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5章 作死

在盛家穎受傷之後的一段時間裏,kiro被白浴燃失蹤一時弄得火大。當然這火氣由一開始的盛怒到後來的擔憂再演變成真的哪兒都找不到她的害怕,出動了蘇家的很大一部分勢力依舊找不到她,無奈之下她隻好選擇報警。

黑道求警察辦事,這種事本身就帶著一定的丟臉性,說出去是要被笑話的。

kiro去警局報警這件事沒跟任何人說,警局那邊肯定會傳出去,她沒所謂,笑話就笑話吧,隻要能找到白浴燃其他的什麽都不用放在心上。

因為之前的恐怖氣氛在盛家穎和白浴燃雙雙退居幕後之後得到了神奇的緩解,陸司文江嵐川和楊雪薇那邊也再未受到任何的威脅。

“一切盡在不言中。”陸司文說。

“所以你一早就懷疑白浴燃動機不純?”kiro問。

“接近我們這種人不管她到底是什麽動機那肯定都是不純的。”

“……我比較喜歡在喝多酒的時候和你說話,清醒時有可能忍不住想要殺你衝動。”

“我知道我嘴欠,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危機並沒有解除。”陸司文抬起一根手指,“殺吳夙的凶手並沒有找到,雖然盛家穎的嫌疑很大,可是我總覺得她一個人沒有能力辦成這些事。”抬起第二根手指,“埋伏在我們身邊的內鬼馬上就要和警局接頭了,你猜,她埋伏了這麽久,都快要憋斷氣了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要探頭?”

kiro說:“因為楊雪薇帶了一大批的貨入關,是小川家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你家的黑市賺得越來越少,要轉做軍火;而我家,曾玉荃一直都在暗地裏幫他侄子洗黑錢,而這次他侄子犯了大案,錢已經到她手中,我正在想這件事該怎麽辦……”

“你傻啊當然是把曾玉荃趕出家門再說!”

“這事我沒有真憑實據,收到的消息還說她侄兒也藏在我家,我派人搜了一大圈都沒搜到……”

陸司文也有些惆悵了:“為什麽這一堆的事兒都集中在一起?其實我們這幾年都算是小心翼翼了,偏偏著這道……”

“所以市局要動手也可以理解。”

“我覺得市局那邊一定也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發生。”

kiro說:“吳芊山和市局局長的兒子訂婚了。”

“啊?誰?”

“吳芊山,就是吳夙那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本來在我公司工作,突然離職後我就聽說她和市局局長兒子訂婚了。隨後一直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市局突然開了個專案組的會議,名義上是找出殺死吳夙的凶手,其實背地裏將無間都拉出來了,看樣子是想要一舉兩得。”

陸司文怒道:“吳芊山是瘋了嗎?居然投靠警察去了!?”

“吳芊山一直都非常憎惡黑道,而她姐姐的死到現在都沒有一個說法,她沒有能力找到凶手,隻有找靠山了。”

“……這麽說來這小姑娘也算是有情有義。”

kiro無法反駁給予吳芊山“有情有義”這樣的評價,那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一旦耍起狠來確是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

可是,誰又不想要快點找到殺害吳夙的真凶呢?

都這麽多麻煩事了,白浴燃你死到哪裏去了?

說好的會永遠在一起的最後都沒有永遠在一起,你白浴燃不就是不想要連累我不想要我為了你的事情勉強自己麽?

如果你現在站在我麵前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跟你的性命相比,這世界上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是重要的。

或許我們在健康的時候人生觀價值觀會有分歧,也會為了自我堅持而傷害對方。

但在生命麵前,一切的小堅持都顯得微不足道。

我可以為你放下一切,但你卻不能放下一點點的自尊麽?

自我對話後kiro都被自己逗笑了。

當然不能,若是隨意就苟且而活,她還是白浴燃嗎?她還是我愛的白浴燃嗎?

人的矛盾真是翻山越嶺一般的綿延啊……

和陸司文打完電話後kiro要去趕一個會議。

和私助往會議室走的時候,突然前台跑過來說:“蘇總,外麵有位姓盛的小姐找您。”

“姓盛?”

除了盛家穎還能是誰?

幾日不見盛家穎氣色好了不少,雖然依舊拄著拐杖但走路利索很多。

“嗨,蘇小姐,別來無恙。”

kiro對她滿麵春風地笑:“盛小姐看上去心情不錯嘛。”

“蘇小姐也是呢。”

kiro說:“我知道盛小姐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來,咱們單獨到我的辦公室裏慢慢談。”

盛家穎還沒回話呢就被kiro拖進了辦公室。盛家穎腿腳不便被她拉著走,走得有點急了,到辦公室時連連喘氣。

“蘇小姐這麽猴急……”

才說了半句話kiro就一推掃過來踢在盛家穎受傷的大腿上。

盛家穎來不及喊疼就已經趴倒在地,連想站起來的動作還沒做出,kiro的高跟鞋就已經踩在她的後頸上。

這一腳的力道kiro是用盡了十成氣力,她恨不得能就此踩死盛家穎。

“你給我聽明白了,你再來用浴雪解藥一類的事情煩我的話,你就會成為我殺的第一個人。不信你盡管來試試。”kiro用力補了一腳,“給我滾!”

盛家穎被她踢到角落,下巴擦傷脖子也抬不起來,手背往下巴上一碰,全是血。

“為什麽每次和蘇小姐見麵都要這麽血淋淋的呢……”麵對kiro的暴力盛家穎看似沒有反擊的力量,但卻一點都不害怕,“我知道白小姐已經離開蘇家了,而且你在找她,對不對。”

kiro摸出槍,對準盛家穎。

被槍指著的盛家穎說道:“白小姐早就看你蘇家不順眼了吧?加上蘇小姐那一群無知的姐妹團,想必更是讓她厭煩……”

槍響,盛家穎的肩膀被射中,骨頭粉碎的聲音在靜謐的辦公室裏響得格外清晰。盛家穎表情有微妙的變化,極度痛苦之後變成強行忍耐之色,從捂著傷口的五指中流出鮮血,冷汗也隨之冒出。

“下一槍就是腦袋。”kiro說,“現在就給我滾。”

“我想……蘇小姐一定不會想讓我滾……”盛家穎單手扶著牆艱難地站起來,“因為我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可是帶來了蘇小姐最想要的消息呢……”

持槍的手本是不能顫抖的。

“你知道,白浴燃在哪兒?”

“沒錯。”

“是你將她軟禁?”

“蘇小姐此言差矣……看我被你們折騰成這樣就知道我能力有限,怎麽可能軟禁得了你的白小姐?她現在好的很。”

“那她在哪裏?”

“想知道嗎?”

話到這裏,kiro的火氣都被帶走了。她明白對話的最終苗頭會轉移到最無恥的地方,但她卻無法改變談話的軌跡。

盛家穎分明就是一個可以任她宰殺的角色,可是為什麽總被獵物牽製?

就好像一隻渾身是血細若遊絲的羔羊正雙手舉著刀叉,得意地看盤中被束縛住的餓狼。

kiro說:“無論你現在的目的是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隻要你不傷害白浴燃。但你也要知道,事後我一定會殺了你。”

盛家穎勾勾手讓kiro過來。

kiro目露凶光,向她走近。

“再過來點,扶住我。”

kiro眼睛眨也沒眨,透著可以活生生將她撕咬成碎片的凶狠,卡住了她的腰。

盛家穎依靠在kiro身上,手掌從她的腰部慢慢往上摩挲,緊貼著她的後背撫弄出她身體的曲線。

“蘇小姐真是多慮了。如果我事前就虐殺了你,你又哪裏有機會再反撲呢?”

牆上一片的雪白,隻有盛家穎的黑色頭發在餘光裏出現。

“愛情還是生命,有時候其實很好選擇。別人的命總是別人的,而你自己的隻有一條,不是嗎?你可以很偉大為愛情而死,你死後半年一年她會思念你會為你難過,可是兩年三年五年之後呢?她的人生會出現新的主角,她會和新戀人談戀愛,說情話,做情事……她們會過得非常開始,而死去的你就像是從未來到過這個世界一樣……值得嗎?愛情到底算什麽呢?你們所謂的這種愛情真讓我覺得痛苦,而我的世界中愛情就是盡情地掠奪眼前的這一刻,在還對這個人有感覺的時候榨幹所有的熱情,這才是享受,這才是愛情對嗎?”

kiro閉上眼,想要讓自己進入到一種與這個世界隔離的狀態。看不到聽不到也感受不到。

隻是盛家穎這番話還是讓kiro笑出聲。

“你這種生物可不能算是人。”

“嘖……”盛家穎將kiro推開,“我原本以為你會是我最喜歡的類型,可是現在看來你比我想的要笨,不開竅。”

kiro笑:“這真是我近日收到最好的讚美。”

“不過我還是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

“那就真的有點癡心妄想。我可以接受讓你抱著讓你摸摸後背,但想要更深入的接觸就快點回家蓋上被子,或許做夢可以夢見。”

“難道你不想要知道白浴燃的下落?”

“如果我和你同流合汙的話,白浴燃肯定會非常不開心,傷害她的事情我一件都不能做。”

就像很早之前kiro力挫麻煩的股東時一樣,盛家穎對她舉起拇指:“蘇家除了蘇大,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可惜蘇大是真的吃不到了……”

“……這種話說出來有人會高興嗎?”

盛家穎沒告訴kiro關於白浴燃的下落,她說這還是她的籌碼,說不定kiro想明白後會回心轉意,兩個人還有雙宿雙棲的可能性。

不過她可以告訴kiro另外一件事:你們不是在查誰是市局的臥底嗎?不用將目光往別的地方看了,陸司文、江嵐川、楊雪薇、白浴燃還有……我,答案就在這些人之中。

“啊,還有。”盛家穎說,“再買一送一當我做人情讓你念著我的好再告訴你一個消息。殺死吳夙的凶手也在這幾個人中,不過懷疑對象要多加進一個人——當時喝得爛醉的你。”

kiro說:“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胡謅?”

盛家穎說:“信不信由你,但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你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殺吳夙的凶手一直沒有行動嗎?那人是在等著市局行動,便可以坐山觀虎鬥,坐享漁人之利了。”

kiro問:“盛家穎,你到底是誰?”

盛家穎笑道:“如你之前調查過的,我就是蘇氏的股東之一,盛家的小孫女盛家穎。其他的不用多說,蘇小姐,這可是人生大坎,可要當心著走。”