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忘情

對於小皇帝的任性,嶽樂也是有些不悅了,不是因為他攪黃了婚事,而是福臨的蠻橫霸道。

對於一個隨性所欲的修真強者來說,嶽樂可以接受小皇帝耍耍小脾氣,可是卻對不會接受他的任性,幹涉擺布自己的決定。

自從福臨親政以來,他的權利越來越大,朝堂和後宮雖有皇太後牽製,不是他一人說的算,可朝中大臣們和宮中奴才哪個不是對他畢恭畢敬。

這也就漸漸養成了他為所欲為,和作為帝王的霸道蠻橫,嶽樂以往對待他的也是溫柔寵溺的,然福臨作為皇帝被大家一直捧著,自然不覺得什麽。

可是當嶽樂不在像以往那樣溫柔注視他,不管是在朝會上,還是單獨匯報南方的軍務時,總是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

福臨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憤怒,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可是堂兄卻是這樣對待他。

嶽樂是有心晾著他,而福臨是執拗和委屈的,於是兩人開始了第一次的冷戰,並且這場僵持不下的冷戰更是越演越烈。

此後,福臨變得十分暴躁易怒,一改的往日的溫和仁慈,不管是前朝大臣,還是宮內奴才,隻要犯了一點小事,他都會嚴厲的訓斥懲罰。

不關如此,他漸漸開始頻頻臨幸後宮,似乎借此發泄他驚人的怒火和精力。

除了與他犯衝的皇後,那些蒙古妃子和新選入宮秀女皆被他恩澤了一番,其中最得寵的,當屬溫順美貌的佟妃,佟臘月。

對於皇上突然開始轉性,莊太後雖然不解,不過卻是樂見其成,宮裏麵至今還沒有一個皇子,也是時候為大清傳宗接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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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春去冬又來,已到了順治十年的除夕,宮內舉行了格外隆重的宴席。

宴會開始,宮內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

如今國家漸趨穩定,皇上也開始頻繁臨幸後宮,莊太後十分高興,便格外開恩,宴席不僅恩及近支王公的福晉、命婦,與太後有母子名分的福臨的同父異母兄弟都被留下與宴。

這次宴席打破了以前筵宴男女分席的常規,凡是夫妻、父母子女便同在一席,仿佛成了一次真正的家宴。

福臨身作明黃龍袍,坐在朝南的高位上,目光仔細地掃過每一個人,看著另一座上的嶽樂時,視線更是定在他的身上久久不願離開。

太後身邊還有許多福晉、命婦們環繞著敬酒,雖然如此但她的眼角一直關注著皇上,他的的一舉一動,絕逃不出她那時時含笑的慈藹的眼睛。

想著皇上半年來的作為,和那沒有離開過安郡王嶽樂的視線,莊太後眼中沒有了半私笑意,皇上和安郡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更是讓這位睿智的太後隱隱覺得不安。

“皇上,怎麽了,桌上的菜你不喜歡麽?怎麽光看著,也不吃呢?”

聽到太後調侃的話福臨笑道:“皇額娘說哪裏話!兒臣隻是想著南方的戰事有些走神了、”

“關心國事是好,不過難得的除夕宴,也是時候放鬆放鬆了,你說呢?”

“皇額娘說的是,兒臣知道了”

見福臨答應,太後慈愛笑道:“你啊,你自己不先動筷子,可苦了你身旁的佟妃。見你這麽一副愁眉苦思了,這孩子帶現在也沒敢吃呢!還不先給人家夾些菜?”

“是。”福臨答應著,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了佟妃的碗中,佟臘月嬌羞一笑,溫順低聲謝恩。

“不必規規矩矩的,這也是個除夕家宴,家人團聚也該快活些!”太後和悅地說,笑著看著佟妃吃下碗中魚肉。

哪知佟妃嬌美的臉色突然一白,胃中一陣翻湧,難受的捂住了胸口,蘇娜拉姑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佟妃,關心說道:“佟妃娘娘,您那難受啊?您就吐吧,奴婢給您接著呢。♀”

佟妃難受著掩嘴抑製住嘔吐,在蘇娜拉姑的攙扶下勉強離開了宴席。

有經驗的福晉、命婦們各個竊竊私語,嶽樂坐在位子上,眼神微眯看向佟妃遠去的方向。

隻見景陽宮被一陣紅色的耀眼光芒覆蓋,其形狀日月,光彩奪目,泛著貴不可言的威勢。

難道有大人物要降生了?佟妃腹中的胎兒,竟是將來是帝王命格,也不會如此強烈,這樣的氣運,到底是怎麽回事?

嶽樂轉眸望向了上座的明黃身影,隻見福臨的周身氣運正在活躍翻湧,盤繞在他頭頂的金色巨龍翻騰怒吼,它的九爪被紅色的絲線纏住,正在不甘不斷地掙紮著。

可是任憑它如何掙紮不甘,始終無法擺脫,不光如此,巨龍的光芒正以一種微不可見的速度暗淡了下去,連氣運仿佛被著紅色的絲線給吞噬吸收了。

而這紅色絲線正是從那景陽宮方向延伸而來,佟妃懷得孩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看其形的確是帝王命格不錯,但它的威嚴的霸道怕是隻有千古一帝這樣的人物才會擁有!投胎之人,到底是誰?

嶽樂不禁皺眉,濟度與他同一桌,臘月看來是懷孕沒錯了,見嶽樂皺眉思索的樣子,嘴角勾起,舉杯笑道:”安郡王,你在想什麽呢?不會也是和皇上一樣在想著南方戰事吧?“

嶽樂聞言抬頭,看向調侃的濟度,眉頭一挑:”簡郡王,以為我在想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濟度朗笑,眉眼之間帶著得意。

嶽樂清冷的眸子閃過冷光,麵上卻是笑著:”我想,簡郡王如此聰明,定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哎呀,你們兩在打什麽啞謎啊?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出聲的是一旁巽親王。

正在這時,蘇麻拉姑回到了宴席,躬身的回到莊太後身邊,笑著稟告道:“恭喜太後,佟妃娘娘並無大礙,太醫診斷,已經有三個多月身孕了。”

“噢?是嗎?”莊太後麵色驚喜並不是假,笑著說道:“好,好,好啊。就讓她在景陽宮休息會吧。等宴席散了,哀家和皇上再去看看她。”

親貴福晉們連忙紛紛對著太後敬酒,莊太後也不推辭接過兒金杯,豪爽地一飲而盡,然後又分賜他們每人一杯酒,宴會氣氛一時攀上了高、潮。

而此刻的福臨坐在朝南的禦座上,卻是神色呆愣,佟妃她懷孕了?

一股震驚夾雜著複雜難辨的滋味湧上心頭,孩子對於福臨來說他還沒有想過,他自己不過在十六歲,也是個半大孩子罷了。

後宮中也是有其他女人懷過孕的,可是當時他沒有任何的感覺,隻是覺得不過是肚子了多了一塊肉,更何況那些小阿哥們剩下還沒多久就去世了,福臨並沒有成為人父該有的情感。

佟妃懷孕了,這一消息讓莊太後驚喜不已,可是對於福臨來說卻是驚大於喜!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慌亂,堂兄,堂兄他會怎麽想,特別還是在兩人冷戰的關頭。

目光慌張掃視人卻,心頭一跳:堂兄到去哪了?再搜索一遍,仍然沒有見到那雙清冷的眼睛。

刹那間,福臨像被蜘蛛網纏住似的,渾身不自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福臨呆呆坐在禦座上,情緒低落,殿堂裏泛起歡聲笑語,顯得格外刺耳,那寶座和食案上金光燦燦的膳具也似乎變得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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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瓦金簷,在冬日暖陽下,重閣飛宇流溢著琉璃色彩,清晰耀目,雪壓在枝椏上,滿園銀白,更襯著朱紅宮牆,鮮明的色彩,衝撞眼球。

烏雲珠一身淡藍色的旗裝,整個人都廋了些許,更顯纖細柔美,她款款靜立在樹下,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

嶽樂輕歎一聲:“你不該在找我。”

”我知道,可是,我還想最後一次看看你。“烏雲珠的眼中帶著哀求:”我想在和你說說話。”

“你這又是何苦。”

”我.....我想忘了你,我想的。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在哪緊要的關頭,你救了我。當時我剛剛從杭州來京城,人生地不熟,你擋在我身前,我一下子就覺得心中的惶恐不安全都消失了.....”

烏雲珠瑩白的臉上帶著淒楚,淚水滑下:”我拜在師傅門下學詩作畫,對於師傅的忘年交,我也是欽佩仰慕的,每每觀摩你的字畫,我總是想,能畫出這樣作品的人該是如何風華啊?”

“想著想著,時間久了,竟然成了執念。”

“沒想到,兩年後我們會再相逢,當看到你時,當知道你就是師傅的忘年交時,你知道我是有多麽的驚喜嗎?“

晶瑩淚滴下,落在潔白的雪中,緩緩地又消失無形,烏雲珠抬頭凝視嶽樂,喃喃的囈語:”可是,我沒想到,皇上會將我嫁給博果爾,為什麽?為什麽......”

嶽樂惋惜的輕歎,一把將她帶入懷中,烏雲珠身子微顫,伸手緊緊抱住嶽樂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胸前,閉上雙眼無聲的哭泣起來。

”我會讓你忘記這一切的,烏雲珠。“抬手撫摸烏雲珠的秀發,嶽樂安慰著,聲音似乎帶著無形的魔力。

話音剛落,懷中的烏雲珠竟是如睡著了一般,倒在了嶽樂的臂彎裏,唯一用力,將她抱到了院中的石椅上。

“嘀,忘情丹兌換成功,消耗龍氣積分點1000,宿主剩餘積分點數71000。”

忘情丹顧名思義,使人忘記一生中最愛之人。

晶瑩通亮的丹藥落入了烏雲珠的口中,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丹藥的效力漸漸開始作用,熟睡的烏雲珠隻覺得自己的腦中,有什麽重要的記憶開始消散,心中突然一輕,眉頭不自覺的舒展,像是做了美夢,嘴角帶起了微笑。

一絲微弱的氣運從烏雲珠身上剝離,淡紅色包圍著一根紫金色本命氣運的雲氣開始劇烈晃動,轉眼間化作了深紅色雲氣包圍著周身。

希望這樣她就能放下心中的痛苦和博果爾相敬如賓的白頭到老吧,不會像劇情中那樣紅顏薄命,也不會像剛剛的那樣痛苦絕望。

嶽樂感到自己的氣運微弱的增長,回頭看了眼趴著石桌上的烏雲珠,轉身悄然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兩更了,困啊,嚶嚶嚶!明天上班,好可憐,親們,多多鼓勵一下霞霞吧!

~(@^_^@)~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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