,室友出事,任紫衣被劫,唐小莉這幾天也未來找他認錯,上大學以來頭一次混得這麽慘,也許,蚩尤是上天給予他的補償吧。

煙霧繚繞中,他把兩地的電信及移動服務器好好翻了一遍,希望能找到案發當天的語音資料。

他曾經很喜歡一部威爾-史密斯主演的片子,叫《國家公敵》,該片的故事情節是講美國鬼子政府花費納稅人的巨額金錢,打造一整套監視網監視全體公民,後來他又陸續看到一些國外的報道,說FBI和CIA確實有監聽普通人的通話、通信的嫌疑。

那麽,如果共和國的情報部門也幹著這樣的蠢事,他就可以親耳聽到很多信息,沒準能順藤摸瓜逮到錢眼兒那個王八蛋!

可惜在服務器裏翻來找去一通後,他大失所望。

原始記錄上全是電話號碼,沒一條語音。中移動這個世界上心最黑刀最狠的壟斷公司,竟然很本分,沒有逾越法律監聽個人通訊。

沒辦法,他瞪大了眼睛盯著電腦,翻看錢氏夫婦的通話記錄。那二位的電話往來還真多,根據警方的調查報告,法醫判定碎屍案發生在11月20號的夜裏11點到1點之間,他從那一天開始看起,一直看到今天的12月10號,足足看了70多頁,全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累死了。

幸好現如今他勇爺的思維力比深藍還要快,花了半個小時,總算看完了。

仍是失望。這20天錢氏夫婦隻接到過一次長途來電,大勇知道那個電話,是校長用辦公室的座機通知他們錢眼兒失蹤的消息。

Shit!真有點佩服錢眼兒那小子了,別看他在學校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頗有反偵意識,這20多天他真憋得住,一次也沒跟家裏聯係過。

收工,原路退回,斷網,關機,撤!

就在此時,門突然被敲響。

大勇驀地僵住,心想壞了,真有那神通廣大的警察找來了!

他飛快地踮著腳進了洗手間,關掉水閥放掉馬桶裏的水,打開後蓋把工具包藏在裏麵,整整儀表,一邊裝作係褲帶一邊去開了門。

一名少女笑嘻嘻地對著他搖手:“Hi——”

“呃……”他觸電似的從下身舉起手:“Hi!”

少女曖昧的眼光在他褲帶上轉了一圈,施施然道:“看來,我來的還很及時?”

大勇莫名其妙:“嗯?”

少女咯咯嬌笑,挺著胸脯向前直撞,擦著大勇的胳膊進了屋。

“喂喂,你幹嘛,我又不認識你!”大勇急得想抓她胳膊卻又不敢,隻好跟在她後麵生氣。不過這小妞敢拿驗證物體摩擦係數,明顯不是警察姐姐,他的行動沒有露餡。

少女進屋後轉了個圈,伸手就把羽絨服脫了。

張大勇眼睛一下睜大。

操!剛才沒看注意到,她裏麵竟然穿著一套露腿露胸的裙裝!

“你……”他張口結舌。

“我怎麽?”那少女露出和年齡不符的風韻,塗得又黑又長的睫毛閃了閃,抬頭、挺胸、扭胯、曲腿,擺了一個標準的模特姿勢,“滿意嗎?”

張大勇呆望著她優美的S型,第三條腿一下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